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相繼落座,氣氛有些尷尬。
瑞克斯傲然環視一圈,輕咳一聲打破沉默,朗聲笑道:“久聞東方伯父大名如雷貫耳,今日竟能與伯父同席,實乃三生有幸。在下素知小蝶與諸位頗有嫌隙,衷心希望藉此團圓之際,大家能化干戈爲玉帛,皆大歡喜纔是道理。”
楚蝶柳眉微蹙心中嘆息,瑞克斯這般說話豈非等於自討沒趣?
果然,穿戴華麗的中年美婦冷哼一聲,不屑道:“你是何人?我東方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評頭論足吧?楚蝶這丫頭實在是越來越目無尊長了,什麼樣的生人都往家裡亂帶,萬一交友不慎、引狼入室可怎麼辦吶?”
此言一出,連寧千雪亦不禁皺起秀眉。這女人當着外人的面嘲諷楚蝶不說,竟連她領來的客人也一同罵了進去,實在欺人太甚。由此看來,楚蝶之言果真不假,她能在這般惡意排擠下同家人相處近十載實屬不易,不知遭受了多少欺辱。
瑞克斯那番冠冕堂皇的開場白不過是投石問路而已,沒想到對方竟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亦拉下臉來,毫不客氣地回敬她道:“在下楚蝶男友,不知這位不懂禮貌的大嬸又是哪路神仙?”
東方家人齊然變色,美婦眸中閃過一絲殺機,慍道:“沈乩,掌嘴!”話音剛落,只見立在她身後的枯瘦男子遽然揮舞手臂,繼而一股霸道、渾厚的掌力驟然向瑞克斯面門襲來。
瑞克斯卻面不改色,他知道肯定會有人替他消災解難。
冰魚和胡一刀剛欲行動,只見懷抱茜茜的莫玄好似漫不經心撣了一下空氣中的煙塵,被喚作沈乩的男子擊出的掌風頓時消散於無形之中,被莫玄輕描淡寫化去了。
沈乩面色一變,握緊了腰際的劍。
“都不要鬧了!”正襟危坐在酒席正中身材魁梧、不怒自威的華服男子沉聲道,“難得一家團聚,就不能好好吃頓飯嗎?阿琴,你也少說兩句,小蝶的朋友遠來是客,總不能怠慢了。”東方家主——東方耀終於發話了,被喚作阿琴的貴婦便是楚蝶的後母柳萸琴。雖然東方耀對柳萸琴的寵溺溢於言表,但瑞克斯諸人卻不難看出他並不似她那般排斥楚蝶,不禁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一番引見之後,瑞克斯已大致摸清了東方家的主幹成員。柳萸琴共爲東方耀生下兩子一女,長子名追雲,二十六歲;次子名逐月,二十三歲;小女名媚,一十七歲。在座的還有幾個東方家的姑表親戚,均無甚出衆之處,便不細表。東方耀和柳萸琴身後各有一名重金聘來的超級保鏢,敖圄和沈乩,均屬聯邦一流高手,據說武功直追十大。
楚蝶還有一個二叔叫東方離,地球聯邦十大高手之一,據說是個武癡,目前正在閉關,他膝下僅有一女,據說也是個武癡,年芳一十有九,與楚蝶同歲,名柔,與父同在閉關。由於東方離不問家事,東方家內部的幾股勢力中,顯然以柳萸琴一脈勢力最大。
而楚蝶的這羣朋友中,除了胡一刀和寧千雪知名度頗高外,衆人均是無名之輩,可偏偏又都相貌不凡、氣宇軒昂,尤其瑞克斯和莫玄,橫看豎看都不似等閒之輩,這讓東方家人滿腹疑竇,以爲他們故意隱瞞。
這一餐中,瑞克斯周旋於楚蝶和東方家人之間談笑自若,尤顯遊刃有餘,詞鋒犀利卻又不失風度,語言圓滑老到,數次駁得柳萸琴啞口無言,真是爲楚蝶掙足了面子。東方耀由於瑣事繁忙,中途退席。他這一走,餘人亦無心再吃,亦紛紛退席,楚蝶諸人旗開得勝,興高采烈地回到天台閣樓。
楚蝶開心極了,心中陰霾雲開霧散、撥雲見日。兀一回到閣樓,瑞克斯忽然斂去笑容,眉頭緊鎖,楚蝶喜滋滋道:“你真是太棒了!咦?瑞克斯,你怎麼擺出這樣一副愁眉苦臉的倒黴鬼相?”
