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衣怒馬。
上官覺得這個詞語說的就是此刻的鳳翊,豔麗的紅,在暈黃的晨光之中,發出迷濛微光,他坐在馬上,一手扯着繮繩,看着緩緩進城的上官,臉上的笑意明媚如陽,能將人心頭都暖上一暖。
“美人,爺來找你了……”他向上官伸手,那手厚實有力,讓上官瞬間眼眶就熱了起來。
她下山之時,就一直在想,誰會是她第一個見到的,若是可以,撇棄所有,只要能帶給她花九那般恬淡生活的,她就隨了去。
上官邁不動腳,她手裡提着個小包裹,就立在那裡,連臉上的表情都似乎被僵住了。
鳳翊嘆息一聲,乾脆自個翻身下馬,牽着馬到上官面前,手伸到她面前,就等她一句話,“爺記得美人說過,若有一日,爺能捨了世家,你便成全爺的心思,如今,爺離家再不回去了,美人這會可能成全?”
這話讓上官心頭震動,她擡眼看他,直至望進他朗星眼眸的深處,在裡面瞧出一片的認真神色。
鳳翊,不是開玩笑!
上官低頭,看着那隻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觸手可及,那指尖的溫暖是鳳翊獨一無二的,曾幾何時,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安慰是鳳翊給的。
她幾乎再也忍不住,手擡起,然才輕觸那指尖,腦海中閃過軒轅夜會慍怒的臉,又猛地一下就要往回縮。
鳳翊哪裡會讓她如願,既已擡手,就再不容她退縮,遂迅疾如閃電地將上官手一把捉住,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爾後臉上的笑意擴大,爽朗地讓路人都紛紛側目,“爺就當美人你同意了。”
他說着這話,牽着上官轉身就往城裡走,邊走還邊道,“這住哪啊?美人,爺對昭州可半點不熟來着。”
既然已經被握住,上官斂目,在兩人牽着的手上梭巡了一圈,她紅脣便也漸起柔和的笑,“先去盤個一進的小院子,好住進去。”
聞言,鳳翊側目微低頭,瞧着上官眼底一片如水的溫柔,他調笑着說,“爺離家之時,可是半兩銀子都沒帶?所以,只有美人暫時先養着爺了。”
上官淺笑,從身上摸出銀子在鳳翊面前晃了圈,“奴家只收長工,不招短工,先說你這夥計都會些什麼?”
鳳翊劍眉一挑,駐足伸手挑起上官下頜,摩挲了她軟肉幾下就道,“身強力壯,但凡美人的要求都能一應做到,冬天暖牀,夏天扇涼,期限一輩子,美人可滿意?”
那銀子轉了圈,便落入了鳳翊手中,上官繼續往前走去找牙子,竟有些不好意思迴應鳳翊的話。
她自然也就沒看到鳳翊瞧着手裡的那錠銀子,眼眸之中那滿溢的溫柔頃刻化爲深沉的無望,映入不可見底的深淵之中就再也不見。
晚些時候,酉時分,上官和鳳翊終於住進了個一進的小院子,位於城南僻靜之地,離那微雕鋪子也極近,就一條街的距離。
那院子很簡單,進門便是個正廳,左右是廂房,不寬敞,甚至比不得鳳翊在京城之時住的
任何個院子,可經上官手那麼一佈置,用上新的被褥,換了新的用度物什,在將院子裡整理了番,整個院子在鳳翊眼中便不一樣了,添了些許的人氣和溫暖。
兩人整整忙了一兩個時辰,纔將要住的房間給整理出來,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得空之際,上官才覺飢腸轆轆。
鳳翊看看上官,就失笑了,上官竟餓的不自覺地在摸自個肚子。
他正想提議要不然先出去用膳,院子外面就有敲門的聲音。
上官皺眉,她纔過來,這會會是誰來訪。
鳳翊大步去開門,就聽門外有人聲,“可是上官夫人新置的院子?在下尚禮,東家曾吩咐要多加照顧夫人,這會想着夫人剛來,許是還沒用膳,就讓家裡內人多做了些,還請夫人不要嫌棄纔好。”
尚禮不認識這開門的男子,但見他一身華服,眉目有貴氣,便先將話給說的清清楚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上官現出身形,接過尚禮手上的食盒,笑着道,“多謝尚掌櫃了,奴家這會還正好餓了。”
尚禮擺擺手,示意不用言謝,隨即又道,“既然夫人已經來了昭州,可是明個要看看微雕鋪子賬目?”
