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開始聊起了看房的經歷,雖然沒耽擱太長的時間,不過大致也有一個瞭解。
就離陽縣而言,期房都要進行登記,還沒開始預售就得登記了,要是不登記,連選房資格也沒有。
當然,並不是說你登記了你就有資格。
有一個樓盤,程雪剛問了幾句,銷售人員直接說先登記等通知,全款優先,如果全款的人把房子選光了,按揭就不考慮了。
而且程雪說如果她是全款,能不能現在就選定自己喜歡的一套,銷售人員回答說不行,得等通知,通知你來選了,那你才能來。
程雪對林肅說道,“他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明擺着要去找關係嘛,有關係的便可以先選,就算我全款,也只能是挑剩下的了。”
高遠笑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林肅一句話,你還不是想選哪套都行,呵呵。”
程雪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當時還真想過讓林肅幫忙的,不過我媽急於換房子,後來看到一套精裝的現房,於是就馬上定了。”
程雪母親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說道,“你們酒也喝光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這樣吧,程雪,你和林肅去看場電影吧,”
說完之後,程雪母親看着林肅,想等他的回答,程雪倒是不說話了,說不去吧,心裡是想的,說去吧,害怕林肅拒絕。
林肅本就沒什麼事兒,時間也正合適,於是就答應了,“好吧,不過愛情片就不看了。”
林肅說這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自然是看電影不代表和程雪有某種方向的發展,第二層意思是指這是純粹的同學和朋友之情。
程雪可沒顧這麼多,點頭說道,“行,看什麼依你,我馬上打開手機選一選。”
兩人選好之後便離開了,程雪母親臉上洋溢着喜悅,“我說老高啊,你說這兩人能不能成一對兒呀。”
高遠微笑說道,“往好的方向去發展,總是有可能的。”
高遠是多賊的眼光啊,通過兩次在程雪家裡對林肅的觀察,這個人對程雪基本是沒有男女那種想法的,只是朋友,而林肅感興趣的人則是自己,他通過許多方式想從自己口中知道關於毛昌業更多的事情。
電影是美國大片,整場的效果十分震撼,情節簡單,但當中的小故事十分有連續性和邏輯性,十幾分鍾過去,整場十分安靜,就連嗑瓜子的響動聲也沒有。
程雪哪裡有心思看電影,坐在林肅身邊腦子不停的轉動着,最後鼓足了勇氣,想要走出第一步!
程雪在右側,她的左手有意無意的向左邊輕輕揮去,與林肅有了輕微的接觸,接下來,程雪的手慢慢向左移動,順着林肅的胳膊想要去牽林肅的手。
林肅已經感覺到了尷尬,這手真不能牽,要是牽了,便代表他對程雪有意思。
於是林肅小聲說道,“我上個廁所去。”
林肅離開了,程雪的手還在左側懸於空中,尷尬是肯定的,現在小臉已經紅了,不過好在燈光昏沉無人看到。
程雪本就無意看電影,只是有一個藉口可以和林肅多處一會兒,現在林肅的態度已經明確了,她覺得再主動下去,也只會逼林肅直接的拒絕,於是拿上包也離開了影廳。
“你怎麼出來了?”林肅從廁所出來便看到了程雪站在外頭。
程雪側頭微微一笑,“我覺得不好看,坐得有些累,我先回家了。”
“好。”林肅正面的回答了,也沒提送程雪的事兒。
何從海擬好的關於昌盛實業違法佔地的報告已經送到了市局,林肅這天也到了曾繁文的辦公室裡,他需要離陽縣政府也給市政府寫一個。
林肅剛把情況作了簡單的介紹,曾繁文的臉色便不好看了,靠在椅子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道,“林肅,你怎麼搞的啊,以前沒這些問題,以前的人都沒去查過,你去查幹什麼?你圖個什麼呀,這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曾縣,怎麼沒關係,我們執法是沒錯的。”林肅說道。
“你怎麼聽不懂我的意思呢,執法是沒錯這個我知道,但你現在才知道,那之前幹嘛去了,你這不是把所有前任領導的臉都給打了嗎,問題如果真像你講的這麼嚴重,那你的前任、前前任是不是都要被問責!”
曾繁文的話語聲很強,“你如果這麼幹,你讓縣裡其他的人怎麼看你?我個人認爲,如果查實了,真是你講的那樣,就安排指標,讓昌盛實業把手續完善了,大事化小,這纔是我們領導幹部要解決的,而不是把事情擴大化、極端化!”
林肅知道事情的難度不小,能聊自然愉快的聊下去,聊不下去,大不了換別的方式。
林肅說道,“曾縣,不能因爲過去的行爲有漏洞就一直不去堵上,或是以另一種方式去完善,違法行爲既然存在,就該追究責任,如果考慮得太多,只會讓我們的執法工作越來越難。還有曾縣,現在是村民在反映,事情真相他們瞭解得差不多很全了,我們政府如果不作爲或是亂作爲,這個責任我可是抗不起的。事情不理會也可以,反正我是向你力諫過了,盡到了我的職責,我不去承擔這個責任。”
林肅故意把責任推到了曾繁文那裡,想聽聽他現在是什麼態度。
曾繁文的性格林肅還是瞭解的,無論是開大會開小會,都從中可以感受到他那推諉扯皮的功夫,所有事情他都能滑溜的從自己身上推卸掉。
曾繁文聽到責任二字,心裡確實有些緊張,正如林肅所講,現在信訪人很多,而且反映的也是實情。
曾繁文說道,“林肅,你說得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是這樣,那行吧,你馬上向書記彙報一下,聽一聽書記的意見,以他的意見爲準。”
又來這一套了,曾繁文把事情推向了樸武。
林肅說道,“曾縣,我去向書記彙報,這可是越了級了,要彙報也該是你去彙報呀,是吧,呵呵。”
林肅笑了起來,給曾繁文遞上了香菸,表情像是在開玩笑,使得曾繁文也不便發火。
“林肅啊,怎麼是越級呢,從理論上講,我和書記都是正級處,我們是一級的,你是副處級,你向他彙報是正應該的,是吧。”曾繁文點上了香菸,心中對林肅有些怨言。
林肅可不會由着曾繁文的說法去做,說道,“曾縣,非要這麼嚴格來講,那我只能向你彙報,你是政府一把手,我是你的副手,書記管黨委、管意識形態、管組織人事和政法工作,我說的這事情,還真不應該是書記來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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