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和楊梅學去電子業部跑了一下之後。當天晚衛電心“了也接到了王遠的電話,王遠在電話裡問起他撤項目是怎麼一回事,曾思濤把事情原原本本給講了。
王遠在電話裡有些生氣:“思濤,不是我說你,低調不是畏畏縮縮?你那樣那樣畏畏縮縮的,老是退讓,你退一步人家會進兩步,有時候不是退一步就海闊天空,而是退一步就是懸崖,咱們不欺負別人,別人也不要欺負到我們頭上,這明明是你辛辛苦苦搞出來的,在吳嘉也是最合適的,憑什麼被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硬搶去,欺負人也不是這麼欺負的吧。這事,我管定了。”
曾思濤恩了一聲,他可沒退。不過王遠說,他也只有聽着,誰叫他是大舅子呢,王遠繼續說道:“京城部委,我看他們來撤項目,他們要能搬下去,我王字到過來寫,就是你們省裡再報上來,沒個三五年我看他怎麼過,欺人太甚!”
曾思濤還沒見王遠過這麼大的火。什麼王字倒過來寫,那還不是王字?不過見王遠這麼上心,曾思濤心裡也挺感動的,笑着說道:“你放心,他們要欺負我,也沒那麼容易,我這邊原來有一條生產線,正在搗鼓,要是搗鼓好了,這項目就是現在撤了,到時候還是要繼續申報,繼續搞的。”
王遠嘆口氣說道:“思濤,那是另外一碼事。你明白不?就是那生產線搞出來又怎麼樣?別人不讓你搞就不讓你搞。不過就一個不管事的副省長,你怕他什麼?”
這副省長再不管事,那也是副省長啊,曾思濤笑着,王遠見識的高官比他多,恐怕一個沒入常的副省長真沒怎麼放在眼裡,只是王遠不是局中人,可以然,他曾思濤不行。這一個副省長壓過來還是夠人喝一壺的,要是易江莫和周欣敏不肯幫着扛?他能吃得住吃不住很難講。
“好了,我知道你有顧慮,你放心。他要敢壓你,家裡不會不管的。這事就這麼辦,你那邊只管搞你的,京城這邊不用你操心。”
既然說都說到這份上了,嚴昌明要是壓過來也只有扛住了,既然早已經得罪過嚴昌明一次了,得罪一次也是得罪,得罪兩次也是得罪,只要這個項目搞起來了,什麼事情都好說。無所謂了,嚴昌明要敢搞什麼。奉陪就是,還有那個戴愛軍,這些事都是那傢伙弄出來的,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要先給他點顏色看看?曾思濤想了一會,給卿玉詩打了個電話,瞭解那個戴愛軍到底是什麼一個來頭。┄┄
“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事情了?”
卿玉詩的語氣有些慵懶的味道。看樣子已經上牀休息了。曾思濤腦海裡不由閃過美人高臥牀上的誘人身姿,笑了一下說道:
“這麼早就睡覺了?我啊,是麻煩事天天有,已經是債多不愁了。最麻煩的還欠陪你去看日出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打聽個人,工業廳的戴愛軍。”
“我就知道你沒麻煩事情是不會打電話的”戴愛軍?他找你麻煩了?。
“是啊,欺負我欺負得挺厲害的啊,所以我想給他找點麻煩
“怎麼欺負你了?”
