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沈太醫一邊擦着汗水,一邊和‘吟’歡一起合力將那銀針‘插’在公主的額頭之上。‘吟’歡從來都是給人看病,心中一心想着只要是看好了病人,病人就要感恩戴德了的。可如今看着自己的‘女’兒被施以銀針,卻是隻覺得自己的心頭在滴血一般,疼的厲害。
‘吟’歡皺眉,眼淚已然是在眼中打轉。蒼凜塵遠遠看着,從未見過如此慌‘亂’的‘吟’歡,心中微微一疼。只見他的拳心緊緊相握,暗自咬牙道:“元祥你去回了顧密他們,說朕今日有要事,不可去了。”
“可是……”元祥還要去回話,卻是聽到蒼凜塵怒斥一聲道:“還不快去!再耽誤了朕現在就摘了你的腦袋!”
元祥見龍顏震怒,便只好是匆匆叩首便要起身出去。
“慢着!”太后一聲令下,元祥又是雙膝落地,叩首道:“請太后吩咐!”
可他即便是叩首了,太后也不曾與他說上一句話,只見太后走到蒼凜塵身邊,雙手握着蒼凜塵的拳心,溫柔舒展開來,柔聲道:“皇帝,你可是這擎國中數以萬計百姓的人的皇帝!今日你的確是有要事,即便是你不去前朝之人也不會說什麼。但你要知道,你的一個決斷,不只是牽連着婉月一個人的‘性’命,而是牽連着像是婉月這樣千千萬萬的孩子的‘性’命!”
“贏國與擎國‘交’戰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但是你卻是一直都未曾拿下那個苟延殘喘的國度!收服贏國雪恥,這是先皇的夢想,如今你已經近在咫尺,若是有了些些差池,只怕就是會讓夏楚雄那個‘奸’賊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到時候別說是你的婉月,就連是你的‘女’人,都是要成爲他的‘女’人了!孰重孰輕,你都要分的仔細!”
太后話罷,卻是見蒼凜塵的眼睛雖然有一絲的閃過,卻還是擔心着婉月的病,遲遲不肯動身。太后見蒼凜塵已然有了一絲動搖,便是抓緊道:“今日哀家既然已經來了這東宮,便是要好好整頓一下這個後宮中的額邪惡之風。肖淑妃讓人來請哀家的時候,哀家便知道了這絕不是偶然。至於是如何,哀家定是要檢查一個仔細纔算是罷休!你安心去即可,後宮有哀家和皇后便足以!”
蒼凜塵見太后話都已然是說到了這個情面上,心中也是惦記着前朝的戰事,只好是允了太后道:“如此甚好,兒臣這就去前朝去處理要是,重要的後宮事情,就全權託付給母后和皇后了!母后定不要輕饒了那個暗中使壞的人!”
太后閉目點頭,纔是黯然道:“快去吧,哀家去看看婉月。”
“是。”蒼凜塵臨走前還不忘記看了一眼婉月,只見婉月此時嘴‘脣’都有些發白,絲毫沒有了之前還在蒼凜塵的懷裡耍笑的語氣了!
太后眼見着蒼凜塵走了,纔是嘆氣到了‘吟’歡近前來,柔聲道:“皇后,孩子怎麼樣了?”
‘吟’歡懷裡抱着孩子,緊張的不得了。肖淑妃一旁也是幫忙着,可左右看着,自己都不懂‘吟’歡和太醫在做什麼只是急着不知道手應該放在哪裡纔好。
太后見‘吟’歡不答話,又是手中握着銀針,便也不去打擾。倒是叫了肖淑妃到自己身邊道:“你和哀家說說,這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左右你和哀家都不是懂得醫術的人,在病人身邊也只知道幫倒忙,倒是不如讓你我好好想想要幫幫那孩子纔好!回憶的仔細一些,也讓哀家好好知道些情況。”
肖淑妃被太后從‘牀’榻邊上拉走,神態着急,眼神始終未曾離開婉月。只是她也只能是嘆氣道:“太后娘娘,其實臣妾也想要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臣妾正在臣妾的宮‘門’口等待着太醫今日來把脈的。本來臣妾就不曾出宮,只是素素在開‘門’的時候,便是看見了元祥着急着朝着太醫院的方向跑去,自然是知道了一定有重要事情發生。便是問了一句,誰知道這個事情竟然是和婉月公主有關的。”
“臣妾聽了着急,便是慌張趕了過來,心想着要來看看情況,並沒有文全了。這一來是臣妾着急,二來是公主的病來的急,是耽擱不起的,臣妾便也讓元祥趕緊去了。臣妾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臣妾福氣薄,不能生育孩子,對皇后娘娘的婉月公主很是歡喜,如今這般,真是可憐了這個孩子了!”
肖淑妃一邊說着關心的話,一邊則是朝着裡邊看去,只見衆人將那婉月圍得水泄不通,即便是自己想要進去,也是進不去了!
太后聽得雲裡霧裡,原本以爲是肖淑妃叫人來請了自己,大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誰知道她竟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太后也焦急着,可左右看去,卻是見靖王也在這裡,便是招呼了一聲:“靖王,你來哀家這裡!”
