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鳳蓮暗暗思付,這小丫頭還是個厲害角色啊,來劉家大院的人,沒人敢這麼跟劉家的人說話。她是打從心眼裡佩服。
劉二奎聞言,這會卻是沒有好脾氣了,眼睛一瞪,冷笑一聲說道:“謝梅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賬務關係?現在全村,全鎮的人都知道我即將娶你過門,你現在跟我提借錢的事情是怎麼意思?”
謝梅兒也板着臉,說道:“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要嫁你……我借你七萬塊錢,現在都還你……至於利息,當初我們並沒有約定,我可以按照國家銀行的存款最高利息支付你……”到了劉家,謝梅兒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大腦也清醒了許多,她不打算償還百萬鉅款……七萬塊錢借了幾年,就算是放高利貸的也不可能算出百萬本金利息來。那些錢都是她辛苦攢的,有些還是借的,他劉二奎憑啥張口就要拿去……這不跟明搶一樣嗎?
謝梅兒堅信自己生活在一個法制的社會。
劉麻子跟劉大奎都在門外偷聽,越聽越不是滋味,老謝家這丫頭似乎不好對付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沒脾氣的女人也沒意思。辣一點纔夠味。
“你什麼意思?”劉二奎面色一沉,攔在謝梅兒的身前,一臉的凶神惡煞:“早就跟你說了,兩條路,你自己選。嫁給我做媳婦,以前的債務一筆勾銷。還錢也行,一百萬,少一分都不行。”
“無恥——!”
謝梅兒眉頭一挑,冷聲說道:“你這就是訛詐,是敲詐,是犯法的事情……七萬塊錢,不到十年的時間,就算是按照高利貸的算法,我也最多還你二十萬,多一分都沒有……劉二奎。你如果再這樣……我就報警。我就不信法制社會。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行啊,你去報啊,你看警察來了是抓你。還是抓我……”劉二奎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年他做的違法亂紀的事情還少了?警察也不是沒來過,可是最終,他劉二奎不照樣橫行霸道嗎?
法制社會?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大奎,好像不大順利啊……”劉麻子暗暗皺眉,問道:“你看這事咋辦?”
“還能咋辦,跟老二說一聲,霸王硬上弓。先弄了再說……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飯,看她還能怎樣。爹,這媳婦咱劉家可一定要弄到手,要不咱劉家的下一代可就沒着落了……何鳳蓮那臭娘們根本就是沒得指望了……”劉大奎氣哼哼的說道。
“大奎,聽你地意思,謝梅兒你還想插上一腳?”劉麻子不悅地問道。
劉大奎嘿嘿一笑:“我也沒別的意思。到時候老二完事了,讓弟媳婦幫我生個娃不就完了嗎……你總不能讓我無後吧?”
“你這小子,還不是看上人家是個女狀元,就動了歪心思……不過這事也行,回頭我跟二奎商議一下,問題應該不大。”劉麻子猥瑣的說道。
“劉二奎,我再次警告你。玩火者。必自焚,法律會懲治你地……”謝梅兒臉色一片鐵青。
“哼——!”
劉二奎冷笑說道:“既然你人都已經來了。那就別想着離開……實話跟你說了吧,就算你現在給我一百萬,我也不要。我劉二奎就想要你地人。現在全鎮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這已經是事實了。你想讓我劉家沒面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三天後,我們就正式成親…….你放心,該走的程序,我會走全的,你家裡的彩禮我也不會少一分的,十萬塊,回頭我就送過去……”
“老二,現在就帶回你屋,先睡了再說……”劉麻子一把推開大門,爲兒子出謀劃策。
“你敢?”
謝梅兒聞言,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可真算是羊入虎口了。這夥畜生根本就是無所顧忌,心裡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地人性跟法律意識。攤上這夥禽獸,自己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好在她事先還有準備,懷裡藏了一把尖刀,現在也是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謝梅兒急忙從懷裡拿出尖刀,雙手一握,對着劉二奎衆人說道:“不許過來,誰上前我就殺了誰?”
“有意思?”
劉二奎淡淡的笑笑,似乎不聽謝梅兒的警告,繼續上前逼近:“我就不信你這個女狀元,還能真殺人?”劉二奎想娶謝梅兒倒不是說,他真的喜歡謝梅兒還是咋地,關鍵是她人漂亮,而且還是流水村唯一地一個女大學生。在這個交通信息閉塞的山村,大學生實在是個稀罕物。用他們的話說,那就是女狀元。
劉二奎娶謝梅兒完全就是一種虛榮心在作怪。
“我殺自己……”謝梅兒的確還不敢殺人,膽子小是其一,關鍵她懂法律……她覺得自己沒必要爲了一個畜生,毀了自己的下半生。
眼見謝梅兒的刀尖轉向了自己的喉嚨,劉二奎卻是被嚇住了,急忙停住了腳步。這年頭女人自殺倒是不新鮮。劉二奎糟蹋女人地時候,還真就出過這樣地事情,虧得搶救及時,總算沒出人命。
“梅兒,先把刀放下,有話好說……”何鳳蓮暗暗佩服謝梅兒,厲害的小丫頭。
“走開……否則我今天就死在你們劉家……我做鬼了都不會放過你們這幫畜生地……”謝梅兒紅着眼睛叫罵。
劉麻子一見這架勢,頓時就懵了,急忙道:“大家先出去,把她先關在這間屋子,餓她兩三天,等她沒力氣就不鬧了。”對付這樣的女人,劉麻子顯得經驗十足。
何鳳蓮抗議道:“這是我的閨房……”
“鳳蓮,家裡又不缺屋子……你就委屈幾天吧……看在你公爹的面子上,怎麼樣?”劉麻子出聲請求。
就在這時,劉家的大門被人撬開了,院子裡出現了兩個黑衣大漢。
兩人便是陳天輝的人,安大全跟他的搭檔胡爲。兩人一直暗中跟蹤保護謝梅兒。今早他們是親眼看到謝梅兒走進了劉家大院。快有一個小時了,沒見人出來。安大全生怕出事,這不就撬了大門。衝了進來。
兩人通過聲音。找到了謝梅兒,呼啦一下就衝了進去。安大全急忙自報家門:“謝小姐,我們是陳家的人,是皓雲讓我們來暗中保護你的……你先把刀放下,有我們在,劉家人不敢對你怎麼樣?”進屋後,安大全見謝梅兒手持尖刀,一顆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上。虧得他及時趕到,否則麻煩就大了。謝梅兒若是出了事情,他們兩個就別想活了。
聽到安大全這麼一說,謝梅兒的眼睛頓時就溼潤了,皓雲並沒有忘記他……心裡暖洋洋地,之前地恐懼頓時就蕩然無存了。
“真的是皓雲讓你們來的?”謝梅兒地情緒有些激動。當她聽到安大全地話之後。頓時就燃起了新的希望。她很清楚,皓雲一旦介入這件事情,那就一切萬事大吉了。此前,如果不是謝梅兒的虛榮心作怪,她早就求助與皓雲了。一直以來,她都把這件事情當成是不光榮的事情。
安大全趁機撲過去,從謝梅兒的手中奪下了尖刀。小心的收起來。隨後跟胡爲,一左一右護着謝梅兒。
劉家人的大腦似乎有些短路。
他們似乎沒有意識到。在流水村居然還有人敢闖他們的家門?
