黃二孃的一席話瞬間提醒石頭的母親,她立刻就止住了哭聲,感激的對黃二孃說:“二嬸你這麼一說,我家石頭被無住真的是招沒臉體了,昨天他剛擱墳地回來晚上就變成了這樣,現在都沒有好,那二嬸你以前不是跳過大神嗎?你就手給我家石頭看看唄,你看這孩子都這樣了,都快不行了”!石頭的媽眼睛裡含着淚花哀求着黃二孃。
黃二孃是個熱心腸的人,石頭家出了這麼大事,依照黃二孃的性格她是不可能不幫石頭的。但是石頭媽說完了,黃二孃卻把頭搖得就像撥浪鼓一樣。急忙搖手,一個不行十個不行的說什麼也不答應石頭媽:“那可不行,我都答應胡三太奶了,從此不在管黃家事。我在供奉胡三太奶奶的時候就發過毒誓,只要胡黃能夠保家平安,她就保證初一十五的時候多它們磕頭燒香,從此後再也不跳神了”。
黃二孃還真沒有違揹她在胡黃二仙面前所許下的誓言,這麼多年來她真的一次神都沒有跳過。既然堅持了這麼多年,黃二孃也不想晚節不保,那樣的話如果胡黃二仙真的顯靈的話,黃二孃也許真的會遭報應的。
石頭的媽,一看見黃二孃拒絕了她,眼看着見到的希望又這樣的破滅了。心情又變得沮喪起來哭天摸淚的埋怨起來蹲在地上的石頭爹:“看你一天就知道抽菸,也不尋思尋思救救孩子。你看孩子都啥樣了?你咋不想想法子哩”?
黃二孃一看石頭媽哭的這麼悲慘,心裡又開始範心軟勁了,尋思了半天話到了嘴邊,好像是又咽了下去。
石頭他媽也看出來了黃二孃的反常舉動,她也是個直性子人,啥事不懂得瞞着藏着,就對黃二孃說:“你咋的了二嬸子?有啥話你咋不說呢”?
她這麼一問黃二孃這才吞吞吐吐的跟石頭媽說:實在不行你就找劉柱子試試,他跳神也挺厲害的,啥病都能看好,就不知道你家願不願意用。
當時我在場突然覺察到了,爲什麼黃二孃爲什麼會吞吞吐吐,原來是因爲我在場的關係吧,不提起來這事還行,若是提起來這件事,故事裡面也許還有一些淵源。
黃二孃所說劉柱子,就是我前文裡面所提及的我的那個會跳神的二叔,我爸一共是哥四個,我爸是老大,我那兩個叔叔都挺好的有家有業的,唯獨我這個二叔整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吃喝嫖賭的不幹好事。
在很多年前的時候,想當年我二叔也是一個帥小夥,乾淨利索的只是後來不學好頹廢了,變得不成樣子了。要不然我二叔在我們附近的小夥子里正經說的出呢。那個時候就有人把石頭他二姐介紹給了我二叔,也就是黃二孃口中的劉柱子。我二叔當年也是一個帥小夥,倆人一看就相中了,就開始處上對象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二叔還挺好的。也不知道被愛情憧憬的衝昏頭腦了,還是怎麼了。自從大有了愛情以後,我二叔就變得一天不如一天,吃喝嫖賭壞事做盡了,天天也不怎麼跟石頭姐來往。那個時候一個人如果是遊手好閒,天天遊逛大夥兒都管叫“二流子”。一聽這個名字就是不招人待見那夥的。自從我二叔變壞之後,石頭的爸媽就堅決不同意女兒的婚事。可是其實石頭的姐姐和我二叔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我二叔變成那樣,她早就跟我二叔分開了,只是礙於兒女私情的面子她沒有抹開說。
我二叔與石頭姐分開之後,便大病一場,臥牀不起。別人以爲我二叔這次會吸取教訓,改過自新好好的生活,可是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病好了之後的我二叔不但沒有悔改,還變的變本加厲起來,比以前還要猖狂。不知道是因爲受到了刺激,還是別的原因,病好了之後就變的瘋瘋癲癲的,而且還開始迷戀跳大神,他這麼一跳就出馬給人看病。令人今人嘖嘖稱奇是我二叔跳神出馬之後,給人看病看一個好一個。慢慢的我二叔在我們當地聲名鵲起,誰家有個病有個災的什麼疑難雜症的,我二叔到了給他一跳神,一叨唸保證手到病除,大夥兒都開玩笑的叫我二叔劉半仙。只是我二叔在不看病的時候還是瘋瘋癲癲的。
我二叔瘋瘋癲癲的至今未娶,可是今人奇怪的,石頭她二姐是一個在正常的人,又尖又靈的也沒有找出去婆家去呢?大夥兒這麼一分析,準是啊石頭他二姐對我二叔還是沒死心,等我二叔好了之後在嫁給他。
女兒不着忙找婆家,但是可急壞了當爹媽的了,一般家農村像石頭他二姐這麼大歲數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看孩子眼瞅着就要不行了,石頭媽哪裡還顧及什麼面子呢,救命要緊。着忙就說:那還有啥不行的呢,看我家石頭都啥樣了,趕緊找柱子來看病!
