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不知道如何回覆三叔,因爲這東西還真就像短腿的醜狗,其實換到任何一個有野外生活經驗的人,都不知道這東西是如何生存下來的,在動物世界裡,像是這種腿短的東西活下來可不容易,腿短自然跑的慢,捕獵捕不上還容易成爲別的獵物。
蒼世遠到是沒有在意侄子的表情,其實是想看也不太容易看的清,如果不靠電筒的話很難看清這時旁邊人的表情的。
“這東西做什麼呢,跑到村子裡嚎什麼嚎?”蒼世遠見嚎個不停的狽,對着蒼海問道。
蒼海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今天把它的崽子給送走了吧!”
“什麼,那個崽子是它的?”蒼世遠有點兒迷糊:“不是說是滑頭撿的麼?”
“是滑頭撿的不假,但是我估計十有八九是別人讓它撿的,這麼點小東西在外面呆上一刻鐘都會凍死涼透,在雪地裡生存下來,還被滑頭給叼回來,這撿的也太巧了”。
蒼世遠有點不相信,他實在是不能理解一個野獸居然會有這麼強大的智慧,就這智慧比一般人都不差什麼了。
“可能麼?”
“不靠腦子,這些短腿的小東西是如何生存下來的?”蒼海反問了一句。
蒼世遠想了想也對,作爲一個鄉村人,蒼世遠還是挺相信萬物皆有靈的。比如說是黃大仙之類的,即使是村裡已經常駐了幾隻黃大仙,但是蒼世遠還是相信,有些不露面的黃大仙是真正有法力的。
點完了頭,蒼世遠衝着侄子問道:“大半夜的這麼嚎可不行啊”。
“還讓它嚎大半夜?美的它,弄死它!”蒼海說道。
“這可不好弄”蒼世遠說道:“這雪下的虎頭黃都不好追,沒有見到村裡的狗都束手無策麼?”
蒼世遠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村子下面的一羣狗,外面的雪很深,狗想跑起來相當不容易,每一工次都在很費力的躍起來,幾乎就相當於跳起來走,如果一個人走路你讓他跳着走,他也走不了多久,狗也同樣如此。
領頭的是蒼海家的虎頭,現在虎頭是有點束手無策,如果是沒有下雪,那這玩意根本就別想靠近村莊,更別說大半夜的鬼嚎了。
“不好弄也得弄,要不然任由這玩意兒嚎,咱們還睡不睡覺了?”
些刻的蒼海是舊恨未平新恨又起啊,一下子又想起了這東西把尚青雲一撥人追的跟個孫子似的,而且還想襲擊胡師傑的事情,在蒼海這邊實在是不能容忍有什麼東西成爲不受控的,連老虎和巨蟒遇到蒼海都得老實的呆着,爲什麼他們這些小短腿就可以遊走在蒼海的規則之外?
蒼世遠一聽也是,像是蒼世遠家可沒有蒼海家那麼好的隔音,他們聽到這鬼嚎聲那是相當清楚,不光是清楚都有點兒扯耳膜。
“對!不管怎麼樣還是得把它給弄死,最好也得趕走!”蒼世遠說道。
蒼海這邊被這東西給勾起了怒火,和三叔聊了一會兒便轉頭回到了家裡開始準備傢伙什,說是準備傢伙,其實就是拿出弓箭來擺個樣子。
蒼海家的弓是齊悅留下來的,以她和蒼海的東西,很多東西玩完了就扔在蒼海家,對於她來說如果喜歡的話回到魔都再買一個好了,萬把塊錢的也不入他齊大小姐的眼。
等蒼海準備好了,師薇也在牀上躺不住了,披上衣服從裡屋走了出來,一出來看到蒼海這邊背弓提箭的,便知道蒼海要去幹什麼了。
”至於麼,趕開就行了“師薇說道。
蒼海回道:“如果是野獸也就罷了,但這東西的智商真的挺高的,你可別小看了它們的智商,想想看尚老頭都在它們手上吃了虧,你就知道這東西要是不給它一個難忘的教訓,這些東西是不知道收斂的”。
蒼海這一次不是要狽收斂,他是直接想把這些玩意兒趕出自己這片地方,如果趕不出去就準備讓生命之樹弄死,他纔不管什麼保護不保護,什麼滅絕不滅絕的,對於蒼海來說村裡的人命最大,想想看如果有一天村裡一個孩子出去了,被狽給襲擊了,他蒼海是什麼樣的感受?
