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誰打人就打人?”柳晚晚來到北裔珩的身邊,皺眉問道。
“她做錯事情,就該懲罰。”北裔珩頭也不擡的回覆着柳晚晚,然後若無其事的拿起一旁的白子,在棋盤上的某處輕輕地落下。
做錯事情?做錯什麼事情了?自己穿衣服,還得要經過他的眼睛不成?
“這衣服是我自己選的,她有什麼錯呢?要懲罰也是要懲罰我啊?”柳晚晚皺緊眉頭,質問道。
“你是主子,她是奴才,主子做錯事,奴才應該在一旁勸說指出,這是她的職責也是她當下人的本分。”北裔珩不輕不重的說道,像是是說茉兒,又像是在點撥柳晚晚一樣。
這都是什麼狗屁理論?居然被他說得富麗堂皇彷彿應該如此一般。#_#67356
“啊——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茉兒那痛苦的喊叫聲,和那板子一下下的拍打聲。
柳晚晚還想辯論一二,可是這眼下卻是沒時間。
轉過身子,柳晚晚就向外走去。
“站住,你是主子,以後會是我的王妃,一個下人被責罰,你就要去救她,那要是成千上百萬人被責罰,你也要挨個去就他們麼?”北裔珩叫住了柳晚晚,然後扭頭看着柳晚晚的背影,再次低聲道:“你只需要等待結果,等待杖責完事,去安撫就夠了。”
柳晚晚的心突然平靜了,她沒想到這世界居然有這樣的人。
慢慢轉過頭,柳晚晚笑得很好看,十分溫和的走到北裔珩的身邊,輕聲道:“王爺,你剛剛是在說,我是要成爲你的王妃?”
“也許會。”北裔珩慢慢的點着頭。
“你是說你堂堂一個王爺,要娶我這個青樓女子爲王妃?”柳晚晚再次重申的問道。
“我北裔珩不會取一個青樓女子爲妃,而是要娶南鳳國的公主,慕挽城爲妃。所以,你可能是你,但是你的身份卻不是以前的你。還有,我不管你的背後是誰,只要是進了我的府邸,就要聽我的,你之前的所以身份都將被抹除,有的只是南鳳國的安和公主慕挽城,要麼,就是白骨一堆。”北裔珩說着站了起來,揹着手,氣勢凌人。
這樣的氣勢,柳晚晚見過,曾經在離殤的身上散發過,只不過現在的北裔珩身上的氣勢,更加的具有王者氣息。
原來,說到底,自己是走不出去這個地方了。
柳晚晚只前太小看這個辰王了,以爲自己在這裡是爲了躲避葉羽,卻沒想到他比葉羽更加可怕。就算自己出去,估計只前的柳晚晚也都消聲滅跡了。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滿意,成爲他心目中的王妃人選,成爲慕挽城。
慕挽城,柳晚晚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要演回自己原本的身份。可是,只前的慕挽城這個北裔珩到底是認不認識的呢?反正柳晚晚是沒印象。
估計,北裔珩看中慕挽城,多半是因爲慕挽城的身份。
所以,柳晚晚作出了決定。#6.7356
柳晚晚慢慢地走上前,目不轉睛的看着站起來的北裔珩,然後微微一笑,帶有萬分風情。可是手指卻摸索到了棋盤的底部。
嘩啦——
棋盤在空中飛舞了一圈,最後落在地上的角落,那黑白子也都散落滿地,猶如碎片。
葉修被柳晚晚的動作嚇了一跳,忍不住睜大眼睛看去柳晚晚,可是柳晚晚卻面不改色的看着北裔珩,彷彿剛剛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一般。
北裔珩眉頭深鎖,柳晚晚的行爲太魯莽,而且居然當着自己面掀翻棋盤,這簡直就是死罪一條。
可是,還未等北裔珩有所動作,柳晚晚轉身就向外走去。
屋外。
茉兒趴在木板凳上,接受着杖責的洗禮。
一下下,看似無害,但是茉兒屁股上的衣着已經微微透出了紅色的血液。
“住手。”柳晚晚站在門口,揚着嗓子怒吼道。
那執行杖責的人聞聲停止了動作,可是一看是柳晚晚站在門口,卻沒有再理會,而是拿着木杖繼續拍打這茉兒的身軀。
柳晚晚見自己的話根本沒有起作用,當即快步走到柱子旁邊,抱着一旁的花盆就摔了下去。
花盆碎落,裡面的植物也都隨之散落,正讓剛剛走出來的北裔珩看入了眼裡,心裡不禁一陣肉疼,臉上本來就難看的神情,此時更加的難看。
柳晚晚並不知道北裔珩站在自己身後,見自己摔花盆居然沒效果,當即走到另一旁,舉起花盆就要再次摔下。
誒,這花盆怎麼這麼沉,怎麼摔不下去呢?
