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墨羽飛開口,白小七已搶先說道:“墨羽飛,你爲了救我,已受了重傷,此刻傷勢未愈,可不能冒然答應禪師兄的。”
墨羽飛看到白小七頗爲緊張的神色,心中有些暖意,他也是猶豫着皺了一下眉頭,剛要向禪天龍表態,卻忽聽得掌門清佛神僧已開口道:
“天龍,你不必難爲墨羽飛,他畢竟只是個外門弟子,他又有什麼援助本領。剛纔能救下白小七,不過是一時僥倖而已。若他真有那麼大本事,豈不早就援助了!還用你這樣求他?”清佛神僧正色開口。顯然對於禪天龍的用意頗爲不滿。頗有斥責之意。
同時,他也知道,墨羽飛就算因爲突破霧氣團後,獲得了什麼奇功異能,並救下了白小七,但也不至於強大到可以援助其他上百個武幻士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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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墨羽飛再如何獲得造化,和精進,可他終究比起四天驕來還差着一截。此刻的禪天龍,有意要刁難墨羽飛,清佛神僧是明眼人,他早已看出禪天龍的心思。知道墨羽飛此時又受傷在身,不可再行蠻力。以免力量大耗下,自毀其身。
哪知,禪天龍卻對於神僧的話語,雖然點頭卻並不認同。他看向墨羽飛,笑容看似可掬,卻似是帶着一股僞裝之意,接着又向神僧迴應道:
“掌門,恕禪天龍直言,這墨師弟是第一個突破霧氣團的人。他的突破比起衆位掌門都要早,而且在突破霧氣團後,竟連同白小七師弟的霧氣團,一併突破和驅散。使得白小七師弟脫離生死大難。這等實力,乃是大造化之才,纔可做到。
況且,儘管他雖是外門弟子,可這外門弟子的資格,都並非他一關關試煉獲得。而是掌門您破格收錄。這也正說明他是個不走尋常路的,能夠快速跳級,迅速升到高級別的大造化弟子。
此刻這墨羽飛這般大造化,已完全可和我們清佛四天驕相媲美。甚至估計墨師弟在實力上,已不遜色於我絲毫。掌門又何須擔心,墨羽飛的安全?”
清佛神僧聽到這話,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禪天龍已說出了要害。他心中暗道:“禪天龍其實說的很對,墨羽飛的確是比我們四大掌門之前,突破這霧氣團的。他是第一人。若非非凡實力,又怎能第一個突破?他到底用何種奇妙功夫突破?莫非學到了滅除業力的熄業大法?又或是練成了神識散業功?……甚至,難不成他已鑄就並生出了,他體內的第一座金剛道臺不成!”
清佛神僧這樣想着,他對於墨羽飛突破一事,也是非常震驚。
但他知道此時,絕不是詢問墨羽飛的時候,可是禪天龍卻抓着墨羽飛這一點,不肯放手。
使得神僧這裡,出於對墨羽飛的袒護和愛惜,不得不再次板起臉來,用頗爲不滿的口吻,向禪天龍訓斥道:”天龍,你不必多說,想要去援助各宗弟子們,你們四天驕就,盡力而爲的展開吧。
實在不行,我們這些掌門自會出手相助。儘量護住每一位聯盟弟子,不被這霧氣團內的輪迴業力傷害!
至於墨羽飛白小七,以及李珊珊他們三個,已心神憔悴,渾身的創傷。特別是墨羽飛,自我突破的同時更是爲救白小七,耗散了太多的武幻力和念力。就算是造化使然,他又不是金剛鐵打之身!
此刻的他,真該休息一下了!天龍你就別再難爲他了!讓他調養片刻,稍作恢復後,再去隨你們一同救援其他霧氣團內的第子,也不遲!”神僧話語中軟中帶硬,剛柔並施。使得禪天龍迫於神僧掌門的威壓,一時間,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但,禪天龍心中卻更爲憎恨起墨羽飛來,他覺得掌門對其他弟子再怎麼呵斥都沒什麼,可現在掌門居然黑着臉,當衆呵斥起自己這個天驕第一來,實在有些過分。
特別是掌門在呵斥自己的同時,還不斷袒護着墨羽飛。
雖然禪天龍是個臥底,但這身份無人知曉前,他就仍然是清佛第一天驕!
