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收拾好行李,林悠這就準備出發去司州了,劉雙卻又一次將他攔住,遞上一個信封,薄薄的不像是錢,可劉雙卻說這是他私人的一點資助,方便林悠行走人界。
“別啊,我自己有些存款。”
“你的是你的,我這一點心意必須收下。”
“這...沒必要吧。”
“非常有必要,關鍵時刻用得着。”
兩人推讓了半天,林悠依舊不肯接受,直到逼得劉雙有些急了,硬扯着林悠非要將信封塞進他的揹包,林悠才勉爲其難,恭敬不如從命,擡手接過信封,卻嘟嘟囔囔仍然不太情願。
“嘟囔啥呀....本來我應該陪你去的,但魔界的事情實在太多,搞得我脫不開身,這點銀子就算補償了。”劉雙又解釋道,他本想與林悠開上兩句玩笑,但生怕林悠當真把錢退回來,索性沒說出口。
林悠反倒是調侃起來:“呵呵,這點銀子是多少啊?不會是你所有的私房錢吧?”
劉雙聞言自嘲地笑笑,“嗨”了一聲連連擺手:“別貧嘴了,趕緊辦正事去吧。”
“好嘞,回見。”
“保重啊兄弟,隨時聯繫。”
......
......
......
淅淅瀝瀝,空中飄着小雨。
華夏司州,城南碼頭,工人們正在忙碌地卸貨,動作麻利,十分安靜。
這碼頭僅停靠着一艘貨船,木質結構,毫不起眼,船艙內貨物很多,份量看上去不算太輕,但工人們仍是輕手輕腳的卸貨碼貨,想必那東西要不是易碎、要不就是極其精貴,總之不會是什麼普通貨色。
而裝卸工之中還有一人此時也不算普通,他穿了一件藍色外套,身材略顯單薄,但卸貨的速度卻明顯快於他人,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氣。
與此同時,那藍外套身後的碼頭邊上,另有一人緩緩靠近上來,這人皮膚黝黑,其貌不揚,個頭不高但體格壯實,神色略顯古怪,額角上掛着些許水珠,分不清雨水還是汗水,他藉着大家都埋頭幹活的工夫,忽然加快步伐,扛起一個紙箱拔腿就跑,雖然他奔跑能力還算不錯,卻沒想這貨物如此沉重,搞得他實在是跑不太快。
衆工人見狀,連忙放下手中貨物,快步追了上去,還有幾人從腰間抽出甩棍,一邊狂追,一邊猛地一甩,殺傷力瞬間就上升了幾倍。
碼頭裝卸工而已,竟然裝備了甩棍,這種情形實在少見,那玩意好歹也算是半個管制器具,帶着出門是會被查的,但依照目前的情形來看,這事在司州怕是司空見慣。
“小子!往哪跑?!”
“居然敢偷我博遠堂的貨,我看你小子活膩了吧!”
黑矮男子沒跑多遠,就生生被工人們堵了下來,包圍在一處圍牆死角內,進退兩難,無路可逃。
“哎我說,這小子不是那個什麼來着,二等殘廢、狄江嗎?”其中一位工人認出了對方,臉上還掛着譏誚的笑容。
“哈哈哈,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二等殘廢,對對對對,身高多少來着?165哈哈,男人家只有165的身高。”其他工人也大笑連連,非要在動手之前好好地羞辱那名叫狄江的黑矮男子一番。
可狄江此時卻不言不語,眉頭緊鎖,眼神執拗,他此時正瘋狂地想着辦法,思索着如何能逃出生天。
但問題是,寡不敵衆,孤不勝羣,這話對一般人來說,實在是沒有半點疑問,狄江自然也是如此,怪就怪自己動了歪腦筋,錯誤地估計了箱子的重量,被這幫傢伙抓了個正着。
只是...博遠堂的傢伙們,下手毒辣得很啊!狄江想到這裡,不由得默默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些緊張,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有命活着回去。
可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一搏了!
狄江抿了抿嘴脣,一不做二不休,將紙箱往旁邊一扔,找了個空檔拔腿想逃,卻無奈對面也不是傻子,這麼多人在場又怎會讓他逃了。
包圍圈登時縮小了數尺,人和人之間完全沒了間距,無數根甩棍如雨點般落下,砸地狄江眼冒金星、頭暈目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着腦袋蜷縮了起來,毒打與辱罵洶涌而至。
“我草尼瑪!你這二等殘廢還真是個軟骨頭啊哈哈!”
“就這點膽子,還敢偷我們博遠堂的貨!虧得老子大看你了!”
“殘廢就是殘廢,以前是腦殘!今天讓你身子也殘了!”
“讓你再偷東西!打得你小子生活不能自理!”
“以後特麼的長點眼!看清了招牌再琢磨着動手!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一衆工人邊打邊罵,下手極重,完全沒有分寸,似乎也毫不顧忌狄江的抗打能力。
而地面上的狄江,此時也快要挨不住了,畢竟他只是血肉之軀,實在是敵不過金屬棍棒。
怎麼辦?
今天怕是要慘死在這裡。
狄江萬念俱灰,想打沒有武器,想逃沒有力氣,只能在原地坐以待病。
可誰知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人羣外響起,聲調幽幽,語氣清冷,聽得工人們微微一怔,擊打的頻率也減緩了些許。
“我說~~~差不多就行了,別鬧出人命,到時候該不好收場了。”說話之人正是那穿着藍色外套的裝卸工人,年紀看起來只有20多歲,相貌清秀,眼神清澈。
“這...”
一部分工人見到此人,感到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名字。
而另有幾人則明顯認識這位青年,其中更有一位滿脖子紋身的傢伙皺了皺眉頭,直接開口怨道:“李悠啊,我說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呢?盡幫着外人求情了是吧?怎麼了?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呵呵,哪的話啊,徐哥你太敏感了,我這也是爲了大家好嘛。”
“少特麼廢話!你不動手就別**扯淡!”
“你看看,你看看,好好的怎麼罵起人了。”
“罵你怎麼了?你特麼來這兒才幹了幾天?就敢教訓老子!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
“嘖嘖...徐哥你別這樣,別動不動就威脅人啊,這招用多了可就不管用了。”
“喲呵!你覺得我在威脅你是吧!李悠!今天老子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威脅你啊!還是特麼的動真格的!”
說着,那位被喚做徐哥的男人抽身離開人羣,晃着手中的甩棍,又快走兩步,將甩棍高舉過頭頂,用力向對方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