“是。”蒼靖承此時還在研究着事情的來龍去脈。見太后叫他,便從人羣中退了出來,走到了太后身邊請了安。
“哎呀,快些起來吧,現在不是講究虛禮的時候了。快些告訴哀家,你是否一直在這裡,這裡發生了什麼,怎的公主好端端的就是病了呢!”太后神‘色’嚴厲,看的出來時十分關切婉月。
蒼靖承也不敢隱瞞,便是將他們在此處的緣由一一說來。只是太后越是聽着,便是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只是說不上來。
“今日皇后下廚的嗎?故而公主是一直在‘乳’母身邊,而沒有在皇后身邊嗎?”太后心中疑慮着的,正是因爲‘吟’歡沒有空去帶着孩子,只怕是有人在暗地裡鑽了空子!
肖淑妃聽着生氣,不由得憤恨道:“真是歹毒之人,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好端端的,怎麼就可以燒的這樣厲害!莫不是想要讓這個燒壞了腦袋,日後是一個傻子嗎?真是惡毒極了!”
太后也是如此,和肖淑妃一樣憤世嫉俗,只見她聽到肖淑妃話,眉頭一皺,隨即道:“叫那兩個‘乳’娘過來。”
阿寧點頭道:“是。”
不多時,便是見那跪在遠處的‘乳’娘走到了太后身邊,太后言辭犀利,卻未曾對着二人說上半分話,只是單獨看了好一會。大約是那兩個‘乳’母被太后這樣看着給嚇着了,紛紛叩首道:“太后娘娘饒命啊,太后娘娘饒命啊!”
肖淑妃也是一愣,怎麼她們一開口就要說什麼饒命的話呢?若不是她們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將這些事情推脫給了別人去?
肖淑妃想到此處便是生氣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伺候公主的,公主原本還是好好的,怎麼這會便是成了這個模樣,還發着高燒,若是腦子燒壞了,身子燒壞了,你們擔當的起嗎?你們這個差事當得也是太不好了,快些‘交’代清楚,公主究竟在被你們抱走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不說,本宮這就把你們拉出去‘亂’棍打死!”
肖淑妃的賢良名聲在宮裡是聽慣了的,如今忽然聽到她如此毒辣,那些‘乳’母也是慌張叩首道:“淑妃娘娘饒命,淑妃娘娘饒命啊!”
“想要饒命就快些說!將你們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說出來!不然主子定是不會饒了你們的!”素素見這二人吞吞吐吐,便是知道心中一定是有着什麼壞心眼的。
她這般吼叫着,那二人果然是害怕了,隨即才見其中一個矮胖的‘乳’母叩首道:“淑妃娘娘饒命啊!其實奴婢不是一直陪着公主的。奴婢奉命照顧公主的飲食起居,自當是要好好看着公主的。可是奴婢也是要有三急的人啊。奴婢不過是出去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回來之後便是發現了公主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奴才可是一點都不敢耽擱,抱着公主便是跑來找皇后娘娘救命了,半分假也是沒有的啊!”
肖淑妃見那‘乳’母叩首的時候如同是搗蒜一樣快,便知道這個‘乳’母說的是真的。但她還是問道:“你們當差去行個方便自然是可以的,可是你們不是有兩個人嗎?怎麼就能一走兩個人都跟着去了呢?怎麼就不知道要留一個人來照顧公主呢?你們竟然這般粗心大意,若是公主有了‘毛’病,你們可是知道皇上會誅殺你們的全族!”
那矮胖‘乳’母身邊的一個瘦高的‘乳’母聽聞此言,便是也慌張叩首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已經知錯了,請淑妃娘娘饒了奴婢吧!張嬤嬤出去方便的時候,奴婢是在宮裡伺候着公主的。可是奴婢當時喝了一口茶,忽然想要如廁,也不知是怎麼了,只覺得肚子裡有什麼東西是翻滾着厲害的,憋也憋不住,便是將公主放在了搖籃中,自己想着就是跑開一小會便是回來!可誰知道……請淑妃娘娘,太后娘娘饒命啊!”
那‘乳’母一邊叩首,另一隻手則是一個勁兒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肖淑妃這纔想起來,從她來了之後,這個‘乳’母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似乎身子不適。
正當二人想着要怎樣發落她們的時候去,卻是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臭味。竟然是那‘乳’母在太后面前放屁了!
肖淑妃用手帕遮着鼻子,又是見阿寧用手帕遮着太后的,纔是怒言道:“你怎麼這般沒有規矩!太后的面前竟然做出來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怕受到懲罰嗎?”
瘦高‘乳’母受驚,竟然一個沒有忍住,拉了出來,惡臭味道一時間瀰漫在整個宮裡!
肖淑妃擺擺手道:“罷了罷了,素素你去盯着她,帶着她上廁所,完事之後帶回來!”
“是。”素素正要離開,卻是聽到張太醫攔住了那個‘乳’母道:“你可是今日在喝了那杯茶之後便是一直在鬧肚子?從喝下之後,到了此時都是在拉稀,並不是正常如廁?”
‘乳’母着急的厲害,又害怕自己耽誤了宮裡的貴人們,便是很配合回答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