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政壇大變在即,曾思濤也無暇顧及了,曾思濤也動這個敏感的時候呆在吳嘉,原因很簡單,這江明海這事不管從清查古林的帳還是週五顧被打,都和他有莫大的關係,可以說江明海就是他給扳倒的,要說這市裡的常委空出來兩個位置,他沒有想法,那是自欺欺人,但是其他人可以去爭取,可以去找關係,他卻不能,甚至他還要回避一點。
這江明海調走了,曾思濤明白他肯定要完蛋,但是正是因爲江明海就是他“逼走”的,他在進入常委的問題上纔有這麼多顧慮,到處活動只會給人留下更大的口實,如果稍微顯露出有爭取常委的位置就會被人認爲他這般查賬不過是耍陰謀詭計,不過是爲了上爬而採取的一種手段,如果被領導有這種認識,無,他今後前進的步子肯定會受到極大的阻力。所以曾思濤是早想離開一段時間了,曾思濤原來準備到京城,找找財政部,看能不能早點把財政部的資金給要下來。只是江明海調走後,新書記還沒有上任,原來江明海的工作大部分交給他負責,工業區又明確還是由他繼續兼任主任。這新接手一攤子工作,雖然也是熟門熟路,但總是需要時間處理的。特別是工業區,國家級電子基地的建設是必須得儘快開工,但是資金已經告罄,而省廳原本準備下撥的配套資金,也由於他被調離工業區而給了別的地方,這一時省財政廳也沒辦法給他弄到那麼大一筆資金,所以只有等等,慢慢想辦法。
這劉芸急衝衝的打電話來說劉曉瓊暈倒住院了,這下好了,不管別人怎麼想,曾思濤再忙也得抽出時間去榮成看看,曾思濤也匆匆到了榮成。
七月的榮成有些潮熱,榮成市西華醫院,曾思濤曾經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轉眼五年已經過去,空氣中淡淡的蘇打水的味道,這週五顧才從醫院出來,這劉曉瓊又進了醫院,似乎這幾個月朋友總是不好,曾思濤走上樓,在醫院地高級病房區,劉正坐在那裡,劉曉青兩口子回去了。
劉曉瓊看樣子睡着了,消瘦的小臉,顯得十分憔悴,劉芸輕輕帶上門,兩個人就在外面說話,劉曉瓊到底是怎麼病了,劉芸在電話裡也沒有說清楚。
“從你調到吳嘉,我看曉瓊就一直不大對勁,聽她寢室的同學說,曉瓊一直拼命的讀書,又沒有食慾,吃飯很少,人也沉默寡言的,心事重重的樣子,居然連貧血,低血糖都出來了……”
貧血一般是營養跟不上纔會有的,看來劉曉瓊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並且這事情多半和他有關,想起這個曾思濤心裡就有些煩悶。。
“啊,她到底有什麼心事?”
“就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說啊,所以我和劉曉青商量找你過來,她聽你的。”
兩個人在門外低聲的說着話,劉曉瓊醒過來在病房裡弱弱地叫着劉。兩個人趕緊走了進去。
“曉瓊。你看誰來了?”
劉曉瓊看見曾思濤眼神裡先是雀躍和歡喜。不過接着就有些黯淡了。然後又背過臉去不理曾思濤。
“怎麼了。曉瓊?”
曾思濤看見劉曉瓊那瘦弱地樣子。小臉變成只有巴掌大一點了。下巴也是尖尖地。神情很憔悴很虛弱。曾思濤也是吃驚。看到劉曉瓊那副樣子。曾思濤心裡更不是滋味。劉芸輕輕拉上了門出去了。屋裡就只剩下曾思濤和劉曉瓊兩個人。
“不歡迎我來看你?”
劉曉瓊不說話。曾思濤也就挨着病牀邊坐下。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只覺得愧歉。好一會。曾思濤才輕聲說道:
“是不是怪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壞?唉……你曾哥我不是什麼好人。”
曾思濤有些艱澀的說道。
或許是心裡的偶像突然在她心裡轟然坍塌的結果在繼續發酵,所以劉曉瓊纔會這樣子痛苦,以致於病倒。
曾思濤見劉曉瓊不理他,心情也是壞到了極點,坐了一陣心裡感覺特別地難受:“你好好養病吧,既然你不願意見我,那我出去了。”
曾思濤站起來,劉曉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恐怕多少還是和他有些關係的,不然也不至於這麼不理自己。不想曾思濤纔剛剛站起來,劉曉瓊卻突然轉身抱住了他的腰,低泣着。抱得那麼用力。
曾思濤沒想到這小丫頭地心思一下就暴露出來了,見劉曉瓊這個樣子,也忍不住問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病成這樣?”
曾思濤順勢坐到牀上,有些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看着他清瘦的樣子,心裡也是直心疼。
“爲什麼這麼不顧惜身體?是不是討厭我地原因?”
