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豔認真的找了所有的線索,全部都沒用,沒找到協議,工商部門也查不到一點兒材料,伯樂公司的股份像是真實存在一樣。
但一些人都知道當時縣政府與伯樂公司的事兒,伯樂公司是肯定退了股的。
怪只怪當時的人沒有把工作落實下去,現在齊豔要追究誰的責任,也是毫無意義的。
幾人都在努力,石繁、李永季、周鵬都沒閒着,但最後說到證據,卻都是空手而回,沒有人能把錢伯樂的無理取鬧給狠狠扇回去,無奈焦急的心情,讓幾人兩週的時間全都吃不好、睡不好。
林肅想盡快處理,想把消息最大程度的封鎖起來,不過還是讓市委魏書記知道了。
“林肅,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向我報告!”
消息封鎖得再嚴實,也會傳出去,畢竟錢伯樂那頭林肅是管不了的,於是林肅說道,“魏書記,確有此事,不過事情是伯樂公司單方面提出來的,有很多人證可以證明昌臨發展公司現在的股權是乾淨的,股東僅有昌臨縣政府和大燕集團兩方。現在我手裡還缺少一些物證,不過我正在全力的尋找,相信很快會有好消息。”
現在僅憑人證是不可能讓伯樂公司股份直接退出的,林肅也找法院的人詳細談過,因爲這些人證只是知道這件事情,但法律,一切都要講證據,講程序。
魏長久說道,“林肅啊,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局面啊,你得珍惜,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必須把這件事情給擺平了,你要保證不會影響大燕集團的投資,不會影響到易北市和你們縣裡的利益,還有,名聲也不丟。”
現在是騎虎難下,昌臨港項目已經捅破了天,魏長久已經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這個項目上,如果項目現在夭折,魏長久是難以交待的。
林肅有底氣的說道,“魏書記放心,我會處理好的,處理不好,我一力承擔所有的後果。”
魏長久明白這是林肅的心血,不過現在市裡已經扯進了這個項目當中,已經不是林肅一個人的事情了,魏長久語氣破重的囑咐,“你一個人承擔不起這個後果,記住,我讓你用盡所有的手段,你自己想一想吧。”
林肅用了兩天想辦法,找來幾個與項目有關的人想辦法,但是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有效的化解眼前的危機。
過去林肅從沒遇到過這樣棘手的事情,涉及這麼大的金額,而且影響到了他在仕途中經營的最大一個項目。
林肅的原則和底線還是有的,首先不能讓大燕集團拿出三十個億或是一半兒的錢,這條路行不通,其次昌臨縣也沒錢,易北市也不可能出這錢,最後一點便是林肅的憤怒之處,伯樂公司明明已經退了股,爲什麼還厚顏無恥找來。
伯樂公司事實上已經退出了,錢,一分也不能給。
不給錢,伯樂公司就不會停止他們的訴求,下一步,他們就會上法院起訴,而現在,根本想不到辦法。
林肅很失落,大燕集團的汪少坤不可能一直等着他的消息,如果不行,汪少坤很可能會撤資,林肅心裡清楚,全國也找不到幾個和大燕集團一樣適合的投資方了,大燕集團退出昌臨港項目,其實就意味着項目已經失敗。
林肅一個人在街邊的麪館吃麪條,一邊吃着一邊拿出手機翻看通訊錄,看能不能從中找到可以幫忙的人。
高遠!
林肅高遠的名字之後,思索着,高遠的公司把程雪父親的礦業生意兼併了,而高遠的公司除了高遠之外,還有一個大股東——錢伯樂!
高遠和錢伯樂是什麼關係?高遠能不能說服錢伯樂收手呢?
林肅沒填飽肚子,把賬結了之後立馬趕往離陽縣。
這是林肅第一次到高遠家裡,高遠住着別墅,但是進到別墅裡頭便會發現,這個人很樸素。
林肅有些玩笑的說道,“高總,我原本以爲你家的天花板全是紅木,你家裡的陳設會奢侈無比,卻沒想到和我住的地方差不多。”
白色的牆,淺色的牆紙,天花板中央是兩盞普通的吊燈一點兒也不絢爛,四周則是簡單的木條包裹一圈兒……
高遠坐到布制的沙發上,說道,“坐下說吧。我這家裡啊,全是用我自己的錢裝修的,我沒什麼錢,所以只能裝成這樣。”
林肅坐下之後,問道,“高總,如果你都沒錢了,那易北市找不到幾個有錢人。”
“呵呵,這些都是表相,不說了,林縣長,這麼晚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高遠問道。
林肅講明瞭來意,把昌臨港和伯樂公司股權爭議的事情講了出來。
“高總,我瞭解過,錢伯樂和你應該關係不淺吧。”
“嗯,是,我們應該認識有十幾年了吧。”高遠很直白的回答了。
林肅繼續說道,“高總,那能不能請你和錢伯樂談一談,他這是無理取鬧,公然與易北市和昌臨縣政府對抗,無中生有,謀取不義之財,如果他能收手,整件事情我們也會當沒有發生過。”
林肅哪裡像是在求高遠辦事兒,顯然是給錢伯樂定了性質。
高遠笑了笑,“林縣長,既然你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你還找我幹嘛啊,直接陪你打官司,聽你這語氣,你們可是佔理的一方啊,呵呵。”
林肅說道,“高總,我這也是在先理後兵,如果你能幫我兵不血刃的處理好這件事情,當然是最完美的,實在不行,也直接法院見。”
高遠搖頭說道,“如果金額是三百萬,我想有可能有辦法說服他,但現在是三十個億……”
“他一分錢也沒有,不是三十個億。”林肅強調道。
“好,先不說他該不該有股份,我要說服他放棄三十個億的利益,我沒這本事。”
高遠的意思已經回絕了,不過高遠似乎還在思考着別的事情,說道,“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我一直想找人說說,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你想聽嗎?”
高遠的語氣柔和起來,這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肅在離陽縣工作的時候,便一直想讓高遠良心發現的講出一些機密,不過直到離開,也差那麼一點點讓高遠鬆口。
現在高遠怎麼了,他要告訴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就是那個重大的機密。
“我當你的聽衆……”林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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