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新型永磁材料的專利配方搞出來了?”趙長風驚喜地說道。
張延華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第二個圓柱形的永磁體攤在手裡,然後向防盜門走去,趙長風等人緊緊盯着這個小小的圓柱體,看看這個圓柱體會不會像第一個永磁體一樣,在幾米外就被防盜門吸過去。可是出乎趙長風等人意料的是,張延華手中的永磁體一點動靜都沒有,一直到張延華走到距離防盜門不足二十釐米時,他手中的永磁體才被防盜門吸引了過去。
“趙縣長,你看到了吧?這也是同一個配方生產出的產品。”張延華苦笑着說道:“可是磁力只有五千多高斯,磁能積只能達到n28。”
“怎麼會這樣子?”趙長風很是驚奇,“配方不是都一樣嗎?”
“是啊,這纔是問題之所在。”張延華說道:“同樣的配方同樣的設備同樣的工序生產出的產品,效果卻千差萬別。這說明配方之中肯定還有某種未知的因素在發揮着作用,只要把這個未知因素搞明白了,這個配方纔能夠算是成功。”
說到這裡他看着趙長風:“只要有足夠的資金和人手,三個月時間足夠我們找出這個未知因素來……”
“散會!”
隨着縣委書記衛建國的宣佈散會的聲音,常委們起身離開了縣委小會議室。錢雲楓和段志魁在走廊上碰了一個眼神,微笑了一下,心照不宣地回到各自的辦公室去了。
鮑曉飛伸手結果趙長風手中的茶杯,小心翼翼地跟在老闆身後往樓下走着。他知道老闆雖然看起來一臉平靜,可是內心深處一定是慍怒異常。毫無疑問,老闆提出修建永磁材料廠的計劃在這次常委會上又被否決了。算起前面的兩次人事調整計劃。這已經是近一個月粵海縣常委會第三次否決老闆地建議了。鮑曉飛心想,也就是老闆涵養好,如果是換作他自己,說不定當場就和錢雲楓、段志魁等人拍了桌子。
趙長風回到辦公室,靠在皮轉椅上,回想着常委會上那一幕一幕。粵海縣本地幾個常委在錢雲楓和段志魁的帶領下已經是鐵了心的逢趙必反了。像永磁材料廠這種於國於民都有着巨大益處的建設項目,錢雲楓和段志魁他們竟然也不分青紅皁白地帶頭反對,看來在這些人的心目中除了個人的小算盤外。什麼都裝不下了……
鮑曉飛把門輕輕關上,換了一杯新茶放到趙長風面前,輕聲說道:“老闆,我剛纔和海關的老李聯繫一下,今天晚上讓他到老地方去……”
趙長風眼中亮光一閃,看着鮑曉飛微笑起來:“小鮑,最近進步很大嘛!”
鮑曉飛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那是。老闆,也不看看我整天是跟着誰啊!”
趙長風微笑着輕輕搖頭,這個小鮑,不但善解人意,連拍馬屁的功夫都進步了。
粵海海關大院。稽查科副科長李尚銀靜靜地坐在一輛桑塔納2000,眼睛望着外面。
一輛乳白色地道奇麪包車開進了海關大院,停在桑塔納2000旁邊。稽查科副主任科員王長海從麪包車上跳下來,往這邊走來。
等王長海走近窗戶。李尚銀才搖下車窗玻璃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都到齊了。”王長海邀功似地說道:“本來有兩個弟兄在外面盯着別的案子,我也把他們一個一個喊回來了,專門等候領導指示。”
李尚銀點了點頭,說:“那好,上車吧。”
王長海嬉笑着說道:“李科,咱們今天如此興師動衆的是要去查什麼案子?”
李尚銀眼皮子也沒擡,說道:“老王,到了你就知道了。”
“拽什麼拽?”王長海心中罵道。”如果不是你撬了老子的路子,今天坐在副科長位置上主持稽查科工作的就是老子,哪裡輪到你這個在公安局混不下去的衰仔?”
