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芝和孟繁聊得正歡,王福也推門回到了宿舍。
“呵,醒了?怎麼樣?腦袋疼不?”王福調侃了一句,呼了口氣連忙找了把椅子坐下,看起來他似乎有些疲憊,但精神面貌仍說的過去。
林悠起身,給王福倒了杯水,王福頭也顧不上擡,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喝完他自己又倒了一杯,看來這一天折騰的夠嗆。
孟繁看了看累成狗的王福,悠悠的問道:“有收穫嗎?”
“嗯嗯。”王福嘴裡含滿了水,鼓着腮幫子連連點頭,他擡手拍拍身邊一個長條形袋子,袋子裡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哦...拿出來看看。”孟繁的眼神也期待起來。
王福“咕咚”一聲,將水嚥了下去,鬆開紮緊的袋口,拿出兩柄兵器。
其中一柄,非常眼熟,和王福之前的佩劍如出一轍。
而另外一柄,是一口純白色的長刀,線條直棱直角,氣質硬朗凌厲,刀尖之處十分寬大,而到了刀柄卻微微收窄,最主要是是它的長度,林悠起身比量了一下,這刀足有他半個人高。
“這是...什麼刀啊?”孟繁對冷兵器所知甚少,而特勤局的職工也早就告別了冷兵器,大家現在可都是配槍的。
“呵呵,你不知道正常,我主要想考考盧芝,盧大神。”王福揚眉一笑,狡黠的看向牀上的盧芝。
盧芝身爲兵器大師,自然對這白刀興趣十足,事實上根本不用王福多問,盧芝也定會品鑑一番的。
“嘶...好像在哪見過。”盧芝不由的爬下牀來,上下打量着這口白刀。
“直背直身,長柄雙握,刀背無環,淬火燒刃...這工藝,相當眼熟啊。”盧芝自語的唸叨了半天,“只是這材料,好像未曾見過,爲何刀身的顏色能如此白淨,是合金打造?還是添加了什麼元素?不應該啊,不合常理。”
“呵呵呵,難住你了?”王福笑的十分得意。
“等等,我再看看。”盧芝很不服氣,繞着白刀轉了又轉。
半晌過去,三人都等的泛起困了,盧芝卻仍然說不出奧秘,然而他也不接受王福相告,固執的定要自己研究。
孟繁扛不住了,起身走到窗戶跟前,點燃了一支香菸,享受吞吐的樂趣。
王福也已經失去了興趣,他巴不得立刻就道出真相。
林悠更是感到百無聊賴,他的眼皮都開始打起架來,搓了搓眼眶,林悠順勢擡起右手,用指甲蓋輕輕的彈了彈白刀。
而就在此時,白刀忽然發出一聲嗡鳴,頓時讓林悠打了個激靈。
什麼聲音,竟如此響亮,回聲甚至仍在飄蕩,林悠輪番看了看三位前輩,卻發現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聽到了。
難道,這刀...和我有聯繫?林悠不免開啓了腦洞。
想着想着,林悠猛地恍然大悟,抿着嘴脣後退了三步,並不是因爲受了驚嚇,而是林悠想好好端詳此刀。
“怎麼了?你知道?”盧芝發現了林悠的反常。
“嗯嗯,有可能知道。”林悠不敢確定,說話自然要保守一些。
“啊啊哈,怎麼可能,你倒是給我說來聽聽。”盧芝對兵器瞭解,幻界數一數二,他猜不到出處的兵器,幾乎也沒人能夠猜到,如今林悠卻說自己可以,這難免讓盧芝有一絲難堪。
林悠點點頭,剛準備說話,王福卻衝出來打斷了林悠。
“等等等等,先彆着急。”王福恨不得捂住林悠的嘴巴,“盧大神吶,要是林悠說對了怎麼辦?”
“說對就說對了唄,還能有啥辦法。”盧芝開始裝傻,他知道王福又要頑皮。
“別啊,要我說,林悠要是說對了出處,你盧大神就答應我一件事情。”
“可以啊,只要不是作惡的事情,我盧芝願意和你賭一賭。”
“哈哈,這便好了,如果你輸了,送我一柄你看家的兵器。”
“好!一言爲定!”盧芝一拍大腿,豁出去了。
“林悠,說!”王福大手一揮,胸有成足。
一時間,三個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林悠的身上,公佈答案的時刻到了。
而林悠這個頑皮的少年,卻忽然決定要變一變套路。
他走上前來,面對那口白刀,手往刀柄上一搭,直接將白刀拿了起來。
三人納悶,心說這林悠賣的是什麼關子,不趕緊公佈答案,舞刀弄槍作甚,可就在這時,三人驚然發現,那口白刀竟閃耀起了純淨潔白的光芒。
而林悠的雙肩之上,更是蒸騰起一股白色的雲煙,雲煙縹緲,緩緩攀升。
白光在雲煙的映襯之下,竟隱約顯現出一枚文字,那文字不難,稍讀過書的都能認識,在人界雖然只是普通的字眼,而在幻界,它則具有至高無上的含義。
盧芝的雙脣明顯在顫抖,王福此時也瞠目結舌。
孟繁更是膝蓋一軟,直接就單膝跪倒在地上。
忽然,純白色光華的亮度陡增,文字的輪廓也變得愈發清晰,一個碩大的“創”字,頓時光芒四射,映襯着林悠如天神下凡。
“幻...幻界太祖?”孟繁呢喃的自言自語。
“幻·創界大帝,幻界一族的創世先王...”盧芝也徹底看傻了眼。
只有王福,此時還算淡定,可那也是因爲他之前見過一次。
霜葉家族集體膜拜的場景,王福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緊接着,光芒暗了下去,輝煌的時刻轉瞬即逝,林悠這纔看見孟繁居然跪着,連忙跨步上下攙扶。
“不不不,你讓靜靜。”孟繁單手一擋,換了姿勢癱坐在地上。
這搞得林悠別提多尷尬了,聳了聳肩,也陪着孟繁席地而坐。
再看看盧芝,他下巴驚的都快掉了,目瞪口呆的直盯着林悠。
“這白刀之內有太祖的神識?這到底是哪來的兵器。”盧芝沉默了良久,方纔擡眼想要問個究竟。
“您見過的啊,就是那柄幻魔之刃嘛。”林悠說的一五一十。
“幻魔之刃,鬼虎京的佩刀?不是斷了嘛,不是等着我去修復的嘛?”盧芝懊悔萬分,他居然錯過了如此重大的時刻。
王福在這時拍了拍盧芝的肩膀,安慰說道:“你不是走黴運暈過去了嗎?我只好找了你爹去重鑄。”
“我爹!怪不得呢,我說那工藝很眼熟嘛!”盧芝一陣大驚小怪,心裡也變得好受了些許,家族的榮耀啊,帝王的垂青吶,他行元家族算是功德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