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救苦(一)

叢少陽漫無目的在城內遊蕩,夕陽西下,璀璨的晚霞給高樓瓦房披上一層金黃,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大街小巷可見那些婦人們手挽着菜籃嬉笑風趣、笑談儀容地忙碌着一家的豐盛晚餐。這一幕不禁讓叢少陽觸景傷情,城內一片祥和氣氛,城外卻是聚集着飽受磨難的災民,想着自己進城的目的,眼下楊雲聰沒找到,買米的銀兩也無着落,哀愁、憂傷如波濤洶涌般涌上心頭,是那麼的茫然無助束手無策,心下暗道:“我該怎麼辦?蒼天啊,如果你有靈能看到那些受苦的難民,就請給少陽一點指示吧!告訴我,我要如何才能幫助那些災民?”

正在此時,看見那些老少爺們都急匆匆的往一個地方跑去,自己亦隨波逐流般跟着他們走過去,只見他們都聚集在一家名爲“逍遙賭坊”的門前,兩個夥計正在高聲呦喝:“各位父老鄉親,今日我逍遙賭坊大放送,買一賠十,機會難得千萬不要錯過啊。”

“這位大爺看你紅光滿面,今日肯定能贏大錢,錯過就可惜了!”

衆人在夥計花言巧語的唆騙下紛紛涌進賭坊。

叢少陽在門外徘徊不定,心下猶豫不決,原來他自出生就擁有一雙天眼,能夠透視任何物體,只因與母親有承諾在先,不能告訴任何人知道,更不能用這雙眼做違背仁義道德、傷天害理之事。

天色漸晚,自己又舉棋不定,若進去賭,“怎麼辦?楊大哥、娘你們到底在哪”

這時,一位遍體鱗傷的人被賭坊夥計拉手拖腳地扔了出來,其中一夥計冷哼道:“沒銀子就滾,三日內若不還來一百兩小心你性命不保,哼!”

那人匍匐在地,用傷痕累累的身軀蠕動前進,凡事爬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條血路,真是慘不忍睹。

“兄弟,你你撐的住麼?這些人怎會如此狠毒。”叢少陽好心扶住這人,感到一陣痛心。

那人微微擡起頭,霎那間,少陽怔住了,傷痕累累下掩飾不住那張相見如初的臉,忍不住熱淚盈眶,呼道;“楊大哥你這這是爲什麼?”

楊雲聰顫抖着抓緊叢少陽,“嗷嗷嗷嗷”地大哭起來。男兒有淚不輕談,一個大男人若不是受了奇恥大辱,怎會輕易地哭出來。

叢少陽原本還很猶豫、顧慮,如今看來一切拋至腦後非進不可,二話沒說直衝入賭坊,任楊雲聰如何叫喚,還是沒有回頭。

賭場內沸氣騰騰爭吼不止,贏的笑顏歡愉,輸的沮喪苦臉愁眉不展,場內雖爲寬敞卻無窗口,不管晝夜總是燈火通明,又不易通風,讓人有一種心浮氣燥、悶心的感覺,賭桌

之上設有各類玩法花樣衆多,叢少陽來回打轉,最終在一張搖色子猜大小的賭桌前定下身來,先是仔細地觀看,果真一眼就能透過罩子看見色子是多大點數,莊家一手按住罩子一邊催促道:“快押、快押,一陪十。”叢少陽掏出先前那貌美小姐給的一兩碎銀押了小,一開出,果真是小,既然是押一賠十,一兩變十兩,十兩便百兩,百兩變千兩,接連三勝就擁有了千兩資產,從一個默默無聞不起眼的小乞丐成爲了衆目睽睽之下的出衆人物,衆人驚歎不已一圍而攏。待第四局,叢少陽毫無保留地將一千兩押了大,衆人急忙擁擠着拿出所有銀兩跟着押大,莊家跟幾名夥計心緒不定直冒冷汗。這桌上少說也有上萬兩,莊家顫抖着緊緊按住罩子遲遲不開,環顧眼前毫無畏懼、胸有成竹的叢少陽,再回想前三局,不由一陣顫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衆人等的有些不耐煩,各自起鬨:

“快開!快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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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開,就別開賭坊,回家種地去吧。”

“是不是怕賠不起啊。”

莊家有些驚慌,在一名夥計耳旁嘀咕幾聲,只見那夥計匆匆進了一間後室,少許片刻便領出一位身着青衣相貌還算端正,手撐一把白扇的公子,莊家及幾名夥計恭敬有禮地稱呼了一聲,“少主人”

莊家一邊在青衣公子耳旁嘀咕一邊用手指點着叢少陽,那青衣公子不時冷眼橫掃。

這時一賭頭喊道:“王公子!您若不敢開就直說,何必在這等時間,我家有妻兒等着呢!”

