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已至,莫玄卻沒有動。他的元神已經到了軒轅劍中,他使軒轅劍中的時間以現在中時間的億萬分之一的速度極爲緩慢地流淌着。
莫玄痛苦萬分,他的心彷彿回到了烏江江畔妻女雙亡的那一刻,他雙目呆滯地望着頭頂上的那片光幕,光幕中映出的現實世界的景象中,無數金光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人延伸過去。
莫玄又讓時間流淌的速度變慢了一些,他幾乎看不出那金光是在運動的了。
項羽突然出現在莫玄的身邊,他無聲地站在莫玄身後,靜靜地望着那片光幕,眸中彷彿也流露出了無盡的悲涼,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身邊的人死亡。他心中爲莫玄不平!這樣的事情,莫玄已經經歷過一次,可老天爲何這樣地作弄他,居然再一次讓他承受如此痛苦的折磨!
莫玄癡癡地看着每一個人,他們充滿驚恐的面孔,他們的彷徨無助的眼神……
這一次,他並沒有發怒,只是靜靜地,靜靜地承受這份無言的悲哀。
他不想讓他們就這樣死去,可是,無論他在軒轅劍中逃避多久,在現實世界中也僅僅是眨眼之間而已……
項羽忽然嘆道:“莫玄,你這是何苦?你這樣做只能加深自己的痛苦罷了!”莫玄道:“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們立刻就會煙消雲散。”
“你這樣做也同樣於是無補啊!你就算在這裡躲上一萬年,現實生活中也不過是短短一瞬而已,對於他們根本毫無幫助啊,而你自己卻要白白承受一萬年的痛苦,不值得啊!”
莫玄沉默下來,項羽說的不錯。可是他毫無辦法。
“媽的!”項羽突然咆哮起來,“莫玄,你在婆婆媽媽什麼?回去吧,你還有機會躲開那幾道怪異的金光!他們早晚要死,死了便死了,早死早超生。當初,你爲了天下大計。沒有殺韓信,也沒有殺劉邦。可是,今天,你沒有理由不殺那個卡迪拉斯了吧!出去,殺了他!爲他們報仇!你這樣痛苦着。他們不會活過來,兇手也不會死!痛苦的只是你自己啊!”
莫玄淡淡道:“我殺了卡迪拉斯又如何,他們也不會活過來!”
項羽反問道:“你這樣傻等又如何,他們一樣不會活過來!”
莫玄又沉默了一會,突然閉上了眼睛。盤膝坐在原地,就這樣入定沉思去了
於是,在這軒轅劍中。在親人朋友即將面臨死亡的時候,莫玄進行了有生以來最爲漫長的一次沉思,專業一點,也就是傳說中地“悟道”,俗稱,“坐死關”!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按照軒轅劍中的時日計算。莫玄這一坐就是三十年。
這一天,窮極無聊的項羽正在沙灘上曬着太陽,這三十年來,他都未曾改變這軒轅劍中的一分一毫,日生日落。潮起潮落,花開花落。當年的一棵小樹如今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莫玄仍然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
忽然,劍內時間的流動運轉突間然有了變化!
項羽大喜,揮手從空中灑出了一片光幕,果然,劍中的時間變成與現實之中同步了。他看到了莫玄,莫玄鬼魅一般從容閃過了那遲了“三十年”才肯到來地數道金光,然而結局卻遠遠出乎了他和莫玄的預料。
莫玄和凌雪多娜幾乎同一時躲開了那片金光……
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灑下了無數晶瑩剔透的水光,彷彿一道水簾般將衆人和金光隔絕開來,那無數金光撞到水簾之後居然被阻得停滯了一下,只有一道金光從水簾的縫隙中穿了過來。雖然那水簾只造成了短短的一瞬地阻礙,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只見一人駕馭着一道流光從天空中直衝而下,口中唸唸有詞:“五行之土,遁!”
衆人還未弄清怎麼回事,那人已經俯衝下來,只聽一聲轟天巨響,煙塵之後,除了莫玄和凌雪多娜之外,衆人均不見了蹤影,地上則被砸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坑。地面上還有一個焦黑的屍體,那條被水簾遺漏的金光正正擊中了英雄地父親——英俠客,有風吹過,他那變得焦黑的屍體突然化爲了絲絲塵埃,融入了風中。那些消失了的人則已經被焱淼用五行法術送到了百里之外地地方。
英俠客就這樣死了。
凌雪多娜不禁微微變色,想不到那毫不起眼的金光竟有如此駭人的威力!
