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弒界也不是真正的絕倫絕幻,它美,它異,它無法言喻的神奇,可它再怎麼神奇絕幻的,也……雖不會一層不變,卻也不會千奇百變……
幻弒界很不可思議,我在這裡總是能發現驚奇無比的事物,永遠也不會聯繫到俗字,因爲它,真的不俗。——見到他的那一秒,我推翻了自己曾經堅信的這句話。
僅一秒前,已是曾經。
“真俗,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設定。”穿越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一定會時不時的冒出一兩個大敵給你滅,然,穿越如若遇到感情戲,其中必定有半生不熟的人。穿越必遇敵,遇敵,就可能遇舊敵。
有句話說得真實際:凡是沒實力的敵人,一招就解決了,凡是有實力的敵人,都被後臺接走了。事到如今,你出現在我面前……還有什麼意義呢?
“俗?”清靈的男音說出這個字,竟出乎意外的動聽。
我臉色煞白,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緊噤聲。
“嘿嘿嘿,怎麼俗呢?小哥你這麼美,如不是嫁人了,本姑娘定會將你搶了去,紅蓋頭一蓋,你就是本姑娘的人兒了。”我儘量把自己的聲線調高,平時低沉悅耳的中音變得尖細,說的話噁心的讓人不難想到色狼。我踢開腳下的一塊石頭:“小哥,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本姑娘對已婚男士沒什麼興趣。”
“爲何……您會說我已有婚配?”絕色男子的話在牽制我。
他的話剛問出口,就立刻遭到了行兇後駐足觀看他美色的女人們的附和,(行兇:被點穴的女人因爲佔地方被駐足觀看的女人扔到了路邊。)“對啊對啊,有誰能有幸娶得此美?”
我走也不是,立馬堆上笑,摸上他的臉,好冷……然後很快的收了回來,“小哥若沒嫁人,那小哥臉上的紗巾爲何沒有?莫非小哥看上了我這絕世容顏,想拋開世俗,休去家中妻子,改投本姑娘懷抱?”我的不軌舉動讓人羣開始叫罵了。
“鬼舞小姐這就不對了,紗巾若是代表男子待字閨中,那你一個女子面帶粉紗,難道亦是如此?何況我不會休去家中妻子的,”絕色男子眉梢暈染,心底處的相思徐徐化開,“相反,我更希望家中妻子未曾休過我。”
隻字片語,只有我和他懂,他不是“看上了我這絕世容顏”,他是……認出了我這絕色容顏。
我寒心冷贊他,好一張不露聲色的臉,若不是我對你的瞭解,怕是誰也不知道你的“苦中有樂”。他的前半段話完全可以“澄清”,然而後半段,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承認。
我一改笑臉,只露出的眼中全是鄙夷道:“喲,別人穿過不要的破鞋啊?嘖嘖,可憐了一張絕色臉蛋,不過……要是當個暖牀的賤婢,或許本姑娘會好心收下你哦。”可惡,我胸腔裡的心不是我的啊,怎麼會那麼痛?我放慢了呼吸,等待他的決定。
周圍的人已是嗆聲不斷,紛紛怒罵我缺少爹教養。我默然,心裡冒出一個奇怪的問題:要是美人爹爹聽到了,會不會劈了說話的那個?
絕色男子依舊不泄露自己的情感,漆黑如瀑的發被風帶動,舞出一波波的震撼。我不禁看呆了。
他笑。“看了那麼多年的臉,時隔……好些時日,再見就呆了?”他有意避開了實際年月。
絕色男子的話引起了我的又一番逗趣:“小哥,你在說笑吧?你我前後加起來不過相識一盞茶的功夫,什麼時候有了‘時隔好些時日’一說?”記憶恢復後,與這裡的人對起古話來倒是有模有樣。
“怎麼?不記得我了嗎?”絕色男子自語着,“不是說恢復記憶了嗎?情報錯誤?”他的話看似很平靜。
“記得你?我們此次似乎是初見,小哥想傍我也用不着找如此爛口?我說了,只是暖牀,本姑娘會收了你。”我的話一點也不友善,堪比電視劇裡常出現的大地主。可縱使這樣的我,仍然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的波瀾,我不明白我爲什麼無法忽視他那揮之不去的顫抖。我只知道在我眼裡,在我心底,我就是……無法忽視。
他斂去笑,問道:“爲何你要恢復記憶?若你不記得我……我也不用來找你了!我也不用……再見到你了……”
“小哥,我……”
“刖!”絕色男子生氣了,圍觀羣衆更是火大,你一句我一句的猜忌,最後不知道是誰來了句好似恍然大悟的話:啊,我知道了!休掉絕色美男的就是這個女人!
這句話無疑是根導火線,人羣立時動起來。
“她簡直就是女人的恥辱!”