曾思濤苦笑一下說道:“我總不能向祥林嫂那般在你面前嘮叨吧,反正就是欺負了。”
“是說起來覺得沒面子吧?這事我又不是打聽不到,你不說我自己去打聽,他的老領導已經退了,還敢這樣,也太過分了。不過還是緩緩吧,這時候要找他麻煩,報復的跡象太明顯了。”
“呵呵,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做,你也早點休息吧。”
又說了幾句,曾思濤掛了電話。心裡琢磨着,好久有機會到得仔細瞭解下這個戴愛軍。曾思濤冷冷的想着:你讓我日子不好過,我會讓你日子難過,,
卓不凡和楊梅學第二天又去國家體改委了,又在別人的怪異的目先中有些狼狽的出來,雖然頭一天已經經歷過了,可兩個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就這兩天跑下來,可以說受到的白眼和冷嘲熱諷,那比他們跑項目的時候加起來還多,卓不凡也有些氣惱的說道:
“我說格學,你們市裡申報上來的項目幹嘛要撤呢?你們市裡是吃撐了啊
楊梅學卻是打電話詢問過市裡,知道撤項目是怎麼一母事。苦笑着說道:
“卓主任啊,你以爲是我們市裡想撤啊,是省裡命令我們市裡撤的。省裡怕市裡磨洋工,派你來領導監督我的。”
卓不凡一呆,這情況卓不凡到是不清楚,省裡只是要他配合吳嘉市的人去撤一個項目,沒想到這事挺煩人的,苦笑着說道:
“怪不得你們市裡沒派人來,這簡直就是自己找罪受呢,我說,梅學。這項目你們市裡先前派人來跑沒有?如果有,請他來協助這事纔好辦。”
楊梅學遞給卓不凡一支菸,說道:“這市裡才把項目提交上來,都還沒來人呢。”
“省裡打電話催問辦好了沒有,怎麼說?”
“還能怎麼”江申報的項日不知道被那此部委的人丟在那個角落了。凡“匕用,我們還在繼續找看這項目在那全部門。”
卓不凡清楚,吳嘉市裡巴不得找不到,琢磨着,這樣跑下去是不行的,卓不凡跟着省裡來跑項目的跑過不少部門,但是這去搬項目還是第一次,這事還是要穩妥一點,找找熟人問問這撤項目是怎麼個說法,這樣子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竄不是個事。兩個人在京城也不是沒些關係。沒關係的話這個駐京辦主任也太不稱職了,兩個人一商量。都各自找相熟的人打聽打聽。這一打聽,這提交到部委的項目要撤掉,第一個跑不脫的就是提交項目的單位太不嚴肅了,太不負責任了;還有這樣做對部委太不尊重了,你沒搞好提交到部委來幹什麼?這是態度問題了。兩個人一聽,頭就更大了。就這樣去撤掉項目,恐怕以後要申請項目想在這些部委通過就更難了。
這下兩個人真有些犯難了,部麥那些辦事人員的白眼雖然難受,但是他們乾的就是這份受器的差事。可要是因爲此事,以後想在這些部委難辦事,這就不是他們兩個人承擔得起的責任了。
兩個人盤算了一番,最後還是各自給自己的領導打電話請示該如何定奪。卓不凡打電話請示省政府秘該怎麼辦,這事是工業廳要辦的。就把電話轉到工業廳辦公室,戴愛軍有楊紫建撐腰,一聽這情況,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就直接給省駐京辦回話,要吳嘉市想辦法。
周欣敏一聽楊梅學彙報要市裡想辦法,這情況她也有些犯難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沒經歷過,以後還想要在這些部門求項目,這不是逼人上吊嗎?而曾思濤還在繼續搶修着那條生產線,這弄得她是左右爲難,易江莫去國外考察,給易江莫彙報了一下,易江莫也是模棱兩可?讓她拿主意,曾思濤聽她說完,這結果。他早就知道了。
周欣敏眉頭緊蹙的問道:“這撤不下來怎麼辦?”
曾思濤看着杯子中的茶葉,淡淡的說道:“讓省裡自己去撤啊,撤不下來關我們什麼事?”
周欣敏知道曾思濤是巴不得撤不下來,但是她又不能不做她的工作:“這就是省裡推下來的,我聽駐京辦的人說,這撤項目會影響以後的申報,思濤市長,你看怎麼辦好?”┄┄
曾思濤看周欣敏很着急的樣子,心裡是不以爲然,笑了笑,當然的說道:“那市長看着怎麼好就怎麼辦吧。”
周欣敏從曾思濤的語氣和眼神裡看得出來,對她頂不住省裡的壓力是感到很失望的,肯定是不會表什麼意見的,周欣敏想了想,這撤項目的事情實在不行就拖着吧,這市裡又沒有人跑,這項目不知道猴年馬月纔會審批下,就讓駐京辦慢慢想辦法。可曾思濤還在搞那條生產線,這不也是唱對臺戲嗎?
