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思濤覺得葛玉書很快就要倒黴的時候,紀委那邊的調查卻受阻了,吳大白交代,錢是通過葛玉書的小舅子和葛玉書的秘書肖一鳴送給葛玉書的,但是肖一鳴和葛玉書的小舅子根本就不承認有這回事,葛玉書也不承認,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
這兩方肯定有一方在撒謊,但是肖一鳴和葛玉書的小舅子收錢的可能『性』更大,就看調查組怎麼撬開兩個人的嘴了。不過,那邊還沒有撬開肖一鳴和葛玉書小舅子的嘴,劉志紅卻是主動找到他辦公室來了。
市紀委書記劉志紅陪着幾個挺陌生的人走進了他的辦公室,曾思濤有些驚訝,劉志紅好歹是一副廳,就是有什麼事情也是把他叫到劉志紅的辦公室,不是有什麼非常的事情,斷不會如此不顧身份,跑到他辦公室來。曾思濤一看這架勢,心裡咯噔一下,幾個陌生人雖然隨意站着,卻是虎視眈眈的看着他,有兩個人手還放在褲子口袋裡,顯然褲兜裡有硬貨。
曾思濤趕走離開他的老闆椅,笑着招呼着劉志紅等人。
“這幾位同志找你有些事情談談,請你配合一下。” 劉志紅一臉嚴肅的說道。
幾個人夾着曾思濤,完全像防範犯人一般,讓曾思濤心裡很不舒服,他已經被秘密系統的人調查過一回了,這回的架勢看樣子比那回的架勢還大,不曉得又是攤上什麼倒黴的事情了。上了車後,直接去了檢察院的招待所,一路上,劉志紅也沒有機會和他交流一下,到地方後,劉志紅都回避了。市檢察院地招待所也很老舊了,坐落在一個院子裡的三層樓,隔壁就是檢察院的辦公樓,陳太忠被帶到了三層的一個大套間裡。裡面的條件不錯,衛生間,電視,空調等等一應俱全,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一邊,看樣子對他很是忌憚,估計這些人來之前也瞭解了他的情況,害怕他使用暴力,從這地方跑掉了。這個架勢,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接受組織上的調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雙規? 曾思濤有些忿忿的想着,這葛玉書沒搞下去,他反倒被雙規了。
“我是省紀委監察一室的杜雲山,有些事情希望你主動談談
。”打頭的男子四十出頭的模樣,長得瘦高瘦高的,臉『色』比較嚴肅。
一邊說着,杜雲山一邊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倒是依足了規矩,曾思濤眼睛一掃就瞄到了,曾思濤對紀檢部門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省紀委的幾個部門還是有所瞭解的,這一室是大案室。第二、第三室分管省直各部門、大專院校、大型企事業單位,第四、第五紀檢監察室分管地方紀檢監察。按說他這種級別的人,是歸四室、五室的管,這來的不是第四第五室,而是管大要案的第一室,那要查的問題肯定就很大了,絕對不是調查他跟劉芸,陸宣華之間的那點破事。但是除了那點破事,他真想不出他一個小小的的副區長,有什麼事能獲得省紀委調查的“資格”,難道是得罪了省裡的那個大佬,找個藉口要收拾他?省裡不是沒有仇人,一個是朱華品,還有半個就是李國光,李國光現在自身難保,他兄弟李權都進去了,還敢四處樹敵?這難道是朱華品活膩了,想找他的麻煩?曾思濤想想覺得不可能,朱華品絕對不會現在找他的麻煩。曾思濤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什麼事情,既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談的,開口說道:
“有什麼問題,你們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力配合。”
主要負責問詢的人都一愣,上下打量着曾思濤。
“你不要存在僥倖心理,告訴你,你的問題很嚴重『性』,不然也不是省紀委來人了。”
曾思濤覺得實在在是沒有什麼問題,所以很有底氣,知道紀檢委的人是在詐他,也淡淡的說道:。
“我一個副處,能驚動省紀委領導的大駕,實在是很意外。”
他一副處,市紀委就完全有能力有資格處理,可這回連市紀委的人都回避着,看樣子要調查的事情絕非小事,但是曾思濤也算是老油子了,上回被中央來人調查過了,在這方面早就見過世面了,加上他覺得實在是沒有做什麼值得驚動省紀委的事情,所以心裡不怎麼發怵了。
紀檢委的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 曾思濤聽說過很多被紀檢部門找去談話的官員,有的嚇得屎『尿』直流,何況這還是上上一級紀檢部門,這個級別的陣容絕對能嚇得很多官員當場昏『迷』過去。不要說有問題的官員,就是沒有問題的官員也會渾身不自在,緊張得要命。顯然幾個人對他如此鎮定有點意外。
