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熱鬧的路口瞬間如同被清掃般乾淨,之留下一老一少的兩人。就連花淼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地離開了主戰中心。當然,他不是害怕,他只是尋找更有利的出手位置。
姬仲說動便動,當真有俯視衆生之魄,即便對上納蘭傾這樣的強者,也是果斷乾脆。正所謂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姬仲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一上來姬仲使了招“撥雲見日”,推向納蘭傾胸前。後者一招“仙人指路”輕易地給化解掉。姬仲一招不成,一招又生。以納蘭傾的實力,當然不可能一招就被姬仲給拿住,這點道理姬仲自己還是清楚地。所以一上手姬仲就打算以年輕人體力好爲優勢,先來個狂風暴雨般的猛擊,搶個開局佔個先機。
納蘭傾也果真是身經百戰,經驗老辣,早早便看出了姬仲的心思,也就由着讓他消耗,自己反倒是不攻轉而只是防守了。這此消彼長之下,姬仲的氣力大減,而納蘭傾倒也沒這麼消耗,兩人差距更大。
不過姬仲何等冰雪聰明,一看納蘭傾只顧防守便明白對方要藉此消耗自己氣力,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套中有套,局中帶局。姬仲思維敏捷,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環環相扣,即便是納蘭傾這樣的**湖也還是着了道。
原來姬仲一見自己一計不成,便轉而使了個將計就計,佯裝不知,裝得好像一陣力竭之相,詐得納蘭傾放輕了警惕。
果然,納蘭傾見姬仲力有轉緩之相,以爲姬仲正進入體力疲勞的臨界點,心中可惜道“身體條件不錯,可惜臨敵經驗太差,心思太大。”心裡有了憐才之意,是以下手也溫柔了許多,否則即便以姬仲想破了頭腦,用盡了計謀,納蘭傾的全力出擊還是應付不了得。
以爲姬仲力竭的納蘭傾,用了個巧,取了姬仲出招換招的間歇。正有事打蛇打七寸,這納蘭傾一出手,果見大家風範,正好斷開姬仲一氣呵成的招數不說,還讓原本該出手的招數爲求自保硬生生收回,端的是叫姬仲好難受,要不是姬仲一直有心防範,以有心算無心,恐怕這一招就要姬仲敗下陣來。
姬仲暗叫好險。待得納蘭傾欺得近身而來,姬仲突然一招“遙指”,叱的一聲,一股勁起穿透納蘭傾的衣領。原來這納蘭傾雖說上了姬仲的小當,但畢竟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活過了幾十年,不用刻意,純靠身體感覺也能敏銳的察覺到危險。所以在姬仲施放遙指的時候,納蘭傾就察覺到了。雖說不明白姬仲此招爲何招,但見姬仲此招動作怪異,心下一緊,警念頓生,才能避開姬仲的一股氣柱攻擊,可是這臨時變幻當然還是有點倉促,才讓姬仲在自己衣領上留下了光輝的戰績。
試想能在納蘭傾的身上留下點東西放眼整個大陸也找不到超過兩位數的人,姬仲是當值的驕傲了。
姬仲哪能讓納蘭傾想明白了,趁着自己還能再使用兩次借來的放出系氣能力,一聲大喊,“花少,困!”
一旁的花淼當然明白姬仲的意思。但見剛纔姬仲使用遙指,那麼兩人的氣能力便會被對手察覺,只是遲早時間的問題。姬仲的招呼,花淼立馬催出自己的氣和封印本體,藤蔓配合着氣條,瞬間撲向納蘭傾。
“哼,小子猖狂,竟以二敵一。”納蘭傾氣憤的說到,不過手底下卻半點不的遲緩,左右避過花淼放出來的藤蔓,當然,氣柱卻是逼不掉的,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氣柱的存在。
“差矣差矣,第一,我等本來就不是一對一過招,我二人本就是剛同士兵交手,前輩從中插將而出,是以本就是以一敵二之態。只是花淼一直未曾出手,倒較你誤會了。”姬仲笑嘻嘻的回答道。
這納蘭傾性直,一聽姬仲的解釋,倒也覺得是這麼個理,於是說到“那便是你對了。我錯了就是。”
姬仲在口齒之爭上除了之前遇到的南謹的父親,那種油鹽不盡之人上未能奏效,一直以來還未逢敵手,這納蘭傾雖說實力冠絕,可心智卻不及姬仲矯捷,一番詭辯,倒叫姬仲越說越佔理。
雖然兩人口上交鋒,手下卻也爲閒着。來來去去也拆了個三十來回合。只聽得姬仲一聲“着”,叱叱兩股氣柱結結實實打在納蘭傾身上,而納蘭傾顯然也並未無事,雖說實力比姬仲要強橫不少,可姬仲這氣攻擊卻擁有強勁的穿透力,特別是對完全不識氣能量的人來說。