瑞克斯嘆了口氣道:“不錯,倒黴鬼是有一個,不過卻不是哥哥我。”
“倒黴鬼?誰?”楚蝶愜意地嗑着瓜子,露出濃濃笑意。
“你!”瑞克斯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可憐的傻丫頭,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
楚蝶以爲他故弄玄虛,並未放在心上,自顧哼哼着歡快的小曲兒,卻聽瑞克斯嘆了口氣,露出凝重之色,命令道:“冰魚,從現在開始,你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小蝶,務必形影不離。”衆人齊然一愕,連帶莫玄在內,均看不出瑞克斯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紛紛向他望去。
“是,大哥。”冰魚鄭重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搞什麼嘛!”楚蝶見瑞克斯不似說笑,嘟起嘴來,不解道,“人家不是好好的嗎?”
“近幾日內,那老妖婆定會派人殺你!”瑞克斯篤定道。
“殺我?不會吧。”楚蝶露出不解的表情,搖頭道,“這麼多年我都安安穩穩地活過來了,他們若要殺我早該殺了,何必要等到現在?”慕塵和寇子均露出一副“楚蝶講得沒錯”的模樣,看傻X一樣等着瞧瑞克斯的笑話。
“方纔吃飯之時,她眼中至少閃過三次殺機。”瑞克斯不急不緩、抽絲撥繭地分析道,“柳萸琴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從前她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爲你對她根本毫無威脅,她或許僅將你看成一件玩物,從侮辱、鄙視你的過程中獲得變態的快感。今日則不同了,因爲我們的出現,對她來講,我們既陌生又神秘,她突然發現你已不在她的五指山中,不再受她控制,甚至有可能對她造成威脅,所以我敢斷言——她一定會殺你。”
莫玄微微點頭,瑞克斯分析的果然有理。衆人均不禁對瑞克斯另眼相看,經他這麼一分析,他們不是僅僅認爲柳萸琴想殺楚蝶了,而是覺得她非殺楚蝶不可。
“果然有些道理哦~這樣啊……”楚蝶並未流露出絲毫恐懼之色,反而笑吟吟道,“瑞克斯,在我絕對安全之前,你一定會保護我的,對吧?袖手旁觀可不是你的作風哦!楚蝶心目中的瑞克斯,可是個俠骨仁心、英武不凡的大英雄呢!”
瑞克斯暗呼不妙,楚蝶給自己戴上這樣一個高帽,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推辭了,乾笑兩聲,無奈道:“這個……那是自然……呵呵……還是小蝶你最瞭解哥哥我了。”衆人一陣白眼,齊然大嘆:好個無恥之徒!
電話聲響,楚蝶接了一個電話,掛斷之後,神色黯然道:“查出茜茜家裡的消息了,她家在市南有間房子,除了父母外再無別的親戚,如今她已是孤兒。”
衆人轉頭望向茜茜,見她一邊吃着巧克力一邊逗弄着懷中的貓眯。莫玄輕輕喚了一聲,茜茜揚起紅撲撲的小臉蛋。莫玄柔聲問道:“你可還記得你的父母?”茜茜露出困惑之色,茫然搖頭,癡癡望向莫玄。莫玄又問:“你多大了?”茜茜搖了頭,作沉思狀。莫玄再次問道:“你叫什麼?”茜茜展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道:“茜茜。”莫玄再問其它,小傢伙又恢復了傻傻的模樣。
莫玄無奈搖頭,看來她是真的被嚇傻了。莫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憐愛與疼惜,忍不住問楚蝶道:“楚蝶,告訴我茜茜家的地址,我想帶她回家看看。”
“一起去吧。”楚蝶躍下沙發,興高采烈道。
“不了,我自己就好了,人多太吵。”莫玄搖了搖頭。
楚蝶還想堅持,瑞克斯忽然擺了擺手道:“小蝶,讓莫玄自己去吧,你拗不過他的。老莫,路上小心啊。”瑞克斯深知莫玄性格,既感受到他對茜茜的特殊感情,亦看出他此時情緒不好,故出言替莫玄解圍。