謾罵的聲音此起彼伏,我細細的品味着,只是她們大都敢罵不敢動。興許是被我長靴邊沿冒出的飛鏢暗器咯噔了良心,多少有所顧忌。
爲什麼沒有人給我一拳?我苦笑,自找麻煩也有碰壁的啊。
“休了的,又何必再調笑接回?”其中,有人不太贊同。
剛纔大呼的聲音又響起:“顯然是想羞辱那男子罷!這都不懂,妄爲保家衛國之女兒。”
那人一聽,不僅不怒,反而一招激將,“大姐說的是,小妹今兒受教了,還請大姐爲那絕色主持公道!”話說的彬彬有禮,不容所謂的大姐拒絕。
“大姐”稍稍遲疑,猶豫半晌:“這……我怕是……”
“大姐莫不是教訓人來頭頭是道,實際行爲上小妹方纔一致?”好一個先苦有甜計,我在一旁暗暗佩服,特別留意了那人。只是……我又有些失望,她的施與受的分寸把握不太得當,容易激起那個“大姐”的不滿。
絕色男子冷冷的看着這僵持局面,沒有發表自己的主見,彷彿別人此刻正爭論不休的事與他毫不相干。他泰然自若的偏身側看,眼睛離不開那抹本以爲今生都無緣相見的紅。
“什……什麼?!你說老孃像你這懦婦!”果然,“大姐”暴跳如雷,劈頭蓋臉的亂罵一通,不過那人也不甘示弱,不帶髒字的悉數罵了回去。
想不到幻弒界人才輩出,小小年紀就跟我的罵人能力有一拼了(某街:有一拼?我貌似就只建立了一個罵人高人)。我紗巾下的薄脣勾起漂亮的上弧度。
“你們別吵了!大庭廣衆之下知不知羞?呸!根本就是兩個粗魯匹婦。美人別怕,待我向她替你討回公道。”一個身穿上等絲質長裙的女人出來制止,她色心全寫在臉上,垂涎着絕色男子,想要替他聲張正義。
女人嘴裡叫囂着,眼裡卻看着絕色男子。她的腦子裡全是絕色男子承歡身下的畫面,沒有注意到,她說別人,不想連自己一併說了。
“哈哈哈……”正所謂旁觀者清,圍觀者很快聽明白了,霎時間,轟雷般的嘲笑聲超過了三三兩兩的罵聲。
“別笑了,那人是右相放傾的長女方世英,爲人出了名的囂張跋扈,老仗着自己娘官位大就目中無人……”有個老婦人認出了身穿上等絲質長裙的女人,但她的話裡帶刺,不難聽出她是從骨子裡就討厭方世英這種官家女兒。
老婦人平時就愛說官家是非,今天遇上了,就趁着人多,告誡人別笑時順帶罵了方世英。
“你個老不死的,胡說八道甚!來人,”方世英原就因衆人嘲笑而惱羞,現在被人當場揭穿,面子有些掛不住,更是惱羞成怒,不再扮演英雄救美,對身後的護衛招招手,“給我把這侮辱朝堂的老東西帶回去!扣押着,等我把到美人再去親、自、審問審問!”她在“親自”上咬字格外的重。
“是!”方世英的兩名隨身護衛聽到自家主人的命令後,一人鉗住一手,把老婦人架着。
許多人在老婦人的提醒下也記起了這個方世英,因爲聽過方世英折磨人的手段高超,所以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撓。
老婦人心灰意冷的掃過低頭的衆人,只得對着罪魁兇手大呼說:“我一把老骨頭今日落在你這丫頭片子上,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啊!!”她不怪無人相救,抱着將死的心態叫喊着。
我對這僞善的右相之女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還有人能蠢到這種地步,連僞裝成瀟灑女的時間都……前後加起來不知道有沒有一分鐘?哎,破功有夠快的。我伸手摸摸腰間,想着把方世英拉到一邊好好聊聊。
“慢。”有人卻比我先站了出來。
見有人站出來,絕色男子猶豫了一會兒,悄悄退了回去。
罵人不帶髒字的年輕女人緩緩擡手,“方世英,借一步說話。”年輕女人很清秀,說出的話卻着實令人心驚。
周圍的人不禁爲她捏把冷汗,她竟然直呼右相之女的名字,還是爲了救老婦人,本就因老婦人而不快的方世英怕是會將她一齊帶回右相府監牢吧!幾乎是所有人都在想:此人怕是離死期不遠了。
“咦?”這人膽子真大,我心裡不但沒有怪她莽撞,甚至瞭然的收回手,懶懶的看着徹底跑題的一干人等。
方世英先是不耐煩的罵咧幾句,見護衛沒空,便自己動起手來。
我微微怔愣,方世英竟會武功,而且不差。和她一比較,罵人不帶髒字的那位就武功平平了,不對,罵人不帶髒字的那位根本就沒有武功,她只是反應較常人敏捷些。我蹲下身來假裝在綁鞋帶,順手撿了些小石頭。
小石頭倒是撿了,不過鞋帶沒有綁,畢竟……我都不知道我有鞋帶。
我十分淡定的扔着小石頭,每次都打到方世英的笑穴。於是,衆人在擔心罵人不帶……靠,名字真長!於是,衆人在擔心那人的同時,看了一場打人者一個動作縮一次手加一個笑的好戲。後來就有好事者說右相之女天生隱疾,伸手就笑……
“你這賤婦,是不是也想去右相府坐坐!”方世英忍無可忍,索性停下對那人攻擊,轉而向我走來。
我步步後退,賠笑道:“大人說笑了,草民尚未婚娶,何來賤婦罵名?況且貴府權大勢大財氣大,草民怕是不敢高攀一上座。”兩句話,不僅闡明瞭我不是絕色男子的前妻,罵了右相府權大勢大搜刮民脂民膏,還自我擡高了身家。
“你!”她狠指着我的鼻子,一手捂着被我連打數次的穴位,樣子實在是有夠滑稽。“好個刁民,你姓甚名誰,改日我叫我娘抄你全家!”
