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郭倩讓楊碩覺得冰冷,她的沉默在告訴着他,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就是主謀,她的沉默就代表是默認。
其實,他想要和她離婚,然後之後他們就再也不相見,這樣對峙的時候,就不會存在。
可是,她卻堅決不肯離婚,甚至寧願死掉也不肯和他離婚,她的抉擇,讓他不得不和她對峙。
他望着她,冷笑着問:“怎麼了?現在沒話說了嗎?郭倩,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你說,你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喜歡,你說啊。”
他很憤怒地衝着她大聲喊着,他偌大的聲音刺激着她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目光直直地望着他看着。
她真的很想要解釋些什麼,而在這個時候,她或許是該說些什麼的,可是當她的目光對上了他那滿臉的冰冷的時候,她發現她失去了說話的勇氣。
就算她將一切都告訴楊碩,就算她告訴他說,她其實就是許倩,是她的靈魂撞擊在了郭倩的身上,然後,她就變成了郭倩。
但是,這樣的事情,楊碩能夠相信嗎?
她顫抖着聲音,好半天才道:“我沒有害死許倩,沒有。”
可是,這樣的否定,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她其實知道,即使說了,楊碩也是不會相信的,但是她還是說了。
只是換來的是楊碩冰冷無比的話語,他對她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有你和慕容慶合謀的錄音,我隨時都可以把你送進監獄,你就等着吃牢飯吧你。”
這是楊碩在離開的時候衝她說的話,那麼地堅決,那麼地發狠。
她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卻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爲了許倩,楊碩能夠將他愛上的郭倩給送進監獄,他真的要那麼地狠心嗎?
而楊碩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要那麼地狠心嗎?是真的要將她給送進監獄嗎?
剛剛,他很是生氣,生氣郭倩連辯駁的話語都是那麼地蒼白無力,她那麼蒼白無力的話語,對於他來說就是疼痛。
所以,他抑制不住他的憤怒,那麼大聲地衝她吼了起來,甚至說了那麼發狠的話。
其實他心底裡面知道答案的,他是捨不得,要是他能夠那麼狠心地將她給送進監獄的話,那麼現在的她,應該就已經在監獄裡面了
他捨不得,可是他要怎麼辦呢?一想起許倩就是被她給害死的,他那種痛心的感覺就瀰漫開去,那麼那麼地濃烈,那麼那麼地刺痛。
他的心被刺痛着,那種刺痛的感覺裡面,他無奈地難受,他不知道他該做什麼,他想要去喝酒。
或許喝醉酒了,就什麼也都不用去想了,不用去想了,然後就什麼也都不會難受了的。
他嘆着氣,他皺着眉頭,他的臉色刷白成了一片,車子被他猛烈地踩踏着油門,發出撕裂的吼叫聲音。
楊碩車子的生意呢很大,刺耳地讓郭倩皺緊了眉頭,她焦急地跑到陽臺上,衝着他的車離去的方向大聲地喊:“開車慢點兒。”
可是,她的擔心她的焦急,她都聽不見,她眼睜睜地看着他的車從她的眼前開走。
然後,她就茫然地站在陽臺邊上,茫然地盯着空空的院子,她和楊碩之後要怎麼辦,他們之間要怎麼樣去相處呢?
這個問題,在她的大腦當中呈
現了出來,她皺着眉頭,多麼地想要去將答案給找到,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就那麼地在和時間耗着,她在等待着時間流淌而過,在等待着楊碩能夠來找她。
可是時間就那麼地過着,一天又一天,大雪紛飛的天裡面,她站在陽臺上,裹了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伸出手,碰觸着從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冰涼而刺骨。
她卻沒有縮回手,而是仍由着雪花落入她的手心,再化成水,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輕輕地問:“楊碩,你要什麼時候纔會來找我?你要讓我等你多久?”
她以爲,憤怒的楊碩,會用最快的速度將她給送進監獄,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她一直都都在等待着他來找自己。
從秋天一下子就等到了深冬,但是,他還沒來找她。
她會等他多久?這個問題在她的大腦但中每天都會重複着,她得不到答案,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盼望着,有一天房門能夠被打開,然後楊碩帶着滿臉的笑容,出現在她的面前,衝她溫柔一笑,或者是冰冷地看着她,他身後站着警察,他們手中拿着冰冷的手銬。
她每天都會想很多很多楊碩來的時候的場景,可是,她就是等不到他。
她已經在屋子裡面呆了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她都沒有出過門嗎,因爲她很害怕,萬一她出門的時候,楊碩來找她,找不到她要怎麼辦?