青衣公子盯緊叢少陽,放聲大笑,笑聲無比冷酷,“我王奎出道以來未曾遇到對手,就不信你一個小乞丐會瓣倒我,來人!開!”

衆人立馬屏住呼吸,嘴裡嘮叨着“菩薩保佑”這一開關係着身家財產,是贏是輸是貧是富僅在這秒秒之間,只有叢少陽保持着平常心,心平氣和。

莊家與幾名夥計猶豫不決斷斷續續道:“少……少主人真……真的要開”

王奎厲聲道:“叫你開就開,本少爺家財萬貫還怕輸不起這丁點,就不信你這小乞丐能連贏四局。”

莊家顫抖着雙手掀開罩子,“三個六,大!”

王奎打了個冷顫,癱坐到椅子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衆人皆大歡喜、歡天喜地,扛起叢少陽不停拋向空中。

叢少陽止住大家的舉動,勸道:“各位大哥兄弟,適而可止,不賭爲佳,今日全憑老天爺的眷顧,大家請回吧。”

王奎心有不服,冷笑道:“老天爺的眷顧老天爺小乞丐!本少爺要單

獨跟你賭一局。”

叢少陽見此人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正好藉此機會大撈一筆以解災民之憂,點頭應道:“好啊,反正這十萬兩是在貴坊贏得,這局若是在下輸了奉還就是。”

王奎冷冷道:“若你贏了,對面的倚紅樓歸你,若輸了!不但要交出銀兩,還要跟方纔被扔出去的前任總捕頭楊雲聰一樣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還要從我手下的**鑽過!若不敢,就帶上你贏得的十萬兩夾着尾巴滾吧。”

叢少陽本無心贏太多,以免不易脫身,不料王奎道出楊雲聰所受如此獸類般的屈辱,實在讓人痛恨,咬牙切齒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若輸了不但倚紅樓歸我,還要帶領所有手下跪在地上向楊大哥說三聲對不起,若不敢,就趁早關門大吉。”

面對在場上百人,一向自命清高無人能及的王奎怎能有失大家風範、少爺本色,猛地拍桌,“好!一言爲定。”

這次是王奎親自搖色子,一番妙手操作後罩子靜靜回到桌面。叢少陽一看不由一陣心涼,不好!三個色子疊在一起,只能看見最上一個,怎麼辦?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沒想到自己小看了這王奎。

王奎面露喜色煽動着扇子,笑道:“怎麼樣!若是認輸可免去三個響頭。”

叢少陽有些失措,心緒不定,猶如針刺一般

等待在城外的水靈感應到叢少陽的揪心難受,自從心裡裝下他後,就有了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只要時刻想着這個人,便能感受他內心任何感覺,水靈握住心口,驚慌道:“主人主人水靈會幫你渡過難關的。”話下,飛身一躍,不料重重摔倒在地。一時心急忘了自己失去靈氣沒有任何法力。

“水靈姑娘你沒事吧,不會武功怎能飛。”

“嗚嗚求求老天幫幫主人,水靈給你磕頭。”說吧,跪在地上邊哭邊磕頭。

負責照看水靈的三男一女,早已餓的發慌,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了。

叢少陽似乎亦有此感覺,不由發自內心地喊了一聲:“水靈!”這一聲令在場所有人摸不着頭腦。

王奎等得有些不耐煩,喝道:“小子,本少爺看你是心慌意亂地在這亂叫,是不是認輸了,再不發話就算你輸!”

叢少陽閉上雙眼心裡不停念着水靈,一個“大”字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

王奎心慌手亂地顫抖着揭開罩子拆開三個色子,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少主,少主你沒事吧!”

“三個六,大”衆人歡呼起來,整個場內沸沸揚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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