“撤項自的事情就讓駐京辦的人慢慢想辦法。不過思濤市長,聽說你們還在搞微電子所的那條多晶硅的生產線?”
“恩,一直在搞,進展還不錯。這生產線雖然舊了一點,但是也是花外匯引進的,質量還是不錯的,修好了肯定能排上大用場。”
周欣敏看了曾思濤一眼:“思濤市長,我也知道你捨不得這個項目。我何嘗又捨得?可那條生產線一搞,這不是和省裡有對着幹的意思?省裡的意見會更大。我和江莫書記也沒少向省裡的領導做工作,可是省裡有省裡的安排,省裡的招呼我們總還是要聽吧,還是緩緩再說,我們得顧全大局。”
周欣敏也和嚴昌明的秘書楊紫建溝通過幾次,楊紫建的語氣雖然婉轉。但是意思很明確,她也就不敢再去找嚴昌明瞭。
曾思濤一聽還要他把這生產線停下來,就有些不同意了:“欣敏市長,能停下來我肯定停下來,可現在是沒辦法停了,已經投入不少錢進去了,一停就前功盡棄,投入的資金就泡湯了。”
因欣敏有些驚訝:“投入了妾少?怎麼停不下來呢?”
“也不多,還沒到一百萬,這請來的人是生產廠家的,那些小鬼子來一趟,得花不少錢,要不一鼓作氣。回去後再來,那又是一大筆錢。
周欣敏一看,知道曾思濤的牛勁又上來了,苦笑着說道:“我的思濤市長啊,我何嘗不明白你的心思啊,省裡說他們規模大,對全省的展有好處,這是大局的事情,”
“什麼規模比我們大,我們不過是分幾期,他們吧我們分的幾期集中到一期,說句不好聽的話,那是瞎搞,這多晶硅項目的設備都是成套引進的,不先摸熟一套,一下引進那麼多,沒技術力量,還是轉不起來的,放那裡也是擺設,”曾思濤搖搖頭,繼續說道:“說句實話,就是你站在客觀的立場,你覺得這項目是不是落戶吳嘉更合適一些?我們已經讓步很多,省裡投資只要落戶在吳嘉舊城,爲什麼工業廳死活不同意?爲什麼?
省裡的人對我們有成見,總覺得吳嘉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圳吳嘉這麼久了也應該清楚。自從君懷生到臺後。吳嘉凡曰,省裡在資金和政策上對吳嘉有過傾斜沒有?除了吳嘉電子工業基地,那還是中央財政撥付,明文要求省裡給配套資金,省裡纔給了點配套資金,其他還有沒有?政策方面,有些優惠政策周邊有,卻獨獨我們吳嘉沒有。
省裡說重視吧,也重視,派了年富力強的書記市長來。可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我們黨奪取政權的時候至少還有個小米加步槍,我們現在連小米沒有,步槍就更沒有,這也沒有關係,不等不靠,積極自救,一向是我們的光榮傳統,我們自己想辦法克服,我們也是這樣做的,可弄出來一點好東西都讓別人給弄走了。我們怎麼讓吳嘉打個漂亮的翻身仗?就是市裡的多晶硅項目撤下來。我還是會繼續申報這個項目的我不是牢騷,這是我的正式意見,我今天說的話,你完全可以向省委省政府彙報。如果有什麼問題,我一力承當┄┄
周欣敏一聽曾思濤又是在影射她沒擔待,也被曾思濤說得有些火了。臉有些漲紅的說道:“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擔當,明知道你是爲吳嘉着想,卻把責任推到你頭上,要擔責任也不用你,我去向嚴省長負荊請罪就是
曾思濤看了周欣敏一眼,說道:“要負荊請罪還是我去吧。”