所以,她一直都等待着,可是今天,她的心是那麼地躁動不安,她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如同往日裡那般平靜地等待着他。
窗外的雪停了下來,天開始漸漸地暗淡了下來,她知道,天要黑了。
今夜,楊碩依然不回來的吧,哪怕是她不眠不休地地等待,就算是等到了天亮,他也不會來的吧。
所以,她要去找他,這是這幾個月以來,她做出來的最大的一個決定。
裹上厚厚的外套,她邁動着腳步出了房門,去了楊碩的家,在院門被打開之後,楊家的用傭人看見了她之後,恭敬地喚着她:“夫人。”
那一句夫人是那麼地親切,當然也是那麼地陌生,傭人還將她當成楊碩的夫人,但是,她不知道,楊碩還是不是那麼想的,是不是還想要和她堅決地離婚呢?
她呆愣地站了幾秒,在傭人讓開她,試圖將她讓進院子的時候,她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她問傭人:“楊碩在嗎?我找他有事兒,麻煩你讓他出來吧。”
她一次性說了很多的話,只是爲了想要告訴自己,楊碩是在的,因爲她害怕從傭人的口中聽見楊碩不在這樣的話。
但是,傭人卻還是衝她說了:“對不起夫人,少爺他不在。”
傭人的話,刺激着她的神經,她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她望着傭人,大聲地問:“不在?他去了哪裡?他怎麼就不在了呢?”
一種強大的失落感覺一下子就在她的心裡面蔓延開去,那種感覺牽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覺得好痛好痛。
面對她的質問,傭人顯得很是平靜,十分平靜地對她說:“夫人,少爺這幾個月,每天都很晚回來,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大醉,他喝酒喝得很厲害,再這樣下去,少爺的身體恐怕會吃不消的……”
傭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轉身,
快速地奔跑了起來。
楊碩每天都會喝酒,而且還會喝很多很多的酒,他一定也是如同她一般地難過的吧。
她慶幸,今天的她,沒有再如同往日裡面那般傻傻地等待着他去找她,她在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會喝很多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就算她等楊碩一輩子,他也不會去找她的吧。
她匆匆地在這個城市的酒吧裡面找着楊碩的身影,下過雪的天,是那麼那麼地冷,她的手和臉被凍得通紅,冰涼的感覺讓她覺得很難受,她恨不得能夠蜷縮在溫暖的被窩,溫暖地熟睡一夜。
可是,她知道,不找到楊碩,哪怕是凍死,她也是不肯罷休的。
所以,她就那麼固執地在找尋着他的身影,一家一家的酒吧照着。
燈紅酒綠,音樂聲音喧囂當中,她的眉頭緊緊地鎖着。
她失落地從一家酒吧往另一家酒吧趕,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夠找到楊碩,或許能夠找到或許不能夠找到。
找了好久好久,她的目光落在手機上,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有些無奈地站在外面,冰涼的風從臉頰刮過。
凌晨一點了,她不知道她跑了多少家酒吧,但是事實在告訴着她,哪怕是她跑到了天亮,也不一定會見到楊碩的。
這樣的結果,讓她覺得難過,讓她覺得失落,但她的臉頰上很快就綻放開了笑容。
因爲她想起了楊家傭人的話,她說每天晚上,楊碩都會喝得大醉回家,這麼說,他每天晚上都是會回家的。
這讓欣喜地趕緊打車去了楊碩家的院子,她敲開房門的時候,傭人訝異地看着被凍得通紅的她。
關切地問:“夫人,你沒事兒吧?”
她搖晃着腦袋,盯着面前的傭人問:“楊碩回來了沒有?”
傭人搖晃着腦袋,她皺了下眉頭,然後衝傭人道:“那你早點兒休息吧,把門給我留着,我在這裡等楊碩。”
她就那麼固執地站在大門口,天又下去了雪,冰冷的感覺四下蔓延開去,她很冷,真的很冷,可是她卻不想要進屋。
她想要在楊碩回來的第一時間看到他,所以,她就那麼忍受着冰冷的雪花,仍由着那些雪花冰冷地落在她的頭上。
她能夠感覺得到,那些雪花在觸碰到了她的頭髮之後,就化開了,因此,她的頭髮被雪花給打溼。
她冷得瑟瑟是發抖,嘴脣發紫,臉色緋紅成了一片。
在她絕望地以爲楊碩不會回來的時候,不遠處的亮起了車燈,她的世界的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似乎在一瞬間就都消失不見。
一下子就都變成了欣喜,她欣喜地看着那輛往她的方向不停開近的車,她開心地衝着車子的方向大聲地喊:“楊碩,楊碩,楊碩……”
車子停在了她的面前,但是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卻不是楊碩,而是個一個女人。
大冬天的,那個女人穿着很少,她單薄地在雪地裡搓了搓手,然後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她從車門裡面攙扶出了楊碩。
那個女人,就那麼攙扶着楊碩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她看着那女人,不明所以,眉頭緊緊地蹙着。
在走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女人並沒有放下楊碩的意思,而是冷冷地往她的方向張望了一下,攙扶着楊碩就要往屋子裡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