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一聽螟土寶鑽確實在林悠手裡,臉色登時一沉,直接轉身拂袖而走。
衛兵頭子見狀,也連忙招呼收隊,追隨自己的主子去了。
那太監一般的老者則湊到衛兵頭子身邊問道:“怎麼了啊?什麼情況?老朽剛纔走神,完全沒聽清你們說了什麼?”
衛兵頭子嘆了口氣道:“大總管,這事你難逃干係啊,咱主子的螟土寶鑽,似乎就在那小子手裡呢。”
“什麼?你這是什麼話啊?我難逃干係?關我什麼事兒啊?”那太監一般的傢伙,原來就是冥君的貼身管家,下面人都以“大總管”來稱他。
可這位大總管啊,向來自視甚高,又也仗着自己常年伺候冥君,對很多日常事務都喜歡插手插腳。
而下達命令將林悠和郭輝拒之門外之人,則根本就不是冥君本尊,恰巧就是這大總管的意思。
冥君當天也根本沒有外出,對林悠和郭輝的到訪更加是一無所知。
只是這大總管自己想當然的認爲,冥君既然都要開戰了,又何必節外生枝與幻族和人族多費口舌,於是便私自做了決定,三番五次拒絕了兩人求見。
卻不想這一番拒絕直接把林悠惹怒了,直接逼得林悠盜取了螟土寶鑽。
要不那衛兵頭子說,大總管難逃干係呢。
他現在也有些後悔,後悔包庇大總管,後悔自己牽扯到這場風波之中。
這簍子捅得也着實夠大了。
而冥君現在還矇在鼓裡呢,她也並不清楚,林悠與她的“過節”全都是因爲這大總管而起。
她只是聽大總管說,那螟土寶鑽的丟失可能與林悠有關。
於是她今天才親自登門拜訪,想當面問一問林悠,並試着找回自己的寶鑽。
可誰曾想,林悠這小子以牙還牙,當初對方將他拒之門外,他今天也是閉門不見,還找了一樣的藉口讓冥君碰了釘子。
而更令人尷尬的是,林悠和郭輝兩人,現在也同樣不清楚整件事兒的前因後果,他倆仍然以爲冥君纔是始作俑者。
這下可好,冥君誤會林悠偷她的寶鑽,郭林兩人也誤會冥君不給面子。
這事情確實搞得有些大了,大總管這下也有的煩了。
怎麼辦纔好呢?大總管頭皮都快抓破了,卻也想不出拿回寶鑽的法子。
他也不敢與冥君實話實說,生怕冥君一怒之下要了他的腦袋。
怪就怪自己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
直到他遇到了惹不起的大人物,方纔明白了自己的無知無畏。
於是,這大總管一邊在隊伍後面跟着,一邊在心中盤算,爲了不掉腦袋,不如就這樣一直瞞下去好了,自己再另外想辦法找林悠拿回寶鑽,只要能私下裡平息了這件事兒,告不告冥君都無所謂。
實在沒辦法,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到時候派人過來,將林悠等人統統刺殺,再拿回寶鑽與冥君覆命就是。
對!就這麼辦好了!
大總管的心中已經拿定了注意。
可諷刺的是,他哪裡知道林悠的本事。
更加不知道,還有更糟糕的事情等着他呢。
......
......
......
翌日,司徒秋又在窗口喊道:“大師啊!冥君又派人來叫門了,開不開啊?”
“不開!”
“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和人家說一聲啊!”
“今天不說了,我想睡個懶覺!”
......
到了第三天,關三胖也喊道:“林悠哥,這天天派人過來,難道是想煩死咱們嗎?”
“無所謂了,讓他們來唄。”
“好吧好吧,要不要我叫些小弟過來?”
“不用,小弟沒用,況且那些魔族敢進門嗎?敢進來的我就把他們打個屁滾尿流!”
“嗯嗯嗯,我知道您厲害。”
“知道就好,不用管他們了!”
......
三天就這麼過去了,每天都有人來拜訪,但每天都得不到任何結果。
林悠等人也幾乎不再出門。
反正他們知道,螟土寶鑽只要在自己手裡,冥君就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冥君還指望這螟土寶鑽能幫她實現強佔人界的大計劃呢,沒有寶鑽,她的計劃也無法實施下去。
林悠和郭輝兩人,是算準了冥君這處短板,於是便理所當然地不停報復着,報復他倆當天被拒之門外的恥辱。
......
等到了第四天,冥君竟破天荒的沒有派人上門。
這有點蹊蹺了,林悠的心中感到一絲不妙。
於是他整個白天都在別墅周圍巡查,警惕不速之客上門,警惕着冥君派刺客過來。
到了傍晚,夕陽西沉的時候。
林悠又在後院中巡邏,卻忽然感受到身後掃過來一陣陰風。
他心中大嘆不好,連忙轉身準備迎敵。
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冒了出來,定睛一看,竟然是司徒家族的族長,司徒兄妹的爺爺司徒傲。
林悠登時笑了,說道:“老爺子啊,您怎麼來了?”
司徒傲則道:“聽說大師有難,老朽特意過來幫忙。”
“呵呵,消息夠快的啊,老爺子您是怎麼知道的啊?”
“當然是孫子告我的了。”
“司徒秋麼?”
“是啊,除了他還有誰呢?”
林悠又笑了笑,擡手將司徒傲往屋裡請去。
司徒傲也欠了欠身說道:“好好好,大師不必客氣。”
林悠又道:“老爺子您來的正好,晚輩還正有事情與老爺子商量呢。”
可誰知司徒傲點了點頭說道:“明白明白,是螟土寶鑽的事吧?”
“您怎麼知道的?”林悠詫異極了。
“呵呵呵,當然也是秋兒告我的咯。”司徒傲晃了晃腦袋。
可這番話卻讓林悠感到一絲詫異與不安,心中則暗道,司徒秋一向守口如瓶,即使對自己的家人,這等秘密只要他沒吩咐,司徒秋也未必會與爺爺交代。
不對勁啊,難道這司徒傲是魔族假扮來的?
林悠登時心念電轉,將召喚出來,以幻魔之刃架在老者的胸膛之上。
“你不是司徒傲吧?”林悠冷冷問道。
“呵呵呵,如假包換,不信您來查查?”
“少來這套,趕緊現出原形。”
“真的是老朽啊,老朽騙你作甚,不信的話,我可以講一講咱倆當天在天台上的約定,講一講司徒家族對鬼虎京大人的忠貞。”
司徒傲此話一出,讓林悠又感到一陣困惑。
如果對方是假扮的話,不應該知道這麼多過往纔對。
難道真是因爲自己眼拙?高看了司徒秋守口如瓶?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的秘密以後還要多多留意纔是。
林悠抿了抿嘴,暫且相信了司徒傲所言,況且他此時也沒什麼證據,能證明眼前這人是假扮司徒傲的魔族。
於是他只好命令靈體將刀放下,乾笑了一聲說道:“老爺子啊,晚輩最近有些敏感,多有得罪,請老爺子見諒。”
這話雖然說得十分不甘心,但沒辦法啊,誰讓自己太過相信別人呢。
司徒傲卻顯得不那麼介意此事,又一欠身說道:“大師...能否帶老朽看看那螟土寶鑽?”
“嗯嗯,反正你也知道了,看就看吧。”林悠點點頭,動身往屋裡走去。
卻不想身後的司徒傲忽然抽出一把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林悠的後腰猛刺過來,嘴裡則低吼道:“對不起了大師,老朽這實在是無奈之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