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頭頂有一道強烈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穀梁珞不自然地擡頭看去,卻發現葉拂城那道灼熱的目光,不由地問道:“你怎麼了?”
思緒被打斷,葉拂城瞬間回神,他勾起一抹笑容道:“沒什麼,王妃我們走吧。”
某人剛走到院子門口,穀梁珞就瞟到門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用猜就知道那一定是湘湘。
“小……小姐。”湘湘遠遠的就看到小姐向自己走來,雖然小姐對自己平時都很不錯,但小姐發起火來,還是很可怕的。她趕緊跑上前來,給小姐錘肩捏手。
“湘湘啊。”穀梁珞面無表情,冷冽的目光微微一撇。
看到小姐是這個表情,湘湘渾身戰慄,害怕的趕忙解釋,“小,小姐,對,對不起,是,是湘湘的錯,還,還請小姐處,處罰。”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看小姐一眼。
“那你說說,你犯了什麼錯?”冷冽的眸子微微一撇,穀梁珞要把湘湘生冰成雕塑。
湘湘聽到小姐反問,臉頰上的冷汗不住的流,“是,是湘湘的錯,湘湘,不,不應該隨,隨便開小姐的房門,才,才……”
說到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葉拂城。
穀梁珞發現湘湘不敢往下說了,她挑了挑眉,“才什麼?”
“奴婢錯了,都是奴婢的錯,請小姐責罰。”湘湘不住的認錯,卻也不敢說葉拂城一個不字,只能吞吞吐吐的卡在那裡。
到底誰是她的主子!?這丫頭簡直是個拎不清,穀梁珞嘆了口氣,她到底還是不忍心。
“小姐,奴婢……”湘湘很是爲難,一邊是王爺一邊是小姐,自己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穀梁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湘湘,也是可憐人,再這樣下去就真的爲難她了,穀梁珞擺了擺手,“你起來吧,如若再犯,打死你。”
“謝,謝謝小姐。”湘湘知道小姐說打死你就是已經消氣了,也不敢多說一句話,默默的站起來。
真是……像個小孩子,葉拂城嫵媚的眸子微微一眯,嘴角的弧度也不斷擴大,像是漫進了眼裡,“走吧,我的王妃。”
誰是你的王妃?
簡直是個妖孽,還是個討厭的人!
穀梁珞暗自腹誹,轉身向前走去,絲毫不想理身後的葉拂城。
幾人在街邊遊玩時,穀梁珞環顧四周,有些疑慮:走了這麼長一段時間,街道上竟連一個乞丐都沒有,她之前出門可是會遇見成羣的乞丐,如今爲何毫無影蹤了?
她正想着,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有個乞丐,她靜靜地觀察了片刻,轉過頭看向葉拂城,低聲道:“前面那個乞丐有些古怪。”
聽到穀梁珞的提醒,就看到前方一個男子,衣着破爛,渾身滿是污垢,像是幾個月沒有洗過澡的樣子。
而在這個小鎮上,餘太傅一直把這裡打點得非常好,城裡的乞丐也都得到過餘太傅的幫助,都漸漸地自己找些活計生存,所以這個鎮上也
沒有乞丐出沒,那麼這個人……
她忍不住擡眼看了一眼身旁的葉拂城。誰知他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提醒,反而大步流星的走向乞丐,穀梁珞不禁有些奇怪也跟了上去。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本地人,爲什麼會來到這裡?”看着眼前的男子雖然衣着破爛,但從通身氣勢上看,卻不像是普通百姓。
男子警惕的看着兩位衣着不凡的人走向自己,復又苦笑,憑他現在這個樣子,他就是想反抗恐怕都沒有力氣。
昭寒警戒的看着男子,他一眼就看出男子會武功,常年習武的人在氣勢上就和普通百姓不同,而且此人手掌偏大,身材孔武有力,絕非常人。
穀梁珞看到眼前的男子神情異樣,走上前來,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
那男子也不知道這幾人是該不該相信,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男子沉默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說道:“兩位,請問你們知不知道這個鎮上餘太傅住在哪裡?我,我找他有事。”
葉拂城聽到師父的名字,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你找餘太傅有何貴幹?”昭寒搶先一步,冷冷的看向男子,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葉拂城立刻阻止昭寒下一步動作,走上前一步。他看眼前那男子並不像是惡人,便道:“且慢,你告訴我,我幫你轉達給餘太傅。”
男子面露喜色,驚喜的問道:“你認識餘太傅嗎?”
