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一驚,答道:“片刻就來。”匆匆換了衣服,但見玉椿依然倒地酣睡未醒。她四下一看,找出一條麻繩將玉椿五花大綁,隨手抓起一物塞入嘴巴將他推入牀底。
“姑娘,動作快點,不然可就麻煩了!”門外之人還催促。
紅衣少女開門,門外立着小二張三。張三朝屋內一看,但見屋內只她一人頓時生疑,“昨夜的客人呢?”紅衣少女一笑,一指窗戶,“他啊!半夜就溜走了!”張三應了一聲,不再多問。
營門之外,景天兵列隊。大門左側的木架之上,懸掛一具男屍。衣衫濫褸,全身浮腫發白,辯不清相貌。一名景天兵軍官手握馬鞭站立於門外,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數十男男女女簇擁一起,瑟瑟發科。他們原本是邳國人,景天兵到之時,通通變節,甘爲人奴。紅衣少女也在其中。此刻,她正盯着男屍,目不轉睛。
日出東方,四面八方的蒼蠅也聞迅而來,嗡嗡一片,圍着死屍盯咬。
“來啊!將他們拉下去杖責二十。”景天軍官突然下令,四周景天兵圍攏上前。人羣頓時慌亂,不明犯下何罪而受處罰。他們紛紛討饒,“大人鐃命,我等安分守紀,不知犯下何罪……”
景天軍官大步上前,馬鞭一指死屍,怒道:“昨日,此人殺我士兵四人。我等一夜沒睡,纔將其斃於河中。你們都是邳國人,與此同罪。”原來景天兵命喪四人,卻沒能活捉玉椿。只在河搜到死屍,所以牽怒他人。景天兵哪知這具屍體卻並非玉椿,真正的玉椿昨夜美女爲伴,醉生夢死。
“此人已死,或許並非邳國人……”人羣當中還有人辯解,突然一個耳光抽在臉上。他恍然回頭,卻見動手之人並非景天兵,而是紅衣少女。“你……”
紅衣少女冷眼一對,他頓時將話吞到肚裡。
景天兵上前,將當中邳國人押下去按倒在地,人人杖責二十大板。陣陣慘叫聲中,人人腚上皮開肉綻,痛得媽娘怪叫,呼天喊地。紅衣少女卻是一聲不吭,咬緊牙關,拼命扭脖了盯着景天兵,睜眼看着他木板落下。那景天兵被她瞧得發怵,又見其美貌,暗自心軟,落板漸漸輕了。
景天兵昨日受辱,均在他們身上泄恨,下狠了打。二十大板之後,數十人趴地,喊媽叫娘痛得動彈不得。景天兵打完之後,這才憤憤入營。
邳國人淚中含淚,卻不敢流,互相攙扶着離開。一見紅衣少女傷較較輕,知道定是景天兵手中留情,紛紛唾罵,“不知廉恥,邳國怎麼會有這樣骯髒的女人?”衆人均都遠遠避開她,不與爲伍。
紅衣少女不以爲然,獨自在屍體前屹立良久。等他人散盡,這才獨立離開。
回到酒樓,張三等人見她受傷,紛紛上前詢問。她微微一笑,自稱沒事,獨自上樓休息。口中雖說沒事,疼痛難忍,額頭汗珠直冒。剛回屋中,張三又送了藥肓,說是消腫止痛。紅衣少女心頭一熱,目送張三,頓時感慨萬千。“爲什麼送來藥肓的是景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