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將自己變成一個火人。
一個火人飛撲而來,嚇得景天兵紛紛避讓。待醒悟過後,才明白那火人是朝柴堆奔去。乾柴早就淋了黑油,不遠處雖有飛瀑溪流,景天兵雖衆卻無工具取水,一旦燒起來,根本無法施救。景天兵一下亂了陣腳,號手吹起牛角,呼人去堵那火人。
事發突然,除了中年邳兵,其它邳國人根本不知發生何事。邳國人聞聽號聲,頓時安靜下來,四下一看便瞧到了火人金琥。
“快,快,快跑……”邳國人注視着那團熊熊烈火,淚水連連,口中輕聲叫着。祈禱的聲音迅速在人羣中傳開,接着由小變大,變成雷鳴般的吶喊,“快……快……快!”
玉椿坐在吶喊的人羣當中,耳中喊聲如潮。雖不知他們喊着什麼,也握緊小小的拳頭,學着他們的聲音一起吶喊。
中年邳兵如同死了一般呆立,淚如泉涌。突然他揮起拳頭,跳起大叫,“金琥,加油,加油!”從他的聲音中,人們知道了英雄的名字。接而吶喊變成,“金琥,加油,加油!”
奔跑中的金琥,聽到身後的助威,強忍烈火纏身的灼痛,回頭對着國人最後一笑,連火焰都似乎化成一張笑臉。
笑罷回頭,看到就在眼前山一樣的柴堆。三丈,兩丈,漸漸近了。突然,心中一痛,一支利箭穿透了胸腔。
“金琥,加油,加油……”邳國人看到他突然停止,身體搖搖欲倒,呼喊漸漸停歇,人人心跳劇烈,離成功僅差一步之遙了。
金琥的身體搖搖欲倒,突然又向前邁了一步。所有人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兒,激動的人們再次高聲吶喊,“金琥,加油……”聲音未完,變成聲聲痛泣。
“撲撲撲……”一陣箭雨掠過,金琥轟然一聲倒下,手掌已觸乾柴。火焰來不及蔓延開來,瞬間熄滅在及時趕到的景天兵腳下。
憤怒的景天兵將邳國戰俘一一揪出,綁在木樁上鞭打,直到血肉橫飛。幾名士兵本就重傷未愈,哪經受得再次重刑,早早斷氣結束了痛苦,斜着身子掛於木樁,就似宰了的老公羊。
玉椿逃過一劫,遠遠的看着,隨着皮鞭起落,心中跟着一顫一顫。
重刑之後,奄奄一息的邳兵再次被帶到柴堆之旁,身上重新捆上乾柴。邳國人還欲反抗,景天兵搶走孩子,捆綁在木樁之上,以孩子的生命要脅。邳國人不得不從,身負乾柴焦油在皮鞭刀劍的驅趕下步入峽谷深處。
啞口關城樓之上,一片寧靜。首將統領紫勳凝視谷底深處,呆呆出神。這時,聽到身後有了稟報,“紫勳統領,雪國援軍到了。”
紫勳統領聞訊轉身,只見從身後的臺階上,風一般走出一批人馬。爲首之人身披雪國白袍,但聽他朗聲道:“見過紫勳統領。”
紫勳上前幾步,迎道:“原來是黑巾武士紀之川。”說罷上前行欲邳國大禮,卻被紀之川扶起。身後的邳國戰士慌忙下跪,見統領被扶起均微微欠身,表情木然並沒有露出歡喜之色。
紀之川不露聲色,淡淡一笑,“未將奉我雪皇之令,與貴國共抵景天。雪國五千戰士,任從紫勳統領差遣。統領怎能行此大禮?”
紫勳統領連連揮手,道:“哪裡,哪裡。黑巾武士不遠千里,助我邳國,我等感激不盡,怎提差遣二字?黑巾武士一路辛苦,不妨暫且歇息。景天休戰數月,啞口關暫時平靜。”
紀之川聽罷,心中不喜,隨即變臉,朗聲斥道:“素聞啞口關守將紫勳英名神武,心胸豁達。今日一見讓紀某大失所望。”
紫勳聽此一振,莫明看着他。卻聽紀之川憤慨激昂,接着道:“景天數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啞口關危在旦夕,我雪國與邳國脣亡齒寒。紫勳統領竟然讓我數千將士後方休息,讓我等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嗯……那麼……”紫勳很是意外,很是尷尬,擡眼看到紀之川堅毅的目光,隨即爽聲大笑。笑罷,拍拍紀之川的肩頭,連叫三個”好”字道:“好,好個雷霹靂,好個紀之川。”說罷大步了點將臺,朗聲道:“紀之川聽令。”
紀之川會意頓時大喜,上前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