兩個人就直直的看着他,也不做聲, 曾思濤見他們都不說,知道這事要從心理上摧垮他,也淡淡的看着他們,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屋裡寂靜無聲,只聽見屋外汽車喇叭的鳴叫聲,曾思濤倒有些走神了,平常不覺得,這偶然發現,這汽車喇叭確實噪音很大,心想着市區還是要禁鳴喇叭的好。 好一陣,另外那個魁梧的中年人才咳嗽一聲,敲敲桌子,嚴厲的說道:
“曾思濤同志,我們請你來的目的想必你比我們更清楚,我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談話,有什麼事情主動向組織上交代清楚,爭取組織上的寬大處理。”
曾思濤聞言看了魁梧男子一眼,紀檢委的人也好,政法委的人也好,一上來絕對是不會說你犯了什麼事,永遠都是要你開口交代問題,曾思濤很坦然的說道:
“我有什麼問題?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那裡有問題,當然,人無完人,金無赤金,我還有很多方面需要努力進步,真但是我真是沒有發現我做的事情哪裡有什麼值得勞駕幾位的
。”
“曾思濤同志,你這態度很不對頭,和組織上對抗是沒有出路的,你不知道你有什麼問題?不要裝糊塗,你的事情我們心裡是有數的,只是給你一個寬大的機會……你自己說說吧。”
魁梧中年人的口氣又和緩了一下,但是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他交代問題,領頭的杜雲山一直在觀察着他,曾思濤真是沒有什麼畏懼,要是市紀委來調查,他還有點男女之間的破事,說不定還有點心虛,省紀委來他倒沒有那個擔心了。所以依然很坦然的說道:
“我是真不知道我有什麼問題……”
曾思濤看見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杜雲山終於點了點他,問他一個月除了工資之外的收入,曾思濤也愣了一下,他現在除了工資之外,一年收入可是幾百上千萬,既然問道經濟上的問題,他倒放心了,劉芸那邊是不會查出什麼問題的,他在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要出問題估計也是在他名下的錢出問題,現在他用的幾個存摺上還有一兩百萬,曾思濤腦子轉了一下,他有幾張大額的定期存單存在慶東,太多難得保管,每一章大概有幾萬,總共大概有幾十萬,可能是銀行的人給泄『露』,被別人給盯上了。
“就是存款利息大概一年有個幾萬十萬的,這個具體多少……太忙了,我平常沒注意,要落實到具體數額,我得去查查。”
曾思濤發現兩個人的眼睛一亮,看樣子就是要查他的收入,這事很好交代,曾思濤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不過他把自己炒股的投機行爲描繪成支持改革事業,不過杜雲山不爲他所動,追查着他購買股票的細節,特別是他購買股票的資金的來源,曾思濤說都是找朋友借的,當年連培訓班的人都借過,這事完全可以調查。
“你借那麼多錢,憑什麼就斷定一定不會虧,要是虧了怎麼辦?”
“那一陣的情況你們也清楚,我因爲講了支持改革的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是我對國家的改革開放充滿信心,改革必將深入進入下去,我是學經濟的,只要國家繼續改革開放,經濟狀況就會越來越好,股市肯定會紅火起來,當時年輕氣盛,想着就要向別人證明自己是對的,他們是錯的,有點賭氣的成分……當時就沒有想到會虧,如果萬一要是虧了,欠賬總是要還的,估計也下海了。”曾思濤當然不會說,他是未卜先知,只能說是意氣用事,不然不好解釋。紀檢委的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曾思濤知道他提供的情況,紀檢委很容易就能調查清楚。
杜雲山就把話題轉到他的錢的去處問題上了,那魁梧男子很有誘供的意思,隱隱的就是說曾思濤給王玉生送錢了。曾思濤這才明白了,他們調查的重點可能是王玉生是不是收受他的賄賂,看樣子目標主要是王玉生。
曾思濤沒有送錢給王玉生,心裡還是有底氣的,但是這事要說清楚,恐怕要比他說清楚錢的來路要麻煩得多,這事實在是有點煩人,他雖然沒有給王玉生送錢,但是這事牽扯到王玉生,說不定就會讓王玉生對他有些想法,曾思濤心裡也有點惱意,這要是查出誰搗的鬼,這樣無中生有,一定要狠狠的收拾那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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