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文就如同一個野草,哪怕這賊老天如此對他,也不能讓他屈服。
他要這天裂開,他要這地,屈服在他的腳下。
他站在村後面,這裡有着一個墓碑,碑銘是琉璃村巫首琉璃之墓,下一任的巫首早已內定,而琉璃的話語全都藏在一個卷軸之中,卷軸沒有人能夠打開,只有下一任巫首纔有資格打開。
村之中幾乎沒有人知曉這件事,而且很少有人知道巫首是什麼東西,哪怕在琉璃村之中琉璃的存在也一直處於極爲神秘的地步。
項文單膝跪地,他這一生,不跪那讓他多磨難的賊老天,不跪還未征服的大地,跪的是對他有恩之人,跪的是對他來說重要的人。
這琉璃村巫首對他有恩,若非是他,即便是孫琪也是不可能將他復活,而這一次,更是將它的性命搭了進去,對於這點,項文極爲內疚。
“謝謝你的慷慨!”只是單純的感謝,沒有絲毫凝重的諾言,果然還是項文的風格啊。
“巫首聽見這話,肯定會非常感動你這麼大方的感謝。”從身後走出來一個貌似是紅色代言人的女人,她朱脣輕輕張開,也不知道所吐出來的到底是讚賞呢,還是嘲諷,不過恐怕是後者居多。
“小姐,謝謝你的讚美。”項文眯眼笑道,內心之中感慨頗多。
“之後你們會去的地方都在這張圖上,那裡曾經巫首去過,因此標記的極爲明顯,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那裡變過沒有。”女人輕輕感嘆道。
項文沉默不語,看着女人手中魔術一般變出來的幾樣東西,伸手接了過來。
一樣卷軸,大概是記錄着女人口中所說的地圖,還有一樣東西是一瓶水,另外一樣便是一本書。
“這本書是巫首曾經所寫,也是我們村之中守護這麼多年的秘密。還有這瓶名爲觀音水的東西。只能夠提供你在取得琉璃燈的時候使用。”女人叮囑道。
她見項文將這些東西收好後,想要轉身離去,她搖了搖嘴脣。輕聲問了一個不太想問的問題:“那個女孩呢?”
“埋了。”項文面無表情,聽不出哪怕一絲的感情波動。
“真是一個無情的人吶。”**裸的嘲諷。
項文轉身離去,並沒有停下步和她繼續敘說家常的打算。
她快步走近項文,眼神炙熱。板過項文的身體,火熱的朱脣覆蓋上項文的嘴脣。
這個吻綿延而火熱,項文只是睜着眼,看着閉眼貌似很享受的女人,說實話。這是個漂亮而精幹的女,精緻的臉龐上透露着令人沉醉的成熟氣息,這的確可以算作是尤物啊,雖然不能傾國傾城,但是卻也可以禍水一方。
他從嘴角漏出一句話來:“夠了嗎?”
女人如遭雷劈,放下項文的腦袋,這纔想起眼前的這個一見鍾情的青年纔剛剛死去了自己心愛的女。
沒了下方,項文轉身離去。
她大喊道:“我會等你。一直在這裡。”
她怎麼決定。項文無法改變,他也沒有試圖去改變這個女人內心想法的意圖,就像他無法改變孫琪意見一般。
一旦內心之中裝着某一個人之後,這顆心再也容納不了任何人了。
直到項文走遠之後,一道微弱的聲音帶着疲憊傳入她的耳中:“姑娘,找個人嫁了吧。對你們村有好處。”
她咬着銀牙,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揮手喃喃:“我一定會等你。一定。”
如果琉璃村的那些村民見到自己心中頂樑柱一般的女人竟然說出這麼兒戲的話來,恐怕或多或少都會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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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文他們出發了。一樣是四個人,只是失去了某個女的妙曼身影。
千萬世的輪迴,項文看到了什麼,經歷了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曉。
項文的迴歸,這個隊伍便愈發安靜,原本因爲孫琪改變了自己不善言辭的楊戩再一次歸於沉默。
那個長相和他心愛女的女孩也是抵不過這世界的至高法則——死亡啊。
卷軸上記載的非常詳細,任何一條路上的那一種生物都是極爲徹底,就如同它是這個琉璃寺的製造者。
其中很多兇險的生物都是被琉璃劃傷重要的標記,還有着不少生物是打上許多問號,不知道是太過強大戰鬥力不知道排在多少位呢,還是這種生物他們沒有遇見過,項文不得而知,不過他依舊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赤狸臉色冰冷,一直將項文當做情敵的他在經過許久修煉之後,終於是修煉到第一階的地步,自認爲實力不俗的他一個箭步衝向項文,抓起後者的領,怒吼道:“你將孫琪送到哪裡去了?該死的畜生。”
項文瞥了後者一眼,沒有皺眉,沒有怒氣,甚至沒有不耐煩,只是淡然道:“如你所見。”
“你個畜生。”他臉上皮肉抽搐,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男人?對爲他付出了一條性命的女人死活而無動於衷?