“草民乃一介無名小輩,不足以讓大人掛記。”我搖搖頭,說的話……那叫一個令人汗顏啊。她抄太子全家?恐怕給她一百一千個膽子都不夠。我勉強算是間接的拒絕了報自己的名字說實話。仔細想想,讓我報名字確實是難度不小,我的名字最少三個,報哪一個都不簡單。
幻澤,當今太子;鬼舞刖,天神她姐、弒神他主人;鬼舞澤,異時空陰陽師後代……
“我呸!你以爲老孃是請你回去做客啊!”
“大人稍安勿躁,”我抱拳,向她作揖,“請聽草民一言。”
方世英不屑的冷哼,說:“區區賤民,有什麼資格與我講話?”
真難得她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個“老孃”,就憑這一點,我斷定她媽比她更恐怖,她媽的老公平時絕對是個嚴父,該教的都教了。額……這話怎麼怪怪的?容不得我多想,我悄悄將那位拉過來,壓低聲音說:“大人,這位姑娘敢阻止你,又知道你是右相長女,大人不覺得有什麼怪異之處嗎?”
“有什麼怪異的!”方世英一拳打過來,被我捏在手裡,我慢慢往後移動手臂,儘量讓圍觀的誤以爲是我勉強接住她的拳頭。
“大人且細想後再下定論,否則後悔莫及。”絕非是要幫她。實際上,只是我不想她再跟我墨跡了,想快點閃一邊去而已。
我餘光掃過圍觀的人,既然方世英臭名昭著,爲何她們還敢繼續強勢圍觀?是想抱着人生難得一回,何必拘拘謹謹?
周圍的人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勇敢的逼近我和方世英。絕色男子爲了躲閃趁機吃他豆腐的女人,也上前兩步。
“痛痛痛……放、放手。”方世英哪還顧什麼面子、什麼自尊,她只知道自己如果再是默不作聲,擔怕這手是不保了!
“是,遵命,大人。”我猛地一放開,她就這麼跌倒在地,我居高臨下,嘴裡不忘爲自己辯解:“叫您別扯您不聽,這下好了,摔着了吧。草民不是說了會放手嗎,既然說了,草民定當辦到啊……¥%¥%@#¥%”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人羣,又是一片動……
方世英沒好氣的聽着,心裡罵道:你這賤人何時說了!等老孃回去帶兵,回來纔給你顏色瞧!心裡是那樣想的,但動作上卻是乖乖
的跟罵人不帶髒字的那人閃一旁說悄悄話去了……
三分鐘後。
意料中的,那人不僅沒事,方世英竟然還大跌眼鏡的對其恭敬之至。所有人都疑惑那人是誰家女子,爲何幾句小話就讓右相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對其如僕似奴,虔敬的很。當然——除了我,我可是當事人之一,自然心知肚明。
“小哥,她們不幫你討回公道了,你我還是散了吧。”現在的我只想離開這裡,連絕色男子爲什麼會知道我的記憶恢復的事……都懶得去計較了。好奇殺死貓,色心害死人那。真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湊什麼熱鬧。謹記教訓。
“好啊,小姐想散去哪兒?”絕色男子的臉,又笑。
我別開眼,冷聲道:“陽關道獨木橋,你我各走一條。”再讓老子陷入你的家事國情的,扁~!
