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州錄軍參事張啓之事還是傳來了京城,甚至還順藤摸瓜,帶出了九千歲的關係,只能查出一星半點的端倪,卻沒證據指證最後的真相。
但大殷朝廷之上,一羣早不滿軒轅夜的羣臣齊齊上奏,彈劾其陷害忠良,中飽私囊等能安的罪名還給羅列了上去。
可那奏章根本沒到仁康皇帝手裡,還在半路便被軒轅夜截去了。
軒轅夜也不是吃素的,手握整個京城的神策禁軍,黃金之勺更是無孔不入,當即,事後的第二天,便在坊間光天化日之下,將彈劾過他的羣臣裡那幾個冒頭的,家裡後輩給下了大牢。
這些在朝爲官的裡面,哪個家裡沒有點齷蹉事,就是那後輩裡頭,紈絝之弟也是頗多的,軒轅夜想找點茬子,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他自然不會殺這些人,可在牢裡頭,便是他的地兒,是搓扁捏圓全由他說了算。
於是,一場朝堂之上朋黨之爭在梅家龍袍一案之後,悄然開始。
據大殷後世史官記載,大殷由盛轉衰,便是由這朋黨和閹宦爭鬥拉開的序幕,史稱“閹臣之亂”。
當然這些都是和上官無關的,而這會和她有關的,還是面前這幾個正看着她面帶不善的美貌女子。
她在軒轅夜的房間呆了幾天,也不去沐浴,不換衣裳,身上雖說不上很邋遢,但總歸沒平時那般整潔就是了,甚至在軒轅不回來,她也不出房門的當,都只穿了件中衣晃盪,髮髻也不綰,就那麼慵慵懶懶地披散着,反倒給她襯出幾分的惺忪媚意來。
她軟綿綿地趴在軒轅夜的牀榻上,眨着對桃花眼,瞅着面前四五位的女子,悠悠開口,“所以,你們是來瞧我的?”
那五位女子皆容貌上乘,且各有各的特色,或像她一樣豔麗的,或面帶純真,或冷傲不可侵,簡直是不分伯仲。
以她青樓老鴇的眼光來看,稍加調教,隨便拉一個出去,便都能成爲獨當一面的花魁頭牌,能迷的男子團團轉。
“是,聽說千歲爺新帶了個妹妹回來,於是大夥便都想看看是何模樣的女子能讓千歲爺擱在自個房裡。”當先說這話的女子,長相頗爲高傲,即便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微揚着下頜,不可一世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上官心裡暗罵一句蠢貨,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不用查,她也知道教唆這幾個來找她麻煩的人,定是風情無意,昨個她去膳房用膳之時,都還在院子裡頭瞧見風情和暗五說話,當時她才故意看了她一眼,直到見她是進了軒轅夜的房間才臉色微變。
纔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她便找人來試探了。
上官的視線落到其他幾個人身上,輕笑一聲,“那現在看到了?看完就滾出去!”
這幾人是什麼身份哪裡還用她想,無非便是軒轅夜從外面收的美人而已,沒聽外面怎麼說的麼?
說九千歲沒別的嗜好,就愛收藏美人,但凡長的有點特點的,被他遇見了都會想方設法給收到
府裡,至於這收了之後,用還是不用亦或怎麼用,倒是被坊間的一些人津津樂道。
大概誰都想知道,一個去了勢的太監,對於怎麼用女人的問題很感興趣。
所以她也清楚,這幾人在軒轅夜心裡的份量還根本就比不上她們這些能爲他所用的死士,是以半點沒放眼裡。
“你……”不忿的是另一面容單純甜美的女子,她嘟嘟了粉脣,看着上官瞬間就紅了眼眶,不知道的還以爲上官欺負人了來着,“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兇,大家都是千歲爺的人,好心來探望你,都還給你帶了禮物,怎的開口就罵人。”
聽到“禮物”二字,上官眉梢一挑,眼底有不懷好意的眸光,“什麼樣的禮物。”
五人面面相覷,其中那冷傲長相的朝另一人點了下下頜,有一女子便到門邊,還將房門給落栓關死了。
上官心裡冷笑,她倒要看看這幾人玩什麼花樣,遂撐起點身,“我倒真好奇了,幾位能給什麼樣的禮物出來。”
面容甜美的女子神秘一笑,便從背後拿出個小籃子來,遞到上官面前,猛地揭了上面的綢布。
上官眼眸圓睜——
那小籃子裡的赫然是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各種奇形怪狀的玉勢和角先生,且還有做溼潤效果的芳香藥膏,簡直是一應俱全的一籃淫器。
上官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憋着想大笑出聲的衝動,讓自己佯裝吃驚地看着幾人。
那長的同樣豔色的女子款步到上官面前,然後在牀沿坐下,纖手伸到籃子裡,拿出一根最粗長的角先生,在上官面前晃了晃,面帶薄紅的道,“這東西,可是十分難得的,花了衆姐妹不少的銀子,妹妹可是不僅要收下,還得親自用用纔是。”
這種助興的東西,上官在下北坊做老鴇之時什麼樣的沒見過,就說那角先生,她便知道還有一種比這更好的,兩角翹起微彎,像是牛角的形狀,行事之時,兩女子可一人用一頭,你推我拒的便能替代男子的龍根了去。
她嫌棄地撇了一眼就移開視線,落到五人身上,面帶慍怒的問,“你們……你們怎可用這般污穢淫靡的物什,不行,我要告訴千歲爺去……”
這話還沒說完,她就被旁邊緊挨的那豔麗女子給捂住了嘴巴,並被狠狠地壓倒在牀上。
上官眼眸有閃地看着那女子,就聽那女子對着其他幾人道,“還愣着幹什麼,快點來按着她,照計劃行事。”
還有計劃?