這件事太重要了,他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男子爲難的說道:“這件事我只能當面告訴餘太傅。”
昭寒可不像王爺這麼好商量,語氣十分衝,“你不說也可以,那也別想見到餘太傅了,畢竟像你這種來歷不明的人,還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說完轉頭就要走,似乎不想再浪費時間。
男子立即慌了神,上前一步拉住了昭寒,“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還請衆位帶我去。”他來到這裡好些天,卻沒人願意告訴他餘太傅究竟在哪兒。
“那你說還是不說?”昭寒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男子想了一會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鐵製的令牌遞給了昭寒。
昭寒接過令牌後,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他轉身遞給葉拂城。
葉拂城驚訝的發現,這塊上面寫着副管家的令牌看似普通,然而令牌的後面是一個墨家的印章,難道他所說的事情跟墨家有關?
“這……這難道有其他的秘密?”葉拂城有些猶豫,知道在大街上,也不好多問。
男子警覺的看了看四周,道:“不瞞公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餘太傅稟報,還請公子帶我去我見他。”說完男子直接跪在地上,兩眼婆娑。
葉拂城微微沉吟,半晌道:“你隨我來。”
男子聽到回答,面露驚喜,“謝公子,在下李富貴。”
隨即跟在了葉拂城的身後。
幾個人返回到府上,餘太傅沒料
到他們出府還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你們幾個不是去街上游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餘太傅看這幾個人來去匆匆,甚是疑惑,更是臉色難看道:“珞兒啊,是不是拂城欺負你了?他要欺負你,你就和我說。”
穀梁珞搖搖頭,抿脣,上前解釋道:“師父,您誤會了。是有人找您。”
餘太傅微微一愣,接着又說,“找我?找我有什麼事情?”
些微詫異,這段時間根本沒有什麼重要事情,誰人找他有事?
“師父,還是先讓那人進來說吧。”葉拂城一改常態,覺得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與墨家有着莫大的聯繫,便輕聲道。
“好。”
見葉拂城的神情,餘太傅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爲何,心中突然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昭寒立刻出去把李富貴叫了過來。
當李富貴剛進客廳,看到了坐在主座上了餘太傅,直接衝上前跪在了地上。
“您就是餘太傅,我是墨家的副管家,我今日來是有重要的事情稟告。”
李富貴直接跪在了地上,原本粗獷的臉上竟然留下來淚花,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了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餘太傅完全沒有料到這突如起來的狀況,“墨家!”
他的神情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想當年得知這個消息,他感覺天都要塌了,就連現在想起來都感覺是一場噩夢。
愣神中,喃喃道:“墨家不是全部被屠殺了嗎?你,你爲何會活了下來?”
從桌子上拿過那個令牌,仔細觀察,這確實是墨家令牌,雖然有這一張令牌,但並不代表他就是墨家人。
聽到餘太傅質疑,李富貴慌忙上前解釋,“餘太傅,你有所不知,我當年也是僥倖逃脫了,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切會造成這種嚴重後果,等事情都已經平息了,知道墨主與您感情甚好,我纔敢偷偷的向這裡來,向您稟報這件事情,我希望您能夠幫助墨家啊!”
李富貴說到這裡,淚流滿面,頓時想到當年那從大屠殺,猶如噩夢一般在腦海中不能忘記。
“兇手到底是誰?我相信當朝皇帝並不會做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情,但老朽卻一直查不出來。”
餘太傅也被李富貴的情感感染了,想起當年自己並不在這裡,也沒有幫助自己的好友一同奮戰。
李富貴聽到餘太傅的質問,立刻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與剛纔的形象截然相反。他永遠忘不掉那個惡魔的身影,“餘太傅,葉疆剡,都是他,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怎麼可能。”
一聽到這個名字,餘太傅立即拍案而起,因爲過於氣憤有點站不穩,還好站在旁邊的昭寒立刻扶住了他。
想當年,自己剛一得知這個消息立即趕回了京城,但查起來卻是大海撈針,沒有任何的證據。
當年的幕後之人就連蛛絲馬跡都沒留下,單憑他幾句話能相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