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2011年的最後一天,估計大家都去狂歡了吧,本來小無今天很努力的想要白天更新的,但是……咳咳,不說這個了,祝大家11年的最後幾個小時玩兒的開心,並且祝新的一年快樂、幸福
而今年的最後一天,親們的粉紅票子,剩下的都別藏着了,拿來給我們小荷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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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你一個丫頭片子來跟我說規矩?再過幾年嫁出去就是外姓人了,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博凱火大地說,“就算今個兒是要來說規矩,我這個長子長孫還沒拜呢,他算老幾啊讓他單獨的去拜?”
這邊吵起來其實祝永鑫和方氏早就看見了,但是祝老大一直沒吭聲,他們兩個也不好出面說什麼,老祝頭開始還忍着沒說話,見鬧得不像話了這才喝道:“都給我閉嘴,哪兒那麼多廢話?”
即便是這樣還是驚動了祝老爺子,老爺子雖說是上了歲數,但是耳朵卻還沒有背得很厲害,剛纔因爲還在跪着唸叨,所以沒有開口制止,等領着博榮祭拜完畢,這才起身兒扭頭,掃了博凱一眼不樂意地道:“你若是能考中秀才,我自然也讓你單獨的拜祖先,博榮如今是家裡頭一個有出息的孩子,不管是博榮還是誰,只要有出息就行,年歲大小的有個什麼關係?”
老爺子這話一出,家裡人的臉色就都變得奇怪起來,當初博凱被牽連不能再參加科舉的時候,老爺子還在老家沒有過來,等他來了之後,家裡自然也不會有人想起要把這件事告訴他,所以他一直到現在都是還不知情的,所以他並沒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什麼不對,但是博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院子。
祝大姐剛纔回屋去拿東西了,剛出來就見博凱氣沖沖地跑出去,有些愕然地問:“這是咋了?”
林氏湊近她把事情大致的說了,祝大姐皺眉對祝老大道:“大哥,你家博凱你也不管教管教,爺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即便就是說錯了他了,能對長輩這樣說話?”
祝老大蹲在地上不吭聲,博源道:“大姑別生氣,我、我爹說什麼如今大哥也不聽,他都許久沒有回家了,這回好不容易給叫了回來,結果……”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兒不提也罷”楊氏打了個圓場道,“老爺子說了,今個兒中午全家一起吃飯,老大和老四都回家搬桌子去,今個兒天兒也好,就都擱在院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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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源又單獨的去給李氏的牌位磕了幾個頭,回家去幫祝老大擡桌子。
荷花見狀跟博榮道:“如今瞧着,博源倒像是比博凱哥還要穩當懂事似的。”
“其實博凱哥從小就聰明,我記得我小時候總能聽到別人誇他背書背的好,文章寫得好,那時候大娘也獨獨地衝着他一個,連李家也覺得他以後是個進學做官的好苗子,什麼好的都緊着他。結果一下子從雲端掉到地上,也怨不得他心裡不服氣,若是他當真是自己考不中也就算了,偏生是這種事兒,讓人也不由得不心裡難受,自打他不能參加科舉了之後,大娘把希望就都擱在了博源身上,博凱哥的幾個舅舅也都不捧着他了,他心裡不平衡也是能理解的。”
“他心裡不平衡歸不平衡,憑啥把這股火往大哥、往咱家身上發?”茉莉不樂意地說,“又不是咱家害他不能參加科舉的,當初大哥還差點兒被他連累呢,咱家都沒說什麼,他有個啥可看咱們不順眼的?”
“人還不都是那樣,氣人有、笑人無自古皆然,博凱又能有什麼跟別人不一樣的不成?”荷花反倒是勸慰道,“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以後若是他能心平氣和的跟咱們相處,那麼該幫該管的咱家也絕不會不伸手,若是他以後還是這樣,那咱也離他遠些就也是了,有什麼值得鬧心的。”說罷拉着茉莉進屋幫着擇菜收拾,準備中午的吃食。
芍藥忽然想起來道:“良子哥和枝兒姑姑還在家咧,是不是得給叫來啊?”