“沒有你,我寧可原地不動。”
我怔在原地,呵……說的固然好聽。“你以爲你是望夫石啊?”我沒好氣道,黑臉頓時跨下,泄露了絲絲真實情緒。
“嗯?什麼?”他附耳傾聽。
什麼時候……到我面前的!我急忙後退一步,深吸一口氣。“沒什麼,跟我走。”至少,別在這裡。
絕色男子魅惑的聲音,如同那時的誓言:“嗯,不管去哪兒,我都聽你的。”
人羣作散,妖媚如斯的魎染笑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稍許沉思後,但並未跟上前去,因爲他有信心,那位絕色男子是不會傷害他眼中唯一的存在的。他——是妖媚,也是絕色。
“鬼舞小……”
我和絕色男子走到一處無人巷子。
“別那樣叫我。”我靠着牆壁,揉着太陽穴,一臉的不耐煩:“我現在很好,你能不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啊?”耍狠,我比不上你,然,耍白癡,你比得上我麼!我的忍耐簡直超過了極限。
“刖……”絕色男子不敢相信,“她”不是說只恢復了片段記憶嗎,他也是因爲這個纔敢撞着膽子來的,現在該叫他怎麼辦?他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笑容有些難堪,抱着一點點的僥倖問:“爲何僅是勸我離去?”既然你憶起了我,爲何不打罵於我?他的心中冰火交加,面上卻還是在笑。
“刖?你不認爲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叫我刖了嗎!”第一次發現,我的聲音可以如此冷。爲何?我才該問爲何,爲何你還要回來?爲何你還能笑得出來?爲何?爲何?!爲何……你笑的那麼悲哀?我才該問啊。“因爲笑,你的笑好刺眼啊!”
無風不起的水平面下,暗藏波濤洶涌。
絕色男子一聽,本就是有些難堪的笑,眼下更是升級爲苦笑了,他絕色傾城的臉飄搖出隔世的彷徨,“刖,你能……原諒我嗎?”只是問問,他努力勸自己,無論答案是什麼,自己都要欣然接受。
“原諒……”很平常的二字,卻有不平常的力量!“不能!你問爲何我不打罵於你,那你怎麼不問問自己,我鬼舞刖爲何要原諒你魑……你不覺得你好無恥?我是永遠也不能,也不會原諒你的!”我原諒你,我爲什麼要原諒你?!他死的時候,你有想過我會原諒你?
我斥責激烈,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微風下,黑色的發掩映着他黑色的瞳,純黑比起純紅,在雪白的肌膚上,襯得魔性銳增的我竟覺得是純黑。他是魔,因爲那髮色,因爲那瞳色,被恥笑爲異類。我不介意,並真心的把他當成特別的人。可我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他就是不可相信。
沒有魔的樣貌很重要嗎?我不是魔,或許我不能理解他的苦處,他的難處,可他竟然……我痛心疾首,那個時候,他如果是相信了我,如果溟沒有被……或許,我們就是幻弒界最幸福的三人!
我曾經的愛人有兩個,一個是紫溟,另一個就是他——魑淺言。
“你不走,是要我走嗎!”我看他還沒有走的意思,就只好親自讓他走了:“走,至少別讓我再見到你……”我下不了手,我不想傷害他。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他看着天言,對着我語。
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什麼叫我真的要這樣做?!”爲了讓你知難而退,別怪我無情!我一腳踢向他,他僅轉個圈就避開了,我的腳踢到了牆,藉着力迎上去,他只是一味的躲,我也沒有用毒。毒,對人,對神,對魔,都是有效的……
“啊!”我被魑淺言一層的勁力彈撞上牆。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了!我用力錘向牆壁,怒道:“可惡!”我輸了,輸在對他……狠不下心。
“刖?!”
“滾開,別碰我!”
“你的法力盡失?”他不確信的問我,我不回答,死瞪着他。
他看着我,看着我的手,看着我手上的血液順着牆壁流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刖,”我又讓你受傷了,“可以……最後叫一次嗎?……我的名字。”
最後……?我們變成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因爲你害死了溟,還是我……或許……算了,一切都太遲了,我們早就錯過了……
你的希望……最後一次,也是我的。我將拋棄過去:“……淺言。”
目送他消失在光暈,我的淚便無聲無息的落了。
如果你沒聽他的話,如果你沒被他利用……他?他是誰?我怎麼會想到他?我的頭……我蹲在地上,不停地打自己的頭:“是誰?到底是誰?”好像很重要,好像很喜歡,好像很憎恨……他,是誰?
