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君不住的用雙手抱着自己的肩,時不時的還揉上一兩下胳膊,衝着齊悅等人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齊悅很嚴肅的衝着所有人說道:“我們真的迷路了,大家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集思廣益,能想出辦來的就說一說!”
“嗯,大家別驚慌,無論什麼辦法,哪怕是玄幻一點的都沒什麼問題,不過說出卸劍飛行的人打死!”武楠不停的在原地跺着腳。
隨着入夜越來越深,所有人覺得氣溫也降低了不少,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經有點抗住風寒了,總覺得有些風開始往衣服裡灌。
齊悅等人也知道,自己必需得找到回去的路,如果不成的話說不準自己這些人經過這一夜都要交待在外面這冰天雪地中。
但是齊悅也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如果大家覺得驚慌失措的話,那麼指不定會失去難得的救援機會。
趙萍萍在衆人算是有點嬌氣的,而且現在這樣的情況也開始有些沒有主見來,張口問道:“我們怎麼辦?”
“我們先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如果站在這裡最多一兩個小時咱們就凍僵了”武楠看了一下四周,語氣平淡的說道。
別看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有這麼兩三個還真的是挺勇敢的,就算是現在陷入了困境也通過自己說話的語氣還有態度,儘量在維持小夥伴們的心理防線。生怕大家這邊因爲這個事情起什麼爭論。
現在大家既然已經陷入了困境,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齊心合力想着如何逃出生天,而不是相互哭訴抱怨,現在能多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對,大家四處看看,看看能不能找一個背風的地方,咱們先在那裡呆下來,說不準現在村子裡的人已經發現了咱們出來了,正舉着火把過來找咱們呢”嚴君眼巴巴的望了一下週周說道。
大家聽了嚴君的話,心下不由的燃起了一些希望,跟着看了一下四周,心中無比希望出火把啊,電筒啊之類的,可惜的是望了好一會毛都沒有一個。
這些姑娘們不明白的是,現在村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出來了,也不可能知道她們出來,現在這什麼天氣,出趟門都得全副武裝,折騰半天,誰有空出來去別家轉。
每家每戶都關了燈,縮在溫暖的牀上美美的進入了夢鄉,就連師薇也沒有想到她們五個人這麼冷的天,閒的沒事可幹大晚上的溜出去了。
對於鄉親們來說,這種天氣大晚上溜出去那不是傻麼,而看齊悅這五個姑娘沒一個像傻子,會挑晚上大降溫的時候出去,所以鄉親們沒人覺得齊悅這些人會幹出這種傻事來。
“要不我們去剛纔那個地方吧,有個雪縫隙,咱們看看試着能不能躲進去”趙萍萍說道。
齊悅聽了覺得這位主意不錯,於是轉頭問大家:“要不咱們聽萍萍的,去躲躲?”
許錦慧想了一下說道:“咱們都躲在那兒了,萬一村裡人來找咱們,發現不了咱們怎麼辦?那不是白的錯了麼,山谷裡的視線肯定不及山頭這裡寬廣的”。
大家一聽許錦慧的話,覺得也對!萬一自己這些人躲了起來,而鄉親們過來找人的時候忽略了大家,那不是完了麼。
“大家先進去躲一躲,咱們時不時的派上一兩個人到山坡上看一看,反正這裡一望無垠的,隔一會看一眼也沒多大問題”齊悅思考了一下,然後衝着大家問了一下意見。
嚴君聽了點了點頭:“我覺得行!”
許錦慧這時衝着齊悅問道:“能不能給大家找點柴火什麼的,我這裡有鎂條可以點火,咱們找點柴燒點火,一來暖暖身子二來也能燒點雪水什麼的!”
齊悅聽了苦笑了一下說道:“姑奶奶,您看看這四周哪裡像是有柴火的地方?”
