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嗎?山高九千九百九十九丈,暗含九之極數,山巔與日月同高,坐看雲端,萬國率土,妙,絕妙之地。龍脈藏身於此,不辱其名!”
三寸山外,佛祖看着眼前巨峰,一座座山頭,宛如刀劍,巉巖崒硉兀鬱律,十分玄奧,不由讚歎道。
雄厚神識,席捲山中,深入數百里,把三寸山裡裡外外,都觀察一遍。
“佛祖,山巔有方洞天,名爲三寸洞,洞內有股泉,名往生泉,蘊含濃郁氣運之力,周圍有天然陣法,隔絕一切,十分隱蔽。”
“能成功找到三寸洞,好多虧有個小僧,誤入山洞。”
一個白袍僧人說道,大半個身子,都被雲彩籠罩,只露出上半身,頭上六個結巴,金光閃閃,讓人側目。
“三寸山內,若真找到龍脈,菩提開花泡茶,洗心靜道求佛。”
佛祖似亙古的存在,立在半空,明明只有三丈,但看上去,卻比高達九千九百九十九丈的三寸山,還要偉岸,還要雄壯。
“阿彌陀佛!”
白袍和尚大喜,尊敬行禮,退至十萬大佛中。
菩提開花,洗心悟道!
這是兩種獎勵,前者是飲菩提茶,種下道根,天資聰慧可一日悟道,突破賢者;後者是進入洗心池,明悟本性,增強佛法,加持肉身,鍛造根基。
根據傳聞,佛祖身份最高的聖墟祖佛,聖心祖佛,就是喝過悟道茶,泡過洗心池。
十萬大佛,無不用羨慕的目光,看着白袍和尚。
“慧眼!看破假相,識得真空,不被境所惑動。”
“天眼!見衆生盡,滅一異之相,舍離諸着,不受一切法,萬物自滅於內。”
“佛眼!一切之物,有形無行,但物無所分別,可度衆生,可看萬物,可明真假,故求佛眼。”
佛祖飛到山巔,施展三眼神通,左眼爲慧眼,右眼爲天眼,在他眉心,憑空出現一隻眼睛,爲天眼!
三隻眼睛,十分深邃,要是一直盯着看,心志不堅定者,都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轟隆隆!
天地萬物,開始分解!
山,不在是山!
虛空,不在是虛空!
萬物,不在是物體!
所有的一切,似乎溯及到過往,回到混沌初開的本源狀態,充滿散發九彩玄光的秩序與法則,落在佛祖眼中,一覽無餘。
他看到一條金龍,盤旋在一條黃色秩序下。
這條黃色秩序,就是三寸山!
“吼!”
似乎察覺被監視,金龍一聲大吼,所有的異象,全部消失不見,黃色秩序扭曲,變爲一座山,立在天地間。
樹綠,雲白,一切皆自然!
“就在這裡!”
佛祖收回三眼神通,略帶興奮命令道:“布萬佛大陣,禁錮方寸山周圍虛空,一旦有人靠近,殺!”
“遵佛祖令!”
十萬大佛領命,陡然色變,格外嚴肅,飛向四方無極,滿天佛光,照耀萬里。
一道道佛陀虛影,浮現在雲端,鎮壓着天與地,像不朽的神魔,威武無雙,方圓萬里內,所有祥雲消散,唯有佛光,成爲永恆。
在這片虛空,除了武賢強者外,其餘生靈闖入,都會被撕裂,爆爲血霧,死無葬身之地!
“阿彌陀佛……”
一道道佛音,從佛陀口中說出來,傳遍四海八荒,迴盪在西大陸,餘音嫋嫋,不絕於耳。
所有的信徒,在聽到這句佛語後,不管是皇室貴族,還是市井小民,亦或者是卑賤奴隸,都跪在地上,虔誠附和。
這就是西大陸狀況,百姓有尊卑之分,但在信仰上,卻是衆生平等。
佛宗,在某些意義上,只存在精神領域,而非政治領域。
佛宗,更多隻是通過精神統治大陸,制訂秩序。
“起!”
陣法佈置好後,佛祖雙手合十,一道巨大掌印,憑空出現,迎風猛長,不到幾個呼吸就達到千丈,朝三寸山巔,轟然落下。
“佛祖出手了!”
十萬大佛激動不已,看着巨大手印,滿臉崇拜。
他們都是佛宗支柱,自然瞭解宗內情況,外界盛傳大陸只有兩尊武賢,其實都是假的,僅佛宗內部,就有三尊武賢,十幾尊半步武賢。
而佛祖,則是宗內巔峰強者,是佛宗的創始者!
佛祖在十萬大佛心中,即是效忠對象,又是尊敬的老師。
他們都好奇,在萬載歲月前,就已經突破武賢的佛祖,如今有多麼強大。
轟隆隆!
虛空破碎,千丈掌印,抓向三寸山。
頓時,天地黯淡,巍峨三寸山,開始搖晃,幾十丈高的巨石,從山頂落下,露出一個深洞,不可見底,一層薄薄的陣法,覆蓋在洞口,完全抵擋千丈手印。
“凡天地靈寶所在地,都有神奇之處,或者有靈獸守護,或者有陣法保護,如蓬萊,方外……”
佛祖腦海中,浮現出這句話,連他自己都微微一愣,這些知識,他怎麼知道的?
不過,這個念頭剛浮現,就被他忘卻,眼前重要的事,還是解決洞口覆蓋的陣法,把龍脈逼出來。
“轟隆!轟隆!”
佛祖控制着手掌,越來越用力,綻放的光華,也越來越刺眼,讓那層薄薄的陣法,不斷扭曲,漣漪不斷。
周圍虛空,寸寸崩塌,宛如薄紙一般。
一刻種後,佛祖眼睛一瞪,腳下金蓮坐檯釋放光華,讓千丈掌印威力,驟然變強數十倍,恐怖氣勢流轉,震駭世間。
“嘭!”
那本就漣漪不斷地陣法,終於出現一道裂縫,就好像蜘蛛網,越來越密集,轟的一聲,化爲滿天光點。
嗡嗡……
三寸山開始震動,就像好鎮壓的魔物即將破封,殺戮世人。
“大膽人族,膽敢侵犯龍脈所在地!”
一道沉悶的聲音,從山體發出,一股奇特能量,籠罩周圍萬萬裡。
緊接着,在衆僧注視下,一頭萬丈金龍,從深洞飛出,盤旋在九霄,氣運之力震天,碩大的龍目,俯瞰所有人。
這雙眼睛,透露三種情緒,憤怒,殺戮,還有丁點懼怕。
那抹懼怕,要是不仔細看,幾乎難以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