第一天驕,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掌門斥責,而被斥責的原因,竟然是因爲一個外門弟子墨羽飛!
使得禪天龍此時,心思涌動下,臉上青筋已然鼓起,他脹紅了間,臉上的虛僞的微笑,已被真實的憤怒所替代。他面顯怒容,對於清佛神僧,只能是恭敬面對。因他是臥底,該知道自己如何表現不失分寸。
可他面對墨羽飛這個滅殺自己師兄的仇人時,卻不得不顯出怒色。
可他一想到師兄魔尊之死,師父幻魔老母被毀掉的雙目,他心頭就刺痛難當。可他再想到自己是臥底時,卻又漸漸恢復了那副老練而虛僞的神情。
使得禪天龍,對於神僧的呵斥,反而恭敬點頭後,仍是含着一抹笑意,冷靜開口道:“既然掌門都這麼說了,禪天龍不再強迫墨師弟就是。”
說話間,禪天龍轉過了身,再次面向墨羽飛時,笑容中,竟閃過一絲極度輕蔑之意,極度鄙夷的感覺。如同嗤之以鼻的無視。
這感覺在看向墨羽飛的瞬間,展露無遺。
緊接着,禪天龍嗤嗤一笑道:“順便問墨師弟一下,你的那個大造化,不會是烏龜藏頭大法吧!”說完,禪天龍竟好似忍不住的呵呵笑了起來。似是難以控制的笑出聲來。這聲音顯得輕浮無禮。
笑聲過後,禪天龍再也不看墨羽飛,轉過身,走向清佛其他三天驕子,楚鳳,莫雄,千珠老僧,身邊。他們四天驕們,已商議着,援助其他霧氣團內的弟子一事。
可禪天龍所說出的那句“烏龜藏頭大法”的話語,以及那嗤嗤的鄙視笑容,卻令得在場所有武幻士們,一個個,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墨羽飛!
每個武幻士的心情,都有所不同。
清佛神僧沒想到,禪天龍會說出“烏龜藏頭大法”來,實在說,“烏龜藏頭大法”的確是清佛宗門的一個術法名稱。
可此刻,禪天龍當着衆人面,說給墨羽飛聽,那分明充滿了對墨羽飛的蔑視和無禮。分明將墨羽飛比作烏龜。將墨羽飛的不同意援助其他弟子的行爲,比作烏龜藏起了頭。這是一種對於消極逃避,懦弱無能的極端嘲諷之言辭。
這是在諷刺墨羽飛,是個懦弱逃避之人。而且是當着在場所有武幻士的面前,當着墨羽飛的心上人李珊珊的面前,嗤笑說出,這分明是羞辱。是無視。是挑釁。是莫大的無禮挑戰!
這一刻起,隨着這句話和那嗤笑,墨羽飛心中生出一抹決然之意。已被激起濃濃的戰意。發自內心深處,一股不服輸的強烈戰意似要瞬間爆發。爲了自己尊嚴不被踐踏,而參與援助其他弟子的戰鬥。
爲了不讓禪天龍極端輕視,而必須要參與援助。
李珊珊已將信任的目光投了過來,凝望墨羽飛時,沒有任何輕視之意。他們已心心相通。此刻,並不因爲禪天龍這輕視的言行,而改變他們真心。
墨羽飛看到李珊珊的目光,覺得很溫暖,不過,他很快就面露堅毅,呈現出一抹果斷之色,
雖然心中佛性常駐,可此刻因被禪天龍所激起,他的戰意也隨之被激發。不過,理智告訴他,他身爲佛子,就算要戰,也要冷靜一戰!衡量自己是否能夠參與援助其他弟子。不可因一時衝動魯莽,而損失戰力。
此時,他沒有去看清佛神僧,李嵐,貴皇后,黃象祖這四掌門投來的目光,也沒有去看白小七作爲他忠實粉絲,表現的不甘神情。
而是直接走到了已無視他的四天驕們面前,面對着其中傲然偉岸的禪天龍,也是傲然一笑道:“禪師兄,對於援助其他弟子一事,我墨羽飛,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