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淼和姬仲也是男兒性情,這普的見到幾萬人同場操練,那聲勢,那陣勢,只叫兩人熱血沸騰,恨不能立馬衝進去同他們一起衝鋒殺敵,那叫一個痛快。
水竟月雖說在高級將領的眼裡還是個毛頭小子,沒有他大哥水竟天那麼有分量,可是在這些低級士兵中間,卻也聲勢不弱。
幾個教頭看到水竟月到來,趕忙見禮。而後者也頗有大將之風,揮手示意不用理會他,繼續操練。
行軍打仗最忌諱氣悶,所以遠征軍除了日常防衛和操練外,軍中也會進行一些技藝上的較量,而獲勝者更是有酒肉獎勵,甚至酌情提升官銜。所以每到日常操練完畢,當軍中進行技藝大賽的時候,士兵的熱情是最高漲的。比之不用拿命去拼就能有擢升的機會,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這顯然是水家管理軍隊的一套辦法,不過即便如此,倒是頗有成效。只是看水家大軍這軍容素質,便可知戰力一二。
現下操練的是陣形轉換。只見臺上指揮着手上拿着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旗,只要一種顏色的旗一舉,下面數萬人馬立刻根據旗語變換陣形。
站着臺上看臺下士兵,數萬人馬只是黑壓壓一片,再難分清楚誰是誰。這大軍就如同洪水一般,所到之處通通蕩平。個人的力量在此刻簡直是太渺小了,姬仲不禁一陣感嘆。
只見指揮者手上的旗色又變,下面的陣形也跟着變。只見中間人馬猶如洪水遇到礁石,自然而然的分成了兩路,左右各一,再左右人馬又繼續分散,依次排開,到後來竟然分化成了數十組小小的隊伍,想必這是一種近身白刃站所需戰術,以數十人爲一組,各自以方陣形式擁有獨立的進攻和防禦體系,充分發揮小、快、靈的特點。
又聽的一陣刺耳的吹奏聲,數十組隊伍又快速的整齊劃一歸零爲整,盡數褪去,真個就像洪水一來一去。
原來這吹奏聲是收兵之意,陣形操練完畢後,就會進行較藝了,也是軍中各級士兵最期待的時刻。
首先進行的射擊。不過這個射擊跟平日的射擊訓練可不一樣,不單講求基本功,更講求天賦。每人十跟箭,十步開外擺了五個靶,五十步位置又擺了三個靶,而最後百步的位置還擺了一個靶。不過雖說都是靶子,可每個靶子卻根據距離的不同大小不一。最近的靶子和標準的訓練靶一樣,裡外共十環,五十步的靶子就小得多了,總共只有標準靶子的一半大小,不過倒也還能看得見,而最遠的靶也最小,就蘋果般大小。
這股則很簡單,每人必須至少將遠、中、近三種靶各命中一次,否則便算不通過,總共十根箭,至於要怎麼分配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只要通過之後,可以將剩餘的箭矢射向任意距離的靶,然後沒一箭根據遠近得分,最遠的算3分,依次爲2分,1分,總分最高者獲勝,而前三名皆可獲得獎勵。
這個參賽者可不是自願報名的,而是由推薦的。像剛纔那種小方陣其實在水家的軍隊裡面正好是一個基本作戰體系,稱爲陣,剛好五十人,最高指揮爲更長,頭戴雙色翎羽。而參加每次的較藝都是由每個陣推薦的士兵,而每個士兵被選出獲得推薦都是莫大的榮譽,因爲這象徵着他的優秀,也象徵着陣中生死相依的夥伴們對他的信賴,他也代表這自己陣中的榮譽。
這次水家出征士兵達五萬之衆,所以按這種推薦辦法參加技藝的軍士也有1000人之多,不過並不是所有的軍士都是指哪裡打哪裡的神射手,大多數在自己陣中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射手也只能射中五十步開外的靶子而已,再遠便是不行了。
