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鼻秋的態度雖然非常誠懇。說是他工作沒做到位。仇哦匕;理由。雖然曾思濤當着於靜秋的面也表示理解,笑着說市財政困難,於靜秋這個財政局長可是難當,但是曾思濤心裡是不太相信於靜秋的話,心裡還是很不痛快的。
雖然事後曾思濤也想這是不是自己坐到了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就有些容不得別人的意見,也想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財政局雖然是管理資金的地方,不是印鈔廠,隨周窮。到年底資金緊張,擠不出來資金也無可厚非,但是想來想去他總又說服不了自己,如果是需要籌措一筆比較大的資金,財政局沒有還是有可能的,可這筆錢也不是太多,財政局稍微想點辦法就能解決,爲什麼財政局就擠不出來?這太奇怪了曾思濤認爲於靜秋的說法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最後害得他手忙腳亂到處打電話才把餘下的資金湊齊,弄得他有一點狼狽。曾思濤想來想去總覺得於靜秋似乎就是故意的。
總之,這件事曾思濤有點耿耿於懷的,一直放在心上的,於靜秋這樣子,此風不可長,雖然曾思濤也清楚於靜秋背後是劉子奇,但是於靜秋也該搞把立正稍息搞清楚。
只是曾思濤暫時沒有閒心去給於靜秋點顏色看看。春節要到了,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特別是他得把主要精力放在人事調整上,不管是新人笑,還是舊人哭,曾思濤都希望在春節前把人事調整這件事定下來。省得拖着有些人還想再爭取一下夜長夢多,又弄出什麼變故來,弄的大家春節都不安寧,這件事情定下來。大家也好清清靜靜的過今年。
其他的人選基本都在春節前調整到位,這其中不但有曾思濤屬意的人選,還有柳鋼模和餘家山等人推薦的人選都很順利的通過,這些人選。包括他屬意的人選,曾思濤都充分的聽取了餘家山等其他領導的意見。能力肯定是基本要求的,德方面也是要考慮的,特別是帶病提拔是肯定不行的。在目前隨周的這個局面下,他得謹慎從事。不然提上去也只會成爲別人攻擊的靶子。
其他的人選都還順利,但是新任隨北市委書記的人選遲遲沒有定下來。餘家山和周天翔推薦的幾個人選讓曾思濤選擇,曾思濤還是有些猶豫。隨北本來就窮,一把手的選擇關係到一個地方能不能更快的發展的問題,他不得不慎重,這個一把手能力資歷作風等等方面要認真考慮,而且還要考慮到劉子奇的態度,如果不考慮劉子奇的態度,這個範圍可以擴大很多,這樣的受利於人的狀態讓曾思濤心裡是很不痛快。
市委市政府舉行的春節老幹部座談會上,曾思濤發現老幹部們都帶着一種很複雜的情緒,這些老幹部都是市裡原來的老領導,一向是有些看不慣現在市裡的領與的,特別是他曾思濤,這一點曾思濤心裡明鏡似的。他們是奮鬥多年纔到了副書記副市長之類的位置上,曾思濤一個黃口小子竟然就當上了市委書記,他們有些懷疑,更有些吃味。對這些老幹部,曾思濤即使是市委書記。應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所以在座談的時候矜持中還是帶着一點恭敬,聽取他們對隨周發展的一些看法和意見。
不過在座談結束後的隨意聊天的時候,曾思濤談起這些老幹部是隨周的一筆財富,還笑言國有一老。有如一寶,隨周更是如此,還吩咐市委分管領導以及老幹局和幹休所的領導要妥善照顧好老同志們的生活。曾思濤不過是做出一種姿態而已,這些已經早就離退休的老領導,時隨周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但是讓曾思濤有些意外的是,這些老幹部見曾思濤提到要照顧好他們的生活,無意透漏出一個消息:市財政局在剛剛不久撥款之前爲市裡的老幹部們每家都配發了一套價值數千元的東西,這些東西還是在春節給老幹部發放的福利之外,曾思濤心裡微微一愣,這一筆錢用下來金額也是幾十萬,這事他事先根本都沒有聽說過,並且財政局下撥的這筆資金還是在他向財政局指示想辦法解決市裡特困戶的資金之後,曾思濤明白爲什麼財政局的機動“資金”緊張了,曾思濤雖然表面如常,但是心裡卻是比吃了一隻蒼蠅還要難受。