哪怕是有一點兒可能性,蒼海都想把它扼殺在搖籃裡。
當蒼海從家裡走出去的時候,村裡的老少爺們也都從家裡出來了,家中有弓的就帶上弓,沒有弓的就隨手拿個東西,準備一起和蒼海圍剿這東西。
大傢伙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胡師傑自然也出來了,分配了一下任務,四五個人一組就這麼開始繞路圍堵那玩意兒。
蒼海並沒有跟大部隊,他帶着虎頭和滑頭,並且還有醜驢子,強弓護身,着實也不像是能被狽傷到的人,於是便自成一路。
村裡大半的精壯小夥子都跨上了牲口開始從村東西兩個出口繞出了村子,而此刻坡頂的狽還是嚎叫不己,以它的視角那肯定能把村裡的情況看個一清二楚,雖然現在是深夜,但是因爲雪的原因,可能清楚的看到一兩裡外的人物活動。
蒼海獨自一人帶着虎頭和滑頭就魚對徑直的面對着狽走了過去,因爲醜驢子的原因,當醜驢子走一步,就會趟開一層雪,這無形中就減少了虎頭和滑頭行走的難度。
過了村口的河,蒼海的身景未入了小竹林裡,等着一進了竹林子,蒼海便直接找上了生命之樹的分杈。
“要和弄死它們要麼趕走!還有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把這樣的東西弄過來,你自己就等着做我家燒火的木柴!”蒼海雙手按在了生命之樹的分杈上說道。
生命之樹很不滿意:“又這句話!”
“前面可能有開玩笑的情況,但是這一次我的真的,別以爲我離開你就不行了,你知道那邊固沙防沙把沙漠變綠洲的事情麼,只要有投入,我相信一定能把這裡重新變成綠洲,無論是有沒有你!”蒼海淡淡的說道。
生命之樹這下子感受到了蒼海的憤怒,真真正正的憤怒,有的時候憤怒不需要咆哮,也不需在喋喋不休,像是這樣平淡無奇的語氣說出來,那纔是最有震攝力的。
“跟我有什麼關係?”生命之樹分辨道。
蒼海直接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從一開始以來就在不停的挑戰我的底線,我讓你按着我的要求發展,你自己弄出了四相谷,我不讓你把一些野獸弄進來,你把老虎,豹子全都弄進了四相谷裡,現在還有了狽,四相谷都快成珍惜動物樂園了,你還說和你沒有關係?是不是我太好說話了?”
說着蒼海開始念起了咒語,然後生命之樹的精華開始從樹體上傾泄而出。
“我錯了!”
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生命之樹的精華之力開始消散回到了蒼海脖子上的空間之內,而在蒼海面前的生命之樹分杈則是以肉眼見的到的速度飛快的消泄着精華。
生命之樹原本以爲蒼海只是嚇唬它一下,但是現在每一秒自己的生命之力精華都在不停的加速消泄,它這回知道自己的主人是真正的生氣了。它再一次感受到了原本之前幾位主人身上的暴躁與控制慾。
蒼海並沒有就此停手,還是不住的催動着咒語,直到十分鐘後,原本一株手臂粗的小樹成了一株小苗,蒼海這才停下了手。
“記住,你僅僅是個管家,而我纔是這裡的主人,一個好的管家該知道永遠不要是替他的主人做任何決定,因爲你僅僅是個管家,照着規矩做事,有任何不明的都要問你的主人,這纔是你該做的!“蒼海淡淡的說道。
如果說狽的張狂沒有生命之樹的放縱,那蒼海肯定是腦子傻到了一定的程度,以生命之樹對於周圍的掌控力來說,狽再聰明也不可能逃出它的控制,而現在出現了一個苗頭就是狽受生命之樹控制,而不是受蒼海控制,這是個大問題。
現在蒼海就像是這皇帝,而這一片就像是他的帝國,而生命之樹就像是宰相,生命之樹管理這蒼海的帝國,而蒼海又控制着生命之樹,現在生命之樹有點不受控制,或者說是有點挑戰蒼海地位的意思了。
蒼海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必須讓生命之樹受控,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樣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不是個好的掌控者,好的掌控者應該注意好其中的分寸。
老話說的好,遠則怨近則不遜,蒼海理解就是主事者和辦事者之間的關係太遠了,就容易生怨恨,但是太近了就容易產生嬌燥的情緒,也就是說主事者和辦事者處的好成了一哥們,那麼有事者就對主事者沒有了畏懼,辦事就容易拖拉。
這隻狽的嚎聲,終於把蒼海從一直以來的幻想中給嚎醒了,讓他認識到自己和生命之樹的關係很簡單,那是主僕不是哥們,如果自己一直放縱生命之樹的話,指不定哪一天它就能造自己的反,這次能讓狽失去控制,下一次說不準就能讓一隻豹子咬下自己的腦袋。
當然了這是蒼海的幻想,不過作爲主位者,蒼海有這樣的幻想太正常了,從某些方面來說沒有這樣的幻想就不能成爲一個領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