當她望向莫玄的時候,不由呆住了,只見莫玄正被一團燦爛的彩光繚繞、熠熠生輝,九彩紛紜,莫玄周圍的氣流,圍繞着莫玄吞吐不定,雖然無形,卻給人一種有若實質的感覺,綿綿密密如蠶絲一般。莫玄的氣質,更是與片刻之前有了天壤之別,給人一種虛無飄渺、如夢如幻地不真實感。
與此同時,莫玄聽到了項羽在軒轅劍中的怪叫聲:“**!莫玄,你TMD不是人啊!你、你居然直接跳過了百日築基、十月養胎、三年乳哺、九年面壁的修煉程序,你、你居然直接跳過了煉虛化、煉化精、煉精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的境界,你、你居然只差最後一步,就能修煉成金丹大法,成爲傳說中的劍仙了啊!”
然而這只是一瞬間發生地事情,片刻之後,莫玄“無”的體質發揮了作用,他又變回了從前地模樣,不,至少有一點是不同的,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他淡淡地望了一眼正在化爲煙塵的英俠客,眸中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流露出悲傷,相反地。他的眼神平靜而且安詳,他就這樣淡然地接受了英俠客的死。
正所謂“透得生死關,方是大休歇”,整整三十年,莫玄終於放下了生死之心。
有生就有死,心中若無
生死,自然便無生死可言。若能對萬念都以一顆死之心去相應,那麼便是永恆地休歇了。
凌雪多娜只覺自己眼睛一花,莫玄居然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連她自己亦無法確定剛纔她所看到的東西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她微微蹙起了眉頭。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剛剛從坑裡爬出來的焱淼以及仍在煙塵之中卡迪拉斯,他們都沒有看到剛纔發生在莫玄身上地異象。焱淼面色陰沉,他與莫玄、凌雪多娜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然後緊緊盯住了正中煙塵中緩緩走出的灰頭土臉的卡迪拉斯。焱淼孩童般的面孔與身體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殺意,將卡迪拉斯籠罩起來。
卡迪拉斯地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無論如何。被一隻大熊貓打得如此狼狽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剛纔在濃厚的煙塵中,他並沒有看到焱淼將衆人救走的情景,只道除了莫玄、凌雪多娜和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男孩之外,所有人都灰飛湮滅了,肆意殺戮地快感使得他原本鬱悶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
第一個開口的人居然是焱淼,他地目光冷厲駭人,上前幾步。逼視着卡迪拉斯道:“卡迪拉斯,剛纔那個人是你殺的?”
“不錯!”卡迪拉斯流露出殘忍的笑容,陰陰說道,“小鬼,難道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和大人說話時一定要有禮貌嗎?”
焱淼推了推墨鏡,“天真”地笑了:“我只知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既然在我家殺了人,就要將自己的命留下!”
卡迪拉斯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他堂堂銀河系聯盟軍的大元帥卡迪拉斯,先是被一隻畜生侮辱,現在又有一個小P孩大言不慚地說要自己償命,他的尊嚴何在,面子何在啊!想罷,他通紅地眸子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機,冷冷說道:“你們……你們……你全都給老子去死吧!”
卡迪拉斯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根金色的羽毛,他閉上眼睛,一句不知含義的詭異咒語從腦際陡然閃過,他雙目暴睜,那金色地羽毛頓時爆發出比剛纔濃烈萬倍的金光,鋪天蓋地向莫玄他們射了出去。
焱淼小手一揮,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面巴掌大地小巧鏡子,雙目光華閃過,那鏡子居然按照焱淼的意識變化起來,伸長,拉直,偏轉,圍成了一圈,密不透風地將莫玄他們裹在了裡面,那羽毛髮出的金色光芒,頓時被鏡面反射到天空去了。焱淼張開五指,那鏡子又變回了原樣旋轉着自動返回了他的掌中,焱淼嘆了口氣道:“如果不是剛纔來不及掏出這如意鏡,只能用五行之水法暫時緩解了奧西利斯之羽的極光,那英俠客或許也就不會死了。”
卡迪拉斯的臉色終於有些變了,他看怪物一般打量着眼前這個十三四歲的戴着墨鏡的小男孩兒,有些緊張地說:“你、你就竟是什麼人?你爲什麼認識這奧西利斯之羽,你、你怎麼可能避開奧西利斯之羽的仲裁?”