嘴角彎了彎,上官假意掙扎了番,不過片刻功夫就被幾人按在牀上死死動彈不得,她大驚失色,“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幹什麼?哼,自然是幹讓千歲爺不能滿足你的事,你跟誰不好,偏生纏上了千歲爺,千歲爺有咱們幾個就夠了!”說這話,是那一直冷傲的女子,她高高地俯視着上官,眉目有扭曲瘋狂之色。
“爲什麼?”望進那女子眼眸深處,她心有疑慮,回想了下軒轅夜臉上抹着胭脂白粉的模樣
,莫非這幾個女子還真就喜歡上一個太監了不成?
“扒了她衣服!”能看出那冷傲女子是五人之中的頭目角色,她朝四人吩咐道,轉過頭來纔回答上官的問題,“自然是爲了這千歲府的一切,千歲爺除了不能行事,可是比這大殷任何一個男兒都來的有權有勢,且還常年少有再府裡,我們幹了什麼,他也不會知道,這樣好的日子,誰願意再多個人來分……”
“所以,你們便吃着千歲爺的食物,穿着千歲爺的衣裳,住着千歲爺的房子,然後揹着千歲爺,在外面偷野漢子了?”上官沒讓那女子話說完,她便接口道,上挑的桃花眼眯了眯,就有點危險逼人的意味,“不對,這千歲府戒備森嚴,外面的野漢子,你們也是偷不到的,是這府裡的其他人吧?給千歲爺戴那麼多頂綠襟帽,很快意?”
“閉嘴!”那女子喝了聲,眼底起猙獰,顯然是被上官給說中了,以致於惱羞成怒,她將一籃子的淫器全倒了出來,根本不挑揀,拿起手邊的就要往上官身上塞。
“我讓你再說!讓你想去跟千歲爺告狀,今個你就好生享受吧,放心,一會我們也會叫你嘴裡的野漢子來陪你快活,若再是被千歲爺看到,那就真不好意思了,是你私通苟合,可不是……”
那女子的話未完,上官運氣一口氣,四肢一震,便將按着她的四個女子給摔到一邊,她一個靈活翻身,就站在牀下,出手快若閃電,在那女子根本沒反應過來的當,一下就掐着她喉嚨。
“忘了告訴你,奴家最討厭這些東西碰我!”她面無表情,冷落冰霜,並眼帶殺意。
一揚手便將那女子甩了出去,“偷人是吧,要不要試試奴家的手段?”
她這麼說着,在五人驚恐的神色中隨便抽了件衣裳披在身上,然後撿起散落的淫器,先捉過那冷傲女子,扣住她雙手,讓其掙扎不了,撕了她褻褲,緊接着那個最粗最長的一根角先生,直直地就捅了進去。
那女子發出一聲慘叫,上官那一下,卻是連血都給她弄出來了。
上官心裡其實也沒多少憤怒,總歸是軒轅夜被戴綠襟帽,又與她何干,而且以軒轅夜的手段,又哪裡會不知這些事,多半是存了懶得管的心思,亦是看這幾人能蹦躂到幾時,在最後一併給收拾了。
卻不想,這五人受了風情的蠱惑,先行找上了她的麻煩。
她倏地心裡就有暴躁升起,要是在黃桷鎮,她真逃了,那也便不用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腌臢事。
將那些淫器砸到地上,她低吼了聲,“滾出去!”
如若不然,她便想殺人。
那幾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當她是洪水猛獸。上官懶得理會,只意興闌珊的又縮回牀上,抱着被子睡覺。
軒轅夜半夜時分回來的時候,便見滿地的淫器,以及上官瞧着他,面帶譏誚,“主上美人送的,如何?”
她在他面前,再不掩飾半點心裡的想法,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最好厭棄爲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