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廖喜峰的突然襲擊成了他想達到卻一直沒有達到的目標。曾思濤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對於廖喜峰這回手伸的太長了。他心裡還是有些意見的。王玉生一回來就讓葛玉書停職審查。廖喜峰應該清楚這裡面是怎麼一回事。曾思濤估計廖喜峰也是看他被“雙規”過。暫時會低調一短時間。他也想趁機真正確立他在區裡一把手的的位。只是可能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兩個位置上態度這麼|硬。其實曾思濤只是一個副職。時距離廖喜峰的位置還有距離。對於王玉生要成爲真正的一把手也沒有什麼大意見。但是前提是廖喜峰不能踩在他的身上達到目的。如果踩到他身上。那他也不會客氣。
曾思濤看了看廖喜峰一眼。廖喜峰的臉色有點難看。曾思濤覺的廖喜峰純粹是自討沒趣。心裡想着這兩個位置都是他打下來的。還被弄進去管了幾天。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他當然不會答應將這兩個位置拱手相讓。何況葛玉書現在倒黴了。葛玉書手裡的東西又不止財政局長和政府辦兩個位置。廖喜峰想要。大可以去把葛玉書手上的其他位置給奪過來。葛玉書手裡的其他位置他本來又沒有打算和廖喜峰爭。這一次廖喜峰實在是太過了。曾思濤清楚不能一的示弱。鬥爭是必要的。只有在鬥爭中求團結。才能真正有團結可言。只想着團結。最後只能是淪爲陪太子讀書的角色。形勢變了。他不能再向以前那樣一味的委曲求全。但是關係完全破裂。雙方斗的你死我活。內耗太嚴重。最終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這樣的結果不符合曾思濤大的利益。也不符合廖喜峰的利益。只有兩個人合作才能真正在龍江做點事情出來。這才真正符合兩個人的利益。這就叫着打斷胳膊連着筋。一個子再怎麼鬥爭。也的有個度。有時候大家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曾思濤琢磨着這一次和廖喜峰的鬥爭。算是以打促和。廖喜峰不是一個強硬的人。這樣的人更能把控一些下一次。只要廖喜峰不是太過分。曾思濤還是願意微微做出一點妥協和願意合作的姿態。他也不想把廖喜峰逼急了。廖喜峰撂擔子不幹了。換一個區委書記來恐怕還要難以相處一些。政治是一種妥協的藝術。適當的妥協和讓步是必要的。但是沒有實力作保證。那就沒有妥協這一說。那所謂的妥協就是投降。
“趁着還有點時間。我想根據喜峰書記關於建設新龍江和明年龍江要實現經濟總量突破五十個億的目標的重要講話。談談一點淺見。喜峰書記。提出的這個目標是符合當前龍江發展的實際。很符合當前龍江發展的形勢的。喜峰書記的這個講話實際上就是一步領先。就會讓龍江贏在起跑線上。只是需要做的工作還是很多。還需要大家在認識上要更加清晰。更明確。現在下面很多同志。還是沒有緊迫感。城區的職能部門思想守舊。沒有開拓精神。官僚作風嚴重;鄉鎮一些幹部覺的基礎差。畏難情緒嚴重。沒有真正意識到喜峰書記這個講話的重要意義。特別是政府部門。在發展經濟這一塊上。更是責無旁貸……”
曾思濤的話沒什麼營養。純粹就是表示對廖喜峰提出的計劃表示支持。就是也給廖喜峰遞個臺階。讓他好順勢下來。曾思濤見廖喜峰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廖喜峰也就順着曾思濤的話。講了講要推進全面建設龍江的重要性後。也就宣佈散會了。
從區委大院回去看見劉錫華的時候。曾思濤看見劉錫華就對劉錫華笑了一下。看樣子劉錫華也有點狐疑。劉錫華知道常委會沒有安排討論人事上的事情。在後面和李成全打探消息。
