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的夜晚,微風輕拂,繁星掩映。
清水河畔,兩個年輕的人坐在河邊,相互偎依,靜聽微風拂動蘆葦發出的“哧哧”聲。
趙雨弘和顏和生自然而然的成爲了李德等村幹部的重點照顧對象,在晚宴上,縱然是久經考驗的顏和生也架不住村裡的輪番轟炸,自然而然的就趴倒了,趙雨弘當然倒得更快,只是一杯燒酒就讓他倒在牀上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家康,這樣的時光真少,好想就這樣一輩子簡簡單單”,趙雨彤打破了成寂,一雙腳丫子嬉戲着水面,黑黑的頭髮如同花叢一樣,柔軟清香,讓李家康有些沉醉。
簡簡單單,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李家康當然不會認同趙雨彤的觀點,只是非常寬容的把它拋棄到了腦袋後面而已,一張臉上笑意吟吟,手掌輕輕的捲起了趙雨彤的一抹青絲,置於鼻尖,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
“大笨蛋,你說嘛,簡單難道不好嗎?”,趙雨彤發揮了戀愛中的女孩死纏爛打的特質,緊緊的盯着李家康想要得到一個肯定地答案。
“簡單是很好,我不反對”,李家康比較保守的回答了這樣的問題,心道還真麻煩,女人怎麼老是喜歡問這樣的問題?真的能夠簡單誰願意複雜?只是現實就是如此,註定了難以簡單,不管是任何關係。
“你這算是什麼回答?還不反對,意思是你有反心了”,趙雨彤一點也不傻,自然聽出了李家康話裡的意思,直接捋起一手清水撲到了李家康臉上,一張臉氣得通紅。
“哪裡有,我可是良民”,李家康有些頭大,不得不唯心的說了一句心裡的話,心道怎麼這麼麻煩,誰說的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一點都不準確。
“好吧,你個呆子”,趙雨彤不願意逼迫李家康,只是轉移了話題,道“明年我就要畢業了,可能去京都大學讀研,或者出國深造”
“好事,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支持你”,李家康甚至都沒有經過思考就回答了這個問題,站在他的角度來看問題就是現在很年輕,正是努力拼搏和奮鬥的時候。
“那你就不怕我遠走高飛?”,趙雨彤似笑非笑的問道,心裡卻非常懊惱,怎麼這個呆子這樣不開竅,連挽留都不會,好歹也讓我滿足一下嘛。
“哈哈,孫猴子再牛他也飛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呀”,這回李家康倒是非常自信,顯然完全曲解了趙雨彤的意思。
“呸,你纔是臭猴子,去水裡清醒清醒吧”,這下趙雨彤可是真生氣了,怎麼就遇見了一個這麼笨的人呢?所以直接就把李家康推河裡去了。
“撲通”,李家康如同一尊雕像,倒栽進了清水河,吃了一肚子的水。
“嘻嘻哈哈”,趙雨彤看見李家康的慘樣,終於開心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穿刺在夜空。
“叫你得意”,鑽出水面的李家康弗去臉上的水以後,直接一躍抓住趙雨彤的,然後再輕輕往前一拉,把趙雨彤也給拉下水來了。
半米深的清水河裡立刻混濁起來,趙雨彤如同一塊石頭,濺起了一層水花,惹得李家康大笑不已。
“討厭,混蛋”,趙雨彤渾身溼漉漉的從水裡鑽了出來,張嘴就咬,整個人緊緊的貼在李家康身上。
趙雨彤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的碎花t恤,已經是如同粘滿了漿糊的紙一般,黏糊糊的,讓李家康感覺到了一陣難受,而手上傳遞過來的丁點痛卻不算什麼了。
“你怎麼那麼笨,連挽留都不會?我當然希望離你越近越好,你屬豬的啊,怎麼那麼笨呢?”,趙雨彤哭喊着,秀拳打在李家康的胸前,原本烏黑的秀髮,此刻全都成了如同粉條一般的條形狀,緊緊的貼在腦門子上,看起來挺好笑的。
“撲哧”,李家康終於沒有忍住,大笑了起來,對於趙雨彤的質問,李家康沒有那麼仔細的想過,總覺得未來那麼久遠的事情何必想那麼多,這又不是做事業,要未雨綢繆,而是感情,不是強扭或者刻意的人爲就好可以改變一切的問題,所以順其自然就是李家康的態度。
“你還笑,氣死我了”,趙雨彤面對着自己心愛的人,有種氣無處撒的感覺,只好氣呼呼的坐到岸邊輕聲的抽泣起來。