曾思濤不是一個迂腐不堪的人。對於改善老幹部們的生活條件,提高他們的生活質量,讓他們能有一個較好的條件安度晚年也沒有意見,即使有時候超標也奪回睜隻眼閉隻眼,但是這個事情也得看時候、看情況而定,市裡財政本來就緊張,特別是他給於靜秋指示要想辦、法解決給特困戶送的資金,於靜秋表示沒辦法沒有準備齊,而給來幹部們送溫暖就有了,這於靜秋分明是沒把他放在眼裡,雖然這事冤有頭債有主,沒有劉子奇的授意,於靜秋肯定也沒有這個膽子不停聽的招呼,這帳應該算到劉子奇身上,但是於靜秋他都招呼不動,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還有一個讓他無法容忍的是劉子奇這走向這些老幹部示好,收買這些老幹部的人心,顯然劉子奇也還是不大放心他曾思濤,在放棄一些東西的同時,還是在積極謀求另外的支持,堤外損失堤內補,依然夢想着繼續操控着隨周的大權。
曾思濤第一次深玄的體會到,堅定一刀切的廢除幹部終身制是多麼的有必要,要不是廢除幹部終身制。國家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越老的人對權位越是迷戀,越是不願意退下去。劉子奇雖然對於權力的迷戀過分了一些,甚至是有一些病態。但是這也何嘗不代表很大一批老人的想法。
曾思濤之並沒有這樣的經歷還沒有感受,不過就是做個傻儡市委書記他也能感受到這種萬人之上一言九鼎的權力帶來的那種心理上的滿足。政治是鴉片,掌握權力的人大多會上癮成僻因爲代表公衆利益的權力往往成爲個。人榮耀的象徵”劉子奇表現出來的對權力的迷戀和執着超出了他的預想,劉子奇絲毫都沒,史公隨周權力核心的打算。劉子奇對權力如鴉片一樣上癮、山是絕對不會就這麼收山的,這和他的預想有些出入,曾思濤本來以爲劉子奇最多也就是掌握各大方向,這樣他就可以採取漸進的方式,一步步的削弱劉子奇。但是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太簡單了一點。
座談會之後和老幹部一起聚餐。曾思濤還是不動聲色的周旋期間,表現得還算得體,吃過飯回家的路上,曾思濤看見吳新林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新林,遇到什麼爲難的事情?”
吳新林是有事情想給曾書記彙報一下,但是這件事情向不向曾書記講,也真是讓他有些爲難,吳新林一直在曾思濤身邊工作,對曾思濤的心思還是知道幾分的,剛纔在會上,他也聽見了財政局撥款給那些老幹部買東西的事情,心裡也清楚,曾書記肯定對於靜秋很有看法。他有熟人在財政局,和他說起於靜秋因爲對曾思濤把於靜秋的乾親家調到商業局當副局長很有意見,這件事情吳新林一直拿不準這事該不該向曾思濤彙報,怕說出來,又給曾書記和於靜秋之間本來就有些嫌隙的關係火上澆油,讓曾書記發怒,和劉子奇的關係鬧僵,那他在曾書記面前就很被動了。可他知道這個事情,不給曾書記彙報,讓曾書記一直矇在鼓裡,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也覺得這樣也不好,所以是左右爲難。
不過曾書記看出了他作難的樣子他也只好把這事說了:“原來交通局的邱海通副局長對調到商業局當副局長有些想不通。邱局長和,和於局長關係不錯
吳新林還是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沒有直接說於靜秋也是因爲對於靜秋的乾親家邱海通調到商業局很不滿。
曾思濤肯定是一下就明白了吳新林想要表達的意思,從這個消息,他想到了更多,給老幹部們發東西,說不定就是於靜秋在劉子奇面前建議的,說不定還說了很多不利他的話。讓劉子奇對他更加的警懼。
這個於靜秋還真是個笑面虎,真是個口蜜腹劍之人,也是個不識封務之人,爲了什麼所謂的乾親家就敢喝他這個市委書記叫板,或許不是不識時務,是於靜秋太迷信劉子奇在隨周的能量了,大概於靜秋也認爲他這今年輕得離譜的市委書記也就是來隨周鍍鍍金的,根本就不能把劉子奇怎麼樣。恐怕這是很多劉系人馬的想法吧,