“老劉。到辦公室坐坐吧。”
曾思濤笑着說道。雖然他對劉錫華也不是十分滿意。現在是他是無人可用。沒辦法才把劉錫華給提上來。把劉錫華提到政府辦主任的位置上。但是該點點的還是要點點。還是要把事情給劉錫華交代一下。
“你在政府辦多年。政府辦這邊業務上的事情我就不想多講。這次對你的任命。很多同志的意見也是很大的……我講幾個原則。算是約法三章。也算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一是要少說多做。二是要多團結人。三是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去惦記……好好幹。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做出個樣子給他們瞧瞧。”
曾思濤對劉錫華也是恩威並濟。之前他也沒有和劉錫華談過這事。看樣子劉錫華對於這事還是有點吃驚。曾思濤清楚劉錫華的想法。畢竟葛玉書指定了一個副主任臨時主持政府辦的工作。葛玉書雖然這一回受到牽連。但是按照一般的慣例。像政府辦主任這樣失望位置是明面上的東西。向來是親近區長的人擔任。一般人是不願去碰的。他這回就要要碰一碰。顯示他強硬的一面。消除其他人對葛玉書還存在的那一點點幻想。只是估計劉錫華也沒太惦記政府辦主任這個位置。所以他把劉錫華扶上位。劉錫華纔會那麼吃驚和激動。
“謝謝區長。我一定竭盡全力爲區長努力做好服務工作。”
曾思濤有點哭笑不的的看了劉錫華一眼。這劉錫華的馬屁也拍的太露骨了一點。有點甘效犬馬之力的意思。看樣子你該劉錫華有點激動。曾思濤也是有點感嘆。如果沒有這樣的機遇。他這個副主任也許一輩子也沒有機會把前面的副字給除掉。這回是多年的媳婦終於熬成了婆。有點激動也是正常的。曾思濤看了看他:
“不是爲我做好服務。是要爲所有的區長做好服務。這個位置肯定會很忙的。你要安排好家裡的。有什麼困難隨時給我講講……好吧。就這樣吧。這事等組織部門行文後再公開吧。我要傳達市委常委會議和區委常委會議。你通知一下相關人員。”
劉錫華出
曾思濤又想了一下事情。把手頭的工作梳理了一下。
在區長碰頭會上曾思濤不但傳達了市委常委會議和區委常委會議的精神的時候。他也要把第四季度的工作安排下去。也對於第四季度的安排提出了他的看法和意見。當然曾思濤也少不了要把他的一些東西摻雜。希望通過這樣的碰頭會。把他的一些想法和思路也貫徹下去。強調在葛玉書不在的情況下更要把工作落實好。要不折不扣的完成市委和區委下達的各項目標。特別是對村務公開村務民主制度的試點工作。這件事情還是由主管農業的副區長羅少坤統一協調。由於選舉這一塊屬於民政局管。這是朱雲鬆分管的。曾思濤專門強調要各部門加強配合。也隱隱的告某些人不要步某些人的後塵。要強化修養。轉變作風。進一步樹立起黨員幹部的良好形象。一是一步樹立親民愛民執政爲民的良好形象;二是進一步樹立嚴守紀律顧全大局的良好形象;三是進一樹立恪盡職守開拓創新的良好形象;四是進一步樹立清正廉潔艱苦奮鬥的良好形象。曾思濤特別強調了一些容易誘發腐敗的高危行業一定要特別注意。要求分管工作的領導要切實完善監督和預防體制。要加強對幹部羣衆的教育。也是|隱警告分管交通和城市建設的曹徵宇不要太出格。龍江事情已經夠多了。他不希望曹徵宇又出什麼簍子。再出簍子。恐怕連廖喜峰都要調離了。讓現在基本趨於穩定的局勢又發生什麼變化。
曾思濤這才找到一點常務副區長的感覺。他很想把曹徵宇分管的招商引資那一塊給拿出來。交給主管文衛的胡云成來管。主管文衛的副區長其實事情真的不是很多。主要的事情都讓常委裡分管的副書記向存林和宣傳部長楊曉寧給把持着。胡云成也就是管管具體業務上的一些東西。這些東西他還不如具體的局長們精通。胡云成真的是有些清閒。如果把招商引資這一塊交給胡云成。這樣也可以平衡幾個副區長之間的職權。至於艾靜華。掛職鍛鍊也快結束了。只要她管的那點事情不出什麼子就好了。曾思濤沒有要給她加擔子的意思。只是葛玉書沒被免職。曾思濤要調整區長分工名不正言不順。這事還是緩緩。放一放再說。
