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淵似乎看懂了林悠的眼神,將涼皮款款地放在林悠面前的桌上,輕聲說了一句。
“小兄弟慢用。”
林悠點點頭,卻不伸手去拿餐具,只是在位子上安靜地坐着,順便打量着周圍的食客。
直到所有客人全部離去,林悠才緩緩起身,端起那碗根本沒有動過的涼皮,向收拾碗筷的懷淵走去。
懷淵明顯十分敏銳,頭也不回地說道:“小兄弟啊,要了東西不吃,你就不覺得有些浪費?”
林悠笑笑回道:“浪費麼?就當我請老闆你了,你大可以邊吃邊說,只要別浪費我的時間就好。”
“哦?小兄弟你要請我?我就是賣這個的,早吃膩了。”懷淵轉頭看了看林悠,似乎有點裝傻的意味。
林悠卻不想與他兜圈子,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好了,懷老闆,坐下來邊吃邊說,順便給我講講寶鑽的事情。”
話畢,林悠將那碗涼皮“啪”地一聲撩在桌上,向懷淵招了招手,示意對方坐下說話。
懷淵則先是假裝一驚,又搖頭抿嘴笑笑,隨便用抹布擦了擦手,走過來坐在林悠面前,雙眼直視林悠,臉上毫無懼色。
“呵呵,你想了解什麼?”
“的下落,麻煩你給說說。”
懷淵見林悠直接道出了寶鑽的全名,明白對方的來意極其明確,便點了點頭,擡手從筷子筒裡取出根一次性筷子,“啪”地一聲掰開,攪拌着碗裡涼皮,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爲何要找寶鑽?”懷淵嘴裡塞滿了食物,說起話來含含糊糊。
林悠則道:“恕我不便透露,你只要告我寶鑽在哪就好,條件隨你開,要錢要物隨你心意,過分的要求趁早別提。”
“喲呵,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嗯嗯,你儘管開口,我趕時間,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懷淵聞言點了點頭,將食物吞嚥下去,眉毛一揚說道:“如果我說,我也想要呢。”
林悠聽了,眼中直接閃過一道殺意,冷冰冰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就看誰的本事大了。”
懷淵見狀登時搖了搖手,換了一副笑臉說道:“嗨,小兄弟啊,何必撂狠話呢,你若想知道寶鑽的下落,恐怕要完成我的考驗。”
“考驗?什麼考驗?”
“當然是證明你實力的考驗。”
“好吧,說來聽聽。”
“稍等一下啊,等我把攤子收了,咱們再坐下好好說道。”
懷淵說着,起身開始收攤兒。
林悠心裡雖然着急,卻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坐着乾等。
畢竟把攤子收拾了,也就沒有客人來打擾,兩個人才好清靜地談談正事。
倒是那懷淵的手腳麻利得很,不一會功夫,物件就全歸置好了,除了兩人的座位,其餘的桌椅板凳則統統都掛在了涼皮小車的一側。
收拾好以後,懷淵呼了口氣,拍了拍衣袖褲腿,轉頭與林悠又是一笑,緩緩坐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着馬路對面。
“小兄弟,看見對面的冰州市國際酒店了嗎?知道那地方是幹啥的嗎?”
“請說。”
“那地方表面是個酒店,實際是一個地下賭場,你若能給我弄出點錢來,我便告訴你寶鑽的下落。”
林悠一邊聽着,一邊撇了撇嘴,心裡則暗道,還以爲這懷淵要如何爲難他呢,原來又是個要錢的主。
要錢簡單,太簡單了,找劉雙和邪帝幫忙就好。
對於那兩位大佬來說,錢能解決的問題根本不算問題,甚至比殺個人、放個火還要簡單不少,殺人放火還需要考慮一下呢,出錢卻是連眼都不眨。
於是林悠說道:“你想要多少錢?我直接給你不就得了,何必要打別人家買賣的主意,這不是明擺着要找不自在嗎?”
可誰曾想,林悠這番話似乎刺痛了懷淵,他臉上的神情忽然變了,變得有些憤恨,卻又好像在極力剋制情緒,他咬着後槽牙說道:“不,我就想要他們的錢,你若自討腰包,這筆買賣就算了談吧。”
林悠聞言只好應道:“那行,就拿賭場的錢,你要多少?說個數目?”
懷淵回道:“數目。。。數目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每週二上午10點,都會有一臺運鈔車停在酒店樓下,那一箱一箱的錢吶,估計能有幾千萬吧。”
“呵,原來你盤算着打劫運鈔車啊。”林悠冷眼瞟了瞟對方,又打聽道:“你與這酒店到底有什麼仇怨?至於如此針對人家?”
懷淵卻眨了眨眼,轉頭與林悠說道:“小兄弟,你那句話怎麼說得來着?恕我不便透露。”
林悠聞言冷哼一聲,心說這人報復心還挺強。
接着又聽懷淵問道:“怎麼樣?你敢不敢幹吧?只要這事成了,我就告訴你寶鑽的下落。”
“嗯~~~讓我考慮一下。”林悠沒有當即答應對方,並不是因爲不敢,而是他心裡有諸多問題確實需要考慮。
打劫運鈔車,首先不是小事。
另外就是酒店,酒店的背景他也需要了解。
畢竟幻魔兩族在人界有不少項目,其中也不乏一些隱藏的官方機構。
比如自己曾經供職過的特勤局人界分局,那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一旦涉及到官方機構,他就必須給邪帝和劉雙留上些面子,最次也得在動手之前通報一聲,不然的話,必然會得罪人吶。
即使他們三人的關係非常要好,但林悠也有自己做事的準則。
他這個人做事,一定要有裡有面,有說法有規矩,如此一來才能服衆,讓別人挑不出他的毛病。
至少當面挑不出,背後說閒話就另當別論了。
而就在林悠思索之時,身旁的懷淵又大刺刺地說道:“小兄弟,你放心好了,這家酒店的賭場賺得多是黑錢,盡靠着一些見不得光的千術。”
“你怎麼知道?你進去玩過?你又是如何判斷,酒店一方出老千呢?”林悠反問道。
“這個嘛。。。”懷淵被問得猶豫了起來,沉吟了一陣子,才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之後又與林悠說道:“小兄弟,我看你也是誠心想要石頭,我也就實話跟你說了吧,這酒店的老闆是我弟弟,親弟弟,所以我才知道他手上那些伎倆。”
“你弟弟,你搶你弟弟幹毛?”林悠抓住機會趕忙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