“鬼舞小姐?”身後傳來魎染笑特有的魅惑之音。
擡頭,迎上他擔憂的目光。
“哎喲,這不是魎染笑公子嗎,真是巧啊。”眼前纔是最重要的,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姐要拋掉不好的過去,大步走向美好的未來!——我想。
想,是不用付諸於行動的,所以,我不可能改變的那麼快,就只是想想而已。
魎染笑伸出手:“您受傷了。”朵朵妖冶曼珠陀華,在大片紅中綻放,不受沾染與影響。
我笑,白色曼珠沙華在他這裡並不是死亡之花呢。染笑,謝謝你,真希望你以後……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還能向我伸出這雙絕美的手。
把我拉起來後,他只說了一句話:“啊!鬼舞小姐,您變胖了吧?”
“……”
“剛纔那人把我打腫了。”
“……”
“啊?”吃驚狀,“怪不得跟只豬頭一般。”
“……”
“魎染笑!!!”
“哈哈。”
我們,追逐在風中,卻不能生翅翱翔。我,知道。
“鬼舞小姐。”
“什麼事?”
“你娶我吧。”
“……”“啊?!?!”
和魎染笑鬼混到了半夜三更纔回去的我,就那麼剛好的被半夜三更不睡覺的女皇,外帶一到半夜就精神特好的殘月遇到了。至於我那乖兒子紫宸,現在估計也是在某個草叢裡死死的盯着我吧。哎~紫宸今年才幾歲啊,法力就那麼的高了,如今如此平凡的我是發現不了他滴。說來有些些的丟人,至今連自己兒子是什麼東……呃,什麼物種都不曉得,真是慚愧慚愧,實爲我這個做媽的太失敗了!
被抓包的我不僅不思進取,絲毫不爲自己早出晚歸而感到抱歉、感到對不起大衆,害大家這麼晚了也要忍困抓我(話說,我晚歸有罪?),反而懶散的撓撓臉,哈欠連天的表示:請讓,本人要睡覺。
這副德行,不存心找抽嗎。
哈欠連天的我趁着大張嘴的時間,順便眯了下眼,也順便瞄了下躲在暗處的紫宸,不過……沒瞄到。紫宸屬於能無視就無視,不能無視只有吃悶虧的份兒了。他的一撲一抱死不放手的八爪魚能力可不是普通的八爪魚能夠與之相媲美的,所以,能確定他的方位就確定他的方位,能確定他的方位後順利脫身……當然,是最好的。
“掛名老媽晚上好,KK小朋友也好~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耽誤你們看月亮了,我先回去睡覺了~”我們一家很和諧,都以“我”自稱,臉上也總是帶着超大向日葵般的笑,but今天……他們的笑都蒙上了一層陰影,也許是夜黑風高的原因吧……我自我安慰着。
一看氣氛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我本能的就想趕快溜之大吉。然而剛想轉身就……
“鬼舞澤,你膽子不小嘛,居然這個時辰纔回來!”掛名老媽低聲呵斥我,笑起來格外的冷……她和我來自同樣的地方,知道現代人大多時間觀念都差,加班、聚會……晚歸也是常事,再加上我告訴了她我的真實年紀,因此本身的年紀也有二十好幾。對於一個成年人,她是管不了也不該管的,可現下的我已經是帝王家的孩子了,她“膝下”的老大、長女、太子,她,不得不管。
“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被魎染笑花癡的冒紅心求婚,恩……求娶纏到後半夜,我就應該知道今天哈德彗星來關照我了。或者說,是……昨天?
我腳下一滯,沒太在意,估計是美人父妃教導有方:女皇很生氣,後果不咋地。“平時還不是這麼遲。”不過女皇一來是女皇,二來是掛名老媽,再怎麼也該給點面子啊。我就撇撇嘴,極其小聲的嘟囔了這麼一句。
小聲不代表無聲,所以,女皇聽到了,後氣得頭頂冒煙,指着我的鼻子大罵:“真是不像話!以前你亂來,沒亂出什麼亂子我就不說什麼了,可現在……你!真是,平時我是怎麼教育你的?!”女皇氣得不輕,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遍藉口才送走侍君,現在算怎麼回事啊,才過多少日子?她撇頭看了看,這才過多少日子,旁邊就多了個身份不容小覷的俊美女婿。
不僅如此,從派去的暗衛口中得知,似乎還有一位赤發的妖豔勾欄花魁,和一名不知身份的絕色男子。女皇就不明白了,她選的侍君有哪點比不上那兩個?她既不歧視青樓的,也不鄙視沒身份的,可就是不爽,悶悶不樂的,事後順嘴問了句:那兩位公子相貌如何?
有我家魅溪瞳美麼?哼!
暗衛答曰:弒界少有,幻界難覓。
女皇:……
她無語了,下定決心要見見“弒界少有,幻界難覓”,就算是扮豬吃老虎……扮老虎吃老虎也要見到!
“掛名老媽?掛名老媽?掛……”怎麼我越看越覺得掛名老媽眼裡的火焰有點偏了味,咋,不像是在生氣呢?我湊近了細細的看,有點像是興奮……不,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母皇?”我又試着叫了聲。
“……”女皇一偏臉,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我還掛太子呢。”
“恩?”