莫玄感激地望了一眼瑞克斯,分別記下了東方莊園和茜茜家裡的地址,拉着她的小手緩緩走出別墅,那隻黑貓喵了一聲亦緊隨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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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與茜茜並未乘車,而是步行前進。走出莊園,莫玄怕她累着,便將她抱起,由於莫玄功力深厚,腳程頗快,一個小時便走了大半路程,沿途不停同她溝通,試圖喚醒她的記憶。
走着走着,二人行至一處僻靜所在,人跡罕至,莫玄心中忽生警兆……
行人越來越少,巧克力味卻反而越來越濃。
既然莫玄可以用巧克力幫寧千雪掩飾身份,其他卓奇拉族自然也可以用它來掩飾身份,而此刻莫玄自己身上,亦散發出淡淡的巧克力香。莫玄幾可斷言,空氣中飄蕩的香味定與卓奇拉族有關,莫玄繼續前行,發現氣味最濃最烈的地方離自己反而越來越遠,他們似乎不是針對自己而來。由於帶着茜茜,莫玄不敢以身犯險,故加緊腳步,打算儘快遠離這是非之地。
就在此時,莫玄腦際忽然響起了項羽的聲音:“笨蛋!你貿然加速,反而泄露了行蹤,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這附近的巧克力味比其他地方濃烈數倍,不曉得會有多少卓奇拉族,莫玄你一會務要聽我指揮,否則你和這小女孩均有性命之憂!”話音剛落,只見不遠處忽然閃出兩條人影,迅速向莫玄掠來,眨眼之間便出現在莫玄身邊。
那是兩個身材魁梧的精壯青年,兩雙電目在莫玄和茜茜身上逡巡良久,其中一人忽然嘆道:“嘖嘖,沒想到這個時候S市居然還會有落單的族人,還是先確認一下好了,小子,你是否我們的人?”
項羽道:“他的意思是在問你是否卓奇拉族人,快回答是!否則他們會立刻向你動手。被派在外面放風的人能力都很差勁,幹掉他們雖然輕而易舉,惹來更多的敵人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我是,她不是”。莫玄望了一眼茜茜道。
“哦?”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茜茜,目中閃過一絲懷疑之色,繼續道,“隨我們來吧,王要見你。”
莫玄心中一驚,卻聽項羽懶洋洋道:“如今地球聯邦之內,卓奇拉族可謂一盤散沙,除老子外肯定沒有‘終極能力者’的存在,他們口中的王,只不過能力稍強一些的普通角色而已。”莫玄心中略定,應了一聲,跟着他們向巧克力味最濃最烈的中心地帶走去。
項羽忽然詭異一笑,問莫玄道:“看樣子,你似乎很疼愛茜茜,她的確有點兒像你的女兒呢!可是莫玄你不要忘了,她身上也有巧克力味,難保不是卓奇拉族人,倘若她有意隱藏身份,恐怕沒人能分辨的出。”
莫玄並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茜茜很喜歡吃巧克力,身上縱然有巧克力味亦不足爲奇;再者,她家人遇難之時,倘若自己不出手相救,她哪還能有命在?心思慎密如莫玄亦找不出絲毫破綻,遂笑道:“我看不像。”
茜茜可能走的倦了,吃下了一塊巧克力後,緊緊摟住莫玄的脖子,睡了。
那兩名卓奇拉族青年頗爲健談,似乎並未懷疑莫玄,一路同他嘻嘻哈哈,絲毫不見外。莫玄旁敲側擊,反倒從他們口中獲得不少消息。原來,如今的S市已成爲地球聯邦中卓奇拉族的聚集之地,原因無它,擇王。
由於沒有“終極能力者”的存在,一些擁有“亞強級能力”的卓奇拉族便開始虎視眈眈王的地位,紛紛組建自己的勢力,不斷吸收新血壯大自己,來爭奪“王”位。目前,數股勢力之中又有兩股最強,而他們的王,便是其中之一——左龍;另一股勢力的王叫做——焯。至於他們的能力,僅有極少數人知道。
矮胖青年姓楊名良,能力是“神眼”,目力是普通人的十倍;瘦高青年叫做萬勝,能力是“鼓惑”,是一種可以催化慾望的能力。用項羽的話說,就憑他們這兩個垃圾至極的能力,無論選擇了怎樣強的寄體,都註定一生庸碌無爲。
待兩人詢問莫玄能力時,莫玄卻笑而不答,更顯高深莫測。
不一會,一座正準備翻修的廢棄露天體育場映入眼簾,楊良笑道:“如今S市中由卓奇拉族組成的大小勢力已有近半分別被王和焯收服,王正在裡面‘款待’一幫不自量力的傢伙呢,應該差不多搞定了。”
莫玄信步走入大門,見寬敞的露天體育場內共聚集了百人有餘,服色各異,這裡正是巧克力味最重的地方。察覺到莫玄出現,百餘人齊然轉頭,無數凌厲的目光在莫玄身上來回逡巡。
莫玄泰然自若,悠然走向人羣,心中卻是一凜:難道,這些人都是卓奇拉族嗎?
