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卻要她再等一天,因爲明日便是中秋,龍小小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畢竟她還答應了兔兔給她做月餅,萌萌一定也希望她能陪在他的身邊。
"明日天庭是要舉辦賞月會的。"天師說道。龍小小下意識的不想去,判官和青鸞一定會一起參加,她去了,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明日你應當去,你是我的弟子,賞月會時玉帝王母會賞賜許多的東西。"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天師淡淡的說道。
龍小小無奈,只好答應了,又是一個聖意難違。
今日索性沒事,龍小小便想帶着萌萌去逛集市,順帶看看綠莞紅鶯二人,不知她們可還記得她。
萌萌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拿出一個小揹包,塞了些零食和水,便到了龍小小的寢殿內。龍小小今日穿了一件薄紗裙,外面套了一件粉紅色的襖子,襯的一張臉水嫩不已,萌萌直誇她美,龍小小隻笑着摸了摸萌萌的腦袋。
天庭也有空間門直接通往集市,龍小小帶着天師給的通行令來到大門前,守門人看了令牌後,態度畢恭畢敬,就差沒親自護送了。
熟悉的眩暈感之後,便來到了集市,由於是早晨,集市的人也很多。
一踏入這裡,龍小小便想起了饅頭,也不知它怎麼樣了,在陰司一定沒人記得餵養它,早知會受罪,當初就不該將它買下。龍小小在心底嘆了口氣,萌萌察覺到她的失落:"孃親,你是怎麼了?"龍小小搖了搖頭:"沒事,孃親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萌萌想了半天,才說道:"萌萌知道,孃親是想爹爹了。"龍小小笑着搖了搖頭,萌萌啊,孃親也不知道你爹爹是誰。。。等等,這句話太像失足少女的臺詞了。。。
"萌萌,你爹爹來看過你嗎?"萌萌搖了搖頭:"未曾。"看來萌萌也不知道他的爹爹是誰了。龍小小不想再去糾結了,愛誰誰,反正是她前世的孽緣。
集市熱鬧非凡,吆喝聲絡繹不絕,上次看到的商販也大都還在原地,龍小小走着,居然就到了青蘿買花肥的小店:欲。
門內的老人在忙碌着,龍小小想了想便擡步走了進去。
老人擡起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龍小小,笑道:"這不是小孟婆嗎?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老頭子的店裡來,我這裡可沒有你要的東西。""老人家,你還記得我?"龍小小詫異的問道。"歲數大了,唯一的好處便是這記憶力還不錯。"
龍小小坐在櫃檯前的凳子上,將萌萌也放了上來,萌萌好奇的四處打量,嘴裡還不停的吃着零食。
"可惜,所有的人都不記得我了,將另一個人當做了是我。"龍小小低聲說道。老人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就是你,何需別人記得,真真假假,不過鏡花水月,都離不開人的慾望。"老人的話有些高深莫測。
"老人家,你知道發生了什麼?"龍小小問道。"我不能知道所有事,但是我能猜透人心。"老人將手中瓶子裡的紅色煙霧倒入另一個瓶子內,煙霧瞬間翻涌了一下,便融爲了一體。
龍小小記得這些都是人的慾望,萌萌則對這瓶子裡的東西好奇不已。
老人拿着空瓶子,回頭朝龍小小道:"要不要去幫我的忙?"龍小小點點頭,她也想從老人這裡知道一些事情。
櫃檯一旁的小門僅供一人通過,老人率先鑽了進去,龍小小將萌萌抱在懷裡,也跟着進去。穿過小門,竟到了一個裝修時髦的店裡,店內除了櫃檯處,僅有一張桌子和幾條凳子。龍小小有些驚訝的四處看,打開店門,門外是一條小巷子,看這空間與來往的人,龍小小便斷定這是人間。
以前也聽青鸞說過,老人在人間做買賣,看來這便是那人間的店面了,想不到人間與市集只有一牆之隔。
"孃親,這位叔叔是誰?"萌萌的聲音響起,龍小小轉頭一看,便看到原來老人站的位置上是一個擁有桃花眼,漂亮的不似真人的男子。
龍小小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這位帥哥,剛剛和我一起進來的老人呢?"男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好一會,龍小小才反應過來,面前的男子便是那位老人。
"你可以叫我欲,別再叫什麼老人家了,我也沒有那麼老吧。"男子溫柔的笑着說道,這樣一笑,他的臉便近乎妖孽。
龍小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她實在接受不了,剛剛還是一個鶴髮雞皮的老人,一轉眼便成了一個閃閃的帥哥。
欲笑了笑,知道龍小小的心思:"老人的形象只是一個掩飾,我在人間的店面一直是以真面目示人我真實年齡也有十萬歲了,所以你不必有壓力。"沒有壓力。。。纔怪,十萬歲的都比她美,比她皮膚好,讓她情何以堪。