“恩什麼恩,別給我岔開話題,你說我平時怎麼教導你的,回來的遲我不計較了,可你好歹要顧及一下男子的名譽啊!今夜是和那個叫做魎染笑的花……公子待得這麼晚吧!”女皇本來是想說花魁的,但不知道自家太子是不是很介意自己未來老公被自己掛名老媽叫做花魁,所以爲了自己的未來少些磕磕絆絆,自己還是稱自家太子未來老公爲——公子。(女皇冒問號,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心語繞暈了……)啊,煩死了!反正就是要見到未來老……呸,是女婿!
我敢打包票,掛名老媽這段話絕對是用的肯定語氣!不過此時此刻的我根本管不了那些,我一把推開黑了一張俊臉的殘月,緊緊握着掛名老媽的雪白小手(不是每個穿越到女尊的都能趕上高個子),激動的聲淚俱下:“老媽!嗚嗚……感動啊!激動啊!動啊!您也知道他是個超級花花花癡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被他求了多少次娶啊?!他的眼神跟他那張美豔到極致的臉怎麼看都是搞錯了啊!嗚嗚~~~~還有還有啊,他……說以後見……就求我一次娶哦!他……”
“你在說什麼糊塗話啊?”女皇很直接的把語無倫次的我踢到了一邊,自己則喃喃自語道:“我就算平時沒教你好了,但也不至於傻了吧?……啊!這可不行,死都不能傻,傻了鳳鳴太子可就沒有人選了!……現在再生也來不及,領養又不可靠,身爲第一大國的鳳鳴要是換個男皇帝,不說我兒子保不住了,就是保住了也¥%@#¥#¥%……”
額……她的自言自語不巧被閃到N遠的牆角旮旯邊拔蘑菇,於是就離她最近的我給聽到了……頓時,我就鬱悶了。
傻了,難道比死了更不能讓人接受?
“掛名老媽回神了!!!”耍白癡也跑遠一點
啊,在自己女兒面前做“榜樣”啊?我的獅子吼在諾大的皇宮裡迴響得猶如池面的漣漪,聲聲不息……且,居然沒被一個人丟番茄丟雞蛋丟鞋子,恐怕連天上的神們都在幫我吧。
去年剛回來的時候有去望天咆哮過,被砸得一文不值……
“主人,那個魎魔就那麼好嗎?”殘月一扭一步的挪到了捂着腦袋靜候雞蛋番茄鞋子的我的邊上,露出只有在我面前纔會有的……幼稚貓樣?
魎魔?誰啊那是?我拿下頭上的手,殘月問的有些我莫名其妙,但我是誰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智商雖然不凸出但是也不凹陷,基本的拆字法還是會的,恩……魎?魔?大概是指魎染笑是魔吧。(拆字……法?……)
分析出來後我就替魎染笑解釋,“他不是魔,只是個平常花魁……”魔,搞錯了就是攸關性命的。
“平常花魁?!你說他平常?鳳鳴上下有誰不知道他的名號啊!”女皇沒有繼續她的“下任太子”話題,轉而跑來捍衛魎染笑的不平常。
“……什麼名號?”
“就算有不知道那家青樓叫什麼的,也絕不會有不知道他叫什麼的,鳳鳴第一異國妖豔花魁可是色女色狼們的……”
“……色女色狼們?”
“他的美貌是絕對公認的豔冠羣芳……”
“……確定不是羣草?”
“¥%……&*#¥%”
“……掛名老媽,您岔話題的本領比我厲害多了。”我不過就是說了魎染笑平常嘛,誰想到會引來如此批鬥。
殘月贊同的點點頭,他不過是問主人魎魔好不好,沒料想會引來如此激烈的話題。
“哎!”我們兩一人一貓嘆氣道,“有完沒完啊?”
“老媽,您慢慢幫魎大花癡說好話,我洗洗睡了。”牽着我家俊美金髮貓妖閃回。
“站住!”
“站住!”
我一回頭,紫宸終於現身啦。
“誰準你走的!”
“誰準你走的!”
我二回頭,老媽終於回神了。
“我還沒問完話呢!”
“宸宸還沒出場呢!”
“……”我&殘月。老媽,你不是一直都在說嗎,紫宸,你不是很能藏嗎。
“宸宸不許跟我一起說話。”
“奶奶不許跟我一起說話。”
“……”我&殘月。異口同聲表示你們感情好。
“奶奶不許叫我宸宸!”
“宸宸不許叫我奶奶!”
“……”我。“兩個大人沒大人樣,小孩沒小孩樣的……大人和小孩。”
“!!!”殘月。“對了,主人有小少爺了?是哪位少爺的孩子啊?”