“不錯。”項羽有些幸災樂禍道,“他們就是莫玄你究其一生亦無法消滅的敵人。如果沒有我的幫助,這些人中至少有半數可以輕鬆取你性命。我知你絕不會向他們妥協,假意加入他們,好好感受一下你們之間的差距吧!有我在,他們不會從你身上發現任何破綻。”
莫玄不再言語,隨即陷入沉思,默然前行。
衆人站成扇形,只見中間一條魁梧人影尺昂首而立,這人身高九尺開外,比旁人至少高出一頭,
體魄健美,肌肉發達,偏又生出一張斯文臉蛋,長眉鳳目,直鼻薄脣,雙眸射出兩道寒芒。力量與智慧並存的外形使之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奇異魅力,莫玄一眼便能認出,他就是——左龍。左龍懷中摟着一個絕色麗人,身姿曼妙,嫵媚妖嬈,眉眼含春,可謂風情萬種。
左龍身旁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汩汩流出的紅藍夾雜的血液告訴莫玄這是一個卓奇拉族的人。左龍身前,正有六人向他虔誠跪拜,口中稱王。左龍高舉右手,仰天長笑道:“順我者生,逆我者王!”身後歡聲雷動,衆人齊然相應。
衆目睽睽之下,莫玄緩緩走到左龍身側,與左龍站到一起,莫玄足足矮了一頭。
見到莫玄,左龍星眸之中閃過一絲訝色,身體似莫玄這般完美的人類並不多見,左龍的身體已屬極品,可同莫玄站到一起卻顯得有些相形見絀。
萬勝恭身道:“稟王,此人剛到S市,名叫莫玄,願意歸順於您!”
“知道了,你退下吧。”左龍淡淡應了一聲,神色倨傲,居高臨下問道,“莫玄,我問你,你所寄生的身體是什麼身份?”
莫玄根據同項羽研究好的說辭“如實”回稟道:“此人原是傲視學院的武略系教授,後加入‘無雙’影業拍攝電影,並擔任主演,亦是現在的身份。”
“難怪有這樣完美的身體。”左龍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可還認識其他的我族之人?”
“認識一些,但都各自爲營。”
“你的能力是什麼?”
“這”莫玄假意環視一圈,略作沉吟,悠然道,“請王恕我無理,莫玄的能力不便公開,如果王想知道,莫玄可以單獨相告。”這些話自然都是項羽教他說的。
“哦?”左龍雙目一亮,心知莫玄定有“奇能”,如今他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左龍拍了拍莫玄的肩膀,露出濃濃笑意道,“好!隨本王來!”左龍摸了一把偎依在他懷裡嫵媚女子的酥胸道:“玟姬,你也過來。”
玟姬嚶嚀一聲,偷偷瞄了一眼氣宇不凡的莫玄,嬌聲笑道:“是~~!”
三人行到一處角落,左龍道:“玟姬不是外人,莫玄你可以說了。”
莫玄神秘一笑,悠然道:“我的能力是——‘幸運’。”
歷代之中,擁有“幸運”能力的卓奇拉族,大都受王重視,無論走到哪裡,運氣總會降臨到“幸運”擁有者所屬的一方身上,它是非戰鬥型能力中最能受王器重的幾種之一。雖然“幸運”並沒有顯著的能力效果,卻可成爲制勝的關鍵要素。“幸運”能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是一種受到上天的寵眷的神奇能力。項羽編排的謊話可謂天衣無縫,除非左龍讓莫玄演示“身體變形”,否則絕難發現破綻。
左龍心中暗喜,忽然轉頭問玟姬道:“玟姬,莫玄所言可否屬實?”