羅少坤最近也是藉着村務公開和村務民主制度改革試點的事情頻繁的到他辦公室。其靠攏之心。不言自明。
曾思濤對於龍江農村的改革也是很重視。他在龍江最薄弱的就是在鄉鎮這一塊。羅少坤分管農業。鄉鎮裡的那些頭頭腦腦羅少坤很熟悉。他也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逐步把他的觸角延伸到鄉鎮裡面。
曾思濤和羅少坤就村務公開和村務民主制度改革試點也進行了交流。要他和分管農村工作的區委常委組織部長江必發也要多溝通。要讓民政部門和組織部門相關人員通力配合。對於農村工作。特別是農村經濟的突破。曾思濤也是有想法的。他覺的從竹編入手。尋求龍江農村和農業經濟的突破會更好。慶東的竹林很多。特別是市區以及臨近的兩平縣都有成片的竹林。竹編工藝很發達。除了日常用的竹蓆。特別是竹簾。早在一千多年前,慶東竹簾就被列爲皇家貢品,一千多年來,由於最精的竹簾畫是採用蠶絲與竹線作經緯交織。密不漏縫。如絲絹般精細潤澤。山水人物繪於其上。惟妙惟肖活靈活現。加上它工藝巧製作精裝飾美款式多,被人們讚譽爲“天下第一簾”。
龍江也是竹編工藝發達的區縣之一。但是由於歷史的原因。竹編產業沒有形成規模。還處於相對落後的狀態。曾思濤希望能對竹編產業進行引導整合。特別是對於有高超技藝的竹編藝人要進行特別的保護。要讓這些有技藝的人能將高超的技藝能夠傳承和發揚廣大。擴大高端竹簾產品的產量。逐步形成規模。不但要供應國內高端市場。也要爭取將這些產品打入國際市場。逐步形成有規模的竹製品產業。這個是非常有潛力的。爲龍江的農村和農業經濟尋求突破找到一個切入點。
羅少坤也是在農業問題上工作多年。曾思濤只需要給他大體指導一個方就可以了。至於羅少坤擔心這是內的。要想竹編工藝品大規模的出口都要通過市外貿公司。利潤的大頭都被市外貿公司給抽走了。恐怕農民的積極性不高。曾思濤點點頭。他也知道慶東能出口的東西不多。特別是經過一場風波。國外製裁之後。絲綢出口嚴重萎縮。市外貿公司的日子也很難過。所以只要經過他們手的東西。壓價都壓的特別厲害。心太黑。這個情況他了解。笑着說:
“這些東西幹嘛還要經過市外貿公司。我們就直接和沿海有外貿資質的單位聯繫。不管是公是私。只要信譽好。出的起價。都可以合作。政府在這方面主要是牽線搭橋。多給他們找幾個上家。要是沒門路。我可以幫着介紹介紹。但是一定要注意品質品牌。注意避免無序競爭。要有長遠的規劃。這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貴東西。不能糟蹋了……”
只要能生產出來。曾思濤倒不愁那樣的好東西沒有銷路。他在嶺東的同學孟凡終於還是忍不住。毅然的選擇了下海。開了一家對外貿易公司。主要從事外貿出口業務。雖然沒有經營竹編工藝這一塊。但是要介紹一些有這方面業務的人應該不成問題。
羅少坤點點頭。笑着說。
“這方面到時候還的請思濤區長多多指導指導。”
“指導是談不上的。互相交流吧。我對農村和農村工作我始終是懷有十分特殊的感情的。現階段。工業經濟的發展離不開農業和農民的支持。但是農民們現在日子雖然比以前好過一點。但是還是要注意減輕農民的負擔。年初剛剛整頓。中央三令五申。市委市府和
府也是一再強調的。但是亂收費亂攤派現在下面又的趨勢。這個要引起你的重視。我們龍江相對其他的方來比要好一點。農村農業上的財政收入佔全區的財政收入比較小。你主管這塊。可收可不收的。儘量不收。收費這方面的口子一定要嚴把關。不能亂開口子。隨着國家的發展。經濟實力的增長。國家將會逐步完全取消農民們的皇糧國稅。實行工業反農業。這是大勢所趨。我們逐步減少農民稅賦這一塊。走在前面也可以減輕將來取消皇糧國稅帶來的衝擊。”
“完全取消農民們的皇糧國稅?”