荷花忙道:“芍藥姐你進屋去吧,我回家一趟,順便添些雞食,免得到下午咱們回去的時候不夠吃的。”
因着七月初一城裡也都是祭祖的日子,所以學裡全都放假,博榮和小秀頭一天就回來了,這會兒小秀在竈間幫忙做飯,博榮沒事可做便也跟着荷花一道往家裡去,打算回去看會書中午再過來。
“鄭大夫身子還好吧?”荷花問博榮道,“上個月家裡忙大姐的婚事,全都忙得腳打後腦勺的,都有日子沒去城裡了,前兩天娘還唸叨着,六月本該去走動走動的,不然七月不是好日子,也不方便去拜訪。”
“娘就是惦記得事多,如今都是親家了哪裡還有那麼多的講究,再說平時有小秀在城裡照顧着,能有啥不好的。”博榮笑着說,“倒是孫建羽,六月裡總問我,你妹子沒來看你啊?我還當他找你有啥事兒,最後才知道,原來是覺得你弄的吃食好吃,一直惦記着呢”
“噗,他倒是個嘴饞的,不過我瞧他穿着打扮家裡應該條件不錯,想吃啥還弄不到不成?咱家的東西也都是些個家常菜罷了。”荷花聞言笑道,“不過那個孫建羽倒是挺開朗的,在你們學裡的人緣兒肯定是不錯的。”
“這你卻是猜錯了,孫建羽那人,說話直、做事也不都愣頭愣腦的,他若是看着誰順眼,那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那人好,但若是讓他瞧着不順眼的,那可就是好了,吵吵鬧鬧那就是家常便飯了,一個弄不好有時候都大打出手的。”
“不至於吧,看着他一副有錢人家公子的模樣……”荷花話音未落,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孫建羽時候他可不就是在跟人吵架,頓時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這人道是耿直,不過怕也是家裡背景不淺,不然早就被人排擠整治了,哪裡還能這麼逍遙自在的在學裡唸書。”
“你這丫頭看事情倒是越發的通透了,他的孃舅是在京中做官的,聽說跟咱們縣裡的老爺當年是同窗更是好友,所以他在縣城裡還算得很是威風的,湊上來巴結的人也不少,只不過他都不稀罕罷了,這人倒是沒什麼貴公子的架子,平時跟我相處的極好。”博榮誇讚荷花道。
“不過哥哥也得當心纔是,你與他關係過近,那些個對他有意見又不敢找茬的人,說不定會把冒頭對準你,還是自己當心些纔好,畢竟人心難測,更何況城裡人本來想法和主意就多,不似咱們鄉下這裡這般單純,好還是不好都很容易看得出來,不怕凶神惡煞的敵人,就怕有那起笑裡藏刀、口蜜腹劍的。”荷花聽博榮說他跟孫建羽很好,又聽說孫建羽似乎有些到處樹敵的意思,登時便有些擔心,忍不住囑咐博榮道。
“荷花”博榮忽然停下腳步叫了一聲。
“大哥咋了?”荷花奇怪地也停住了腳步,扭頭看着博榮神色有些莫名。
“我咋覺得有時候我不像你大哥,反倒是像你弟弟呢?”博榮一本正經地說。
“啊?”荷花聞言一愣,有些心虛地說,“大哥你這是啥意思啊?”
“沒啥,我是看着你叮囑我像是叮囑小孩子似的,覺得你像是把我當博寧和栓子了吧?”博榮繃不住笑了出來,上前兩步揉揉荷花的頭髮道,“我自己會小心應對的,再說我只要自己好生的讀書,別人怎麼樣也不關我的事。”
“你這人真不知好歹,我說這些還不是因爲擔心你,若是換個別人來,我還懶得說呢”荷花見博榮並沒有疑心自己,想來是從小大到已經早都習慣了自己的早慧表現,所以在心裡偷着吐吐舌頭,心道還好不是露出什麼破綻,“你以前在家的時候就總是容易衝動,我可是還記得,小時候你總跟村裡的孩子們打架呢,鄉下地方也就算了,孩子摔摔打打的父母也不在意,但是到城裡去可得管着自己的脾氣,而且你如今都已經是成親的大人了,遇到事兒得多冷靜,想法子看怎麼處置纔好,可不能一言不合就捏拳頭上腿的。”
“嗯,我記得了,小管家婆”博榮笑着道,“快點兒走吧,不然咱到家啥都做不了,就得趕緊地再回去了。”
“明明是你先停下的,怎麼還賴在我身上了。”荷花看着博榮大步地往前走去,這才反應過來,追上去不依不饒地說,“罰你回去再給我踅摸兩本沒看過的書來。”
“小姑奶奶,你看書比吃飯還快,我上哪兒給你找那麼多書去?”博榮故意逗荷花道。
“那我不管,你找孫建羽借去,他不是說他爲了練字抄了許多的書?你就說吃了我做的飯菜就得借書給我看才行。”荷花挽着博榮的胳膊晃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次回去就給你借總行了吧?”博榮指着田裡幹活的人道,“你瞧,人家全都看你呢,多大的姑娘了,還這麼的不穩當。”
荷花這才吐吐舌頭,放開了挎着博榮的胳膊,就聽見後面有人道:“博榮哥,荷花。”
回頭一看是王寡婦家的香草,一身白底粉花的襖子和系裙,辮子上只清爽應時地插着兩朵粉花,整個人顯得柔和乾淨。
“香草姐。”荷花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問,“有事兒?”