劉曉瓊不說話,搖搖頭,曾思濤見劉曉瓊說不是因爲他,心裡既有些失落,有有些憤怒
那個混蛋敢讓劉曉瓊這麼痛苦?曾思濤想來想去,,就是那個向黎科那個混球了,是不是向黎科欺負劉曉瓊了?越想曾思濤越有些懷疑,要不劉曉瓊怎麼會突然不理他了呢?
“是不是向黎科那混蛋欺負了你?老子要滅了他!”
劉曉瓊怔住,這種凶神惡煞帶着血淋淋意味的話能從一向溫文儒雅的他嘴裡嘣出來?劉曉瓊擡起頭,她還是第一次見曾思濤這樣凶神惡煞的樣子,害怕之餘心中卻也有些甜蜜,畢竟這是因爲他在乎自己,但看着曾思濤鐵青的臉,要暴走的樣子,劉曉瓊都有些不敢看他,劉曉瓊真是有些害怕。
“沒有,沒有誰欺負我。”
曾思濤轉過頭,看到劉曉瓊有些蒼白地臉更加的有些白,隨即明白自己嚇壞了她,輕輕給她被角拉了拉。見到曾思濤露出笑容,劉曉瓊總算鬆了口氣,剛想說話,曾思濤慢慢收起了笑容,輕聲說:“別怕,誰欺負你我都會叫他付出十倍百倍地代價。”
聽着曾思濤斬釘截鐵的話語,劉曉瓊怔怔地看着曾思濤。這欺負她的不是別人,就是他曾思濤啊。曾思濤見劉曉瓊怔怔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是個混球,唉,你曾哥總之不是個什麼好男人,就當我的小妹妹吧。”
劉曉瓊搖搖頭。
“我……我……能和芸姐一樣可以嗎?”曾思濤有些驚訝的看着劉曉瓊,劉曉瓊癡癡的看着曾思濤逸,目光,有些無助,有些迷茫,有些祈求。
“你都知道了?我……”
“芸姐可以,我……我也可以的,我不和梓霞……”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當初爲什麼要拒絕我?”
“我是一個笨丫頭,幫不上你,一點也幫不上你。”
“我需要別人幫嗎?你……你……,你讓我怎麼說你?我還以爲你是……發現我和芸姐,所以纔要和我分手呢,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你呀,這下搞得我太被動了,我這怎麼和王梓霞家裡說啊。唉你這個笨丫頭,這玩意那裡可以讓嘛。”
這真是讓曾思濤有些作難了,雖然他和王梓霞之間沒發生什麼,但是這個時候拒絕王梓霞,他也真是有些抹不下這個臉,不過兩個人既然誤解解開,這王梓霞這邊總是要找個說辭的,王梓霞那樣子是不會主動說要怎麼樣的,曾思濤倒也不好再怪罪劉曉瓊了。
情深如斯,情傷如此,人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話實在是至理名言。曾思濤想起一首詩:
……
旋一段曠世的霓裳
牽絆你悵然的步履
與浩渺的天地間
化成悽美的蝶舞
碎一湖瀲灩的波紋
盈滿袖荷香
在漁舟唱晚聲中
打撈舊時的月光
漢唐的古韻
綴素手以華章
在段段錦字裡
搖曳芊芊情腸
舒展婀娜的身姿
扮靚絕美的容妝
在迷茫的紅塵裡
如何能勾留你多情的目光
百轉的心事
落溼了婉約的詩行
千種相思、萬種愁緒
在字裡行間泣血成傷
今夜,請許我以狐魅的模樣
走進你沉沉的夢鄉
或許用這首詩,可以形容劉曉瓊的深情吧,曾思濤心中一緊,輕輕攬緊她,沒有說話。心裡嘆口氣,劉曉瓊啊,我沒有那麼好,在你面前。我甚至卑微的無地自容。
劉曉瓊在曾思濤的懷裡覺得特別的安心,可是自己卻很喜歡他這種強勢,或許因爲自己一直都是弱者,太缺乏人保護吧?劉曉瓊將俏臉蹭進了曾思濤懷裡,在他懷裡是那麼令人心安,舒適。耳邊卻聽曾思濤道:“你是不是一直都怕我,見了我都不怎麼說話?”
劉曉瓊搖頭,她以前見了曾思濤都是心如鹿撞,總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可是自從那天兩個人一番熱吻之後,心裡多的是依戀,見到曾思濤,她也沒那麼羞澀了。
曾思濤和劉曉瓊兩個人在裡面訴說衷腸,劉芸站在門口外,透過虛掩的房門,看見兩個人摟在一起,心裡也是明白了劉曉瓊這病因了,有些酸澀,有些醋意,還有點落寞——這小兩口在裡面親熱,她這個地下的大房卻在外面給他們把風。不過想起曾思濤對她和吳依霞,也是這般用心,心裡也平衡了不少,劉芸也只是苦笑了一下,劉曉瓊本來她就想一手促成,這又吃起她的醋來。
看來有人說的不錯,這吃醋真是女人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