吳新林見曾書記思索着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忐忑,曾思濤看了看他說道:“我到隨周雖然已經好幾個月了,市裡的方方面面也只是有所瞭解,但是也有很多事情瞭解不到,你們在我身邊工作的人,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有時候也要給我多看看多聽聽。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有什麼情況,你只是彙報,判斷一件事是什麼一個情況是我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有些事情兼聽則明嘛。
吳新林聽曾書記這麼說,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曾思濤這是要他做耳目,連忙點點頭答應是。雖然曾書記要他不要有顧慮,但是他不可能沒顧慮,一是會給曾書記一個他是喜歡打小報告的人,二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搞不清,說明他的政治水平不高。
曾思濤自己做過秘書,秘書總是會揣摩領導的意思的,曾思濤對吳新林心裡的想法也知道一二,也不說破。
曾思濤回到回到自己的小院後,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想起劉子奇等人心情很糟糕,坐了很久,手拿着筆無意識的在紙上戈着,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紙上全寫着劉子奇的名字。
曾思濤的心緒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其實他心裡也早就清楚,和劉子奇終歸是要有一場決定性的一場較量,只是程度強弱、時間的早晚和方式的選擇有些不同而已。這對他來說,是二個全新的考驗,曾思濤之前雖然在其他地方也和別的領導較過勁。比如像易江莫、賈碧華等人,都曾有過激烈的碰撞,但是自己都是被動還擊的。而劉子奇和他之前遇到的對手完全是不同的,劉子奇勢力太龐大了。他要打劉子奇這隻老虎,還要不能被老虎傷着,而且除了劉子奇,隨周還有一個病貓姚日明。要乾淨利索的解決劉子奇等人,這真是個超高難度的事情。
想到這個曾思濤也有一點迷茫。這是不是他運氣“太好。”碰到的人都是歪瓜爛棗,還是說這是一種官場的常態?
手上的煙燒到曾思濤的手,曾思濤纔回過神來,這或許是一種常態吧,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政治從來都是殘酷的,不要說古代中外的宮廷鬥爭,就是封建王朝的政治鬥爭很多不但是從精神上摧垮對手,還從肉體上消滅對手,耳熟能詳的入魏忠賢和東林黨之爭。
現在的看看寶島那些暴露在聚光燈下的爲了權力之爭暴露出來的面目。曾思濤其實也可以想見自己的環境。畢竟終究是一脈相承的,只是他所處的地方時隱藏在暗處而已;還有十年浩劫,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一場超大型的權力之爭的角逐,有些人利用那四個人把百姓綁上了戰車,纔會讓國人如此痛得深入骨髓。
雖然現在時代進步了,可權力之爭的殘酷性沒變,雖然披上了一些人性的外衣,多了幾分溫情的面紗,但是沒有改變其本質。
所以曾思濤也告誡自己,一旦劉子奇覺得有可能失去手裡的權力的時候,肯定會採取各種各樣的手段來對付他。
“政治智慧啊,鬥爭總是要講究政治智慧和策略的。”
坐了老半天的曾思濤自言自語的站起身來,把書桌上寫滿劉子奇的紙張揉碎丟進了垃圾桶,心裡也有了一定的考慮:他需要再好好的謀哉一番,這件事情等回京城過春節的時候和老丈人王西北好好探討一番。聽取一下他的意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