“撿的。”我&女皇&紫宸。
紫宸,我有沒有教過你,作爲被撿回來的娃,您不該這麼的理直氣壯啊……我檢討自己的教導無方。當初的確是我不管他身份把他強制性帶回來的,可是帶回來後,我長期處於“是誰把誰帶回來了”的想法+思考中(路癡抄近道的悲哀)。時常有一種:難道他不是被我撿回的,而是看準姐漂亮,然後賴上我的?(女尊自戀狂的特長,臉特長。)
“哦……天快亮了,主人,您和鳳鳴女皇,還有小少爺慢慢玩,我先睡一步。”
“……”真直接!我扶額,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紫宸,放開我的腳。”目送KK朝我寢宮遠去,我的心頓時哇涼哇涼一片,我滴寢宮我滴牀那,KK你不許睡……
紫宸每當聽到這句話和接下來的“宸宸,把你的小手放開~”都只會抱得更緊,我知道是知道,但是除了這兩句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非禮?強抱?……我寧願被死抱着腿。
這娃抱的真死,我趕緊低下頭,奉上最真摯的笑容:
“宸宸,把你的小手放開~”
……
女皇被無視的很嚴重,唯小人和女人難對付也,女皇既是女人中的女人,亦是小人中的小人,因此——
“鬼舞澤,你膽子不小嘛,這個時辰纔回來!回來的遲我不計較了,可你居然敢-無-視-我!”
如果用詞窮話窮來形容掛名老媽,那她鐵定只剩比基尼了。
“說,一字一句的說,你媽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今天不說就不能回屋睡咯?”
“恩!”
“那就六個字吧,——養-不-教,父-之-過。”
“啊?”
美人父妃,我對不起你,暫時借您的名頭用用。您的過……間接的算我沒說謊吧……誰讓您要嫁個沒事找事就愛找我事的女皇當老婆啊,我都快被她委婉式智商給弄成精神病了!
而且,我也沒有指名點姓哦~其的他人猜錯了就不干我的事鳥~雖然我就是想讓“其他的人”猜錯……
“什麼意思?”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誰當她孩子誰倒了八百輩子的黴運!卻忘了……倒了八百輩子的黴運的人,不出意外……是我吧……“啓稟掛名老媽,您美麗大方,溫柔可人,千嬌百媚,顛倒衆生的……乖女兒我,是在告訴你,我之所以成了今天這幅德行,完全是有樣學樣,跟某人學的。”
“某人?”疑惑狀。
“養不教,父之過。”美人父妃,您不把你老婆教好,導致我潛移默化了她個“一招半式”,成了今天這三根筋有兩根搭錯了的神經系統。“掛名老媽,你一直都是位日理萬機的皇帝,能從大臣中間脫穎而出,去美人父妃哪兒現現寶都是一種機緣,何況教我這太子德智體美勞啊!”掛名老媽那張寫滿問號的臉給了我以沉重的打擊,比我曬傷皮膚還打擊。靠,真想仰天大叫:我這是得罪誰了啊?
“我換成您能聽懂的語言模式吧。”我勸自己,忍忍就過了,好歹是你掛名老媽呀。“聽好了哦。”
“恩……恩!”女皇先是一愣,然後猛地一點頭,管自己了不瞭解現狀,保命要緊。
眼神秒殺人,就是過癮。我收回視線,丹田凝氣,獅子又吼:“別臉長了,你什麼時候教過我啊?”擦,我忍?我忍個P啊,一忍二忍三忍……一百忍我都忍了,but,這單位是天不是次啊!嗚嗚嗚~~~忍無可忍懂不?
“我什麼時候沒……好吧,我承認我這個當媽的沒做好,沒盡到責任,可是我纔來幻弒界二十年不到啊……沒有當古人的經驗,更沒有當女皇的經驗,什麼事都做不好……又什麼事都要學……”
糟,又來了,“啊啊,對不起啦,老媽,別哭,千萬別哭!”
“哈哈哈,媽咪把奶奶弄哭了。”
“小P孩閉嘴!”我&女皇。
“嗚嗚~~媽咪和奶奶仗着比宸宸我大,欺負宸宸我……嗚嗚嗚。”
紫宸只對我自稱宸宸,也只讓我叫他宸宸,所以纔會有這麼奇怪的“宸宸我”的自稱……
“哎呀,別哭嘛,說到底也不是老媽的錯,幻弒界都是男子教女育兒的,你是女人……對喔,是美人父妃的錯!是美人父妃的錯!”
我說到女皇的痛處了,她連忙左瞧瞧右看看,還好沒發現什麼:“嗯咳!這……也不算瞳兒(父妃名叫:魅溪瞳。)的錯啊,一句話,就是你的錯。”
“哈?”推卸責任都推卸到我的身上了。這女皇還真是小孩子氣,我只好說道:“那你還是在怪父妃嘍,是個女人就承認!”