齊悅記得這邊該有林子的,誰知道跑了好一會兒林子毛都沒有見到,哪怕是現在齊悅站在蒼海租地上,齊悅也敢把蒼海家的林子給點了取火,可惜的是這個地方除了雪還是雪,連根樹枝都找不到。
“行了,咱們快點找到那個縫躲一下吧,這鑽山風度是太冷了,沒有一會兒我的腳都僵了”嚴君說道。
聽到嚴君這麼說,大家就排成了一行長隊準備往自己記憶中的方向走。
走了沒有一會,嚴君便衝着領頭的趙萍萍說道:“萍萍,走的方向不對吧,我怎麼覺得是往那邊一點的”。
“萍萍走的沒錯啊,我也記得好像是這個方位!”齊悅伸手指了一下前方說道。
嚴君想了一下搖頭道:“不對,如果是那邊的話,按着我的記憶這邊應該有個雪崖,當時我還在那崖的後面尿了一次野尿呢”。
聽到嚴君這麼一說,大家不由的一驚,因爲的確如此。如果方向沒錯的話,這時差不多是得看到那雪崖了,雖然是深夜而且天氣很冷,但是視線還是非常寬廣的,一百米甚至更遠的範圍內看的清清楚楚,自己這些人周圍哪裡有雪崖。
“怎麼辦?”趙萍萍停住了腳步,轉頭衝着大家問道。
齊悅看了一下武楠,然後目光在其她的小夥伴臉上掃過:“那咱們就近找個避風的地方躲上一躲”。
現在齊悅心下明白自己這些人是完完全全迷失了方向,雖然臉色還保持着正常,不過心下已經開始後悔了起來,後悔出來的時候沒有和村裡人打招呼,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出來了,正是因爲自己這些人的無知,今天晚上說不定就是自己這些人在人間的最後一個晚上了。
怪誰?
除了自己似乎什麼人都怪不上!
“行,我看咱們也別搞七搞八的了,直接把雪團起來,建個擋風牆算了,這破地方四處都是風,除了前面遇到過的一個土縫,還真的找不到別的地方可以藏人的,現在咱們再次迷了路,土縫也找不到了,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嚴君說道。
“我同意君君的意見”武楠點頭說道。
齊悅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也表示同意:“我也同意!”
差不多三人同意那剩下的兩個也當然同意了,於是大家開始團雪,既然決定要弄個小擋風牆,那就無所謂谷頂谷底了,相對於谷底強烈的鑽膛風,谷底的風似乎還要小上一些。
五人現在沒有任何人偷懶,因爲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必須要快點兒幹活,一來是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二來是自己如果省力氣的話,那麼很可能就會給自己同伴帶來危險,所以五人每個人都拼命的團起自己能團起最大的積雪。
還真的別說,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還真讓齊悅等人圍出了一個檔風的雪牆,也不能叫雪牆了,叫雪圍子還差不多。約六七十公分高,五個人背對背緊緊的貼在一起,躲進了雪牆裡。
走了那麼遠的路,再加上全力堆了這麼一個雪牆,讓所有人的體力都快耗盡了,算起來差不多已經出來快四個小時了,體力這東西正慢慢的從這些姑娘的身體溜走,飢寒交迫這種事情正一步步向着五個姑娘襲來。
嚴君這時舔了一下嘴脣,此刻的她無比想念自己下午睡過溫暖的大炕,想念炕桌上的那些食物。
“我好想吃點東西啊,哪怕是最難吃的魚皮豆也好啊”嚴君說道。
武楠聽了輕聲的笑了笑,發出了兩聲哈哈聲:“是啊魚皮豆真的難吃啊,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比超市裡賣的任何魚皮豆還要難吃”。
趙萍萍也跟着笑了起來:“的確難吃,所有小吃中最難吃的,西瓜籽第一,無論是五香還是鹹的,都是第一,不接受任何反駁!”
“誰反駁你,本來就是西瓜籽第一”嚴君嘴角扯開了一道縫,微笑說道。
聊着聊着,不知道誰抽泣了起來,這種抽泣是小聲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回頭安慰,都怕自己一轉身,別人看到自己臉上悲傷絕望的眼神。
“對不起大家,我當時沒有阻止大家做傻事”趙萍萍心下特別的難過,同時也感覺到了就算是有了這堵擋雪牆,自己身上的熱力也正慢慢的流走,如果再有幾個小時還沒人來救自己的話,那麼這幾個人時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生命最後的時光了。
齊悅現在心下也極度後悔,原本她以爲四家坪周圍也沒有什麼好迷路的,誰知道真的跑出來轉上一圈,立刻就失了方向感。
“該說不對起的是我,我是邀請大家過來玩的”齊悅嘆了口氣說道。
齊悅這一句話說完,頓時聽到許錦慧放聲哭了起來。
五個姑娘能夠一直堅強的挺到現在才哭出來,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換成五個老爺們在這裡不一定比齊悅這些人強,如時換成江南老爺們,最起碼有一半遇到這樣的情況,會直接哭出來。
許錦慧這一聲就像是引子一樣,立刻引的剩下的姑娘都跟着哭了起來,包括齊悅。
一幫子人開始一邊抹眼淚一邊喊着爸爸媽媽什麼的,頓時整個雪牆裡的哭聲一片。
雖然四家坪村很靜,但是姑娘們的哭聲並沒有傳出去多遠,隨着夜風的呼嘯聲很快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