被石頭媽的一聲令下,蹲在牆角的石頭爹,吧嗒,吧嗒,的抽着菸袋不緊不慢的向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嘴裡也不知道叨咕一些什麼東西,誰也沒有聽清,一副很不情願去的樣子。
看見石頭爹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坐在炕上的他媳婦心裡這個氣啊:“都火上房了,你咋還邁方步呢?你在晚去一會孩子都死到炕上了!你還不抓緊痛快去”!
石頭媽這麼一吵吵,看似閒庭漫步的石頭爹才着急的緊着邁了幾步,向着外面走去。
石頭爹栽栽愣愣的,着急忙慌的跑到我二叔家。可是不湊巧的是我二叔卻沒有在家,一打聽我二叔到別的地方給人家跳神去了。真是沒有想到我二叔這個老神棍,業務還挺忙的,來到他家找他聯繫跳神業務的,一般情況下是抓不着他影的。
蔫了吧唧的石頭爹,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劉柱子會這麼忙,也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內心深處會對他當初的抉擇有些懊悔,若是當初選擇劉柱子作爲自己的姑爺,他現在這麼火,自己是不是也跟着沾光了。
劉柱子走了,這下沒有人救自己兒子石頭爹這個時候才知道慌神。四處的打聽劉柱子的下落,還不知道石頭躺在炕上怎麼樣呢,別看石頭的他老爹不吱聲,但是他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堅持者,這次出事了把他的人生觀徹徹底底的改變了,也改變了他對劉柱子的看法。
我二叔就光棍一個人,他要是不在家家裡基本上就是沒人。石頭爹心裡着急就四處打聽我二叔的下落,知道他去了哪裡,他好去找他給兒子救命。
打聽到了後院老李頭,他告訴石頭爹劉柱子好像去了董家屯出馬給人看病去了。剛走沒有多長時間,估計要是回來的話怎麼的也得黑天。我二叔要是真的等到黑天才回來,估計石頭病重早就摸了閻王爺鼻子了。
那個時候通訊還比較落後,人與人之間的主要聯繫方式還是寫信。要是擱現在一個電話打過去也就知道劉柱子到底在哪了,何必能廢如此的周折呢。
董家屯離我們屯子少說也得有二三十里路,石頭爹要是走着去找到了劉柱子,估計走着到那,找到劉柱子黃花菜也涼了,石頭要是病重的話早就死了。
石頭爹爲了救兒子心裡着急,就要跑着去找劉柱子。估計他跑到哪裡沒有找到劉柱子,也得把自己累死。
老李頭看他急的滿頭大汗,就對他說:看你也怪着急的,要不你就騎我的自行車去?
石廣纔看了看天,天已近下午。眼瞅就要黑了,孩子都已經病了一天了,現在在家也不知道啥樣了,心裡火急火燎的說不出來是啥滋味。
石廣才謝過了老李頭,蹬上了自行車玩命的向着董家屯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