曾思濤走後,周欣敏心裡也覺的特別委屈,人家是省長,她只是市長。何況這市長的位置都還沒坐。敢的罪省裡的領導嗎?只是曾思濤說的這些也是有道理的。想想這事情都頭疼,省裡嚴昌明的壓力大。下面曾思濤頂得兇,她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取含了,只好向老領導求教了。把這件事的前前後後,都彙報了一遍。沒過兩天老領導的電話就過來了。
“情況我也瞭解了一下,吳嘉的事情我和寶峰省長溝通過,寶峰省長也想聽你彙報下吳嘉的情況,等安排好了再通知你吧。對了,叫上思濤同志一起來
周欣敏擱下電話,興奮等一下站了起來,雖然老領導的話語當中沒有明顯的支持,但是至少給了棄裡一個陳述意見的機會。不過這事也不知道有幾成勝算,周欣敏心情平靜後。趕緊給曾思濤打了個電話,讓他也好好的準備了一下。電話裡也不敢露出這方面的信息。
曾思濤接到周欣敏的電話卻是有些納悶,這省裡主要領導找市裡領導談話也該找易江莫和周欣敏,易江莫不在,也輪不到他這個副書記啊。就是要談多晶硅的事情,周欣敏都知道,完全可以代表嘛,找他幹什麼?曾思濤沒有受寵若驚,反而覺得恐怕是周欣敏告狀了,省裡主要領導要收拾他,估計要挨批了。
批就批吧,反正是無所謂的了。
週五下午兩個人到了榮成,一直等到下班了,省長都沒有召見,周欣敏給曾思濤打電話說葛省長有事,明天去常委副省長向雲林家裡彙報工作,由向雲林和他們談話。去家裡?這談工作怎麼會到家裡,這不符合規矩,何況他和向雲林幾乎沒有交情,領導的家門是不能亂進的。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周欣敏就打電話來了,曾思濤的車隨着周欣敏的車到了錦程路,車拐進一個巷子,兩個車都有通行證,順利的進入了院子裡,曾思濤知道這就是省委所謂的常委樓,這路也被人們俗稱爲常委路,曾思濤來過這裡,但是卻一直機會到裡面的常委家中去過,周欣敏把車停在一幢小洋樓邊。兩個人下車之後,曾思濤看周欣敏有點拘謹的樣子,心裡微微有點緊張,這緊張不是因爲向雲林是省長,而是曾思濤想不通向雲林爲什麼會在家裡談工作。
上樓進入客廳後,看樣子向雲林一直等着他倆,周欣敏、曾思濤向向雲林和他老伴打過招呼後,向雲林就把他倆請進了他的書房,看得出來。周欣敏和向雲林的老伴也很熟捻,應該是這幢小洋樓的常客,也沒有避着他,弄得曾思濤有些糊塗。不知道這想省長是唱的哪一齣。
舟雲林待兩個人坐下後才說道:
“本來是寶峰省長要和你們談談的,不過他臨時有事不在,就委託我和你們談談。本來工作的事情應該在辦公室談的,在家裡太不嚴棄。不過我吃東西過敏,這臉上。好了之後就成了這樣子了,這樣子這兩天出不了門,所以只好把你們請到家裡來了。”
曾思濤微微擡頭一看,剛纔在客廳沒注意到。向雲林臉上幾塊烏黑的地方,這確實不能出門,一出門別人還以爲在家和老婆打架給打了的。曾思濤暗笑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以爲這裡面有什麼名堂呢。
談話就在向雲林的書房進行。向雲林詢問了一下吳嘉的各項工作。基本上都是周欣敏在彙報,曾思濤坐在一邊聽着,偶爾周欣敏要他補充的時候他就補充一下,低眉順眼的沒怎麼說話。
2點再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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