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閣是落葉宗最爲機密的地方,這是隻有宗主親自下達命令之後,才允許有人進來的場所,也是兩大供奉平時休息的地方,此時玄月早已經當先走來,將所有守護在這裡的弟子指使到了其他的地方,這些弟子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疑慮,他們負責看守的是這裡,自然也明白這是機密之處,宗主要談論事情,自然不是他們可以在外面聽到的,只是今日竟然是宗主親自讓他們離去,這多多少少還是引起了這些弟子的一些猜測。
玄月將所有的弟子遣散之後,這才讓老師與兩位師兄一同進來,梅若雨老先生看着落葉閣外那門房上的三個大字,不覺得是一陣的感慨,雖然數年來他沒怎麼離開過落葉宗,但是每一次當他出門時候都十分的想念這塊牌匾,這纔是整個落葉宗最爲重要的地方。
只是這老人並沒有停頓多久,而是直接的走了進去,他後面的三個徒弟顯然比他還要着急,因爲他們太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了,所以只見老師一進,這幾人立刻魚貫而入,走在最後的玄月謹慎的關上了房門,只是他在最後的時刻已經看到了藍衫君子急匆匆來到這裡守門的樣子,這才放心,進入了閣中。
梅若雨老先生示意幾個弟子坐下,這幾人都是他最爲心愛與得意的門徒,故而他也沒有什麼架子用在這裡,而其本來他的‘死而復生’就是一件十分讓人不理解的事情。
玄月甚至忘了給老師奉茶,只是癡呆呆的看着老師要說些什麼,梅若雨看着幾人輕輕的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幾個一定以爲是白天遇見了鬼,才這般的表情與驚訝。”
幾人立刻都說道:“弟子不敢。”雖然他們還不能夠萬般的確定這是老師,但是這老人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的的確確就是他們的老師,不會再有二人。
“你們幾個不用驚訝,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很簡單,這只不過是爲師爲了落葉宗早日的成熟,而做出的一個決定而已,只是我當初也沒有想過將這個決定告訴任何人,只是今日竟然發生了同時讓落葉宗三大支柱都喪失了信心的事,我這纔不得已不出來。”梅若雨緩緩的說道。
這老人無疑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三兄弟這才安下了心來,只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心倒地是應該放下來還是不放下來,卻只能先這麼辦了。
只聽梅老先生又說:“其實當年我乃是假死,這是因爲當時的玄月已經成爲落葉宗的宗主,只是我發現他已經當了十年的宗主,卻終究以爲有我的活着,而沒有將所有的重任都放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他一輩子也成長不起來,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他就一定會發生重大的事情來向我請教,只有我死了,玄月纔會真的成爲落葉宗的宗主,而不會因爲有我這樣一個太上皇的存在而不能夠展開手腳。”
玄月聽到這裡頓時是一陣的臉紅,“是弟子無能。”
“不,玄月你這些年來做的很好,也正如我所想的一樣,只要我死了,你就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放在自己的肩頭,再也沒有任何的束縛,而落葉宗在這麼多年來你的帶領之下,也是越來越興盛,爲師覺得十分的滿意,也十分的欣慰。”梅若雨老先生說道。
“師父。”玄月頓時只覺得自己的淚水在雙眼裡面不住的晃動,師父他老人家用心良苦,爲了讓自己成才,竟然以犧牲自己爲由,將落葉宗的全部交給了自己,這等的大恩大義這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第一先生這才明白師父爲何而死,只是他卻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老師,只是當年我們親眼看到你已經故去,而且還是我們幾人一同給您下的葬,這,這怎麼會有今日的事情發生。”這纔是幾個師兄弟真正的問題。
梅老先生聽到此處,不覺得有一點悲哀的情緒:“其實這件事情是爲師欺瞞着你們,你們可否記得當初我還有一個妹妹。”
要說玄月對於師父的妹妹不太瞭解的話,那麼步六奇與不戒先生袁顛則是十分的有印象,此時袁顛也緩和了不少:“師父,您說的可是梅若霆梅師叔嗎?”梅若霆是梅若雨的妹妹,自然是他們的師叔。
梅老先生點了點頭道:“是啊。”梅老先生彷彿又想起了當年的種種事情,半響才說道:“我妹妹她天生體弱,我父親爲了讓她能夠多活些年頭,這纔將她送到了落葉宗,成爲了我落葉宗的弟子,與我一同在宗內修煉,只可惜老天對她太過於薄情了,即便我妹妹她十分的用心修靈,卻也終究不能夠長存。”
步六奇也感嘆道:“是啊,我還記得師叔去世那年纔不過三十幾歲而已,真是可惜。”他當時與袁顛也只不過十幾歲,才初到落葉宗修靈,成爲梅若雨老先生的弟子。
梅老先生聽到這裡卻苦笑道:“其實這是爲師自私了,那時候你們的師叔並沒有死,而是由我將她藏在了一個秘密的所在。”
梅老先生這話一說幾人更加的吃驚,先是老師死而復生,現在就連老師的妹妹當初也是假死,這到底是爲了什麼呢?梅老先生看到幾人吃驚的表情,這才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也並不用吃驚什麼,這並不是什麼陰謀,只是當初你師叔已經病入膏肓,需要珍貴的藥材掉命,而落葉宗卻沒有這等的藥材,我需要下宗去特定的地方去取,只是你們知道這地方要是經常丟了這藥材的話,定然也要有所懷疑的,只是卻終究不會懷疑道死人的身上。”
幾師兄弟這才明白,原來老師是爲了師叔活着而去偷藥了,這纔將師叔對外宣稱死亡,那丟藥的人想來也是給師叔看過病的人,只是知道了師叔已經死了,卻無論如何也懷疑不到老師的身上了,這的確是一個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