"聽說你曾經在天庭掌管慾望?"欲點了點頭,"那你是犯了何錯纔會被貶?"龍小小忍不住八卦。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黯然,但只一秒便恢復了正常。"這可不是什麼好故事,你確定要聽?"一如剛纔溫柔的聲音,但龍小小莫名的便覺得頭皮發麻,忙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探聽別人隱私不是君子所爲。"欲失笑,搖了搖頭。
兩人聊的興起,門口卻傳來了腳步聲,兩人同時擡起頭,只見門口站着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但細看,便會發現一些粉遮不住的疲憊與暗淡。
"歡迎光臨。"欲笑着開口,那女子擡起頭,看見欲時眼裡閃過一絲驚豔,隨即又暗了下去。
"你這裡是否真的能幫人解決問題?"欲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即使殺人也?"女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龍小小聽着她的聲音,感覺很不舒服。
"只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什麼都可以。"欲的臉上是溫柔的笑容,眼裡卻閃着殘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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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點了點頭,一邊說話,一邊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錢我有的是,事成之後一定重謝,不過如果你被抓。。。""放心,我做事,從來沒有失過手,即使被抓也絕不會連累你,我的合同上都寫着的。"欲的語氣就如同討論天氣一般的輕鬆。
龍小小湊過去看了一眼照片,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青春有活力,似乎所有的優點都被她佔據。
"請問,你爲什麼想要殺她。"欲開口道,剛剛問完,女子的神情有些戒備:"殺人爲何還要知道這些?!""小姐,這是我們店裡的規矩,我要知道你是爲什麼殺她。"
"她是個賤人!"女子的情緒有些激動,龍小小不禁好奇。這女子是否搶了她的丈夫,所以她纔會對其恨之入骨。
"她搶走了我的父母,我的愛人!我父母是做生意的,有些錢,喜歡做善事,有一天便到福利院領了她回來。"女子說着看了一眼照片裡的人,眼中恨意一閃而過。
"她懂事乖巧,很快便得到了父母的喜愛,我也將她當成我自己的妹妹。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分給她,誰知她長大後便越發的有心機,設計將我男朋友騙到了她的牀上,還讓我的父母厭惡我,現在父母離世,留下的錢財房屋全被她佔着!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而且我懷疑,父母的死也與這賤人脫不了干係!"
女子憤憤的說完,欲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便讓女子離開,並告訴她,一天之內便將這事做好。
龍小小待女子走後皺了皺眉:"我感覺這女人倒不擔心父母男友被搶,而且關心房子財產,看來她心中也不一定就十分關心她的父母與男友。"欲聞言笑了笑:"不過是慾望罷了。"
他說完便隨手招了招,便出現了一排影子,那些影子恭敬的跪在地上:"主人。"整齊有序的聲音。
"可知道做什麼了?"欲將手中的照片丟給他們,影子們又答是。
"你真的讓他們去殺人?這樣將生命視爲草芥的態度一點也不好!"龍小小皺着眉說道。
"要想讓一個人消失,並不一定需要殺人。"欲眨了眨眼說道。隨後,他看了龍小小一眼,輕笑:"你太善良了,就是因爲如此,纔會旁人有機可乘。"
"你對青鸞有什麼看法?"龍小小突然就問道。"美貌有餘,頭腦不足。"簡簡單單的八個字。"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畢竟多年沒有出世,外界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
龍小小撇了撇嘴,她的確想過讓欲幫助她,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再開口也不行了。
"你是擔心你的情人被搶走?"欲倒了三杯茶,遞給龍小小與萌萌一杯,龍小小這才發現,萌萌已經睡着了,看來是玩累了。
她將萌萌放到一旁的一張小牀上,轉過身端起桌上的茶,喝下一口,確實是好茶。
"我倒不太擔心他被搶走,能搶走的愛情,便不算是愛情。"龍小小緩緩的說道。"你倒是看得開。"欲沒有看她,淡淡說道。