“不好!”項羽大驚,脫口喊道:“這個玟姬的能力是‘讀心術’。”
莫玄驚疑不定,心中頓生警戒,凝神進入戒備狀態,準備隨時發難,忍不住問項羽道:“‘神交’之後,左龍不是可以獲得玟姬的能力嗎?爲何還要將她帶來?”
項羽解釋道:“她可能是極其罕見的特殊體,存在極少數的卓奇拉族女性,她們僅能與一小部分男性‘神交’,看樣子這個左龍和她是沒戲了,她的能力極其有用,左龍自然不會將她拱手送於他人,所以僅有將她帶在身邊,供己驅策。”
“那她方纔是否能讀到我心中之事?”
“當然沒有,從你嗅到巧克力味開始,我就隔絕了一切能力對你的作用。哎,莫玄,算你倒黴,準備突圍吧,她根本無法從你腦中讀出任何東西,定然早已看出蹊蹺,如今你的生死,就只憑她一句話了。”
莫玄面上無喜無悲,抱緊了茜茜,暗中將身體調節至最佳狀態。
誰知姬嫣然一笑,道:“莫玄口心如一,所言絲毫不假,王您儘可信之。”
莫玄和項羽同時一驚,玟姬竟替他圓了謊!雖然不明所以,無論如何,這一劫暫時算是躲過了。
左龍收起疑心,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有了莫玄你的加入,我左龍無異於如虎添翼啊!”冷然望了一眼莫玄懷中的茜茜,左龍沉聲道,“她可是我族之人?”
“承王不棄,莫玄願效犬馬之勞。”莫玄瞥了一眼玟姬,見她正饒有深意地向自己眨了幾下眼睛。既然姬不揭穿他,他索性便繼續演下去,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倘若他能以這個身份混入卓奇拉族,對日後同他們對抗會有很大幫助。此舉對他來講可謂有百利而無一害,一旦日後穿幫,在項羽的幫助下亦不難全身而退。莫玄暗中鬆了口氣,繼續笑道:“她雖然是一個人類,卻是一個福星,您知道的,我對‘幸運’這東西非常敏感,我有一種預感,她對我非常重要,所以纔將她帶在身邊。”
“我相信你。不過——本王還是要親手驗證一下!”話音剛落,左龍右臂瞬間化作一支針尖般的細長體刃,驟然向茜茜的手臂刺去。
莫玄以爲左龍要殺茜茜,心中大驚,剛欲拔劍,卻聽項羽急道:“別動!他只是驗證一下,不會殺她。茜茜究竟是否卓奇拉族我們也不知道,正好藉機看看。”莫玄楞神之際,左龍的體刃已然刺中茜茜的小臂,眨眼間又恢復原狀。
衆人定睛一看,只見茜茜粉嫩的手臂上流下一個細不可察的細小紅點,彷彿被蚊蟲叮咬過一般,一滴細小的鮮紅血珠溢了出來,他刺得很輕,茜茜竟未醒來。
項羽見血珠是紅色而不是藍色,似乎頗爲詫異,喃喃念道:“不會吧?竟然真是人類?他媽的!老子竟看走了眼?”
“好!”左龍哈哈笑道,“從此刻起,莫玄你就是我左龍的兄弟!隨我回去吧。本王立刻宣佈對你的賞賜。”
看着左龍的背影,莫玄心中嘆道:“左龍這人城府極深,心狠手辣,連自己的美姬亦不敢輕信,既自以爲是又剛愎自用,對我如此禮遇恐怕也是因爲看中了我的‘能力’,這樣的人怎能令人真心服他?”
項羽笑道:“不錯,無論走到哪裡,王道是永遠不會變的。幸虧剛纔你有夠沉着,否則的話,只要稍有異動,後果便不堪設想!如果換作是我,嘿嘿……”
玟姬忽然轉頭望了一眼莫玄,佳人玉容之上,盡是曖昧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