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包袱已被放在房間裡,專門負責我這院子的待女給我簡單介紹過後,便讓我給打發走了。
房間很簡單,一張牀一張塌一套洗漱用品,我剛坐下準備給自己倒杯茶時,聶艇從屋樑一躍而下,休閒的坐於我對面。
我擡眸看了看他,“這房間不好藏人啊!”
聶艇瞅了瞅我,“我自有辦法。”
我笑了笑,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迎面吹來有些急的山風,我俯視着這座紅如朝陽的小山,總覺得這裡透着讓人迷亂的豔麗之美。
“你有去詩會看看嗎?”我問道。
“沒有,山頂有好幾個具備強大氣息的人在守護着,我不敢貿然上去。”聶艇說話時,眉梢不由皺了皺。
“這也難怪,畢竟來了幾個大人物。”我瞭然一笑,語調裡透着一絲連自己都沒覺察的憂慮。
聶艇卻覺察到了,他原本坐在一旁品茶,聽見這話,朝孟捷看去,“給我說說發生了些什麼事!”
我沒有看聶艇,目光遼遠,簡單的將這次詩會發生的事情描述一遍。
聶艇聽後想了想,然後篤定地說道:“這事你無需過於擔心,應該與我們的關係不大。”
我看了看聶艇,他的始終透着一股神秘,但每次他都會給我意外的幫助,卻永遠又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剛覺得似乎能
觸摸到時,他又飄得遠遠的了。
反觀節楚若,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海市蜃樓,那麼近又那麼遠,在真實與虛幻之間,讓你總對他摸不透也看不清。
對這兩個男人我深感無力,我們似乎在一起,又似乎我們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也許這就是若即若離的感覺吧!
總之,我無法看懂他們,所以我也一直無法放開胸懷接納他們對我的好意。有時候覺得,我們這種相處很奇怪,既不如朋友,也不像合夥人。
我知道節楚若一直以來都沒少觀察我、試探我,正如聶艇所說,節楚若那晚根本無需我參和,但他卻樂見其成。其目的我想大多是出於想試探我而爲之,畢竟之前我有太多異常行爲引起他的疑心和好奇心。
聶艇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有很多我想不通的地方,但直覺又告訴我他可以信任,對聶艇我存在着一種矛盾,一種不知該他將放何種位置的矛盾。
見孟捷正自想得出神,聶艇沒有打擾她,爲自已再倒滿一杯茶,舉杯自飲……
看着立於窗臺邊的少女,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孟捷的相貌十分精緻,乍看上去仿若落入凡間的精靈;她眼珠子是半透明的淺褐色,眉目間總會透出一股慵懶和豔冶,她的鼻樑挺直,鼻尖圓潤而微翹;肌膚雪白,溫潤細膩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溫暖柔軟。最重要的是她渾身
上下總是散發出一種矛盾的氣質,每每嫵媚之色卻透着英氣,懶散之態又滲出爽快,爛漫之時又不失狡詐,讓他總有一種錯覺,認爲孟捷實應不屬這個時代所能‘出產’的人物。
不管怎樣也無可否認,孟捷現在就算身穿男裝也絕對能稱之爲‘男顏禍水’。
她真是就是那個博園姬嗎?他其實早已查清楚她的身份、來歷;可與他得來的消息,跟眼前這名少女根本就無法對號入座。
她救了自己已是事實,然而,即便沒這份恩情他也必需護她周全。爲什麼會這麼碰巧就是她救了自己呢?多年前那個人怎麼就能遇見自己,並準確地預測出這事的發生呢?更巧合的是這次的委託人還非選他來承接這莊買賣不可!一肚的疑問他都無法得到答案,但有一點是知道的,就是他即使犧牲性命也要保護好她——博園姬。
她身邊的節楚若,是讓他最爲頭痛的一個人,他心思深沉縝密,讓人無從揣摩。而且節楚若的身份還不僅僅是泉國首富這麼簡單,他這個節氏當家當得很是詭異,雖然現在自己還沒查出任何證據,但種種跡象都表示節楚若不同尋常。
“有人來了。”沙啞磁性的聲音一結束,聶艇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見。
沒過二分鐘,待女便敲門提醒我晚宴的時間將近。我懶洋洋的應了聲便不情不願的出發下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