“哦,沒啥,今個兒祭祖我爺奶只叫了虎子過去,我和我娘在家閒來無事就拿上次你送去的山菜做了菜糰子,我娘讓我拿些來給你家。”香草舉起胳膊上挎着的籃子道。
“多謝王嬸子還惦記着,我最愛吃嬸子家的菜糰子了。”荷花忙伸手接過籃子,“香草姐上我家坐會兒不?我和大哥正要回家呢。”
“哦,不了,我既然碰到你們了,就直接回……”香草略有些結結巴巴地說。
博榮上前從荷花手裡抓過籃子道:“往前再走幾步就到了,荷花前幾天做了點兒沙果的糖水,這幾天一直在井裡吊着,這時候吃涼絲絲的最好,一起過去嚐嚐吧,順便也把籃子給你倒出來。”
“既然博榮哥這麼說,那、那我就打擾了。”香草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
荷花見狀無奈地皺了皺眉頭,自家這個傻哥哥,難道還沒瞧出香草的心事不成,不離遠點兒讓人斷了這個念想,反倒還這麼客氣的招待,不過這種話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幸好博榮每個月回家不過三兩次,跟香草見面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怕是兩個月都見不到一次,這麼一想她又稍稍地放心了下來。
到家後荷花找笸籮把菜糰子都撿出來放好,用乾淨的包布蓋上,再看博榮已經把井下吊着的罈子拉上來,弄了一碗加了蜂蜜的沙果糖水端給香草。
荷花進屋把籃子放在香草的身邊,然後打發博榮道:“大哥,你去看看後院的雞食槽子和水槽子用不用再添,我陪着香草姐就是了。”
博榮自然沒有意見,對香草笑笑說:“你坐着跟荷花說話,我先去幹活了。”
“咋,博榮哥回來還得幹活?”香草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地問。
“偶爾也幹吧,家裡的活計也都不累,活動活動身子骨也沒啥不好的。”荷花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地說。
“博榮哥在城裡唸書肯定已經挺辛苦的了,大老遠的趕回來該好生歇着纔好……”香草話音未落,就皺着眉頭似乎有些不舒服。
荷花忙從她手上接過瓷碗,扶着她往炕裡坐了坐,然後才問:“香草姐,咋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香草的神色有些尷尬,手壓着小腹臉色也有些蒼白起來,但是任憑荷花怎麼問也不肯說。
荷花開始還很是着急,但是忽然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皺眉道:“香草姐,你自己咋也不知道個輕重的,能不能吃涼的都不知道,就算天熱也不能貪涼啊,若是坐下病以後可怎麼好?”
香草聞言臉上浮起一層異樣的潮紅,她沒想到荷花會看出自己是怎麼回事,頓時更覺得尷尬,連連搖頭道:“我沒事兒”
荷花剛纔一時忘了自己如今還沒有來葵水,嘴快地說完見香草的表情又忙描補道:“我大姐有時候也肚子疼,我娘就跟我大姐說,讓她不許吃涼的,不許沾涼水的,你也不多小心些,肚子疼也是可大可小的,若是真出問題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香草見荷花是把自己當作了肚子疼,心下這才釋然到,隨後也想,這麼大的孩子能懂得什麼,怕也是自己做賊心虛所以想得太多了的緣故,便強笑着道:“沒事兒,我也是突然覺得肚子疼的,我以後多小心就是了,那我先回去了。”她說罷起身要走。
荷花忙問:“能行嗎?還是我送你回去罷?”