羅少坤覺的有點不可思議。曾思濤知道現在談完全免除農民們的稅賦。是有點太靠前了。
“國家發展經濟的目的就是爲了提高人民的生活。當國家富裕了。不但農民們的皇糧國稅會完全免掉。甚至農民們種田國家還會補貼。國外好多國家早都這樣了。農民種田。國家還倒給錢。老羅。你別不信。不出十年。這樣的目標我們國家也可以實現。你會看見的。到時候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向農民發佈這樣的好消息……”
“幾千年啊。沒有哪朝哪代會取消農民們的皇糧國稅。我還有希望看見劃時代的那一天。真要是那樣。這個做了一輩子農村工作的人也值了。”
看着羅少坤很憧憬的表情。曾思濤淡淡的笑了笑。對於真正把農民和農村工作當回事的人來說。不向農民徵收皇糧國稅。那是對他們最高的獎賞。
把羅少坤送出門。曾思濤坐在那裡。他很享受現在這樣的感覺。只是想到葛玉書很快就要結束審查了。葛玉書回來後不知道又是一番什麼模樣不過。葛玉書在結束停職審查前就病了。曾思濤有些納悶。政府可成了玻璃人了。張曉成纔出院不久。葛玉書又進去了。曾思濤對於領導“生病”總是下意識的反應爲不是正常生病。這葛玉書病的還真是時候。曾思濤也琢磨着。葛玉書這樣是表示妥協屈服嗎?
曾思濤的猜測有一點道理。但是這回葛玉書是真的病了。葛玉書停職在家裡。雖然肖一鳴和他小舅子都死命咬住了沒有把他牽扯出來。但是他的還是度日如年。朱雲鬆在政法系統的關係經過上回上官二成的事情後。就逐步被清理了。現在也完全不敢動了。並且聽說朱雲鬆估計很快就會調離龍江。朱雲鬆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樑光柏也幾乎不理會他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問題很多。現在成了聾子瞎子。也不知道紀委的人是不是繼續在追查他的事情。成天緊張焦慮之下。心臟承受不住。真的生病住進了醫院。原和他關係很好的也紛紛和他撇開了關係。牆倒衆人推。他現在也幾乎成了孤家寡人了。見朱雲鬆能來看他。心裡是感激不盡。兩個人日子都不好過。見了面都有點唏噓。
“玉書。彆着急。什麼都會過去的。
”
“雲。我倒不要緊。只是這回連累了你。吳書記……”
朱雲鬆也知道葛玉書現在日子是非常難過。他的日子也不比葛玉書好過多少。只是吳開河現在還穩穩的呆在那裡。不過看樣子。吳開河也要不了多久就會倒臺了。朱雲鬆看着葛玉書。葛玉書輕嘆了一聲。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神采飛揚。組織上已經|朱雲鬆談話了。朱雲鬆即將“高升”市司法局的副局長。不過。他這個副局長連黨組成員都都不是。等於也是去喝茶了。現在他現在也是自難保。也是輕嘆了一聲:
“吳|記螞蟻想撼動大樹。成功了。是奇蹟。失敗了也沒啥。只是我們跟着受累……不過我們要是沒有一點想法。也不會這麼做。既然這回輸了。成者爲王敗者爲寇。我們應該拿的起放的下。玉書。你也不必太執着了。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的步。好好把身子養着。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葛玉書點點頭。他現在不是想的東山再起。而是怎麼過關的事情。他心裡的擔憂還是沒減少。他估計朱雲鬆也知道他在經濟上有點問題。但是不知道具體情況。以爲他躲過了這一次就安然無事。朱雲鬆不知道他痛腳很多。要再追查。隨便哪裡也能拿住他的痛腳。曾思濤在政府裡開始臨時主持工作。他就是猜也能猜到曾思濤想幹什麼。這一回他賭博是輸了。只要王玉生在慶東一天。他葛玉書就沒有出頭之日。所以他也就認命了。本來有點毛病。用不着住多久。但是既然真生病了。不妨就假戲真做。在醫院裡多呆一段時間。這樣可以躲過很多東西。避開曾思濤。讓曾思濤去拉攏人。建立他的威信。這樣示之以弱。以換取曾思濤不再清查他的經濟問題。讓他這一回能順順利利的過關。
葛玉書正準備再和朱雲鬆說說話。護士進來查房。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兩個人有些話也不便當着外人說。朱雲鬆也就告辭了。
葛玉書希望曾思濤會因爲他示之以弱。就放棄對他的圍追堵截。不再繼續清查他的問題。但是曾思濤的想法和葛玉書顯然是背道而馳的。葛玉書“生病”。他對葛玉書這份好意是笑納了。但是對於葛玉書這樣的人物。他可沒有投桃報李。放過葛玉書。宜將勝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能有機會把對手置之死的。他也不會有哪些假惺惺的虛僞的仁慈。他可是學習過農夫和蛇的故事。聯想到吳開河等人。簡直就像那僵而不死的蛇一般。就是王玉生在慶東已經那麼穩固了。吳開河等人還搞出這麼多事情出來。他可不願意把希望寄託在這些人的幡然悔悟上。有些東西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就是不能把葛玉書等人送進大牢。也不讓他們有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