焱淼冷冷道:“我就是這座莊園的主人,我不僅知道奧西利斯之羽,而且對它的瞭解肯定要比你多。看你剛纔的作爲,大概還不知道它的原理吧,如果你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在一天裡連續兩次使用它!奧西利斯之羽的極光,是以生命作爲代價和西方冥神奧西利斯之間的交易。換句話說,你每使用一次奧西利斯之羽,你的生命就會大幅度的縮減。”
卡迪拉斯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驚慌,那驚慌隨即又變成了兇狠:“小鬼,你就不要虛張聲勢了,你嚇不到我的,這奧西利斯之羽在博物館裡面呆的時間,恐怕都要是你年紀的幾百倍了,你是碰巧從哪裡知道了它的名字,剛纔的話都是你胡編亂造出來的吧?”
焱淼嗤之以鼻道:“信不信由你,我老人家也懶得和你廢話,我本想殺了你,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只要把那奧西利斯之羽和湛盧劍都給交出來,把你身上其它的寶貝和值錢的東西也都交出來,我老人家就不和你計較了。你在我的地盤殺了人,總就要付出一些代價。如果不是看在你身上的那些玩意地份上,剛纔的極光,我就直接反射到你的身上,讓你也嚐嚐被極光化爲齏粉的滋味了。”
卡迪拉斯呸了一聲,運起十成裡道,揮起湛盧劍向焱淼攔腰斬去。莫玄和凌雪多娜還是站在一旁看着熱鬧,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他們是想看看焱淼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一柄長三尺,散發着火紅光芒的寶劍變魔術一般出現在焱淼手中,他響亮地喝了一聲。寶劍在虛空中幻化出一道詭異地紅芒,迎上了卡迪拉斯的湛盧劍。有了大熊貓的前車之鑑,焱淼雖然只是一個孩子,卻處處透着古怪,卡迪拉斯再也不敢大意了。他瞬間排除萬念,臻入了人劍合一的武學至境,眨眼之間便和焱淼戰在了一處。這一次焱淼沒有再用法術。只是用純粹的劍術和卡迪拉斯打了起來。
一時間院內劍氣縱橫,電芒閃爍,令人眼花繚亂。
卡迪拉斯越打越驚,焱淼不僅劍術詭異,神妙莫測,許多精妙招式更如天馬行空一般,居然有很多自己聞所未聞地奇招妙式!自從柯隆斯研究出“搜魂”之後,他更是學到了許多失傳了的劍術。他本已自負劍術天下第一,沒想到竟然連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也奈何不了!
焱淼心裡也很懊惱,雖然他在劍術上下的工夫不是很多,那畢竟也有幾千年的底子啊!眼看着百招已過,他只覺自己地身體越來越重。幼小的軀體在卡迪拉斯強大的劍氣下所承受地壓力也隨之越來越大!他心裡嘀咕:如果修真之人用修真的手段殺了凡人,不用遭天譴的話。老子一記天雷就劈死這個狂妄的小子,哎,老子的修真功法早已登峰造極,可他奶奶的這副身軀卻是差得要命,這樣一來,那天雷一落,
就是法術再高,這副身體也是承受不住啊!
打着打着,焱淼忽然覺得卡迪拉斯的劍術非常眼熟,猛然間,他想了玄武閣裡的那一對雙胞胎卓奇拉族希瑞和希曼,他們用地那一大堆希奇古怪的劍術,不正是和卡迪拉斯的一些手法如出一轍嗎?只不過卡迪拉斯的劍術比他們更高明,手段比他們更純熟而已。
此時的莫玄,正在軒轅劍中和項羽討論金丹地問題,他修煉成了金丹純屬無心爲之,總之是糊里糊塗地就修煉成了,正因爲此乃“無爲”之舉,暗合了修“道”至理,才使得他免去了心魔之劫。而幾乎已經成爲真正劍仙的莫玄,到現在爲止,除了項羽給他講過地一些基本原理,他本人對於劍仙之道幾乎是一竅不通。
根據項羽的說法,按照莫玄如今的修爲,應該已經可以輕鬆自如地使用御劍術,並且可以像焱淼那樣御劍飛行了。如果莫玄進一步地煉化軒轅劍,更可以將它煉化成一柄和他血肉相連、威力無窮的仙劍!
莫玄一邊饒有興致地在軒轅劍裡練習御劍飛行,一邊不解地問道:“怎麼煉化?”