納蘭傾自己心知吃了暗虧,傷了內臟。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剛纔明明已經本能的避開了去,可爲什麼突然身體像卡在空中一樣,動彈不得。這納蘭傾當然不知道,這都要歸功於花淼的幫助。
周圍的普通士兵看到納蘭傾中招,都不覺驚呆了。他們還從未看到納蘭傾和人交手中受傷過,更何況是對手才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不過姬仲此刻並不好過,因爲從開始到現在,他幾乎將自己的所有壓箱底都用上了,卻還只是輕微的傷了一下納蘭傾而已,而後面該這麼辦倒有點計窮了。
“嘿,這招有點名堂,有點詭異。”納蘭傾摸了摸胸口,不見傷口卻又隱隱作痛。好在他多年修煉,身體結實,雖說傷了內臟,不過對於他這樣身經百戰的人來說,受點小傷卻也不大礙事。
“小鬼這招有點詭異,待我再看看你還有什麼招數。”納蘭傾見眼前的少年屢出不窮,總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突然動了好奇心,想要看看這少年還能有什麼出人意料之舉。不過令他遺憾的是,姬仲至此後再也沒能有能力對抗,成了捱打之勢,沒有還手之力。
一陣一邊倒的局面後,納蘭傾停了手上的動作,砸砸嘴道“可惜咯,我還以爲你還有什麼新玩意,原來只限於此,不過爾爾。”
花淼見姬仲失了勢頭,正愁不知道如何插手幫忙,見納蘭傾停將下來,自己立馬加入了戰局。花淼同姬仲風格完全不同,走的是控制路線,可惜論絕對實力,現在的花淼連姬仲都還差了一點,更別說是納蘭傾了。所以花淼除了偶爾能用氣柱束縛納蘭傾一下,其他的倒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可是納蘭傾畢竟是**湖了,雖然不明白花淼用的什麼招數,但大概也能摸個輪廓,所以在每次騰挪時分加重了力道,讓花淼控制不住。
不過有了花淼這一阻隔,姬仲得以喘息,趕緊取出納晶再借用點沐曉白的氣能力。北極銀雪熊,雪地霸王,豈是讓人隨意踐踏之物,姬仲越挫越勇,也更合了北極銀雪熊的特性,兩人的融合度再次提升。能夠像及姬仲這般神速提升融合度的,天底下怕是沒有幾人。也算是姬仲運氣好,機緣巧合,自己桀驁不馴的個性遇到了北極霸王的封印能量,簡直就是一個本色出演的現世演繹,所以不用刻意修煉,輕易就將兩者融合度提升了。
姬仲緩過氣,也加入了戰圈。納蘭傾又一次估計錯誤了,不過這也讓他遺憾的心又燃起了興奮。按照剛纔交手的經驗,納蘭傾只待打發掉姬仲後再解決花淼,便結束這場一時手癢的比試,然後帶二人去見水家衆閣老,可沒想到姬仲這重新加入的生力軍比剛纔實力又漲了,這份資質和潛力真是無可限量,喜得納蘭傾不勝言語。
要知道,當一個人的實力攀至頂峰時,他的心態也會不勝廣闊,生出一覽衆山小的感慨。看到後輩的崛起,新人的誕生,總是隱隱有一絲興奮和高興,更希望以前輩之姿加以點撥,以期一番成就。這種心態就如同寶石工匠一般,見到良胎美坯,總忍不住雕刻加工一番,將其成就一番。
納蘭傾見得姬仲沒讓自己失望,而是大大高於自己期望,不勝自喜。突然下手一重,將兩人通通拍飛掉,然後哈哈哈的笑起來。
姬仲和花淼此刻才真個明白實力的差距。原來納蘭傾一開始就沒有盡力同兩人交手,還是有點玩嬉的成分居多,這下一露真功夫,兩人立馬敗下陣來。
納蘭傾也不管兩人想什麼,衝着兩人叫喚道“姬花兩位小朋友,快快跟我來。”話音一落,人影便起,絲毫不理會兩人是否跟得上。
姬仲花淼二人一時間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兩人也只是稍一遲疑,還是跟了上去。
周圍一干下級士兵更是頭暈,聽着納蘭傾招呼兩人似乎是舊時,但一開始卻明明真真的是第一次見面,所以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好在納蘭傾最後倒是想起來什麼,遠遠地衝衆人說到“沒你們的事了,人我接走了。”
一干士兵才總算從尷尬的局面中解脫出來,都則以水家之君之嚴,這一衆人等就該挨罰了。待三人一走,城門口又陸續恢復出了原有之貌,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或者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