這也是他身爲掌故理應問的,要知道那鋪子雖是花九首先開的,可上官後來也入了份子在裡面,而花九向來習慣做甩手掌櫃,故這鋪子平時也是他一應就打理了。
上官也是知道這事的,可她也沒心思看賬目,那東西她不擅長,總歸花九不會虧了她去就成了,“不用,奴家一個婦道人家看不懂那些,尚掌櫃理着就行了。”
話到此,便也沒啥好說的了,尚禮很有眼色,他已經瞧出那華服男子有點不耐了,便道,“那在下便先行告辭,若夫人有何需要,只管來鋪裡,不管是在下還是在下內人皆在。”
上官淡笑着點頭。
送了尚禮,鳳翊啪的一聲將門給關了,搶過上官手裡的食盒,揭開看了看,瞧着上官就帶凶狠的道,“不準對別人笑,美人你是不知道自己那笑有多勾人來着。”
上官眼波流轉,眉梢就有媚色,“可是當初就將爺給勾着了?”
鳳翊摟過她腰身,使勁揉了幾下,才痞笑着輕浮道,“不就是麼?誰曉得至今都沒吃到嘴,爺都要以爲自個從風流紈絝成坐懷不亂的聖人了。”
上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又讓鳳翊心猿意馬起來,他剛纔可是瞧見了今晚上房間裡只有一張牀榻能睡覺來着。
兩人氣氛融洽地用膳,對上官突然增大的食慾,連鳳翊都瞧着古怪。
飯畢之後,臨到要就寢之際,房間裡反倒生了尷尬之意來,洗漱淨面罷了,上官坐在牀沿,外衫沒脫,鳳翊半靠在屏風邊,雙手環胸,嘴角有似是而非的笑意。
在昏黃的油燈之下,他眼也不眨地看着上官,就是不說話。
那油燈有晃悠,偶爾燈花一爆,搖曳幾下,地上的影子就斑駁顫動。
上官心頭輕笑自個,都是歷經風月場的人
,也不是十來歲的小姑子,這會竟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想到此處,她便擡頭,桃花眼眸晶亮地看着鳳翊,與他視線相接,便被鳳翊眼中的熱度給灼的心下有慌。
但她就是不移開視線,固執地也瞧着鳳翊,不輸半點,只那臉頰便漸起的薄紅讓人迷醉。
鳳翊低笑一聲,他垂下手幾步到牀沿,與上官並股而坐,伸手握着她手,傾身過去,在上官耳邊噴灑熱氣,“只有一張牀榻,天寒地凍,美人如何打算?”
他壞心眼的將問題拋棄上官。
上官橫了他一眼,紅脣嬌豔欲滴,那硃砂美人痣也褶褶生輝,面上卻越發的妖媚,“爺想怎樣?”
她亦不主動開口,這樣的事也只有鳳翊想的出來,要是旁的普通深閨女子早就被羞的找不着北了。
鳳翊手已經開始不安分,攀上上官腰身,輕揉撫過,還在她耳鬢廝磨,說着越發羞死人的話,“爺想怎樣,美人還不清楚麼?自然是想爺早就想做事,美人以爲今夜正當好?”
上官面帶桃花,嬌豔的初初綻放,那眼眸之中的媚色一如繽紛而落的漫天花雨,她紅脣微張,想說什麼,然才一開口,便是嬌喘的細吟。
這一聲,仿若最烈的春藥,刺激的鳳翊再不隱忍,他一使力,將上官壓倒在牀,急不可耐地吻上了她的脣,鼻翼之間是朝思暮想的迫切。
“美人,美人……”在呼吸的間隙,他不斷喊着上官的名字,那手已經解開了上官的衣裳,撫上了她滑膩肌膚,那掌下的觸感直叫他想的心都疼的再不能把持。
上官其實心有牴觸,但她只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強自告訴自己,這是鳳翊,在最艱難之時,給她寬慰的鳳翊,是她還不清債的鳳翊,這才阻了想推開他的念頭。
只是腦海中軒轅夜的臉往來浮現,他往日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的暴虐,他的霸道,以及傷人心的算計,都叫她這會心生起委屈和難過,這些情緒姍姍來遲,讓她避無可避。
毫無辦法抵擋,她唯有耳邊聽着鳳翊的聲音,纔有些許的安定之感。
寵上上官胸前粉嫩的暈紅嬌挺蓓蕾,鳳翊只一會功夫便將兩人的衣衫都退了乾淨,肌膚相親,他滿足的嘆喟,頓覺人間最美之事莫過於此。
“爺今晚上定要將美人吃個骨渣子都不剩……”他嘴裡還有空出言調戲,手下動作也不停,在上官身上游走而過,就到了那讓他幾欲發瘋的桃花源密境之中。
當他撥開那秀氣的萋萋芳草,視野之中終見粉紅的嬌嫩,完美精緻的皺褶花瓣,隱在其中的小小縫隙,散發出讓他難以抵擋的靡靡芳香之氣。
他指尖有顫地伸手撥弄幾下,便聞身下的上官驚呼出聲,鶯鶯嬌喘都高了幾個調子,惹的鳳翊壞笑不止。
可真當他擒着自個早脹痛勃發的昂揚,身上卻突起一股子的冷意,從骨子裡泛出來,叫他挨着上官肌膚的地方都起了冷顫。
上官一驚,伸手一探,就呼道,“怎的寒毒還未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