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是在老程家裡了,林縣,所以咱們不是什麼官商的關係,今天就純屬是老程家的家庭聚會,毛昌業之所以能短時間發家,是因爲付賢雲,林縣也許不知道這個人,他已經死了,跳樓死的。死的時候是人大副主任,之前是副縣長,礦山這一塊的生意,付賢雲給了毛昌業巨大的方便。”
高遠點出了這個人,不過林肅心中又是一沉,原本以爲可以問出一頭大鯊魚,沒想到還是之前查的人,一個死無對證的人。
難道毛昌業確實只有付賢雲一個後臺嗎,顯然不是,從毛昌業把長鑫公司的土地處理妥善的事情可以看出,毛昌業背後站着更強有力的領導。
如果說付賢雲是毛昌業背後的人,那毛昌業現在還囂張得起來嗎。
所以林肅認爲,要麼是高遠並不瞭解毛昌業的近況,要麼便是高遠清楚,故意這麼講的。
林肅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付賢雲已經死了,昌盛實業在離陽縣還是最牛的本土企業,毛昌業的倚仗是什麼呢?”
林肅直接提出了質疑。
高遠笑道,“呵呵,林縣,既然是本土企業,既然他們本身就是數一數二的企業,昌盛實業其實並不需要去刻意找什麼人爲後盾,也許會有領導主動結交他們,主動想成爲他們的後盾。商人,在古時候的地位很低,無奸不商,所以商人是受別人鄙視的,不過現在這個社會,有錢的人就是大爺,而你想要有錢,就得和商人搞好關係,商人隨便給你一口飯吃,都可以把你吃撐着。”
高遠的說法沒問題,不過林肅不這樣想,林肅說道,“高總,也是人各有志,也許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吧。有些人追求金錢,有些人追求權勢,有些人追求的是正義和公平,我沒資格評論別人的追求如何,是好是壞,但我覺得追求權勢和金錢,是最爲庸俗的人。”
林肅所指的追求,是指一定身份的人繼續擴大自己的利益,並非是指窮得揭不開鍋的人想要拼了命的那種追求。
一個人,保障了基本的生活就足夠了,所有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活一世,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便是人生的價值所在。
高遠點了點頭,一副認同的表情,“林縣的觀點我十分贊同,當然,我是商人,我擁有很多財富,但我不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我的觀點和林縣是基本一致的,在保證一個人基本生活的情況下,生命的意義就是正義和公平,就是爲身邊的人而活。”
林肅並不認爲高遠是在和自己表面的應對,相反,林肅覺得高遠很真誠,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是發自內心的。
林肅心道,看來付賢雲跳樓的事情,應該和高遠無關,目標還是鎖定在毛昌業身上,得讓張俊繼續從熊玲身上下手,找準毛昌業和付賢雲的交集點。
高遠十分的豁達,一邊兒吃飯仍然一邊講道,“程雪,家裡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高叔叔不差這點兒錢,知道嗎。還有,你家的超市如果經營困難,或是生意不好了,你一定別瞞着我,就憑我和你爸的關係,我無償提供幫助,而且,你們如果有困難不找我,我就真的很寒心了。”
程雪說道,“高叔叔,沒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超市的生意好着呢,衣食無憂,現在什麼也不需要。不過遇上困難,我肯定會去麻煩高叔叔你的。”
“高總,我敬你一杯吧,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但是,身體最重要。”林肅說道。
“好,咱們爲了身體喝一杯吧,呵呵。”高遠高興的舉起酒杯。
林肅放下杯子說道,“高總,最近常務副縣長楊遠航出車禍,最新消息他被搶救回來了,不過可能成爲植物人,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林肅對高遠沒有任何感彩的聊起了楊遠航的話題。
高遠說道,“這件事情我聽到的消息還是比較多的,我認爲吧,不像是車禍,像是一起蓄意謀殺的事件。”
林肅有些吃驚,高遠怎麼會這麼說!
樸武已經安排了消息的封鎖,那麼這消息是絕對不可能外泄的,開會之前知道的人,也不可能傳播出去,樸武是縣裡的獨斷者,沒有人敢違抗。
就算是林肅,對樸武也是很忌諱的,畢竟樸武的老婆是省領導的女兒,林肅就算有一些特殊的身份,也不敢正面挑戰樸武的權勢。
不過忌諱歸忌諱,只要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扯上了樸武,那林肅也會全力追查的。
不過高遠爲什麼會一言即中呢,林肅問道,“哦?高總怎麼會這麼講?”
“我的分析很簡單,常務副縣長有專職的駕駛員,有政府安排的公車,而出事的時候,是楊縣一個人開車的,顯然已經有人把他的行程安排調查清楚了。還有,那路口的監控錄像據說分辨率是最低的,只能看清楚人的整體,看不清楚人的樣子。最後一點,現在還沒有找到司機,堂堂常務副縣長死了,政府和公安機關會有多重視,公安機關鐵心要查的人和事,沒有查不出來的。所以,我覺得公安機關裡可能有內應,而且職位還不低。”
高遠的想法和林肅等人是不謀而合的,當然,林肅是知道內情的,這就是一起謀殺案!
樸武擔心楊遠航賭博的事情公開,向羣衆沒有交待,讓離陽縣委縣政府陷入被動,所以不敢公開,只能私下向市領導彙報,把縣裡可能造成的各方損失減少到最小。
林肅說道,“高總的見解我確實聽了很震驚,按高總的意思,這起事件的起因,應該是官員之間的利益衝突?”
“很有可能,我只能說,再牛的黑社會,也不會牛到敢對付處級幹部,我們先不說這名幹部有沒有權力,這可是對政府的公然挑釁,立馬就把會這些挑事兒的團伙給鎮壓。說句不該說的,我個人覺得,這件事情和公安局分管交警隊的領導有直接關係。”
高遠講出了更進一步的看法,敢鎖定到某個人的頭上,這可是需要強有力的證據,或是嚴密的邏輯分析,更或者,這個高遠從某種途徑得知了更多的真相?
林肅可是興致高漲,“高總,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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