“不用,我沒事,你去幫博榮哥幹活吧,我自己能行,這會兒已經不怎麼疼了。”香草連連推辭道。
“怎麼,香草要走啊?”博榮在後院聽到聲音過來道,“咋,不好受?等我洗個手送你回去。”
聽了這話香草卻沒有推辭,而是微微低下頭道:“那、那就多謝博榮哥了。”
“你這丫頭,還說個啥的謝,咱兩家這麼好的關係,你就跟我親妹子似的,客氣個啥”博榮利落地洗乾淨了手,從荷花手裡接過空籃子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不然萬一路上出個啥事兒,王嬸子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荷花見博榮那副不解風情的模樣,真想過去敲他一棒子,但是還得顧忌着香草的面子,只能勉強笑笑問:“大哥,後面的雞食和水都添好了嗎?要是弄好了咱就一起走吧,順便就一起回老院子了。”
博榮奇怪地回頭看着荷花道:“良子上山去了,你不是得等他回來?”
“呃……”荷花頓時語塞,“那你快去快回……”
博榮對香草笑着說:“你看荷花這丫頭,如今都快跟我娘似的了,什麼都得嘮叨幾句。”
這邊剛邁步出門,就見博寧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扶着門框一個勁兒地喘粗氣,擡頭看見博榮就咧嘴傻笑,半天才喘勻了氣道:“大哥,你快去爺奶那邊,嫂、嫂子……”
“你嫂子咋了?”雖說看着博寧一臉的笑容知道不會有什麼事,但博榮還是被他喘得着急,忍不住追問道。
“娘說嫂子有身孕了,讓你趕緊的過去。”博寧又大喘了兩口氣,這才順當地說道。
“真的?”博榮聞言喜出望外,差點兒沒平地蹦起來,把手裡的籃子往旁邊一放就往外跑,經過博寧身邊的時候又有些怕自己聽錯了似的問,“你、你剛纔是說你嫂子有身孕了是不是?”
“你沒聽錯,郎中都去給瞧過了,娘讓我趕緊來叫你回去”博寧推他道,“快去吧”
荷花在屋裡聽到這消息也是喜出望外,出來道:“博寧,香草姐不舒服,你趕緊的給送回家去。”
“哦”博寧在外頭應着,然後撿起籃子道,“香草姐,你臉色恁蒼白的,要不現在我家歇會兒再回去?”
香草聞言才醒過神兒來,搖了搖頭道:“沒事兒,我、我就是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回家歇會兒就好了。”說罷就擡腳往外走去,博寧也忙追着出去了。
荷花去蘑菇房澆過水之後,一想到小秀懷孕了,那肯定是要補充營養的,忙又去房後撿了一籃子新鮮的雞蛋,用包布蓋好,打算等下午讓博榮和小秀帶回去給補身子,在炕上坐了會兒又覺得應該給她燉蘑菇雞湯,便起身兒想去蘑菇房割蘑菇,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中午肯定是來不及了,倒不如晚上等他們走前割一籃子給他們帶走。她一時間歡喜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恨不得家裡有什麼好的都給拿去城裡似的。
“荷花,你在院子裡轉磨磨地幹啥呢?”良子揹着揹筐從山上回來,還沒走進院門就見荷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院子裡左右的亂走,嘴裡似乎還在念念有詞的。
“良子哥,剛纔博寧來說,我大嫂有身孕了,我正尋思着該弄些啥給她補身子呢”荷花笑吟吟地幫良子把揹筐放下,然後就見良子變魔術似的從筐裡的綠葉子底下掏出幾個拳頭大小的白色東西。
荷花定睛一看,忍不住叫出來:“猴頭蘑?”
“嘿,小丫頭還有些見識。”良子笑着說,“今個兒的運氣好,上山的時候正好瞧見,兩棵樹上長了這麼幾個,我就都給掰回來了,這可是好東西。”
荷花小心翼翼地託着一個最大個的猴頭蘑,她自然是知道這是好東西,尤其這可是純原生態的在林子里長大的,那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還專門接受過這個,猴頭蘑可是跟熊掌、海蔘、魚翅並稱四大名菜的,民間更有山珍猴頭、海味燕窩的說法,她以前倒是吃過一次,但那時候就都已經是養殖的了,但是那鮮美的味道還是讓她十分難忘,如今一個活生生的野生鮮猴頭蘑就在她的掌心裡,雪白的蘑菇像極了一個猴子的腦袋,上面一絲絲的白色毛絨狀的肉刺,像是猴子頭頂的絨毛,把猴頭蘑托起放在鼻尖,一股清香味頓時就鑽進了鼻子。
良子見荷花寶貝似的捧着那猴頭蘑,不由得笑道:“瞧你那個小饞貓的樣子,晚上讓嬸子炒了給你解饞。”
荷花聞言連忙搖頭道:“那可不行,這是你採回來的,還是拿到城裡去賣了吧,正好今個兒能跟我大哥一起進城,還正是新鮮的時候,這幾個猴頭蘑怕是能賣不少錢吧?”