王長海心中滿腹牢騷,嘴上卻笑着說道:“李科,我去給隊員們交代一下,馬上就來。”他快步來到道奇麪包車上,對裡面的隊員說道:“李頭今天很神秘,始終都沒有說是要去查什麼案子。大家在後面緊跟着李頭的車就是。”說着王長海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隊員小張。
小張正在專心致志地玩着手機遊戲。彷彿沒有注意到王長海的眼神,只是悄悄地把手機切換到短信界面……
王長海返身回到桑塔納2000。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位上。王長海扭過頭笑着說道:“李科,弟兄們很納悶呢,問我今天我們究竟要去查什麼案子啊?哎,李科,能不能先給我透一下風呢?”
李尚銀正拿着手機發着短信,聽了王長海的話就面無表情地說道:“急什麼急?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王長海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心中越發感到不妙,看來剛纔他給小張的暗示還是很正確地,李尚銀如此神秘,很可能就是衝着那件事情去的……
桑塔納2000飛快地駛出海關大院,在寬闊的榕樹大道上疾馳着,道奇麪包車緊緊跟在後面,兩輛車中都瀰漫着一種緊張的氣氛……
在距離粵海海關直線距離不到三公里地縣政府辦公樓,趙長風接到了李尚銀用一個秘密聯絡號碼發過來的短信:“老闆,我已經帶隊出發,正向目標靠攏,您就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與此同時,在距離縣政府辦公樓不到一公里的公安局辦公樓,粵海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常自鳴也接到了一個神秘的短信:“獵犬已經出動,目標不詳,請提前做好準備……”
常自鳴大驚失色,他連忙把司機叫了過來,低低的交代了幾句,司機立刻急匆匆的出去了。常自鳴然後就急匆匆地趕到了錢雲楓的辦公室。
“錢書記,不好了!”常自鳴把門關好,急切地向錢雲楓說道:“李尚銀帶着稽查科地人出去了,但是辦案目標卻誰也不知道!”
“王長海呢?他也不知道?”錢雲楓放下文件,擡頭望着常自鳴。
“對,他也不知道。”常自鳴說道,“這個消息是稽查科的小張發過來,看來王長海說話不怎麼方便,不然王長海一定會親自和我們聯繫。”
錢雲楓“哦”了一聲,摸出一根香菸點上,沉吟不語。
“今天下午我們正好有一批貨要過來,”常自鳴繼續在一旁說道:“我擔心這次行動是針對咱們的,所以已經讓他們做了準備……”
錢雲楓眉毛皺了兩皺,說道:“按照道理說應該不會,今天上午李尚銀還到段志魁的辦公室去了,如果有針對我們的行動,段志魁會不通知我們?”
常自鳴挪了挪椅子,大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輕聲地對錢雲楓說道:“錢書記,這會不會是段志魁指示李尚銀乾的呢?”
錢雲楓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啊。段志魁應該知道,他有同樣的把柄掌握在咱們手中,爲什麼要對我們下手呢?再說,這時候段志魁最大的對手應該是趙長風,他正需要和我們聯手來對付趙長風,又怎麼會對我們下手?”
常自鳴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錢書記,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還是小心爲妙,事情地真相如何,很快就能揭曉了。”
桑塔納2000很快就駛出石灣鎮,向後沙鎮方向駛去。王長海望着外面地路標臉上陰晴不定,難道說李科真的要對……下手?看來自己剛纔對小張地提醒還是非常必要啊,不然就壞了大事了。
一個小時後,桑塔納2000駛進後沙鎮,徑直開到後沙鎮天聯皮鞋廠大門口。
王長海心中發緊,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內,天聯皮鞋廠做好準備了沒有,嘴裡卻笑着說道:“李科,原來是查天聯皮鞋廠啊?這個廠我們以前也查過兩次,手續都很正規,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李尚銀淡淡地說道:“以前正規,並不代表現在正規,你下車看看,讓弟兄們都做好準備。”
王長海磨磨蹭蹭的不想下車,嘴裡說道:“李科,行啊。今天我們好好查一查這個天聯皮鞋廠,不管他們有事沒事,今天晚上都要讓他們溫老闆出出血,好好犒勞一下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