柳晚晚差異的時候,便聽見葉修那感慨的聲線,“誒,這麼好好的一株雪域錦蘭,就被你這般無情的抹殺了,當真不是愛花之人啊。”
轉頭看去,柳晚晚發現北裔珩正一隻手抓着花盆,正惡狠狠的看着自己。
柳晚晚當即鬆開了花盆,然後指着一旁執法的人,對北裔珩說道:“讓他們住手。”
北裔珩哪裡有心思管那個事情,此時的他恨不得將柳晚晚碎屍萬段,估計碎屍萬段都不解恨。如果不是柳晚晚對北裔珩還有用處,估計現在早已香消玉殞了。
“好了好了,都停下,把她帶回去好好療傷。”葉修對着執法的人說的。
“是,葉公子。”執法的人停下手裡的木杖,對着葉修作揖。
“慢着,誰都不許走。”柳晚晚轉過頭看着執法的人,命令道。
“怎麼?停下也不對了?”葉修開着玩笑的說道。
柳晚晚走上前,將已經接近昏迷的茉兒攙扶了下來,然後對着北裔珩揚聲道:“王爺,我們現在還沒成親呢,你就讓你的手下這樣對我,要是以後成了親,我成了王妃,還不得欺負到我的頭上來?”
北裔珩沒想到柳晚晚倒是先來個惡人先告狀。
柳晚晚見北裔珩沒說話,又道:“我進入這個宅子,想必沒有人不認識我吧?但是他們居然對我說的話當做是耳旁風,這就是你辰王管教出來的奴才?”
“你什麼意思?”北裔珩冷聲問道。
“沒什麼意思,我讓他們停手,他們沒但沒有停手,卻更加的無視我。是我的身份不夠,還是說你的奴才都是這樣部分尊卑主僕的?”柳晚晚再次冷聲道。
“柳晚晚,這是我宅子,他們是我的奴才,你好像還沒有資格管。”北裔珩倒是也上了怒氣,冷哼道。
北裔珩的話是講理的,這是他的府邸,他如何都是他的事情,柳晚晚是一個外人,卻要插手,的確說不過去。
但是,要知道一個女人的厲害,尤其是一個怒火中燒的女人,她是不講理的。
“北裔珩,你好像說過,這裡沒有柳晚晚,只有慕挽城。”柳晚晚特意用着最高的聲線說道,然後看了一眼周圍圍觀的奴才,再次道:“以後請叫我慕挽城,也可以尊稱我爲安和公主。至於柳晚晚這三個字,對不起,本宮我不認識。”
北裔珩沒想到柳晚晚居然在這個時候入戲,而且入戲的十分霸氣。
“忠伯,麻煩你把茉兒帶回我的住處,然後找一個像樣的大夫給她診治一下,儘管開些好藥,反正都有王爺墊付。”柳晚晚將茉兒帶到忠伯的面前,囑咐道。
忠伯眨了眨眼睛沒有主動去接柳晚晚懷裡的茉兒,而是將目光跑向了北裔珩。
北裔珩暗自出了口氣,對着忠伯點了點頭。
這一切都在看在了柳晚晚的眼裡,表現是還是那樣的不悅,可是心裡卻樂開了花。這完全就是讓柳晚晚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忠伯結果茉兒,然後對着周圍圍觀的人擺手讓他們散去。
這是院子裡就剩下了北裔珩、葉修和柳晚晚三個人了。
柳晚晚沒有隨着忠伯離開,而是走到北裔珩的面前,仰着頭說道:“今後,本宮不會再起早來你這裡給你請安了,畢竟我們的身份的將近的,如果有事要找我,可以在我早餐過後。”
北裔珩沒有說話,而是看着柳晚晚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如果你沒有別的話要說,那麼本公主也改回去休息休息了,王爺告辭。”柳晚晚說着退後了三步,然後對着北裔珩做了一個標準的禮儀,然後離開了。
葉修知道北裔珩現在的心情,一定是氣憤倒了極點,也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應該打擾他的,所以在柳晚晚退去後,也悄悄地離開了。
北裔珩站在院子裡,看着柳晚晚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些說不出意味。
說是生氣,可是看見柳晚晚那個模樣卻是又生不起氣來,可是不生氣,她卻是第一個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女人,而是掀翻了自己的棋盤,摔了自己的花盆,還當着那麼多下人的面對自己大聲吼。
這樣一個嬌小的女人,卻有着這樣氣魄,膽識,聰明,耐心。
真不知道,如果她將來,真的成爲了自己的王妃,倒是是會幫助自己坐上那個位子,還是會拉着自己進入了地獄。^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