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勇一下子怔住了,不沒說話,林肅便說道,“馬哥,不知道今天是你請客,要是知道,我早就提前過來了。”
奇龍在旁暗自同情起張家勇來了,這什麼破廠長,惹誰不好,非要去惹林肅,這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滿臉橫肉之人正是鳳池縣的地頭蛇馬德柱,馬德柱當然不敢去得罪林肅,立馬說道,“林兄弟,這樣說吧,張廠長確實不厚道,要是先打聽打聽,怎麼會得罪我的林兄弟。”
林肅本就十分同情承包小魚湖的餘家立,他沒必要給張家勇面子,林肅說道,“馬哥,現在不是我私人的原因,確實是環保督察馬上就要全國巡視,我也是沒辦法,鳳池縣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沒有霧霾,油漆廠的污染實在是太嚴重了,必須得關。”
馬德柱二話不說,衝着張家勇說道,“張廠長,現在環境問題是最重要的,我是鳳池縣的人,真不希望你們這樣的企業在這裡待着,我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子女着想,是吧,該關就得關,我們得聽林局的意見。”
張家勇徹底的無語了,本以爲馬德柱在鳳池縣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卻沒想到林肅一來,一下子就弱了,當中的利害關係他能不明白了。
張家勇自知招惹不起,於是說道,“林局,要是你真的讓我搬,我就撤資鳳池縣。”
林肅沒有給張家勇留任何餘地,笑道,“好,張廠長,你有這個要求,我就接受了,最好快一點兒。”
張家勇心裡已經氣得發毛,一口二兩的酒喝了下去,“行,風水輪流轉,我走就是了,這頓飯我買了,玩兒不起,我就不玩兒了。”
張家勇最大的後盾便是馬德柱,現在馬德柱的立場明顯和他不是一夥的,他沒有了倚仗,還不走嗎。
林肅說道,“張廠長,我建議你等一等。”
林肅十分嚴肅的看了一眼張家勇。
張家勇回視一眼,說道,“林局還有什麼賜教。”
林肅說道,“小魚湖的損失,還希望你可以給予補償,人家損失了好些年,你至少也得拿出五十萬,否則,我怕你不能完全抽身,離開鳳池縣。”
張家勇的腦袋還有些懵,奇龍說道,“張廠長,林局的話你已經聽到了,五十萬是小,別把你整個生意給毀了,你得考慮清楚。”
奇龍路上便聽林肅講過一些,在小魚湖邊的油漆廠,固定資產投入也有近千萬,奇龍有這性格,要是你今天不聽話,明天把你的廠房全都推掉,讓你血本無歸。
張家勇見馬德柱在一旁泯了口酒,什麼也沒說,知道自己今天的虧是吃定了,他可不敢去打賭奇龍的話是真是假,說道,“好,五十萬我認了,我離開鳳池縣。”
五十萬的錢一下子到了餘家立的賬上,餘家立真有一些感到莫名其妙。
此時接到了林肅的電話,餘家立說道,“林主任你好。”
林肅說道,“餘叔,五十萬到賬了嗎。”
“到了到了,林主任,這是什麼情況。”餘家立已經知道了,事情與林肅有關。
林肅說道,“餘叔,錢不是我給你的,是油漆廠給你的,雖然只能彌補你一定的損失,但也可以讓你把小魚湖再次盤活,未來幾年的收益還是很可觀的。”
一下子餘家立明白過來了,全都是林肅在背後運作,他心裡十分的感激。
記得之前林肅給他打電話,讓他從頭再來,他並沒這膽識,畢竟手裡的現金不多,要是全都扔進去,怕這輩子也要陷進去。
現在五十萬的現金在賬上了,而且還是油漆廠賠付的,餘家立無比的激動,說道,“林主任,謝謝,謝謝你啊,你對我們家,真是再造之恩。”
“餘叔,我能爲你做到這一些,是我自己的榮幸,別的忙我也幫不上了,希望你可以春來再來,生意興隆。”
林肅晚上加班到很晚,只是上廁所的功夫,一回來,還是那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現在可是接近晚上十點,林肅只能是微微一笑了,“胡主任,你還在找書嗎?”
胡麗麗一直在辦公室裡守着,以爲林肅離開了,忘記了關燈,卻沒想到林肅並沒有離開大樓。
胡麗麗說道,“林局,是啊,我還在找書,徐書記安排了,這本書很重要,我必須得交給他。”
林肅早發覺不對勁兒了,坐下之後,翹腿說道,“胡主任,你是求上進的人,我也可以給你這次的機會,你不就是想成爲名正言順的辦公室主任嗎,我隨你的願,不過我希望你是我的人,而不是徐有明的人。如果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既往不咎,坦白從寬吧。”
林肅死死的盯着胡麗麗,知道當中有很多的名堂。
胡麗麗嘆了嘆氣,把門關上,坐下之後說道,“林局,我也開門見山的說了吧,徐書記最近碰上些事情了。”
“什麼事?”林肅問道。
“芙蓉小區裡,徐書記前段時間買了一套房子……”
這件事情林肅可是清楚的,當時他也在芙蓉小區購買,而且聽說徐有明可是打的五折。
林肅說道,“嗯,他買了一套房子,然後呢?”
胡麗麗回答道,“徐書記當時是五折買的,好幾十萬的房子,五折也是相當巨大的數目,不知道是哪位業主看到了信息,到市紀委舉報徐書記。”
林肅想了想,有人舉報徐有明,和自己這間辦公室有什麼關係嗎。
“胡主任,其實我清楚這件事情,我在想,和這間辦公室有關嗎?”林肅攤開手來問道。
胡麗麗和徐有明那是多年的“老交情”,如果不是被林肅發現,她是不會承認什麼的。
不過現在徐有明已經凶多吉少了,胡麗麗也不敢再隱瞞什麼,說道,“林局,有關,因爲徐書記說了,找到他那本筆記本,這本筆記本,可以保他的職務。”
林肅心中一轉,徐有明的筆記本?
什麼筆記本?
當時記錄了什麼?
那自然是上邊兒某位領導的問題,徐有明想自保,就得拉一名領導下來,只希望那領導可以保他一次。
林肅說道,“胡主任,能告訴我,這筆記本里的事情,是關於誰的嗎?”
胡麗麗回答道,“我是真不知道,林局,現在一切都沒意義了,找不到東西,徐書記也只能自認倒黴,沒誰可以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