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現在纔不在意江子涯怎麼罵他,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別被江子涯殺掉。
而江子涯,雖然話說的狠,但是他終究是一個在文明社會的框架下生長,對於獵取一個人的性命,他還是很難下得去手。
不過,金陵對於他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擔憂,因爲江子涯已經找到了剋制他的辦法,那麼他是死是活,與自己再沒有絲毫的關係。
前提是他不來惹自己,不過仔細想想,這貨吃了這次虧,怕是再也沒膽量來招惹自己了。
至於那個“它”爲什麼用可怕的黑科技,讓隸屬於他的人進入世界大賽,這不是江子涯這個小人物需要關心的事情。
換句話說,就是有機會知道事情的真像,江子涯也會迴避,無知在某些時候,是一種幸福。
江子涯走到金陵的身邊,雙手齊動,拔出來金陵膝窩的兩根竹針,讓他的雙腿恢復自由。
“你,去洞口用後背把大石頭頂開,然後咱們分道揚鑣,離我遠點,下次再出現在我眼前,直接弄死你!”
金陵連忙稱是,扭着腰,跪爬起來,去到山洞門口,用後背頂着巨石,片刻功夫就挪出了一條容人出入的縫隙。
江子涯沒再理會他,背起揹包,把金陵的狗腿刀也收到了自己的腰袢,然後頭也不回的扎進密林之中,消失不見。
金陵呼喊着江子涯,讓他把自己腋窩下的竹針也拔出來,然而根本沒有任何迴應。
竹針不拔出來,他的雙臂就是廢的,一旦遇到大型野獸,自己是必死無疑。
這貨呼喊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一陣陣絕望席捲了他整個靈魂。
“沙沙沙...”
輕巧的腳步聲傳來。
金陵一個激靈,急忙轉身望過去。
入目卻是自己的熟人,楚櫃櫃。
這個妖女並沒有走遠,而是就藏在一從灌木之中,靠着蛇息之法,不爲外人察覺。
“楚櫃櫃,你還在這裡,這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就我的!快幫我把竹針拔出來,我們合力弄死楚安然和壬晴兒,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會死。”
這貨是被江子涯的竹針嚇到了,直接排除了弄死江子涯的打算。
楚櫃櫃款款而來,雙手抱着金陵的腰,嬌柔的說道:
“好啊,我現在就幫你把竹針拔出來,你別擔心!”
一邊說着,一邊把雙手沿着金陵強壯的腰袢往上滑動。
直到了腋窩之下,金陵的心終於落地,只要竹針一拔出來,他會第一時間,一拳打死眼前這個妖女。
不!是玩過了再殺死!
“它”給予自己和楚櫃櫃的任務,就是進入前三,那麼自己殺死楚櫃櫃的話,只需要在弄死一個選手,亦或是加快趕路,成功的機率,能達到九成以上。
“刺!”
尖銳的一點疼痛,緊接着是蔓延開來的一片酥麻。
這一切,自他的腋窩下開始。
“你?”
金陵大駭,急忙擡起膝蓋,想要把楚櫃櫃撞飛出去。
然而,那腿擡到一半,便軟軟的落了下去,腦子裡一陣迷茫,彷彿被塞進了一團棉花。
楚櫃櫃的臉色也不太好,墨綠的指甲現在恢復了原本的顏色,想要再次分泌出足夠的毒藥,怕不是又要許久。
她撫摸着金陵強壯的身體,脫下他的衣服,很仔細也很癡迷,大概幾分鐘後,她才幽幽道:
“你看,我多好,在你臨死前,還幫你舒服了一下,現在你可以滿足的去死了,那江水很美,跳進去,一定很舒服的!去吧!”
金陵一臉木然,眼神渙散,就像提線木偶一般,直直的走到江邊,一頭扎進洶涌澎湃的江水之中,轉眼間就沒了蹤跡。
大峽谷內的江水,是這世界上,平均流速最快的存在,別說金陵中了蛇毒,就是沒中毒,掉進了這條大江之中,怕是也難有一成生機。
楚櫃櫃穿上金陵的衣服,長吐了一口氣,緩緩走進密林之中。
她的下一個目標,楚安然。
畢竟,自己對於男人,更好下手一些。
只需要再殺死一個,楚櫃櫃就徹底成功了。
她沒有打開無人機的直播,而是選擇直接損壞。
這樣的話,自己便也是受害者之中的一員,無需再去遮掩,侍弄什麼不在場的證據。
賽場外,觀衆徹底翻了天,主辦方徹底亂了天。
十個人的比賽,現在還在繼續直播的,只剩下楚安然一個人。
壬晴兒的無人機,在大雨那天晚上,徹底失去了聯繫。
也就是金陵追捕壬晴兒,後來被陳禾白的黑槍嚇跑的那一晚。
主辦方去了壬晴兒無人機故障的地點,然而卻毫無發現。
此時此刻,正在利用衛星尋找,結果金陵和楚櫃櫃的無人機一前一後的故障,徹底沒了信號。
同樣的比賽災難,也發生在世界各地。
有的國家,比如R國,此時此刻,已經一個還在直播的選手都不存在了。
觀衆進入直播網頁,只能看到一片片的黑屏。
戰鬥民族大熊國算是好的,十個人的比賽,還有五個人在繼續直播,鷹國的貝爺和德爺也都還在直播,M國與R國一樣,也是全部黑屏,那叫一個徹底。
大峽谷內,叢林之中。
陳禾白看着金陵自己跳進江水裡不見了蹤影,當下立刻聯繫還在山洞內的胡圖。
“金陵恐怕是九死一生了,下面怎麼辦?”
胡圖詢問了金陵落水的位置,然後下達了保護楚櫃櫃進入決賽的指令。
這讓陳禾白很難接受,雖然他能理解胡圖乃至於胡圖的父親爲什麼這麼選擇。
掛掉了狗王陳禾白的電話,胡圖直接下令手下:
“去大峽谷馬蹄灣下游處結網,向上搜救,尋找花美男金陵,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不會放過這個好的研究標本。
而且在胡圖看來,金陵纔是最好的,進入決賽的敵人,因爲人傻膽小好控制。
如果金陵死了,那麼他只能選擇安排楚櫃櫃進入世界大賽。
人類需要引路人,而只有他們這些人,才能最終的指引道途。
當然,死了的金陵,胡圖依然有用,他很想知道,是什麼方法,可以讓人在旬月之間,變得如此強壯,這或許能給人類的長壽藥帶來一些啓發。
江子涯自己都不知道,就是因爲他的存在,胡圖纔可以如此篤定的知道,金陵和楚櫃櫃是“它”的人。
世界各地,對於比賽無人機的頻頻事故,解釋口徑統一,那就是機械故障。
觀衆相信與否,也只能選擇相信。
畢竟,在人們看來,這只是一場轟動全球的探險比賽,根本聯想不到其它。
誰又能知道,這自己眼中的娛樂,竟然一開始就是人類與“它”之間的博弈,生存權利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