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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喝了口茶緩了緩,這纔開口道:“我大年初一不是去單家接陳玉燕嗎,她那幾個妯娌竟不讓我把人接走,還說我要是把人接走就不讓玉燕回單家了。
“單老大的媳婦還可以說是玉燕的大嫂,可那幾個小白眼狼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我知道單老太婆其實也不想讓玉燕回孃家養胎的,可她之前理虧在先,怕我們追究,我直接問她單家誰說了算,她起先吱吱唔唔的,我一發火她就蔫了,讓我把玉燕接回來,還順嘴說了句把孩子生下來再回去。
“我知道那老太婆是怕玉燕生產的時候出銀子,還要侍候她坐月子,給她買吃食,不過我自己的女兒,只要她舒服了,我不會在意這些。哪知道她那幾個妯娌見單老太婆鬆了口就一塊鬧起來,說要分家。秦大夫您想想,那可是大年初一呢,兩老怎麼可能同意分家?
“反正單老太婆鬆了口,我就把玉燕接了回來。誰知我們走後那幾個女人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單老太婆見怪不怪的由着她們,後來幾個女人一商量,全都有樣學樣帶着孩子回孃家去了。”
“我知道,她們都怕留在單家要幹活,她們也不想想,當初她們懷有身子的時候整個單家的活兒不還是玉燕一個人在忙和?”
陳夫人越說越氣,又喝了口茶潤潤喉,繼續說道:“一開始單家兩老以爲那幾個女人回孃家住幾天應該就會回單家,誰知她們都商量好了,都鐵了心要趁這個機會分家,說不分家就不回單有。單家兩老最後沒辦法,徵得幾個兒子同意後就把家分了。”
“分家不是好事嗎?”小若抿脣道:“還是說單家分家不公?”
陳夫人冷笑一聲:“秦大夫,這天底下恐怕都難找出單家老頭和死老太婆那般厚顏無恥,無情無義的人,他們是同意分家了,可家裡的東西卻捂着不肯拿出來分。
“我家玉燕只分着一間破敗不堪的老屋,根本就沒法住人。他們兄弟幾個都沒分着地,因爲兩老說讓他們兄弟幾個平時去幫忙種地,等收成了給他們兄弟分糧食。
“志忠和玉燕兩人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眼看玉燕又要生產,連畝地都沒有,玉燕能不着急上火嗎?”
小若略作沉吟後,道:“陳夫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大夫,我都把女兒女婿家的家醜告訴您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小若一笑:“陳夫人,其實我倒覺得單二爺和單二奶奶這樣淨身出戶是再好不過了。”
陳夫人一愣,認真起來:“秦大人,此話怎講?”
“陳夫人,既然單家兩老把地捂着不肯分,單二爺也沒必要去幫他們種地......”
“秦大夫,這樣別人會說我女婿不孝的。”這名聲要是傳開,玉燕和未出生的孩子以後也別做人了。
“陳夫人,您先聽我把話說完。”小若安撫的笑了笑。
陳夫人很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