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學校領導上午開了半天的會,下午各院系又召集輔導員開會,晚飯過後,在各系開完會的輔導員就召集各班的同學開會,宣佈學校的規定和紀律,特別是即將畢業的班級,輔導員們一再強調,不要胡鬧,如果有人膽敢胡鬧校方將會嚴懲不貸,給予嚴厲處分,希望大家不要馬上就畢業的時候背個處分回去。
校方本來是希望用高壓政策讓畢業生們不要胡鬧,可是等畢業生們都拿到了畢業證了,畢業生們都有些有恃無恐的味道,校方的高壓政策效果讓學生們更加的反感和不滿,學生們反而越鬧得兇,連帶着沒畢業的也跟着起鬨,每天晚上熄燈後,四河大學依然是山呼海嘯,地動山搖。更出格的是也不曉得那個傢伙去把他們系的牌牌都砸了;還有人把路燈線給破壞了,事情不但沒平息下去,反而越搞越大。校方每天都派人去宿舍樓,特別是即將畢業學生的宿舍樓收繳酒瓶之類的東西,可是還是無濟於事。
學校保衛科和老師們對這個局面都有心無力,不得已,校方請求轄區分局的警察支援,讓他們穿着制服在校園裡巡查,可學校那麼大,他們哪裡管得過來?
校方的人和警察等到熄燈後打着手電到處亂照,想威懾住學生,威懾根本沒有效果,等他們手電一照別的地方,沒照着的學生就馬上朝他們扔東西,結果學校的人和警察都差點被扔出的東西砸傷了,只能躲得遠遠的,想從遠處觀察是哪個寢室扔的東西。
曾思濤他們寢室每天都只是看戲,吳東明看得手癢,但是迫於寢室其他人的壓力,也不能在寢室扔,有天晚上他忍不住跑到老鄉的學校去搞了一次,回來眉飛色舞,興奮之極,見到其他人搞得那麼熱鬧,又有點躍躍欲試,蠢蠢欲動。不過寢室能扔的東西都被兄弟寢室的給“借”走了,他想扔也沒有東西扔。曾思濤要是他沒被組織部選調上,胡鬧一番無所謂,現在他是絕對不能幹這種事情的,也會勸寢室的朋友不要幹。吳東明的性格太愛湊熱鬧,太愛隨大流,太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了,這樣的性格很容易出漏子,曾思濤真是爲他今後擔心,找了個機會和趙林東一起好好和他談了一次,也不管他能聽進去多少,曾思濤覺得盡力了。
很多寢室的東西都扔得差不多了,沒扔的也被學校搜走了許多,有的傢伙就去外面買了一些大鞭炮爆竹之類的東西回來,爲了防止被校方的人發現,就放到廁所、衛生間之類的隱秘處,到了晚上就去拿出來。鞭炮爆竹的聲音更有震撼力,搞得校園裡象在槍戰一般。
校方見這些不奏效,就在熄燈後學生們鬧騰得正歡的時候,突然給宿舍給電開燈,沒想到卻招來學生們無比熱烈的歡呼,燈不關,學生們也不睡,校方沒辦法,總不能一直開着,只好關燈,一關燈,學生們又是一陣歡呼尖叫。
畢業生們的情緒如此對立和激烈,大大超出校方的意料,這樣的狀況讓校方有些束手無策,本想抓幾個典型,殺雞給猴看,可學生們的警惕性很高,一直嚴密提防着校方,爲了防止校方的人在關燈之前偷偷摸到宿舍,悄悄貓在宿舍樓裡逮人。畢業生們就讓人盯着宿舍的門,讓他們無機可乘。結果校方一個也沒抓到。
畢業生們是鬧得最兇的,原本畢業生要中旬才離校,可是校方覺得讓這些畢業生繼續留在學校鬧下去,不是個辦法,校方經過一番研究,乾脆決定在六月三號就讓畢業生們提前滾蛋。
大學也就像軍營一樣,一茬一茬的來,一茬一茬的走,當該說的話都說了、該合的影都已經合過、該送的禮物都已經送送了、該做的了斷都做了,當最後一次推杯換盞,欲醉還醒,勾肩搭背,大呼小叫的回到寢室之後,當最後一次叫醒睡在上鋪的兄弟之後,離別的時間也到了,曾思濤實際只和他們相處了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但是寢室裡的人大家在一起相處得十分的融洽,真的是親如兄弟,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也許有的人天天見面,一輩子的交情也就是點頭而已,也許有的人只是一面之交,卻是終生摯友。
曾思濤要在榮成參加培訓,所以,每一個室友走,他都要去送,雖然他已經經歷過無數分離,已經對於分離很免疫了,但是還是每送走一個心裡就難過一次,走的人哭的稀裡糊塗,送的人也是唏噓不已,當最後送趙林東的時候,送寢室其他的同學一直忍着沒哭的趙林東,此刻也有些激動和悲傷。
“濤子,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聯繫我。。。。。。”
“恩,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早點和吳燕把事情給辦了,呵呵,早生兒子早享福。。。。。。”
曾思濤看着這個一米八幾的魯東大漢,拉着自己的手,眼圈發紅,哽咽着,曾思濤心裡也是不好受,當站臺再一次催促趕緊上車,趙林東才轉過身準備上火車,曾思濤看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肩膀聳動,腳步踉蹌,像小孩一般嚎啕大哭,頭也不敢回,讓吳燕拉着上了火車,此情此景,曾思濤塵封多年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男兒未必不多情,只因未到傷心處。
古往今來,離別,總是讓人黯然銷魂。
PS:校園部分基本寫完了,大家有什麼意見,給在書評區吧,老言會認真的拜讀的,這章有點少,老言什麼都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