當他想要一拳砸在項文臉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嘀咕了這個男人,一條纖細的手掌將他的拳頭握住,無論他怎麼用力,都不曾撼動這個男人分毫。
“我替琪琪謝謝你!”項文冷聲道。
手掌一甩,後者便是倒退五步。
他驚愕的看着這個死過一次的男人,他什麼時候具備這種實力?現在他可是有着一階武者的實力,竟然被他就這麼打敗了?開什麼玩笑?
或許是該死的自尊心以及尊嚴被項文踐踏在腳下,興許是這個男人沒有珍惜他心愛的那個女人的犧牲,不管是出於前者還是後者,他都處於要將項文狠狠擊敗的狀態。
“你不配!!!”他怒吼道。
身體再次前衝的時候,被皺眉的吳信拉住身體。
他皺眉道:“你打得過他嗎?”
原本憤怒轉化爲興奮的赤狸如同被一盆冷水潑在了身上,全身冰冷,如墜冰窟,他偶然間瞥見項文眼底的冷意,大地上明白了這個死而復生青年的強大忍耐力。
如果自己繼續這麼挑戰他的耐性,興許下一次自己的下場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他可是見過項文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不止一種,令人髮指吶。
如履薄冰的赤狸再也沒有廢話,一路上安安靜靜的。
一行人在半個月後終於是來到了琉璃寺。
楊戩看見這個廟堂如同嶄新一般的之後。微微皺眉,他們所到地方無一不是上了年齡的地方,魔龍神殿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
項文面無表情推開在寫着“琉璃寺”三個金色打字牌匾之下的宏偉大門,門口有着兩個手持掃帚的僧侶。
見到來人之後竟然友好的點了點頭。
楊戩笑着點了點頭。赤狸和吳信也是,項文稍稍弓下,雖然看上去項文的動作一氣呵成,甚至不曾給人有絲毫的陌生感覺,就像是在誠心問佛一般。但是他的眼神不曾離開那些僧侶的表情以及眼底。
當他看到僧侶眼底的一抹妖異紅光之時,眼神瞬間變得及其犀利,手掌伸出,如同兩隻爪,抓住兩個僧侶的脖,後者臉色大變,急忙求饒。
項文冷哼道:“妖道,這點伎倆也拿出來耍。也不怕丟人?”
兩個僧侶怪叫一聲。如同被掐住脖的古怪嬰兒。尖叫聲響徹大地。
項文手掌上紅光一閃,輕喝道:“降魔爪。”
這是項文在封魔珠之中入世千萬領悟的一個武技,威力極大,是經過一個強者招牌武技的加強版。
項文變掌爲爪指尖緩緩深入到兩個僧侶的脖頸之中。
就如同一個燒紅的鐵絲深入到銅片之中,沒有絲毫阻力。
這一變化讓楊戩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瞪大眼睛,看來他們真的天真了。
項文身體如刀鋒。筆直站立,整個人貌似是很輕鬆。但是卻是緊繃着神經。
兩個僧侶倒地後的幾分鐘,地面上轟轟作響。項文臉色平靜,只是看着牆上的壁畫,壁畫大概是講述着天上神仙們如何逍遙的日,出人意料的是楊戩他們不太感興趣的東西項文恰恰好看得津津有味。
轟鳴聲至,楊戩他們轉過頭,看着穿着袈裟的光頭,以及手掌上拿着的禪杖。
只是他們貌似很佛光滿面的面龐上透着一股詭異的妖氣。
項文偏過頭,似乎有些失望,輕聲道:“沒想到只是來了個小傢伙,本來想將大東西引過來的。”
那貌似是方丈的傢伙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大怒道:“你竟然殺人了!”
項文面無表情道:“是,又怎樣?”
那就讓我抓你到執法堂,讓他們審問你吧!
項文輕聲道:“三眼天貓在哪?”
妖僧大驚道:“你說什麼?”
突然,妖僧的腦海之中突然感覺到一股劇烈疼痛,當他擡眼的時候,驚愕的發現,自己身前竟然出現一個年輕的臉龐,在這個臉龐上,出現一抹讓他極爲討厭的表情,那個表情叫做嘲諷。
他臉色妖氣大盛,臉龐扭曲道:“那你就去死吧。”
項文輕聲喃喃:“妖都這麼快失去耐性麼?難怪在萬年的時間之中會失去對世界的統治呢。”
他的手掌從前面緩緩抽了出來,然後在妖僧袈裟上擦了擦,添加了一抹猩紅。
妖僧滿是不敢置信,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窟窿,他知道,這一刻自己的心臟被完全絞碎。
他難以置信道:“你”
“想跑麼?”項文瞥了眼從妖僧頭頂飛出來的一抹灰色。
伸手,手上是淡淡的白芒,然後一把捏住灰色,眼神一冷,捏碎。
那些妖僧們一個個臉色扭曲,然後臉龐妖氣大盛,朝着項文衝擊而去。
打算用人海戰術取勝的他們聲勢浩大,只是被項文輕輕說了一句:“真是悍不畏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