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寡婦話未說完,胸前便插了一長槍,直接貫穿整個軀體,插入身後的泥土裡。
將士:“我說是瘟疫,就是瘟疫。”
本來還想着要不要鬧事的村民,這下子見到真的有人被殺死了,就更加不敢說話了,個個心如死灰的往回走。
翠花擔心:“大虎,你說他們……”
“噓,別說話。”大虎急時打斷了翠花要說的話,他扯着翠花走,“村長,回去吧。”
三人直接往大虎家裡走,一路無言,但是進了門後,翠花就再也憋不住了,“村長,這真的是瘟疫嗎?”
大虎拉起袖子,露出已經開始長紅疹的手臂,這兩日他也逐漸開始感覺到渾身發熱,但是還是勉強能承受。
翠花也緩緩拉起袖子,手臂上早就佈滿了紅疹,密密麻麻不堪入目,大虎似乎沒想到翠花身上已經長了這麼疹子了,當下一把就抓住了翠花的手,問:“怎麼這麼多?”
翠花搖頭:“不知道,大概六嬸家小寶病的時候,就長了,當時只是覺得身上癢,因爲忙着照顧人,所以也沒怎麼注意,但是這兩天……”
“村長,怎麼辦?真的沒辦法治嗎?”
村長搖頭,其實大虎也知道,大概村長也是沒辦法的,不然小寶又怎麼會死呢?大家吃了這麼多天的藥,又怎麼還沒好呢。
“都怪我,如果我堅持讓大家到皇城裡請大夫就好了。”村長自責道。
“爲什麼會是瘟疫呢……村長,你是不是也懷疑是他們?”大虎自言道,
村長搖頭,緩緩走到牀邊坐下,才說:“不是他們,他們兩個只是中毒了,而且身受重傷,如果這病真的是他們傳染開的,那麼他們又怎麼會沒事呢?”
翠花:“是啊,當我發現我身上開始長紅疹子的時候,我還特地趁姑娘睡着的時候,翻看了她的手和胸口,並沒有紅疹,至於那位公子,應該也沒有,大虎你有看到嗎?”
大虎:“沒怎麼注意,應當是沒有的。”
“那現在如何是好?”
村長拍了拍牀上的軟被,似乎才發現本該躺在這牀上的人不見了,於是問:“他們人呢?”
翠花和大虎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
都選擇不說話。
村長嘆氣,“走了也好,免得跟着我們遭罪。”
……
深夜,窯洞內火光閃閃,要是有人站在窯洞口,肯定還能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穀梁珞緩緩張開眼睛,便看到眼前一片光亮,她習慣性的伸手去擋,便聽到葉拂城的聲音在旁側響起:“醒了啊?”
葉拂城將手裡的樹枝折斷,丟到火堆裡,然後伸手順便取下了那本來架在火上的樹杈,將那樹杈上已經冒油的兔子往鼻子前湊,仔細聞了聞,然後又放回去,剛好瞥見穀梁珞那睜開的眼睛,便隨口問了一句。
穀梁珞伸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片模糊才稍微清晰了些,那兔子肉的香味也隨之襲來。
她坐起來,看着葉拂城,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精神。”
葉拂城指了指兔子:“因爲今天有好吃的。”
“你怎麼抓到的兔子?”
葉拂城:“本王沒抓,它自己跑進陷阱裡的。”
“是你把我弄暈的,你對我做了什麼?”穀梁珞一邊問着一邊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手指一碰到衣服,才覺得疼,“我手怎麼受傷了?”
“本王咬的。”葉拂城回的坦然,也確實是他咬的,至於到底是爲什麼咬的……
“你瘋了?”
“我渴而已。”
“神經病!”穀梁珞狠狠罵了一句,繼續檢查自己衣着和身上的其他地方有沒有不適。
“行了,不用看了,本王並未對你做任何事情,除了打暈你和咬了你一口解解渴。那個登徒浪子不知給我吃的什麼東西,太鹹了。”
穀梁珞不信,繼續檢查,“所以你打暈我就是要咬我一口?”
這種謊言編出來騙誰呢?
穀梁珞又問:“那個叫狗子的給你吃的藥,真的是假的?”
“王妃爲何總是質疑本王?”葉拂城一副委屈模樣,說變就變。
穀梁珞嗤之:“因爲王爺本身就是一個出爾反爾是人,口是心非,妖言惑衆。”
穀梁珞雖嘴上說着不信,但是對葉拂城的懷疑也已經減去了大半了,畢竟除了這手指上的傷痕,她確實沒有
再發現其他的地方有什麼不對的。
穀梁珞環視了一圈,在火堆旁邊看到了裝好的水袋和野菜葉子,還有兩個活蹦亂跳但是怎麼也逃不掉的兔子。
她指着那綠色的菜葉子說:“你怎麼知道這個能吃?”
“以前隨軍的時候,連雪地裡的草根都能分清楚那個能吃那個不能。”
穀梁珞這纔想起來葉拂城從小就呆在了軍營裡,而打戰最常見的挫敗敵軍的方法就是燒燬對方的糧草,一旦糧草被燒燬或者供應不足了,士兵們必然士氣大降,還有可能反叛。
他不知道葉拂城當年到底都經歷了什麼,或許是敗戰逃跑的時候才認識的這些野菜,也或許是爲了應變各種變故而提前瞭解拿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而做的準備。
“王爺以前,打過敗戰吧?”
穀梁珞想着想着便恍恍惚惚問了。
她本想着葉拂城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畢竟過去的那些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傷痛吧,誰知葉拂城卻回答說:“自然。”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穀梁珞跟前,居高臨下看着她說:“本王這輩子打過慘痛的敗仗,便是輸給了王妃。”
不知是火太旺了還是窯洞裡太悶,穀梁珞眼前的人將她困得死死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渾身更是開始火熱了起來。
“王爺兵法使得好,撒豆成兵,我可不敢挑戰,更別說能打贏了。”
“撒豆成兵?”葉拂城沒有再回到原來的座位上,而是直接在穀梁珞的旁邊坐了下來,拿起架子上的兔子,又聞了聞,直把旁邊早就餓得飢腸轆轆的穀梁珞饞得恨不得直接搶過來咬上一口。
而心裡卻尋思着,穀梁珞怎麼總是有這麼多新鮮的說詞呢?
事實上穀梁珞真的是沒辦法去估算這個年代到底是屬於歷史上哪個朝代到哪個朝代之間,甚至這裡的世界還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跟中國同一個平衡世界的,所以她便越來越肆無忌憚地說一些現代的詞語,典故或者別的什麼,反正這裡的人聽不懂,問起她來,她便隨意編造。
就像你跟一個不會英文的說一句完全不正確的英文,反正他又不知道你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那你說的是正確還是錯誤,又有什麼關係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