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三大奇書之一【山海經】之中的{大荒北經}曾有如下描述: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竭。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那上面所描述的,正是江子涯和壬晴現在所看到的景象。
極光之中赫赫有名的極光冕。古人不明極光奧秘,以燭龍稱之。
科學家給出的解釋是太陽風,大氣層和磁場三相結合,形成了極光這美麗壯觀且神秘的景象。
但是,除了南北極附近以及一些特定的地點外,即便是符合了三樣條件,也從沒出現過極光。
要知山海圖的出現,要遠遠早於這顆星球赤道的偏移,所謂天傾西北地陷西南,都是在山海圖以後的事情。
在那個時候,大地還是一整塊,鳥瞰便如青牛的形狀,故此山海圖也稱青牛圖。
撒哈拉還不是沙漠,而是茂密的森林,大金安嶺也不是亞寒帶,而是溫帶,甚至溫度更高,有着竹子這樣的植物存在。
那時候這顆星球的兩極並不是現在的位置,但是極光,也就是山海經之中的燭龍,卻依舊只出現在這裡。
值得一提的是,北極這個現在看來冰封千里的地方,曾經擁有過文明,人類曾經在此居住,留下了很多墓穴和動物的毛皮。
那所謂的幽冥,曾經有過適於人類生存的空間和環境。
兩個人,隔着一條安靜的河流,望着北方的天空,看得癡了。
良久,當那隻巨眼散去,再次變成一片斑斕,雖然依舊明亮,但是卻沒有了那豎眼的震撼。
兩個人這纔回過神來,彼此對望,好幾秒鐘之後,才聽到倆人幾乎同時鼻孔冷哼一聲。
然後各自轉頭大踏步,各走各路,那模樣看起來,似乎都把對方當成了空氣,但是,其實倆人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
誰也不肯慢上一步,於是就導致了倆人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都是撇開大步,放歡了狂奔。
江子涯心裡還是很冷靜的,他控制着自己的體能,不讓自己的身上出現大汗,否則就只能想辦法停下來烤乾衣服,反而更浪費時間。
於是,每當身體滾熱之後,他便放緩步伐,而對岸的壬晴兒,肯定也會在那一刻停止奔跑。
這讓江子涯確定,這小丫頭的爆發力確實很好,甚至有可能超過自己,但是耐力卻還差着一些距離。
否則以小丫頭的好勝性格,肯定要一路狂奔,把自己落沒影了才解氣。
這樣快一會慢一會,已經過了後半夜。
江子涯睡了一個上午,這時候體能還算好,但是壬晴兒不一樣,一天的奔波,入夜了又和江子涯比拼速度,讓她的體能消耗極大,加上她是清晨就起牀,此時此刻,真的已經困累交加,恨不得躺在草地上直接睡過去。
他們兩個,一個依舊身挺如槍,另一個已經有些遲鈍搖晃。
有一次,壬晴兒走過的草甸內有着不少的亂石,竟讓她身體搖晃了一下,小丫頭眼神有些迷離,但是咬肌的位置菱角分明,顯然是在咬牙硬挺。
她覺得肩膀上的揹包真是越來越沉重,甚至讓她不得不微微弓下腰。
就在這時候,對岸江子涯又開始加速,十年堅持不懈的習武運動,加上柔功和一些看似縹緲的內功冥想組合,讓他擁有着常人難以匹敵的耐力和韌性。
以他的現狀,哪怕是跑到沒有月色,天色漆黑,他也只需要生上一堆火,打坐兩個小時,喝上一碗肉湯,便能再生龍活虎二十個小時。
壬晴兒已經形成了神經反應,看到江子涯加速,她便很自覺地跟着跑,渾然忘記了自己體力早已不濟的事實。
也是她倒黴,一腳踩到了一塊光滑的圓石頭上,腳下打滑,整個人撲倒在草甸之上。
這一刻,她差點破口喊出“等等我”三個字,也幸好她雖然困累,但是理智還是清晰的,當下急忙咬緊牙關,沒把聲音喊出去,否則她怕是要羞赧的跳河自殺。
江子涯對這個女孩很好奇,因爲她看着就不像是經常運動的人,更別說在這原始森林裡奔跑生存,可是她偏偏就做到了,而且速度很快。
最主要的是她的適應能力,當時深城決賽,他看了不止一遍倆人爭先恐後的視頻,壬晴兒在一開始岩石跑酷的時候,手腳還很生疏。
但是,不出幾分鐘,就看起來是個老手,這讓他非常震驚。
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簡直可以稱之爲詭異。
可是,這樣詭異的事情,偏偏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江子涯猜測,這個女人身上,應該有着什麼秘密。但是又實在無從猜測。
今天倆人的比拼,江子涯只是勝在了體力優勢還有耐力要超過壬晴兒,但是這是自己十年鍛造的結果,不說這是自己最佳的狀態,但是按照他現在所學習的東西來看,很難再有超越。
而這女孩才十八歲,若是她有了自己一樣的耐力,那麼這將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探險家。
女孩撲身倒地,江子涯本不想理會,但是藉着月光,他看到了幾點瑩綠色的光芒正在晃動。
確切來說,是正在向着倒地的壬晴兒急速逼近。
他急忙大聲呼喊:“壬晴兒,快起來,有狼!狼羣!”
壬晴兒一愣,昏沉的腦子好像一下通了電,急忙準備爬起來,但是可惜,她腿軟手軟,速度和爆發力慢了之前兩拍,那最快的一對瑩綠,已經飛身躍起,即將撲倒她的身上。
“嗖!”
一聲破空之響,江子涯好像扔標槍一般,把手裡的帶尖硬木投了出去。
這卿幹柳硬切沉實,別說上面帶個尖,就是圓頭的,懟上狼身,也能把它砸的翻跟頭。
狼身已經躍起,空中無處着力轉圜,那尖頭長杆,正迎着餓狼刺過去。
“嗷!”
一聲慘叫,那斜尖頭的長木杆,斜插着刺進狼腹,雖然是貼着皮刺進去,但是也足夠那餓狼喝上一壺的。
那隻餓狼前胸插着長木杆,身體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翻滾了幾下,被插在身上的橫木杆影響平衡,愣是站不身來。
壬晴兒這個時候卻已經爬起來,看着不斷迫近的幾點瑩綠,手中排障刀一橫,看那模樣,竟是要拼命。
江子涯一掃眼,就看出這是一隊很標準的狼羣。
其實很奇怪,狼羣在除了冬天的寒冷氣候大量羣居外,其它時間基本都是兩到十二隻的小羣體,但是其中以七隻最多,也就是俗稱的七匹狼。
他們身邊正好是最常見的七隻羣狼,想來應該是春暖花開,離開了大部隊,準備瀟灑幾個月。
“快跳到我這邊來,別犯傻,六隻狼你搞不定的!”江子涯呼喊着說道,同時眼觀六路,尋找合理的,可以躲避或阻擊狼羣的地方。
狼屬於陸地生物,雖然落水之後,能靠着本能四肢划動游出水面,但是絕對稱不上善水性,只要壬晴兒安全跳過來。
那麼倆人靠着排障刀,逼到河裡兩隻,剩下四隻的話,江子涯還是不懼怕的。
“來不及了!”對岸傳來壬晴兒有些顫抖和乾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