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魯新和李強找了個茶樓喝茶聊天。李強問他:“你這次來省城是公幹,還是專程還看望我這個哥哥?”魯新臨時改變主意,他說:“當然是公幹了,一直聽說你在省城混得風生水起,抽空過來看看你,我們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聚一聚了。”李強說:“早先讀書的時候,天天在一起混,真是窮並快樂着,現在各自有各自的事業,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一次了。”
魯新說:“強哥,現在你坐擁兩家公司,忙得過來嗎?若是看得上我,讓我跟你打打工。”李強笑着說:“你就別埋汰我了,有時候我到是非常羨慕你,我的地盤我作主,不用天天點頭哈腰地求人。”魯新說:“強哥,我看你是站着說話腰不疼,官有那麼好當的?我可是這樣說,當官是最勞心傷神的活兒,戰戰兢兢、如覆薄冰吶。”李強嘆了一口氣,說:“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個理。”
“馬駿現在是縣委書記了,對你這個老同學肯定是關照有加了,不像有人幹部一樣,是寡婦睡覺——上面沒人,你會不好混?”李強想了想,對魯新說。魯新說:“馬駿當然對我沒話說,可是官場上的人際關係不是一的般複雜哩,我總不得時時處處把馬駿擡出來壓人吧?”李強說:“那是,不過看着你們在同一個地方爲官,見面的機會多,很是嚮往啊!”魯新笑了笑,心裡又罵了馬駿一句。
回到澤西,魯新連氣都沒顧得上喘一口,就來到了縣委辦公單元,他走進田健和的辦公室,笑着說:“田科長,這麼用心吶。”田健和合上書,說:“喲,是魯部長啊,快請坐,我這是臨時抱佛腳。”魯新笑了笑,問:“馬書記在不在?”田健和說:“在呢,不過他辦公室裡有人,進去了一會了,你先坐一下,我進去倒茶,人出來了我喊你。”魯新說:“多謝田科長了。”
馬駿正在同許新東談事,魯新調離綠壩鎮以後,許新東成了主政者,他象老虎出了籠一樣,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巴不得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幹。他在綠壩鎮當了四年的副書記,五年的鎮長,可以說是“千年老二”,現在得到了馬駿的賞識,出了頭,就一門心思想把失去的光陰給補回來,他今天來找馬駿,是爲了綠壩酒廠二期擴能工程的資金缺口一事,向縣裡求援。
馬駿說:“現在縣財政肯定是拿不出錢來的,如今之計只有融資,我給你牽個線,你和金樂樂公司的李萬全好好地談一談。”許新東說:“好。如果金樂樂公司願意投資,就再好不過了。”馬駿說:“我的想法,不搞小打小鬧,起點要高,等二期擴能工程竣工以後,春常在系列產品得好好地進行宣傳和包裝,實施品牌戰略,提高市場競爭力,你和金樂樂公司先談,談成了,晚上我請你們雙方吃個飯。”
許新東十分高興,馬駿的話,表明了縣裡的立場,綠壩酒廠不僅要搞,還要大搞,許新東覺得渾身都是勁,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進來的田健和,跟田健和點頭致意後,他向樓梯口走去,路過田健和的辦公室,他習慣性地瞟了辦公室內一眼,正好與魯新的目光相遇,魯新把目光投向了別處,許新東也懶得理他,頭一揚,雄糾糾氣昂昂而去。
田健和對馬駿說:“馬書記,宣傳部的魯部長來了,想要見你。”馬駿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他來幹什麼?田健和沒有答話,問道:“請不請他?”馬駿看了看錶,說:“讓他進來吧,十分鐘後你進來叫我。”田健和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對魯新說:“魯部長,馬書記讓你進去,十分鐘後,馬書記要出去開會。”魯新嘆道:“哎呀,馬書記可真是個大忙人吶。”
魯新輕輕地推開門,笑着向馬駿問了一聲好,馬駿說:“魯新來了啊,坐吧,有什麼事嗎?”魯新說:“馬書記,我是爲了我個人的工作來的。”馬駿說:“魯新,希望你能夠站在大局思考問題,個人的事,先放在一邊吧,以後會有機會的。”魯新說:“再怎麼說,我們是同學一場,你不能把我扔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虛度青春啊。”
馬駿說:“如果郜部長聽了你這話,他不氣得罵娘纔怪。我明確地告訴你,你的能力不錯,但是缺點不少,希望你能夠沉下心來,當是修身養性也好,磨劍也罷,在這段時間裡好好反思一下,什麼時候你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點,再來找我。”魯新笑了笑,說:“馬書記,這裡沒有別人,你也不要跟我講大道理了,我只希望你能夠對我的工作崗位重新考慮一下。”
“你就用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嗎?”馬駿有些怒,臉色青白。魯新說:“馬書記,你口口聲聲說我有缺點有毛病,大道理說得山響,其實呢,把話說白了,就是因爲我曾經是林秋亭的人,你不想用,編織理由把我打進冷宮,在你的眼裡,還有同學情誼嗎?”馬駿氣極而笑,說:“魯新,我告訴你,你是誰的人我都不在乎,在我的眼裡,只要琢磨事的幹部,不要琢磨人的幹部。還有,搞工作不是拉關係,你請吧。”
魯新冷笑了笑,說:“馬書記,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我只想送你一句話,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我魯某人並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說完,他走到門邊,用力地推了推門,門在牆壁上發出咣噹的重響,田健和聽到動靜,連忙走了出來,差點與魯新撞了個滿懷。田健和見他怒目圓睜的樣子,心想這丫的真牛逼,敢朝馬書記發火,敢情是吃了熊心豹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