這回李家康反應就算再遲鈍,也知道該去安慰安慰趙雨彤了,只好拖着被河水阻礙的腳步,慢慢的走到趙雨彤身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摟住了趙雨彤,嘴巴上非常認真的說道“哪裡都不去,就到江南大學吧,那樣咱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就多一些”
“大笨蛋,早這樣說多好”,趙雨彤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終於破涕爲笑,即便是在夜色中,也是異常的亮麗奪目,讓李家康也有些癡醉,只感覺腰間的腎上腺素分泌加大,一股沒來由的激動從心裡升起,腦袋不知不覺就啄到了趙雨彤的嘴脣上。
突然一吻,讓趙雨彤有些訝異,同時也有些緊張,眼睛瞪大,呼吸急促,整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初吻的滋味的確非常美妙,李家康只感覺嘴巴里一陣香甜,兩隻手自覺的就抱住了趙雨彤,緊緊的貼在一起,感受着來自對方的體溫,直到骨軟酥鬆。
“啵”,一個長久的熱吻迅速的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所有的矛盾暫時得到了緩解,兩人全都沉浸在愛的世界裡。
“沒想到你還這樣大膽啊,如今親也親了,李家康你可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情”,趙雨彤溫順的如同一隻小貓一般,躺在李家康的臂腕裡,呢喃道。
“傻瓜,想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李家康忍不住頭大,這女人即便是確定了自己的地位,也難以免俗,總喜歡設置一個假想敵以此來警告自己的男人,真無語。
“是不是那樣的人,以後我就知道了,現在我還想做一件事情”,趙雨彤也不願意死纏爛打了,而是坐了起來,雙手環抱住李家康的脖子,再次主動親吻了過來。
李家康只感覺嘴巴里多出了一道如同靈蛇一般舞動的舌頭,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動物,無解。
第二天清晨,趙雨弘醒酒以後,早早的就起牀圍着龍陽村轉了起來,呼吸着新鮮空氣,讓昏昏沉沉的腦袋也終於好了許多。
現在的這塊地盤,就是趙雨弘的了,他猶如國王一般,巡視着自己的領土。
要說趙雨弘心裡不感謝李家康那是假的,這個妹夫應該說趙雨弘心裡還是認可了的,至少從私利上來說,多少還是照顧了這個大舅哥的,而從公事上來說,那更是沒有話說了,和他老子趙士前一個樣,至少趙雨弘是這樣認爲的。
不過,一想起李家康和自己的妹妹的事情,趙雨弘心裡就升起一股煩悶,妹妹知道家裡的事情,可是她還只是一個學生,很多事情不是她視角里看到的那麼簡單,而李家康儘管還不知道家裡的底細,可是上次父親回來以後就對他讚不絕口,也許,在我們兩個的努力下,哪怕脫離家族的影響力那也是能夠成長的,而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與時間賽跑,爭取在一切浮出水面前,能夠有足夠的實力與本錢去抗衡。
龍陽村慢慢的甦醒過來,在整個陽光的照射之下,村民們開始了準備工作,爭取在明天太陽下山以後全部搬離,去聯繫好的各個親戚或者朋友家裡進行暫住,等着新的龍陽村建立好。
李家康在醒來和趙雨彤約法三章,即每天一個電話,定期見面這些條件以後,便朝鄉里趕去,準備組織好隊伍進行搬遷工作的協調。
而趙雨弘兄妹以及顏和生則連日趕回江南,爲三天後的開工做全面規劃和統籌工作。
所有的一切全都在預定的軌道中運行着,即便是黃林在聽取了李家康的工作彙報以後也暫時的壓住了心裡的心思,準備召開黨委會,進行統一部署。
一時間,所有與龍陽有關,或者直接參與,或者間接關注的人全都忙碌了起來。
即便是遠在江南省委書記辦公室裡的趙士前在聽了自己的兒子的報告以後,心裡一陣苦笑,還真讓華夏報的記者給猜測對了,只是這不是送禮,而是自己家裡的事情而已。
只是,站在華夏這片土地上,坐到了省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只要不犯原則上的問題,子女之間做些正當生意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大興鄉,鄉政府會議室,正準備召開黨委會議,商討關於龍陽村搬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