項羽說道:“先以本命精血噴到劍上,以血爲媒,然後慢慢將你自身的先天元氣引入劍中,火候一到,軒轅劍就會變成一柄隨你心意可大可小,並且與你血肉相連的仙劍了。”項羽又補充了一句:“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莫玄腦際警兆一閃,突然泛起了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
莫玄的元神立即從軒轅劍中回到了身體,心神一動,只聽一聲龍吟,軒轅劍奪鞘而出,果然按照他的意念漂浮在了半空之中。他縱身一躍,軒轅劍頓時化作一道流光,風馳電掣一般朝那偷窺之人的方向飛了過去。
凌雪多娜、焱淼和卡迪拉斯都傻眼了,天,他們不會是看錯了吧,莫玄他、他居然站在劍上飛、飛了!?
看到情敵莫玄居然已經修煉到了這種境界,焱淼心中一急,終於失去了耐性,張口向卡迪拉斯噴出了一團焱氣沖天的三味真火,頓時,卡迪拉斯身上的衣服和毛髮均被燒爲了灰燼,叮叮噹噹幾件閃閃發光的寶貝掉落到地上,卡迪拉斯全身的皮膚都被灼傷了半釐米深,他慘呼一聲,仰天栽倒,焱淼看都不看他一眼,架起一道劍光向莫玄追了過去。
卡迪拉斯此時痛不欲生,他趴在地上擡起頭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寶貝,這時,一條性感修長的美腿忽然踩到了他的手上,凌雪多娜笑了起來,居高臨下道:“喂!如果你想活命的話,立刻給我滾遠點,我才懶得動手去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至於這些東西嘛,不如就先寄存在我這裡吧,當然,如果你覺得你有能力拿走它們的話,那就過來拿好了。不過,如果你拿不走它們,你的命可就要留在我這裡了!”
卡迪拉斯的頭髮、眉毛和睫毛都被燒了個乾淨,他瞪着高高腫脹起來的雙眼,眸中流露出了無限的怨毒之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費力地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地艱難地爬出了焱莊。
凌雪多娜一件一件拾起了那些閃閃發光的寶貝,幽幽望向莫玄和焱淼消失的方向,美眸之中流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她喃喃自語道:“莫玄啊莫玄,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爲什麼我總是看不透你?爲什麼你總是給我帶來驚奇?爲什麼我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你的身影?我,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吧?”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安慰自己道:“看來我真的是無聊透頂了,我怎麼會愛上一個人類呢?我和他在一起,只不過是爲了和他神交罷了,或許,再加上那麼一丁點的好奇而已,我,是不可能愛上他的……”話雖如此,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下意識地紅了一下。
莫玄方纔在軒轅劍中嘗試了好幾次御劍飛行,所以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實際駕劍飛行,倒也飛得有模有樣,平平穩穩,沒出什麼意外。眨眼之間,焱淼便追上了他,和他並肩而飛。焱淼詫異地看了莫玄一眼,問道:“莫玄,你、你到底修煉到了怎樣的境界,居然可以御劍飛行了?”
其實莫玄也不是很懂,他只得將項羽的話照搬過來:“我的劍丹好象已經修煉出來了,那百日築基、十月養胎、三年乳哺、九年面壁,我好象也已經完成了,還有那煉虛化、煉化精、煉精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的階段,我大概也已經渡過了。”
“什麼?!”焱淼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這麼說,你豈不是隻差最後一步,就可以修煉成劍仙了?”俗話說的好,條條大陸通仙界,修真可以,修劍可以,修佛修道可以,甚至修魔也可以,諸多方法之中,以修劍的進度最快,往往百年即可修煉成劍仙,然而衆多方法之中,又以修劍最爲艱難,那是純粹的以武入道,古往今來,修成劍仙者,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可謂屈指可數。
焱淼正在胡思亂想,莫玄已經降落在距離焱莊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坡上。他舉目四望,空地之上除了孤零零一個望遠鏡外別無他物,莫說是人,連鬼影子也不見一個。然而,莫玄被窺視的感覺卻反而越發強烈起來。
莫玄剛想將“無”的領域散開,破除對方的障眼法,焱淼卻先他一步有了動作,他雙手結了一個手印,將真元灌入手印,大喝一聲:“無行之木,幻!”只見周圍方圓數百丈內的樹木均彷彿活了過來一般,紛紛扭動起來,驀地,焱淼發現了一條不在他控制之下的樹木,那是一棵十幾丈高的參天巨樹。焱淼的嘴角微微揚起,他神念一動,那棵大樹的旁枝頓時按照他的意員將自己的主幹緊緊纏繞了起來,如果那人再不現形,怕是就要被那些粗如兒臂的樹枝活活勒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