當然並不是沒有人射得中,水家大軍人才濟濟,不乏深藏不露又或是後起之秀。今天這比賽通過近、中、遠資格賽後通過之人也還有3人。可別小瞧這僅僅3人,那可算的上是精英中的精英,百步之外能命中蘋果大小的目標,那混戰之中取敵首級更不在話下,讓人防不勝防。更重要的是,這麼多年水家大軍新老更替,能夠命中百步之遠的靶之人加起來也不超過50個,所以今次能有3人,可以算是非常多的了。
這3人年紀各異,年紀最大的看上去有30來歲,而最小那位看上去則和姬仲花淼等人一般大小,也就剛過成人而已。
以往的較藝都是由在場的最高指揮官主持,而今次各高級將領都在帥營中商議,所以今次主持之職便落在了水竟月身上。水竟月也樂的參與,要知道爲將之人,不但需要知人善用,也需要將士聽命,而與之同心則是很重要的一點。
只聽得水竟月從一個千夫長那裡得知最後通過之三人姓名,於是大聲宣揚到“武威、劉孟、圖方三人聽令”
“在!”三人鬥志高昂的應聲到,雖然只是三人,但聽的聲勢卻氣勢十足。
“你三人乃我軍中善射之人,泱泱大軍也未及爾左右,現在令你三人各自用手上剩餘7箭頭,各選靶標,盡情展示爾等技藝。”水竟月朗聲到。
“得令”三人應聲。
接下來由抽籤決定射的順序,依次是劉孟、武威和圖方。三人每抽一根,便由千夫長對着餘下士兵念出,所以此時五萬大軍人人注目這場上這三人,給三人也帶來不小的壓力。
姬仲特別注意那個叫圖方的年輕人,因爲和自己一般大小,所以心裡自然而然地就建立起來一種惺惺相惜的情誼,變成了圖方的親友團一般支持他。
只見劉孟在三人中算是年紀最大的,一身結實的肌肉,特別是手臂上線條明顯,楞落分明,讓人分明的感受到力量。數萬人的注目並沒有帶給他壓力,他沉着的走到場中,竟然同時取出兩根箭矢,彎弓搭箭一起合成,取的當然是最遠的靶子。
能取3分,焉能只取1分。不光是劉孟,餘下兩人也是一般心思。只不過劉孟沒有如常人般一根根射出,而是同時射出兩根。
不熟悉他的人看到劉孟準備用這等方式,不免覺得他有些託大,也有人暗暗爲他擔心。不過結果卻是給了所有人堅定的信心。之間“嗖”一下,兩根箭矢飛也似的串了出去,不偏不倚得正好命中靶心。一陣沉默過後,旋即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當然是來自軍中軍士發自肺腑的贊楊。
射完了這開頭兩根箭,劉孟手上還有5跟。接着再射出一個同射,也無一例外的命中靶心,最後剩下的三根,只見劉孟卻只拿出了一根,衆人正爲他同射的手法驚呆之時,突然見他卻用了這麼一個平常的手法,疑心大氣。
劉孟當然不是用的平常手法,只見劉孟一箭出去,居然閃電般同時接二連三的射出餘下所有箭矢,快的讓人吃驚,而箭矢也依次一一命中靶心,原來他竟使的是個連珠手法。
劉孟7箭全部命中百步之靶,共計21分。接下來是威武。
這威武人如其名,長得甚是魁梧。約莫一米90的個子,橫練一身肌肉,猶如天神下凡般。滿臉的短髯讓人不寒而慄,一看便是猛將。
威武來到劉孟的位置,卻又突然轉身,再次向後走了十步,然後不緊不慢的拉弓搭箭。別看威武這動作簡單,而要知道,再多十步目標不僅更小,所需力氣更是要大。所以常人用的弓肯定是不行的,而這威武所用之弓比劉某的弓整整大了一圈,劉孟的弓如果是五十擔開力,那威武的弓至少是七十或者八十擔開力。
果不其然,威武沒有劉孟般花哨,只是一箭箭射出,卻之間每根箭矢都透靶而過,可見其力道。
威武的射法顯然更符合大衆的口味,雖然不及劉孟的花哨,但勝在力道速度都更勝一籌,特別是武威比劉孟還遠了十步,所以這難度並不比劉孟的小,得到的喝彩聲當然也不少。
接下來便是姬仲支持的圖方上場了,年僅16歲的小將,卻沒有一點怯場,只是沉着的提着自己的弓來到威武之前射出的位置。不用說也知道,他也準備來個遠距離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