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維持了三息之後,她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氣息,容顏上在帶着最後的一絲不甘後,灰飛煙滅。
此刻,她的淬毒之體的胸口處,被三道冰柱狠狠的刺入,毒液順着冰柱滑下,卻無法沾染其分毫。
在掙扎了數息之後,淬毒之體亦是隨着先君的身軀一同消散,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間。
原本萬毒門一行人,此刻全部泯滅!
黑蝗帝看向那三根冰柱,目中閃過一絲異芒,他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而就在這時,另一道身影從不遠處緩緩隱現,他一身素衣,英俊不凡,只是在清秀的面容上卻是透出幾許的邪意,他的身旁有冰晶在兀自閃爍,寒冬中散發着異樣的光芒。
他不是別人,正是新耀之主聖者,亦可說是邪公子。
“怎麼又是你?”黑蝗帝面色陰沉,冷冷的說道。
聖者踱步向前,緩緩向着屍傀男孩的身軀靠近,同時那激射出去的三根冰柱也回到了他的身邊,重新融入了冰晶之中。
“哼,若是沒有本主及時出手的話,那這一切不是被毀於一旦!”聖者的面上露出一絲不屑,冷笑中不斷的向着男孩屍體靠近。
黑蝗帝面色依舊凝重,方纔他面對先君都要費一番周折,如今若是此人再出手的話,怕自己很難與之抗衡,不過他還是試探性的問道:“怎麼?難道你也想打這具傀儡的主意?”
聖者的面上再次露出一絲不屑,冷哼道:“若是本主對它有意,它早就不會存在於這裡,你放心吧,我不會動他一發一毫,因爲這個世間,唯有蓮宗才能夠造就這一曠世傑作!”
黑蝗帝的面上陰晴不定,方纔的創傷如今已恢復大半,且並未傷及根本,只是眼前的這位聖者卻是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當日在第一次相遇時,聖者便毫無顧忌的將他知曉蓮宗煉製屍傀一事告知於他,只是黑蝗帝從始至終不知曉這聖者究竟是什麼目的。
“你到底是什麼目的?爲何對這一切瞭如指掌?”黑蝗帝沉聲詢問道。
“我爲何會知曉這一切,到底是什麼目的,這一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如今你我之間的目的是一樣的,都希望能夠煉製出這個時間最強的存在。所以你無須過問多少,只要按照你以前的想法來就行了。當然,我還會助你一臂之力!”
說話間,聖者的身前出現了三道金色光芒,散發出神聖與*,它們不是別物,正是聖者從何一諾那邊所獲得的金色聖烏!
而憑黑蝗帝的見識與閱歷,他第一眼便認出了此物,同時他的面上也露出難掩的訝異。
“這難道是傳聞中被稱之爲飄渺之物的,聖烏?”
“大名鼎鼎的黑蝗帝果真不負盛名,不錯,這正是聖烏,此乃是上古遺澤之物,與創世古卷一般,皆屬上古至寶。”
聖者說話間,心念一動,那三顆聖烏開始向着男孩的身軀飄去。
“你要做什麼?!”黑蝗帝面色一動,他擔心聖者會在無意之中破壞屍傀的身軀。
聖者聞言,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隨後看向黑蝗帝,面上在邪意之中閃過一道異樣的神采。
“你一心渴望創造出這個世間最強的存在,而我如今所做的,便是能夠將他的實力再提升一個檔次!讓它成爲能夠撼動這個位界的存在!”
說完,他不再理會黑蝗帝,而是讓三顆聖烏融入了屍傀男孩的身體中。
黑蝗帝沒有阻止,相反,他枯槁的面上竟充滿了深深的期待,他雖不知曉聖者話語的真假,但是他知曉這聖烏乃是千萬年難得的寶物,對這副身軀一定有着莫大的益處。
男孩的身軀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顫抖,他眼眸的深處重新泛起金色的光芒,周圍的溫度彷彿又更高了些。
只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目中又變成混沌的一片,沒有了任何的神識,重新黯淡了下來,此刻他如尋常的屍傀一般,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直到片刻後他的雙目緩緩閉上。
聖者看着眼前的這一切,面上雖不動聲色,但內心卻難以平靜,心道:如今七顆聖烏合體,剩下的就看蓮宗了,而大功告成之時,便是兩界合併之日。荒神,你聽到了我的召喚嗎?
隨後他不再逗留,身形一轉,離開了此地。
黑蝗帝看向義莊的四周,有看了看慘死在地的衆人,他大袖一揮,黑蝗羣應聲而動,撲向了這些屍體。
數十息過去,待這些蝗蟲羣重新飛回來時,那些屍體已經消失殆盡,甚至連骨頭都不剩。
黑蝗帝默唸法訣,隨後蝗蟲羣與其淬毒之體一起,幻化消散。
他不再停留,攜屍傀男孩一同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與此同時,何一諾與丁懷則依舊在追蹤着熱量的變化,此刻他們距離村莊已有數百里。
這期間,那餘熱變化的軌跡頗爲複雜,時而向左時而向右,變化不定。
他們曾一度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屍傀留下的熱量變化,因爲就何一諾看來,這屍傀男孩行動的軌跡應該是一條直線,只是在離開村莊後不久,便出現了多處明顯的變化。
他們也想到,這可能是巧合,正好有某種散發出異熱的物體在這路徑上經過,而干擾甚至改變了他們的判斷,只是這種巧合實在是小概率事件,幾乎可以忽略。
而剩下的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制造並利用餘熱的變化,暗中指引着他們,只是他們此次行動乃是機密,除了他二人之外,並無他人知曉。
當然九鳳御龍尊與舞兒可排除在外,若是他們所爲,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們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最終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判斷,循着餘溫的變化一路找去。
如今在他們探測看來,這溫度的變化已經變得異常的明顯,這一切似乎都在預示着他們離屍傀男孩的具體也無限的接近。
只是,他們卻停下了腳步,面上露出了一絲遲疑,而在他們的前方,乃是一片古建築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