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聖都的上空還飄着薄薄的一層霧,人們都沉浸在甜美的睡夢中,就連燈火通明瞭一個晚上的國色天香等風月場所,也關緊了大門,只有門口的大紅燈籠,明明滅滅的閃爍着。
天地間一片寧靜祥和,偶爾有調皮的貓兒從街道上追着老鼠跑過,發出悉悉索索的細微聲音,但,這並不影響大家的睡眠。
突然,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這安逸靜謐的狀態,馬上是名身穿湖水色勁裝的青年騎士,俊美的臉龐、挺拔的身軀,騎在馬上的威武姿態,若在百日,定能讓無數姑娘心醉神迷。
馬匹飛快的從街道上跑過,到第四街的拐角處停下,看着流光溢彩的“國色天香”四個大字,景夜凌翻身下馬。
將繮繩隨意在大門旁的柱子上繞了兩圈,他上前敲門,怕驚醒裡面剛剛入睡的姑娘,特意壓低了聲音,“有人嗎?”
“來了來了,誰啊?這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安生?”剛叫兩聲,裡面便傳來女子睡眼朦朧的聲音,壓抑着不滿。
“在下景夜凌,落兒姑娘有封信要在下……”話還沒說完,房門便“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開門的女子滿臉疲倦,眼神迷離的望着他,“你說什麼?落兒姑娘的信?”
“是……”景夜凌正要將書信掏出,女子清脆的聲音變輕輕飄來,“如月姐姐,大清早的是誰呀?”
“不認識!”那女子如月長得如花似玉,滿臉倦意並不影響她的魅,反而帶着我見猶憐的柔弱,讓人心憐,聽到那聲音她回頭,讓開路讓景夜凌進去,不甚在意的道,“但他好像說是有事兒,沫沫你來招待吧,我好累,先去睡會兒!”
“好的!”在蘇沫點頭之後,如月小手掩脣,再次打了個嬌俏的呵欠,對景夜凌福了福身後退下,踩着木質樓梯,消失在二樓拐角處。
“公子請進!”沒想到來這裡的竟然還有如此年輕俊朗的公子,蘇沫臉頰微紅的低垂着頭,讓開了去後院的路。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景夜凌也沒想到,自家主子要來尋的姑娘,竟然會是這個清純宛如百合花的俏麗女子。
按理說,落兒姑娘嫵媚動人,冷豔中帶着俏麗,她的妹子長相也不會和她有太大差距,誰知面前的人兒嬌俏可愛,完全一副懵懂的少女。
他有些懵了,是他弄錯了人,還是這姑娘的名字,和落兒姑娘的妹妹,名字相同?
“公子客氣了,小女子蘇沫!”將大門關上,蘇沫嬌羞的低垂着頭在前面引路,聽到男子清朗的聲音,心如鹿撞。
這位公子英俊瀟灑,比那些來尋花問柳的商賈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姐姐如果能得這樣的公子呵護,孃親就算去了,也會開心吧?
“你就是蘇沫?落兒姑娘的妹妹?”沒想到面前清純俏麗的女子會是自己要尋的人,景夜凌震驚不已。
走在前面的人兒身形纖細嬌小,看起來嬌嬌怯怯、柔柔弱弱的,和落兒姑娘清冷的性子天差地遠,怎麼會……
“公子知道姐姐?”蘇沫腳步一頓回眸,清純臉頰上的詫異,倏然一笑,如百合綻放,清純中透着淡雅的幽香,她有些不好意思,“想來是我糊塗了,姐姐名滿聖都,不知道她的人,還真不多。”
“姑娘多慮了,落兒姑娘只是讓在下送封信給她的妹妹蘇沫姑娘!”景夜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着她的話,只覺刺耳,下意識的便解釋出口,順便將揣在懷中的書信掏出。
“姐姐的信?”蘇沫心頭一突,名滿聖都的這五年來,姐姐每年都會隨僱主出去,卻從來沒有給自己過口信,這次是怎麼了?突然讓人給自己送信?
看着男人手中封口的書信,望着熟悉的娟秀字跡,剎那間,她心底閃過無數個念頭,只覺胸口悶悶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公子,您說實話,姐姐是不是……”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危險?不然,她爲何派人送信給自己?
看這公子,貌似是昨日接姐姐出去的人,他把姐姐怎麼了,是不是他威脅姐姐,要姐姐寫信回來?
“沫兒,大清早的,誰來了啊?”有些滄桑的女音陡然傳來,打斷她的沉思,中年女子穿着淳樸的衣衫,出現在景夜凌視線。
“娘,是位公子,替姐姐傳話回來的!”回頭看到自己的親孃,蘇沫忙跑了回去,一邊攙扶着,一邊不住給景夜凌眨眼。
“是啊,伯母,落兒姑娘說在外面挺好的,要在下送個口信過來,讓二位不必擔心!”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景夜凌迅速將書信塞到袖口中,以免被這位淳樸的婦人發現端倪。
“哦,原來是給落兒傳話的啊,快進來,快進來!”蘇氏看了看景夜凌風塵僕僕的樣子,慈祥一笑,“你這孩子想必是跑了很遠的路過來的,快進來喝杯茶暖暖身子。”
一邊說,還一邊推蘇沫,“沫兒,客人遠道而來,還不快去倒茶?”
“是,娘!”對景夜凌眨了眨眼表示感謝,蘇沫忙扶着蘇氏往客廳那邊走,“景公子爲了姐姐風塵僕僕,請到廳中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