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申二人倏地立身四目相對一閃,幾乎有些驚訝,狂笑而起,“真乃天助我也!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狂語未止,叢少陽截然道:“古人云:事不至尾,切莫貿然定論。或許在下要讓二位大失所望咯”
聽此一言王奎極爲不樂,將手中摺扇“噗”地一收,“啪”地往手心一拍,厲聲道:“姓叢的!本公子可沒耐心聽你廢話,識時務者爲俊傑,交出圖紙保證讓你豎立走出客棧。”
叢少陽輕哼一聲,又淡然一笑,“區區在下孑然一身、無所無求,橫着也好豎着也罷都無所謂,只恐二位無法向那鬼人易半仙交差,那事情可就嚴重咯,最終下場是生不如死。”
王奎臉如鐵板,呲牙咧嘴,不停揮霍着手中摺扇朝叢少陽怒吼:“你!小子有膽識,到跟本公子較起真來了,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經多番威逼不成便惱羞成怒,身形一縱躍上前,雙手緊緊揪住叢少陽衣襟,凶煞大發,狂暴道:“本公子忍耐可有限制,圖卷何在?若再不道來可別願鄙人手辣心狠。”一雙毒辣力勁的手越發用使力,叢少陽只感到呼吸困難將要窒息,揣氣吞吐道:“掐……掐死我……你、你們休想得到幽境圖,看……看你等如何死於那易鬼人手下。”王奎怒火燒面卻又無可奈何,死活不得地圖,若真狠下手捏死這小子那圖卷豈不斷然無望,待明日晨曦自己亦是難逃一死,轉念至此,剛猛力大的雙手緩懈而下,無奈將目光轉向靜坐
桌邊許久未言的申如晏。只瞧那申如晏到沒王奎那般心浮急燥,而是雅興勃勃地專心品嚐着早已冷卻的佳餚美味一邊端起酒杯幹上一小口,神韻自如地回味這無窮美酒的甘醇、佳餚的絕味,然而,早將眼前之事拋於九霄,視而不見如過眼雲煙。
旭日正中,道道陽光如支支金箭,璀璨奪目,穿透雲層溫暖大地。熱流漸漸蒸上,大街小巷人如流水馬如龍,熱鬧非凡。誰也不曾想到“客似雲來”客棧卻是異常冷落、死寂,緊閉的大門讓紛紛前來的食客失望而歸。陽光破簾而入才稍微緩解客棧內冷凍氣氛,點點暖流洋溢着每個黑暗角落,掌櫃、夥計們臉上增添少許活人氣色,僵硬的腿腳微微在原地小挪幾步,但心中的恐懼仍未消去。忽地,申如晏面前的子午劍倏然立身迅速轉動,吸入道道陽光,剎時,整把劍光茫四射。
叢少陽頓悟,先前申如晏何以不出手,原來是在等待子午劍發威的最佳時刻午時,轉念間意識此時此刻自己將要命斷於此……頓時,嬌縱蠻橫、習慣任性的大小姐惜月,善良溫柔、天真靜雅聲聲喊着主人的水靈,兩個漂亮姑娘的影子如潮涌般在腦海若隱若現,讓人思而不及、念而不得,揮手環抱擡手間抓住的只是微微輕風。人生無奈,人性無常,上天捏造了人卻無法控定人心,惡人當道,正義何在?可恨,可恨,兩顆淚珠一滑而落,它蘊含着留念、不捨、無奈、無助、憎恨灑落地面。王奎似乎從叢少陽憂鬱的臉面看出一切,撇眼哼哼笑道:“男兒有
淚不輕彈,小子你怕死?噢!本公子忘了跟你形影不離的那天仙妹妹呢,捨不得她?說實在那小娘子可比天宮仙女,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美,第一眼見她本公子至今無法忘懷,送你上路後本公子會好生伺候她的,保證讓她快活似神仙,哈哈……”“無恥小人”叢少陽真想一拳將此人當場擊斃,趁王奎得意忘形之際“呼”一拳朝其臉砸去。“唉喲……孃的!本公子俊臉你也敢動手,簡直找死有餘”叱怒下朝叢少陽胸脯以重拳出擊。王奎平生以藏在摺扇中的暗器傷人,武功不過平平皮毛,但對於叢少陽這位普通人來說這一拳亦是無法承受,心口一陣悶痛,大口血涌至嘴角,整個身體猛撞在申如晏面前的桌上,酒菜灑滿一地。
申如晏猛拍餐桌拔劍橫掃“唰”地一聲金光橫飛,叢少陽雙腿一麻一軟“噗咚”跪倒在地,片刻間劇痛全身苦不堪言,鮮血流溼雙腿,儘管如此卻未出半點慘呼,只是將顰眉緊蹙、脣齒咬合,一身冷汗卻不停往外冒.申如晏接着一聲暴喝:“傻子看你耐到幾時?快道出幽境圖何在?免受皮肉之苦.”
叢少陽臉色蒼白,強忍痛,語無力,卻堅信不移道:“命有!圖卷沒!”
“好個倔犟男兒,普天下還了無幾人敢對本大叔如此無禮,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流淚”話下,揚劍連劈數下,叢少陽只覺雙臂一麻往下一垂血如泉涌從十指尖滴落,渾然不覺己筋脈盡斷,這種比死難受千百倍的痛苦讓他發出悽慘的呼喊,接着昏厥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