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悠確實不具備將幻族變成怪物的妖術,特勤局的同事心知肚明,但他們畢竟有命令在身,同時也沒有爲林悠現場翻案的資格。
即使他們之中的某幾個人,從始至終就不相信林悠會殘害幻族,可軍令難違、身不由己,他們必須將林悠帶回幻界進行審判。
於是,在解答了林悠的所有問題之後,特勤局十人再度逼近過來,將林悠團團圍住,示意他兌現承諾---不做反抗,老老實實伏法。
可林悠卻輕嘆一聲說道:“哎,對不起了諸位,我今天必須要食言一次了。”
因爲他發覺,此時和對方完全講不通道理,而對方也徹底沒有信任他的意思,既然如此,林悠只能自己爲自己爭取、自己爲自己翻案了,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再向幾位兄弟道一聲抱歉不遲。
然而就在林悠催動靈力,準備擊暈自己同事的時候,久久不曾露面的華胥國始祖母忽然現身於此,她望着林悠輕輕一笑,隨後雙手合十,又唸了幾句不知名的咒語,林悠登時就感到渾身上下一陣僵硬,漸漸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體內的靈力也戛然而止。
“你...始祖母你要幹什麼...”林悠大感意外,沒想到始祖母半路出來攪局。
“呵呵,當然是來阻止林先生你啊。”始祖母輕輕一笑,臉上滿是狡黠。
“阻止我?這又是爲了什麼?”
“因爲你就是殺人兇手。”
“怎麼?就連始祖母你,也幫着懷曜誣陷好人?”
“呵呵,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只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而已。”
“你們...你們居然勾結在了一起!”
“莫要血口噴人,你這個殺人兇手,如今能將你繩之以法,也算造福蒼生,爲世間萬物尋了福祉。”
“擦!說得跟真的似的...你們這幫無恥的敗類...”
林悠現在是徹底憤怒了,他本想多罵幾句,但嘴巴也開始不聽使喚了,最終他只剩下一對眼球還受自己的控制,只得極盡所能地怒視着在場衆人,怒視着這羣誣陷自己的傢伙。
但爲什麼呢?
爲什麼連始祖母都誣陷自己?
林悠找不到答案,不理解到底因爲什麼,自己就變成了“衆矢之的”。
難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嗎?
並沒有啊。
林悠尋思了許久,除了懷曜以外,他想不起任何一位與他處在敵對位置的角色。
或許懷曜和始祖母真的勾結起來了?
也不對啊,如果他們真的勾結,又何必要大動干戈捲起一場戰爭,何必要付出摧毀華胥國主樓的代價,搞出這麼大陣仗,難道就爲了誣陷自己?這事實在是說不過去,一定是另有其他原因。
但不管什麼原因,林悠此時的處境都已經變得極其兇險,身體不受控制,完全處在了任人宰割的狀態。
而他的特勤局同事們,此時也掏出一種看起來不太友好的裝置,打算套在林悠的脖子上。
林悠知道那種東西,一種用來抑制靈力的項圈,在幻界的監獄之中所處可見。
特麼的!
這就要淪爲階下囚了嗎?
林悠闇罵了一句,眼睜睜看着那項圈套上自己的脖頸,“咔擦”一聲之後,林悠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而始祖母此時也朗聲宣佈道:“來人吶,將他們統統給我拿下,包括這些虛耗,還有那幾位幻族,尤其是林悠,一定要將他單獨囚禁,派重兵看守,一刻不得放鬆!”
“啥,連我們都要囚禁?”特勤局一幫人直接傻眼了,剛想與始祖母解釋上兩句,卻被一衆忽然出現的華胥士兵直接摁倒在地。
而那一大羣虛耗,也就是變成怪物的幻族,此時也被始祖母召喚來的、由無數道光柱組成的牢籠當場困在了原地。
......
......
......
“哼哼哼,這姓林的小子真是罪有應得。”
“不不,他可沒罪,他只是一個是棋子,吸引幻族送上門來的棋子,方便爲開戰尋找藉口。”
“開戰?咱們要打仗了?跟誰打?對方厲害嗎?”
“應該挺厲害吧,畢竟是大名鼎鼎的幻界,當他們知曉自己人被咱們囚禁之後,定會派大兵壓上,拉開這次戰爭的大幕。”
“幻界是什麼地方?爲何一定要找藉口開戰。”
“哈,這你就不懂了吧,你難道不知道咱華胥一族是因爲戰敗才逃到宇宙中的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和幻界之間還有協議,一種不平等協議,壓得我們一直擡不起頭。”
“不知道啊,居然這麼複雜,華胥一族竟敗給了幻族?”
“可不是嘛,而且他們還霸佔了咱們的地盤。”
“啥啥啥?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完全沒聽說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而且還是個恥辱,所以你們後輩知道的不多。”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因爲我當初參戰了啊。”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前輩哦,請受小的一拜。”
“呵呵,免了免了。”
“哎...如果真是這樣,我反倒覺得,那姓林的小子還挺可憐的。”
“怎麼說?”
“他被自己人誤會,又被始祖母陷害,這還不可憐?”
“別瞎說,始祖母可沒有陷害林悠,僅僅是藉助奸人的陰謀,順手推舟而已。”
“這樣哦,那奸人是誰?居然這麼狠毒。”
“是啊,那奸人除了陷害林悠,還企圖顛覆咱們華胥,專門將虛耗引入了國境,還好始祖母英明,將計就計利用了他們。”
“我就說嘛,怪不得忽然就打起仗了,那挑撥之人真壞?你知道他是誰嗎?”
“當然了,就是那個曾經假扮成風澗西,如今又混在虛耗羣中的傢伙。”
“哪個哪個?你告訴我,我給你把他捉出來處死。”
“呵呵,就是那個。”
說話之人正是華胥國門神風鎧,他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指向了牢籠中縮頭縮腦的懷曜。
懷曜見狀大驚失色,連忙轉身扎入人羣深處,企圖瞞天過海,以保自己性命。
卻不想剛纔與風鎧巡監的那人忽然之間放出了一團黑霧,嗡嗡作響的黑霧,直奔懷曜而去。
等到黑霧近了以後,懷曜才驚訝地發現,那原來是一大團飛舞的黑蜂,怪不得嗡嗡直響,那是它們齊齊振翅發出的響動。
這黑蜂就好像認識人一樣,誰都不找就找懷曜,瞬間便包圍了他,蟄得他活蹦亂跳,無處可逃。
而風鎧此時則厲聲喝道:“鬼方海神懷曜,你以爲自己喬裝打扮,老子就認不出你了嗎?告訴你吧,我們盯你盯了很久了,跟我們玩?恐怕你還嫩了一點。”
之後風鎧又轉頭與那施展黑霧的年輕人說道:“幹得不錯,值得表揚,回頭我定會向始祖母稟明情況,爲你討得一份嘉獎,對了對了,你叫什麼來着?冥君對吧,還真是個怪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