“這東西曆年都是進貢入宮的,官府每年都會派人來山裡採,然後也在附近收,然後曬乾運到京城。只不過雖說是收,卻從來都不給錢的,拿到城裡被人瞧見,也都是充公的命,還不如自己吃了解饞呢”良子笑着跟荷花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荷花這才吐吐舌頭道,“我還以爲這東西這麼貴重,肯定能賣不少錢呢”然後又有些狐疑地看看良子道,“你可別欺負我不知道就唬我。”
“哈哈”良子正在收拾揹筐裡的東西,聽了這話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有時候聰明得不行,有時候又笨的可以,這事兒不管是你爹孃還是誰,你隨便找人問問自然都知道,我好端端的拿這個來唬你,那我不是太笨了嗎?”
“那倒也是”荷花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今個兒都歡喜的糊塗了。”
中午過去在老院子吃飯,荷花進屋就見小秀衆星捧月似的被圍在中間,也擠過去道:“恭喜大嫂了,終於得償所願,也能爲我家開枝散葉了。”
小秀雖然還是害羞,但是笑得眉眼彎彎,滿臉都洋溢着幸福的神色,一看就知道是打從心裡高興的模樣,讓看到的人也都着實的爲她感到高興。
楊氏翻箱倒櫃地找舊衣服,說要剪開給孩子做褯子,家裡人全都笑着看着她忙道,最後還是博榮上前扶着楊氏坐下道:“奶,這纔剛不到兩個月,你要準備褯子也實在太早了些,趕緊坐下歇會兒吧”
“這可是你們這一輩兒的第一個孩子,眼瞧着我也要做祖奶了,我一想到這個就恨不得那孩子明個兒就能生出來,哪裡還等得起。”楊氏說罷拉過小秀的手,然後埋怨方氏道,“你瞧瞧,這孩子咋恁瘦的,皮包骨頭似的,這咋行,你可得給好好補補,如今家裡不想你們那時候了,有身子生孩子連個雞蛋都不捨得多吃,如今家裡也寬綽了,想吃雞蛋吃雞蛋,想吃燉雞吃燉雞,別不捨得給孩子吃。”
“娘,看您說得,好像我是個苛待兒媳的惡婆婆似的。”方氏跟楊氏玩笑着道,“小秀素來就是這麼個瘦瘦的模樣,不過娘說的也沒錯,可是得好好補補身子才行。”
“你倆一個要做祖奶,一個要做奶奶,都歡喜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看把孩子給嚇着,還有七八個月才生呢,你們想咋給補就咋補,行不?”林氏進屋解了圍裙道,“現在咱們都趕緊的先出去吃飯,別都跟屋裡呆着了。”
“對對,出去吃飯。”楊氏笑着下地,然後回身對小秀道,“可加小心,前三個月最是要加小心,起身兒啥的都得有着勁兒,可不能像平時那麼猛地怎麼怎麼樣了,萬一弄不好可是容易掉……”
方氏聽着口風不對,忙打斷了楊氏的話,先把她扶出去道:“娘,您就別操心了,咱們以前有了身子也還是照樣下地幹活的,不也都好端端的生了孩子下來,快別跟着操心了,咱家秀兒肯定好端端的,您都要說出啥來了”
楊氏也覺得自己說話不中聽,忙伸手朝嘴上拍了一下道:“歲數大了一高興就把腦子給丟了,看我這嘴,淨瞎說。”
雖然方氏嘴上對婆母是那麼說的,但是回身卻又伸手去扶小秀道:“可加小心,有啥要做的就叫人,別自己逞能,可不能拿啥重東西什麼的,走路也得加小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屋裡的人就全撐不住笑了出來,小秀也抿嘴笑着道:“娘,放心吧,我自個兒一定加小心。”
祝大姐直接攬着方氏的肩頭道:“你剛纔還說娘呢,你跟娘都是一個樣兒的,趕緊的跟我出去吧。”
博榮一直跟在小秀的身後,扎着手護着但是又不敢伸手去扶,畢竟有長輩在屋裡他也抹不開面子,這會兒見大人都走了,才總算敢上前扶着小秀的胳膊問:“你現在覺得咋樣?”