“……”女皇猶豫再三,冒着生命危險說,“好,就是你父妃沒教好你!”
“母皇,您怎麼能如此對待父妃呢?!這全是澤兒的錯,您就別怪父妃了,好嗎?”我看似掩面哭泣,實則在使勁掐自己的手臂,眼淚如我所想的落下……
女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整個傻眼了。
“幻靈!!!”不用多說,美人父妃來了。
“是!”出於本能的站軍姿狀態。“親親愛妃,我我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就等於掩飾,掩飾就等於編故事!”
用的好,用的妙!總算沒白教。我在心裡笑翻了,可表面還是那麼……傷感?“父妃,我勸過母皇的……”繼續提袖抹那沒幾滴的淚水,下次做衣服不做這麼吸水的,不然手掐腫都沒啥效果。
美人父妃大手一揮,溫柔的對我說:“沒關係,我都聽到了,你先回去睡吧!”
聽這語氣,好冷啊!我趕緊拉KK撤離危險地帶。哈哈,誰讓我先發現美人父妃呢!女皇陛下,爲你祈禱。
“靈兒!”魅溪瞳氣結,因爲擔心纔出來看看,沒想到被人揹着說了壞話,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妻主,他如何不氣!
“瞳兒,你好久沒叫過我的名字了~這一回,值了,謝謝你啦,乖女兒~”
汗,十足的被虐狂!
我關上門,大口喘着粗氣在心裡自我示警:以後絕對不能和她一樣。
跑太急了,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去了。
“啊呼,啊呼,啊呼,啊……”
“主人?”
“呼!”我緊緊靠着門框,反射性的拉好凌亂的衣服,然後抱胸,嘴裡嘟囔着:“劫財劫色?”
“……”殘月一直都不說話,只是一直看着我……用他悲哀至極的眼神!秒殺我不用使最大功力,殺雞焉用牛刀也?
“是KK啊……”嚇死我了……我慢慢放下手,看得我十分的不自然,我唯有弱弱的問了一句:“KK,有什麼事嗎?”
“櫺祁他……”殘月還在猶豫該不該說。
“那個,”我在猶豫該不該問,“櫺祁是……誰啊?”這名字和靈曦……哎?!啊,是靈曦!
“你不知……”
“靈曦……不對,是櫺祁,櫺祁他怎麼了?”我急忙詢問着殘月。
還是不關心……對嗎?“他說他還是不想見你,還說什麼不能原諒自己。”
“靠,還想問他爲什麼改名了,爲什麼……”我突然想到了什麼,“KK,爲什麼你會去那裡?我不是有交代不是最在乎的人就沒用嗎?!你怎麼會去……見櫺祁?”
“我……”殘月低下頭,“我只是好奇那個名字……我沒想殺他。”主人,您極力想掩飾對那人類的在乎,現在爲何又改變?……您,很難說謊呢……
“什麼名……”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哦,KK。”我摸摸他的頭說道。
他拍開我的手:“髮型破壞了啦!”主人,KK已經不是那隻貓了,您可不可以看我……哪怕只是一眼,認認真真的看我一眼!
氣氛又有些爆冷了:“KK,你爲什麼會變成人類?”我也奇怪自己爲什麼認出他,是因爲相處了那麼久?
——你想變成人嗎?放心,不會廢了你的法力,我只要你幫我照顧她。
“我……不能說……主人,我……”殘月很慌張,彷彿那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就是。
“沒關係的啦,我不勉強你。”我解開頭髮,刨了兩下。“你下去吧,哎?好像還沒給你安排住處啊,呵呵,我換地方,你暫時睡這兒。”
殘月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我在月光的陪伴下走到了後花園,幻界的花還真美,因爲會發光,所以晚上也看得見。今天的事……我隨手摘下一朵泛着幽藍色光的花,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這幾天只能用心神不寧來形容我自己了。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笑不出來……我自己不需要對自己虛僞啊……
【你以爲你真的恢復記憶了嗎?】
“誰?”我轉過身,沒有人啊……和上次一樣……
【我?我就是你啊!】
“你是我?”你以爲我會相信?
【你必須相信!】
“就算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那也……”老妹說過,在幻弒界沒有誰可以窺探我的心聲!
【是啊,這還是你下的咒呢,忘了嗎?】
“我?”我指着自己,我怎麼……不記得?
【我是你未恢復的記憶啊!】
“所以你才說你就是我?”
【還記得你是怎麼認識溟和魑的嗎?】
這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沒有說過我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吧……”
【放心,我……暫時不會再出來了,只是,要小心哦~另一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