挑釁。
這是對劉家尊嚴跟權利地挑釁。
劉麻子頓時就暴跳如雷,順手就抄起了門背後的木棍:“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私闖民宅……就不怕我報警……”
“老畜生,怎麼你也懂法,我還以爲你是個法盲呢?”謝梅兒仗着有人撐腰,底氣十足的罵了一句。
“大奎,二奎還愣着做什麼……你們老爹都被人欺負了……給我打……”劉麻子何曾被人罵過,謝梅兒的一句老畜生,卻是讓他惱羞成怒了。舉着木棍就順着謝梅兒打過來。安大全冷笑一聲,舉手格擋,手腕粗細的木棍應聲折斷。
這時,大奎,二奎也拿着木棍衝了進來,氣勢洶洶的朝着安大全圍過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何鳳蓮在短暫地驚愕之後,雙手叉腰,怒喝一聲道:“知道我爹是誰嗎?我老舅是誰嗎?”
“老大媳婦,你跟他們廢話做什麼……管他們是誰,先打了再說……”劉麻子手中的木棍被人家手臂打折,身上嚇的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吆喝着兩個兒子爲自己出氣。
安大全輕蔑的看看兩人,豎起中指,譏諷道:“就你們這樣的,再來十個我也不在話下,一招撂倒。”
“打死你……”
出現這樣的情況,劉二奎是最爲惱火的,眼見自己如花似玉地媳婦就要飛了,心中地怒火那是熊熊燃燒。
劉二奎率先掄起木棍砸了過去,安大全還是沒有躲閃,直到那木棍即將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他纔出手,準確地將木棍抓住,手腕輕輕一抖,木棍那頭的劉二奎就把一股大力推到在地上。
劉大奎頓時就蔫了,他的力氣可沒兄弟大。自從取了何鳳蓮這個女魔頭,他是天天做那事,人都快被榨乾了。
“胡爲,我們護送謝小姐先離開這裡……”安大全叮囑道:“你保護謝小姐,我來開路……”
隨後,安大全冷喝一聲說道:“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見識了此人的本事後,劉家人哪裡還敢阻攔,急忙讓開了路,任憑謝梅兒被人帶走。
安大全跟胡爲剛剛將謝梅兒帶回村西頭的老謝家,就接到了同事洪亮的電話,說是他們再有一個多小時應該就能趕到。
安大全急忙把謝梅兒此事的情況彙報了一下。
方皓雲的指示下,靜觀其變,在謝家等候他們的到來。
劉家自然不是那種吃虧的主,等到安大全,胡爲,謝梅兒離開後,他們便開始分頭行動。二奎跟劉麻子去組織本家親戚出動搶人,大奎跟何鳳蓮急忙跟鎮裡,派出所聯繫,讓他們在適當的時候,派人過來干預。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劉家三父子已經領了五六十個人將老謝家圍了起來,口口聲聲說欠錢還人,聲勢浩大。村裡一些膽小的早就關好了自家房門,連門都不敢出。村裡人都清楚,劉家那夥人心狠手辣,惹上他們,絕對沒好果子吃。
謝大慶,於鳳蘭看着門外那幾十號人,心驚膽戰的,不過女兒已經安全歸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劉二奎帶領衆人將老謝家的木頭門砸開,衝進院子,囂張的說道:“謝大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既然你們拿不出一百萬,那就用人抵債。識相點,以後你還是我丈人,不相識呢,也別怪我不客氣……”
謝大慶抄起鋤頭就準備出去拼命,卻被安大全攔住:“大叔,別激動……不會有事的,方少很快就會趕過來,到時候,他會處理這件事情的。”面對眼前這些刁民,安大全跟胡爲並不懼怕,真要放開了打,他們絕對有把握將這夥刁民收拾了。要知道,他們的伸手在陳叔安保公司,那可是名列前茅的。
“滴滴——!”
說曹操,曹操就到,就在安大全的話音剛落,一輛切諾基打着喇叭從人羣中衝了進來,車上坐着的正是方皓雲三人。
謝梅兒的眼睛再次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