“能有啥咋樣的,郎中說纔不到兩個月,還就跟平常人一樣,你也用不着那麼緊張,讓娘都給弄得嚇人兮兮的了。”小秀抿嘴笑着說。
荷花見他們小倆口說話,便衝茉莉和芍藥使了個眼色,把博寧和栓子也都攆了出去,然後輕輕地帶上了屋門。
博榮見屋裡終於只剩他和小秀兩個人了,才大着膽子伸手把小秀圈在自己懷裡道:“我再過幾個月就能當爹了”
小秀把頭埋在博榮的懷裡,輕聲道:“我上次去求到了泥娃娃之後一直沒個動靜,當時可把我嚇得不輕,我聽人說都是求了菩薩如果靈驗,立馬就會有身孕的,我還以爲是不是菩薩不眷顧我,或者是我自個兒有啥毛病,幸好娘開解了我一番,讓我纔算是放下心來,博榮,我覺得我真沒挑錯人家,不管是你還是爹孃,還是茉莉、荷花她們,都待我比家人還好,讓我覺得自己真是幸運極了。”
“傻丫頭,你是我媳婦,可不就是我家的人?因爲你一心一意的待她們,她們自然也就一心一意的待你。”博榮說道這裡頓了一頓道,“我剛纔聽說你有身孕了,把我歡喜的不知怎麼是好,但是後來我又想,等到明年孩子生出來之後,我就是一個做爹的人了,可我如今還靠着家裡供我念書,自己一點兒本事都沒有,所以我尋思着,等這次回去之後,我就找你爹開始學醫術,一來以後也能好好地照顧你,二來若是三年後考不中舉人,我也能有門手藝做營生,不至於什麼都不會。”
“別瞎說,你肯定能考中舉人的”小秀一把捂住了博榮的嘴,“我家只有我這一個孩子,家裡的產業以後肯定也都是留給我的,你千萬不要考慮家裡的銀錢問題,只管好好唸書,行不?”
“那怎麼行,你爹的產業咱們怎麼能惦記着,就算是他要把家產都留給你,那也都是岳父大人一輩子的經營和心血,我也不能就心安理得的用着老婆娘家的錢,而且如今家裡都靠爹孃操持,荷花那麼小都忙着賺錢的事兒,我卻一無所成的只能靠着家裡吃喝,我心裡着實覺得不舒服,總覺得自己馬上要做爹了,還不能供養自己的爹孃,以後還要讓爹孃幫我養孩子,實在是……”博榮越說越覺得難受,哽住說不出話來了。
小秀伸手扶着他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着道:“博榮,你這不是鑽牛角尖兒嗎?只要你能考中舉人,家裡的地就可以免了所有的賦稅錢糧,爹孃也能在村裡挺起腰桿做人,能像齊舉人家裡一樣受人尊敬,下面的弟妹以後也都能尋到更好的婚事,別人家也都不敢輕易的欺辱咱家,爹孃供你念書這麼多年,爲得不就是你能出人頭地,若是想讓你去學醫做學徒,當初還花錢供你讀書做什麼?”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我……”
“我明白你的心意,你總覺得自己如今都成家立室了,還要讓父母拿錢養着咱們所以心裡覺得愧疚,但是越是這樣,你就越應該好好讀書,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學業上,爭取下次鄉試能夠高中,到時候不就是可以回報爹孃的時候了?”小秀依偎在博榮的懷裡柔聲道,“而且別的不說,只說荷花,當初家裡這麼困難她都堅持要讓男孩兒都去念書,爲得是什麼,還不就是想讓你們以後都能有出息,希望你們出人頭地之後能讓家裡的日子越過越好,讓爹孃以後能夠安享晚年,你若是現在只爲了眼前的銀錢,耽誤了自己的學業,那怎麼對得起爹孃和家人對你的一番栽培的心意,怎麼給下面的兩個弟弟做個好榜樣,讓他們以你爲目標努力的學習呢?”
“秀兒,你說的是,實在是我想岔了心思,也多謝你開解我,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不辜負家裡和你對我的心意。”博榮把小秀摟在自己懷裡,輕聲在她耳邊道,“能娶到你也是我的福氣”
兩個人正在屋裡甜蜜的時候,栓子忽然推門進來道:“大哥、大嫂,咋還不去吃飯……”看見倆人抱在一起栓子愣了片刻,然後兩手捂着眼睛跑出去,回到座位上偎到荷花懷裡,還捂着眼睛嚷道,“大哥大嫂羞羞。”
荷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另外的人聽到先是沒反應過來,但是被荷花一笑,又想到屋裡就博榮和小秀兩個人,臉上也都忍不住浮起了笑意。
小秀在屋裡聽到外面的笑聲,羞得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兒,伸手推着博榮道,“都怪你,這下可咋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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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節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七月半放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